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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夏之章(序)

暑假,夏天。

當看到這個詞的時候,人們會想到什麼呢?

上班族會想到「酷熱」、「烈日」、「冰啤酒」;老人會想到「蟬鳴」、「樹蔭」、「少年時代」;美女們會想到「紫外線」、「防曬霜」、「太陽傘」;湘北籃球隊那群人則會想到「訓練」、「高中聯賽」、「稱霸全國」……

「說到夏天,那當然是‘海灘’、‘泳裝’和‘美少女’嘍!」春日興高采烈地揮舞著手上的紙卷——那是她昨晚擬定的暑假活動計劃,幾張A4紙幾乎寫滿了各式各樣的吃喝玩樂,只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句「提前完成暑假作業」。

當時我看著這份活動計劃,暗暗盤算了差不多十分鐘,最後只得苦笑。

春日的這份計劃,差不多把整個暑假都安排了進去,完全找不到自由活動的時間呢。

如果我們真的按照這份計劃來行動的話,至少可以確定,這個暑假絕對不會空虛無聊——但會不會過勞死,就很難說了。

「至少也應該休息個一兩天吧。」我當時也曾經如此勸說,「暑假有兩個月呢,稍稍休息一些也沒什麼。不是有句諺語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遠的路’嗎?」

「不會休息的人就不會工作——列寧說的。」春日笑眯眯地說,但微笑中卻夾雜著不容拒絕的壓力,「可是……咱們還沒踏上社會,還沒開始工作,對吧?」

我很想回答「話不是這麼說的」,但看著春日身上幾乎快要凝聚成陰影的黑暗氣息,還是明智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雖然平時看起來只是個容易害羞的元氣美少女,但春日實際上卻擁有連我都望塵莫及的超凡行動力!從小到大,她很少做出什麼決定,可只要下定了決心,就一定會付諸實施——而且一定會取得成功!

有句名言叫做「不到黃河心不死」,又有句名言叫做「撞破南牆不回頭」,春日就是那種能夠踏過黃河、撞破南牆,把一切艱難險阻全部克服,化不可能為可能,創造奇跡的人!

作為她的男朋友,我當然有必要一直緊緊跟隨在她的身邊,充當她的堅強後盾,替她對付各種各樣或明或暗的麻煩。

所幸我們只是少年,對于小孩子來說,只要學習成績好,就算性格古怪行為乖張也只會被認為是天才固有的傲氣,更幸運的是我穿越之前是個勉強可以算得上科學家的理科學者,拼命努力之後,居然也真的成了所謂的「天才少年」,總算是減輕了許多來自大人們的壓力。

而來自同齡人的壓力……呃,「神奈川的戰神」這個名號,就是在一次次跟流氓混混干架的過程中打出來的,跟櫻木花道等幾個好友的交情,也是這麼培養出來的。

好在春日的奇想並非經常發生,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的奇想實際上還是挺靠譜的,大致上並不是壞事,所以我還是能夠努力跟上她的步伐。

只是,我經常覺得壓力很大……

比方說這次她的暑假計劃,既然她已經把計劃制定了出來,那麼肯定是要執行的,我能夠做的只有像往常一樣,好好陪在她的身邊,幫她解決可能的各種麻煩,盡量讓這個暑假順利渡過。

「那個……春日,我覺得,我上輩子一定欠你的!」

「或許吧,我也常常有這樣的感覺呢。」

于是我就徹底無話可說了。

用了三天時間做完了暑假作業,我們又去看望了正揮汗如雨苦練投籃技巧的櫻木花道——他所在的湘北隊今年很神奇地打進了高中籃球聯賽的決賽圈,所以他正在為了強化自己攻擊能力而苦練,據說準備在十天內完成投籃兩萬次的超高強度訓練。

「像這樣的高強度訓練,以紅頭發的體格,每小時只怕要消耗上千大卡的熱量……」春日心算了一下,擔心地說,「一天訓練八小時的話,消耗的熱量是很驚人的,再加上身體的基本消耗,我估計他每天可能要消耗到上萬大卡的熱量……差不多相當于普通人五天的分量……」

「放心吧,花道這家伙很能吃的。」

「可消化系統會跟不上啊!」

「別用你自己做參照物,花道的消化能力跟鴕鳥有得拼,就算吃的是石頭,都能把它消化成微量元素。」

「這可不是開玩笑!身體會吃不消的!」春日有些生氣了,「這種訓練方法完全違背了運動常識,雖然可能在眼前獲得一些好處,但必定會給身體帶來嚴重的傷害,是不可取的!」

「看看花道的眼神。」我示意她注意一下正在訓練的那個人,「我和他也是老朋友了,當他露出這種專注的眼神時,就跟你一樣,已經下定了決心,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可是……」

