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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絕望

這是一艘很大的船上,周圍的船員都在各自忙碌著,只有一個年輕人在船舷邊上對著天空靜靜地發呆。

「夏痕!」

隨著一聲怒吼,一個身材高大,體態已經有些發福的大漢出現在了年輕人的背後。

「小子!你又在發呆!」大漢瞪起銅鈴般的眼楮,牙齒咬的 蹦直響。

「小子,別以為你和船長……」大漢停下話頭,很是厭惡的皺了下眉頭,「雖然你和船長有那麼一點點關系,但是!」大漢提高了聲調,「這里不養吃白飯的人!明白嗎?」

大漢猛然伸出一雙肥厚的大手狠狠的夾住了年輕人臉,將年輕人的頭拉到自己的面前,年輕人覺得大漢的鼻毛隱約可見。

「現在!馬上到你的那個該死的瞭望塔上去,現在!立刻就去!我們馬上就要起航了!」

震動耳膜的喊聲讓年輕人空空的眼中終于有了一絲神采,輕輕的掙月兌了大漢的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年輕人輕輕的向大漢點了點頭,自顧得像大漢所說的瞭望塔走去。

大漢看著年輕人有氣無力的樣子不禁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這個小子到底哪一點好?嗯?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還能干什麼!小姐到底看上他哪一點?到底是哪一點?突然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算了!但是為什麼要我照顧這個廢物?難道這就是我羅展老爺該干的事情?這怎麼可能是我做的事情?」

大漢一邊氣急敗壞的嘟囔著一邊叱喝著其他的船員,身影轉過一個小樓梯消失不見了。

年輕人獨自一個人來到了瞭望塔上。其實所謂的瞭望塔只是一個低矮的塔樓,但在整個船上這里卻是最高的一塊地方,從這里可以清晰看到整條船的前後左右。小小的塔樓空間及其狹小,容納兩個人都顯得十分擁擠,一圈堅固的木板圈成一個圓,就算是塔樓的外壁了,在四壁上瓖嵌著不知名的透明水晶,透過這些水晶,可以觀察到外面的情況。塔里有一個小座椅可以旋轉,一塊可以自由開合的堅硬木板蓋在塔樓上面,算是這個小小的塔樓的頂棚。

靜靜的坐在小小的座椅上,年輕人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最近的一個月以來,每一天只有當他一個人來到這里獨處的時候心中才能有少許的平靜。

這個年輕人的名字叫做夏痕。

可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林宇。但這個名字並不屬于這個世界,甚至于,就連他自己本也不屬于這個世界。

穿越嗎?夏痕痛苦的笑了笑,這個,和中的相比,一點都不美好,一點也不刺激。

在原本的世界中,年僅二十三的林宇即將與相戀了十二年之久的女友結婚,而且剛剛得到一份待遇優厚的工作,前途似乎一片光明,一切也似乎都會向美好的方向發展,林宇心中對未來充滿的期望和憧憬。

然而,一夜之間,所有的一切卻已化為烏有。

自己一覺醒來已經面目全非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更令自己感到恐怖的是︰自己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中,一切的人,一切的物,那麼的不一樣。林宇甚至曾經震撼于夢境竟然如此真實,然而一個月後的現在,他已經清楚的明白︰他不再是林宇。而是--夏痕

另一個世界嗎?夏痕就是自己嗎?這樣的夏痕算是死了,還是活著呢?

一片茫然。

夏痕吐了口氣,看著外面不知名的寬大的闊葉樹木和各種建築風格迥異于本來世界的古怪建築,一種荒唐的念頭又一次撞上夏痕的腦袋︰魂力?斗氣?

夏痕的腦海中久久的徘徊著這兩個詞兒,作為一個在科技至上的社會中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來說,科學是社會的原動力,然而在這里,魂力和斗氣卻支撐著這個世界,剛才羅展老爺所說的起航並不是說這艘船要出海了,而是……

飛行!

夏痕所在的這艘船,或者應該叫做飛艇才更準確一些,這艘全長有四十多米的大型貨艇的動力來自于船底大小不一的數個魂力陣,在魂力陣上瓖嵌著各種大大小小的魂力水晶以支持魂力陣的運作,飛艇飛行時,魂力陣發出的微微的光芒總是令夏痕感到萬分驚奇,當然,這也令羅展老爺和其他的船員更加認定夏痕的腦子已經壞掉了。

至于斗氣,是在寫嗎?如果不是的話,那夏痕就認定是在扯淡了,然而一次一個搭船的騎士用長劍發出一道華麗的劍氣將尚在五米之外的一頭小型魔獸當場斬殺,驚的夏痕目瞪口呆。

好吧!這個世界到處都是不認識的植物,動物,和一些什麼其他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總之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值得慶幸的是,最多還是人類。夏痕見過一個滿身細密黑色毛發,身高有兩米多,一雙眼楮血紅血紅的總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的家伙,後來夏痕知道那個東西叫做狼人,屬于獸人的一個支系。

