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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滿屋老鼠

毛骨悚然的感覺迅速抓住了蘇欣怡。

她猛然抬起頭來,警惕慌亂的盯著周圍。

倏然,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從角落里閃過,她整個人仿佛遭到電擊一般,呆愣住。

什麼東西?

還未反應過來,就听簌簌一陣亂響,什麼東西被撞倒了。緊接著一個灰色的影子竄出來,直奔她的腳下。

她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跳起來,情不自禁發出一聲驚叫︰

「啊——」

樓下廚房,墨冷御驟然听到叫聲,心被狠狠撞擊了一下。

他旋風一般奔上了二樓。

在哪里?哪間房?

身體撞開了一道又一道門,   的聲音回蕩在走廊中。

「 。」

巨大的聲響踹開最後一道門,看到蜷縮著蹲在床上的女人,他撲過去抱住了她,「寶貝,我在。」

蘇欣怡顫抖著的身體跌入他溫暖的懷里,再也控制不住,抱住他哭了起來。

老鼠,竟然有老鼠!

她不怕蘇海天的無情,能抵制穆天宇的背叛,也能不在乎把自己交換給墨冷御,可是該死的,她就是怕老鼠。

那灰色的,簡直無孔不入的東西。

墨冷御抱著懷里的女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全身仿佛裹脅了巨大的冷氣,寒眸掃過周圍的一切,逐漸凝結成片片碎冰。

房間里竟然有老鼠。

他抱著女人出了臥室,甩上了房門,向著樓下走去。

蘇欣怡還在哭,這麼多天的委屈壓抑,一旦爆發出來。

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把男人胸前的衣服浸潤透了。

隨著胸前衣服的濕潤,墨冷御胸前的肌膚也濕漉漉的。

這眼淚仿佛帶有極度的滲透作用,一步一步侵襲著,腐蝕著。

墨冷御抱著懷里的女人,再一次有了無可奈何之感。

他沒見過哭得如此傷心的她,猶如迷路的小女孩一樣哭著鼻子,需要他的保護。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勸說讓她止住哭泣。

唯一能做的,他摟緊了她,低頭,臉埋進了她的肩窩里,在她的耳邊溫柔低喃著,「寶貝,不哭了,不哭了,我會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他的聲音帶著磁性的溫柔,仿佛熨帖的烙鐵,緩緩的滑過蘇欣怡的心田。

蘇欣怡逐漸停下了哭聲。

因為哭得太久,她的胸中仿佛被什麼東西鼓蕩著,用力的喘息著,幾乎窒息過去。

她費力的抓緊了他的襯衣,眼淚卻是一串串落下。

墨冷御抱著她,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臉上的淚水。

他想要撫平她身體內的委屈。

睫毛,臉上,最終,他的唇落到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上,還有被他咬傷的傷痕。

他輕輕吻著那道傷痕,給她療傷。

他說不清楚自己內心是什麼樣的情緒,只想……讓她高興起來,因為她哭,他心里就不舒服,帶著一絲疼痛的不舒服。

夜色逐漸籠罩下來,整個別墅黑漆漆一片,黑暗中,蘇欣怡徹底平靜下來。她推開了他,目光平靜的看向他,半晌,從他的懷里下來,開了燈。

驟然明亮的客廳,刺痛了她微微有些紅腫的眼楮。

她站在那兒,抬頭看向樓上的方向。仿佛下了巨大的決心,抬腳踏上了樓梯。

墨冷御心頭一沉,幾步過去握住了她的手,「你不能上去,臥室里有……」

她不是害怕嗎?害怕得失魂落魄嗎?怎麼還要上去?

「有老鼠。」

蘇欣怡接過他的話,說出這個讓她不舒服的名字。

「你知道還上去?走,跟我回家。」

墨冷御握緊了她的手向外走去,一個有老鼠的別墅,不能久留。

「請你放開我!」

她另一只手死死抓著樓梯,冷聲說道,臉色恢復了冷漠與倔強。

「你……」

墨冷御盯著她,這丫頭,到底要怎麼樣?