「我們能做的,只有支持他,然後——相信他!」我輕輕抱住春日,感覺到她漸漸平靜下來,「放心吧,花道能吃得消,他可是和你一樣,能夠化不可能為可能的奇跡之子呢!」

春日依然放不下心,索性勾掉了一部分游玩計劃。

接下來的幾天里,我們一直在陪著花道訓練。

投籃、投籃、投籃。

花道的投籃技術,以眼楮看得出的速度,飛快地提升著。

與此同時,他的食量也在飛快地提升。

轉職營養學專家的春日,拖著赤木晴子一起進了廚房,炮制出了一種無論顏色還是氣味都很詭異的綠色飲料,據說配方來自一位名叫水羽楠葉的營養學達人。

其實那個飲料的味道還算湊合,畢竟春日的廚藝不錯,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除了我和花道以及春日本人外,其他人喝了這種營養劑之後都出現了奇怪的反應——以昏厥為主,也有人大哭大叫,還有人喃喃自語「我看到了三途河邊的白花……」

不管怎麼說,這飲料的確能夠補充體力。或許正是托了它的福,花道才順利地將那嚴酷的訓練堅持到底,不僅投籃技術突飛猛進,身體素質也有了不小的提升。

「這下你爭奪籃板球的能力就更出色了!」告別的時候,我稍稍有些擔心地問,「這樣高強度的訓練,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吧,沒問題!」花道將胸脯拍得轟轟響,儼然巨熊一般,「我會帶著全國冠軍的獎杯回來的!」

「這話你去跟赤木小姐說吧……」

「等我拿到了全國冠軍,我一定會向她告白的!」

「全國冠軍和告白有什麼關系?喜歡她的話現在就去告白唄!」我發現自己很難理解花道的想法,「你看看我,很早就告白了……作為朋友,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總想著修煉成大神再去泡妞,美麗的天鵝往往都是被第一只勇于出頭的癩蛤蟆給攻陷的!」

「是這樣的嗎?」花道被我唬住了,頓時緊張起來。

「當然!」我悄悄地指了指春日,「吶,你覺得春日怎麼樣?又漂亮又和氣,無論身材相貌還是才華都很優秀,可為什麼就便宜了我呢?」

他傻乎乎地看著我,顯然腦筋轉不過彎來。

「這就叫手快有、手慢無,近水樓台先得月!甭管赤木小姐究竟喜歡誰,你先把話挑明了,才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性!」

「可要是被拒絕了該怎麼辦呢?」

「你們打籃球,每一球都肯定能投進嗎?」

花道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只要最後贏得了比賽,前面丟多少球都不是問題——戀愛也是一樣,告白失敗一次,沒啥大不了的,堅持到底!教堂才是決定勝負的最後戰場!」

于是花道的眼神漸漸堅定起來,身上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然後我和春日就告辭了。

「為什麼走得那麼著急?」春日納悶地問,「我本來還想和他們好好道別呢。」

「因為……如果我們不趕快走的話,花道那小子可能會來跟我拼命的……」我模模鼻子,笑了起來,「反正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春日啊,把那份計劃書拿出來吧,看看我們下一站該去哪里。」

春日翻開了出師不利的計劃書,在被劃去的那些條目後面,第一條等待執行的計劃就是……

「為什麼要來秋葉原啊?你對于這些宅系的東西也有興趣嗎?」我提著兩個裝滿了動漫周邊的大包,有些吃力地跟在活力洋溢的春日身後,「就算有興趣,也不用特地到秋葉原來買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春日停下腳步,兩眼放光地說,「假設你去中國的話,會不會錯過世界上最宏偉的宮殿和最壯觀的古城牆?」

我想了想,搖頭。

「假如你去法國的話,會錯過埃菲爾鐵塔和盧浮宮嗎?」

我繼續搖頭。

「假如你去美國的話,國會山、自由女神像、白宮……這些著名景點,難道可以不去一一參觀嗎?」

我依然搖頭。

「那就對了!」春日點點頭,老氣橫秋地拍拍我的肩膀,「既然身在日本,暑假的時候不來秋葉原采購些動漫周邊,簡直是對日本歷史和文化的褻瀆啊!」

……難道日本的歷史和文化都是由動漫構成的嗎!

正說話間,我注意到路邊的公交車站上,一個熟人剛剛下車。

「咦……那不是朝倉學長嗎?他怎麼也來了?」

「這很正常啊,他可是北高著名的宅系生物呢!」春日反倒有些驚訝,「你們可是學生會的同事呢,難道你不知道嗎?」

「在學生會的時候我們從沒談起過這個話題。」

「那你們現在可以就這個話題交流一番了。」春日說著便帶頭向朝倉學長走去,但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

「我沒有看錯吧!」她指著和朝倉學長同行的一男一女,驚訝地說,「那個女生……不是在學校里面非常有人氣的乃木阪春香前輩嗎?」

——————

夏之卷的主題,大致上就是「玩」了吧。

話說,有誰知道小孩子半夜哭鬧嘔吐,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白天明明好端端的,午睡的時候也沒問題,為啥晚上睡覺時就會有這種詭異的事情發生呢?

真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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