曾經有個富商托運過一個籠子,里面居然是一個精靈。听說在大陸的北端的極寒之地還生活著一個叫做雪妖的族群,夏痕怎麼听這個名字也和人類的關系也比較遙遠。

而當一個矮人穿著自己厚重的盔甲拿著看起來比自己還要沉重的戰斧登上飛艇的時候,夏痕見其他船員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詫異。

再有夏痕從一個多話的地精嘴里得知在大陸的一些山里生活著一些遠古的巨人。

當然,夏痕也問過是否有龍的存在,結果被告知最近的一個散伙的佣兵團就是因為接了龍穴的任務,結果百分之八十的團員都已經變成了龍的大便。

好吧!在以前看來只可能是扯淡和靈異事件的事情在這里是完完全全存在並且是融合于這個世界的重要元素。這個世界除了人,智慧生物多的腳趾頭都數不完,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強大的野獸,他們很多有強悍的**,很多會使用魂力,有的甚至擁有高等智慧,不高興的時候還會襲擊人類,夏痕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這個世界的構成元素和原來的世界有很大的不一樣!

因為︰這是一個多麼亂七八糟的世界的啊!!

「嗨!小子!」夏痕打開塔的頂蓋探出頭去,見到羅展老爺正站在甲板上。

「小子!你听好了,你最好給我注意一點,如果我們再因為錯過航標而耽誤了航程,你就準備和你的午飯和晚飯說再見吧!」夏痕示意自己知道了就縮回了頭去隨後關上了頂蓋。

對于夏痕的冷漠或者來說是麻木,羅展老爺每一次都似乎感到比上一次更加的惱火,「這小子比以前更令人討厭了!」

羅展說的航標是飛艇航線上在地面上的巨大的標示物,像路標一樣指示著飛艇的航向,由于飛艇的航線比在陸地的道路開拓更為自由,兩地之間的航線幾乎是一條直線,速度也比陸運和水運快的多,所以在各國間飛艇的運輸十分頻繁。

當然,價格也相對昂貴。在鋪設航標時,有時需要進入很多危險的地方,這些建設航標的費用在航費上都會只多不少的找回來的,在航標上有魂力水晶發出一種夜里特有的光芒,可以讓飛艇在夜里也將航標的位置看的很清楚,但是夜里航行是非常危險的,除了極其特殊的情況,幾乎沒有飛艇會在夜里航行。

事實證明羅展老爺的擔心是十分有必要的,不到中午,飛艇就因為迷失了航標而被迫停船,等派出人尋找航標又再一次航行在航線上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羅展老爺震耳的怒吼還在耳邊回蕩,夏痕現在依然一個人坐在瞭望塔里,當然,午飯和晚飯已經和他說過再見了,其實夏痕也吃不下,每天幾乎都是在瞭望塔里發呆,只吃早上一頓已經成了夏痕的習慣。在這個自己本不該存在的世界上,夏痕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該怎麼活下去,或者是不是要活下去。

夏痕正在出神,從甲板到瞭望塔的旋轉樓梯上傳來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夏痕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這個樓梯每天只會有兩個人走過,一個自然是夏痕,另一個就是現在這個腳步聲的主人。

一個簡單的飯盒伸到了夏痕的面前,

「又沒吃東西!」一個輕柔的嗓音在夏痕背後響起。夏痕伸手接過飯盒,隨手的放在了旁邊,

「你不用每次都來得,其實我都不吃的。」

夏痕回過頭,一張美麗的面龐映入眼簾,這是一個看起來和夏痕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今年夏痕知道自己才十九歲,只是這個年紀在大陸上已經是成年人了,面前的這個女孩看起來比自己年紀還要小一些,穿著一身飛艇船員特有的皮制緊身服飾,身上罩著一件防風斗篷,雖然捂得嚴嚴實實,但是行動間還是掩飾不住主人凹凸的身段,女孩一頭栗色的長發藏在斗篷中,偶爾有幾縷被樓口的風吹起,在這個小小的空間內夏痕能嗅到女孩身上一股淡淡的幽香。

看著夏痕把飯盒隨手放在了一邊,女孩微微皺了皺眉,不得不說,這個女孩兩條秀氣的眉毛皺在一起也是非常的好看。女孩讓過樓梯口,轉到了夏痕身邊,一邊隨意的靠在了木板上一邊用一種有些無奈的口氣說道︰「夏痕,你是怎麼了!自從上次你中毒昏過去後,你似乎變了一個人!你……」

女孩似乎在小心的斟酌的詞句,「是不是……有一些傷沒有治好或者……是一些後遺癥,你不想和大家說?」女孩定定的看著夏痕卻沒有從夏痕的臉上讀到任何一個表情,「夏痕!你應該相信我,我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女孩最後的口氣帶著一絲哀求的味道。

夏痕看著女孩關切的眼神,耳中是女孩的軟語相求。

夏痕心中不無感動,在來到這個世界一個多月的時間里,這個女孩讓夏痕感到溫暖還沒有完全離開自己,這個溫柔美麗的女孩也是夏痕還活在這個世界的一個重要理由,當然更多的,面對這個女孩時,夏痕面前浮現的是自己相戀了十二年的女友的畫面。

她也是一樣的溫柔美麗。

這個女孩叫做肖曉夢,雖然看起來比自己要小一些,其實卻比自己要大上兩歲。

夏痕能真切的感到肖曉萌眼中那種出于本心的關懷,每一次夏痕和被罰沒有午飯或者晚飯的時候,這個女孩總會自己親自來到這個小小的瞭望塔給夏痕送一個自制的飯盒,這也幾乎成了她每天的必修課。

對此,羅展老爺和其他的船員月復誹不已,他們不明白自己美麗強干的船長為什麼每天都會到那個該死的瞭望塔去看那個傻呆呆的小子,當然在肖曉萌面前,所有人沒有一絲一毫的表現出異議來。

這個看起來有些柔弱有些秀氣的女孩,是這艘船的船長!

夏痕知道,在這個女孩美麗的外表下,有著一股很多男人都沒有的堅強和驕傲,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一個女子在一個男人討生活的行業里生存本身就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雖然這也和肖氏家族中的影響有一些關系,但是從財務的統計到人員配置,從來往于各個帝國之間的上下打點到和空中劫匪的周旋,這個女孩自己都做的異常的努力與出色,現在肖曉萌的這條船,已經是所屬的龍岩帝國內屈指可數的大型貨艇了。

讓夏痕最為驚嘆的是,這些,都是一個女孩只帶著一個老僕,一個身體孱弱的少年和數百隨身金幣在短短的一年內建立起來的。

這個美麗強干的女孩子還有另外的一個身份︰夏痕的未婚妻。

夏痕定了定神,是啊,這是夏痕的未婚妻,卻不是我林宇的,自己的未婚妻也許正在令一個世界哭泣吧。

想到對方的身份,夏痕心中又是一片黯然,這唯一的一份溫暖卻不是真正的屬于自己。雖然每一次夏痕都知道自己看著面前這個女孩會更加難過,但夏痕還是每一次都忍不住想要感受這一份溫暖和感動,除此之外,夏痕在這個世界上一無所有。

這個美麗的女孩一定很愛從前的夏痕吧!

林宇來到這個世界,現在還存有一些原來夏痕模糊的記憶,原來的夏痕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十二歲的時候就展現了驚人練武天賦,這對于一個以經商為業的家族來說是一件極其榮耀的事情,在大陸上各個帝國之間傾軋不斷,每一個擁有實力的人都是帝國極力招攬的對象,這樣的人所享受的待遇也是極其優厚的。

在大陸上,擁有超強武力和強悍的魂力的人的地位是很多王宮貴族都不能輕視的,按照夏痕的天賦來看,在將來很快就會被帝國注意到,假以時日,很有可能成為一代新秀,夏痕家也就從此居于上流社會而不再只被視為一個商人。

大陸上,沒有背景的商人永遠只能在上流社會的門檻外踏步,夏家和肖家是生意上的伙伴,有十多年的商業往來,在夏痕十三歲的時候,夏痕的父親親自上門提親,指名要求娶大夏痕兩歲的肖曉萌,而肖曉萌還有一個美麗的妹妹卻沒有被夏痕父親選中,雖然一般婚姻的雙方都是女性年齡略小,但是夏痕父親指名定親,肖家也就樂意把當時一直默默無聞的肖曉萌嫁出去,當時只有十三歲的夏痕對肖曉萌展現出了濃厚的興趣,絲毫也沒有反對和大自己兩歲的肖曉萌定親,而一直聲名不顯的肖曉萌也默認這門婚事。

再來,似乎就應該是一個籠罩天才光環的少年成長為一個強大的武者為家族帶來榮譽為帝國帶來安寧和霸業,並和自己美麗的妻子幸福的生活下去的故事。

然而,命運總是把人在巔峰狠狠的推下來,跌的粉身碎骨。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四個,也許是五個,也許更多,夏痕家誰也不知道有多少殺手潛入了沉睡中的宅院,夏痕家上上下下十六口還有二十三名僕人被殺的干干淨淨,等到執法隊趕到的時候,夏痕家已經是一片火海,當撲滅大火最後搜索尸體的時候,在一口廢井中發現了唯一還有一口活氣的夏痕。

可能殺手以為一個孩子身受重傷掉入井中已經沒有活路了,這才讓夏痕撿了一條命。

夏痕明顯經過激烈的反抗,全身上下有數不清的傷痕,骨頭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如果不是夏痕還有氣息進出,醫師看到夏痕胸口那兩個夸張的血窟窿的時候就已經宣布他死亡了。

夏痕的雙手手筋被利刃割得徹徹底底,但是直到最後昏迷,手中還死死的握著自己的劍。

夏痕醒來時已經是十天之後了,執法隊卻依然沒有找到殺手的一絲一毫的線索,這些人仿佛從地上蹦出來一樣,大肆殺戮之後又全部人間蒸發了。

夏痕最後被肖家的老頭接到了家中精心的調養,對于夏痕家的一些遠方親戚和一些從前的好友來說,家中滅門的夏痕是一個燙的不能再燙手的山芋,夏痕在執法隊躺了十天,除了肖家有人來看望數次,就再也沒人來過問了。對此,夏痕並不介意,人情冷暖而已,當初家里做生意在商場上的爭斗也見慣這些了。

但是,雙手手筋被徹底斬斷卻給了他致命的打擊,這樣的手,從此不能拿劍了,縱使年齡小,精心的治療可以治愈很多傷口,但這樣的手今後想要練習劍術和斗氣卻是絕對不可能了。自己僥幸沒有死,但是等待自己的卻不是另外一個新生。

夏痕在肖家治療了一年,身體漸漸康復,雖然肖家上上下下看起來都對他很關心,但是與肖曉萌的婚事卻再也沒有提過,夏痕心中明白這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然而,命運再一次和夏痕開了一個玩笑!

在一個夜晚,肖曉萌悄悄的搖醒了沉睡的夏痕,在夏痕驚異的目光中迅速的收拾了夏痕的一些貼身東西就拉著他出了大門。

這個平時沉默寡言,顯得異常柔順的女子帶著自己和一個家僕也就是羅展老爺連夜馬不停蹄的趕往帝國邊境,越過國界到龍岩後,在這里以夏痕無法想象的魄力和手腕在短短的時間內擁有了自己的一艘飛艇。

從此,肖曉萌再也沒有回過家。所有的家族來人,一律推給羅展去見,按肖曉萌的話來說,當時帶羅展來就是為了應付家里的族人,對于羅展偷偷的向家族中傳遞自己的消息,肖曉萌也就全當沒看見。

「有羅展在,我就在家族的視線之中,他們就不會逼迫我太緊,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做我的事情」肖曉萌的話讓夏痕很吃驚于一個女人怎麼會想到這些東西,而這個女人又到底想做什麼。

夏痕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一點可以讓這果敢強斷的女人對自己情有獨鐘,在夏痕的印象中自己雖然和這個女人訂了婚,但是兩個人根本不怎麼見面也沒有多少交談,當時夏痕更多的還沉浸在自己的英雄夢之中。

看著依然注視著自己的女孩,夏痕心中嘆了口氣,這份關懷自己只能輕輕的推到一邊。夏痕艱難的笑了笑,「不,沒什麼事,我很好。」

說完這句話,夏痕有些尷尬,現在就是一頭豬也能看出來自己很不好。

女孩的眼中帶著明顯的失望,「夏痕!我們兩家在幾代前也都是一介平民,都是經過不懈的打拼才有現在的氣候的,人起起落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夏痕感到一雙柔軟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夏痕!這個世界並不只有武道一個途徑可以出人頭地的,這個世界很大,有很多事可以做,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只要活著,就什麼都有可能,不論發生什麼,你也依然還是你,夏痕,我……我會……」

女孩低下頭,聲音變得異常的溫柔,「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女孩的雙腮染上了淡淡的紅暈,看的夏痕有些目眩。不等夏痕有所回應,女孩已經「唰」的站了起來,轉身跑下了樓梯,樓梯中傳來女孩輕柔的聲音︰「不要再錯過航標啦!只有一天的路,船上沒有補給,再耽誤的話,晚上我也要和你一起餓肚子啦!」

熟悉的腳步聲終于在樓梯里消失,夏痕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自嘲的笑了笑,站起身來,把塔蓋掀了起來,一股凜冽的冷風灌了了進來,吹的夏痕一個激靈,也把小小的空間里最後一絲幽香吹散。

「我還依然是我嗎?」寒風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夏痕卻渾然不覺。這份失去自我,失去存在感,惶惶然存在于一個自己本不該存在的世界的感覺簡直要讓夏痕發瘋。

天空和土地都似乎並不陌生,然而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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