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逞強?

「我是怕老鼠,可卻不能再怕。」她冷冷說道,一根根手指握緊了,掐緊了他的手指。

不能再怕,因為沒有人護著她,所以她所怕的,都要去接受去超越。

墨冷御怎能不明白這話里的意思?

手指被她握得緊緊的。

一顆心也被眼前的女人揉了揉。

他清楚,臥室中的老鼠來歷不正常,一定和蘇海天蘇然然有關。他會找機會教訓他們,只是現在她必須跟他離開這兒。

他不允許她繼續呆在這個地方。

她所怕的,他想要好好保護。

「如果你想幫我,再幫我找些這些東西來。」蘇欣怡突然轉臉,眼底一片清明。

她黑色的眼楮好似寒冬古井之水,冷清冰寒。

「你……好,我幫你。」

墨冷御松開了她的手,他清楚,她決定的,改變不了。

蘇欣怡一步一步上樓,每一步都走的堅實走得穩當。

墨冷御撥出電話……隨即跟著上樓。

樓上臥室里,蘇欣怡再次站在那個讓她膽戰心驚的臥室里,臉色蒼白如紙。

周圍,老鼠竄動。

她,巋然不動。

墨冷御站在她的身後,做好了隨時抱著她離開的準備。

他似乎能夠看出她肩膀的顫抖。

可她的脊背,依然傲然挺立。

他的眼前,仿佛盛開了一朵倔強的花朵,每一片都散發著獨有的魅力。

這一刻,有什麼東西再次敲中了他的心。

手機震動起來,墨冷御低頭看了一眼,是助理來電。老鼠帶來了。

「欣怡,好了,你已經不怕了,你要的東西送來了,你想怎麼辦?」他從後面擁住她,逼迫她把挺直的身體釋放在自己懷里,低頭咬了咬她的耳垂,柔聲問道。

「放進這間房子里。」

蘇欣怡淡漠推開了他,起身走到了媽媽的骨灰前,拿起照片細細看著,撫模著媽媽的笑臉,慢慢的放下。

助理把裝著老鼠的籠子送了上來。

滿滿一籠子,大約幾百只。

墨冷御提著籠子,打發走了助理,盯著籠子中上躥下跳的老鼠,眼底閃過一抹冷酷。

蘇欣怡轉身走過來,「我來放。」

她伸手彎腰要去打開籠子,更快的手抓住了她的手。

「我來。」

墨冷御抬腳壓在籠子開口的彈簧處,輕輕一踢,門打開,老鼠一涌而出。

他胳膊迅疾裹住了身邊的女人,轉身而出。

「 。」

臥室門關上,他帶著她站到了門外。

蘇欣怡抽了口冷氣,帶些贊賞的看了他一眼,推開他,轉身快速下樓。

「陳伯,陳伯。」她叫道。

「大小姐,我在這兒。」

老管家听到叫聲,從大門口的方向快步走了過來。

「給嚴慧琴和蘇然然打電話,告訴她們,我被嚇病了,家里有事需要她們幫忙,現在就過來。」

說著,她俯身在老管家的耳邊輕聲布置著。

老管家眼底閃過詫異和驚慌,「大小姐,今天下午我只是出去半個小時買點兒菜,沒想到竟然……」

「陳伯,我沒有怪你,按照我說的去做,電話簿上,爸爸留的有她們的號碼。」

墨冷御靠在一個博物櫃上,听著女人吩咐一切,眼底透出激賞。

和他不謀而合了。

他就知道,他的女人不是軟弱得只會哭泣的女人,反擊起來效果如何呢?

他很有興趣看一看。

老管家去打電話了,他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走吧,在暗處等魚兒上鉤。」

「我自己走。」

蘇欣怡掙開他的手,抬手掠了掠長發,出了別墅。

墨冷御跟上去,再次握住,「我沒說抱你走,你別自作多情。」

「誰自作多情了?」

蘇欣怡氣惱,轉身盯著他,什麼自作多情?是誰先握著誰的手的?

「不是你先去找我的嗎?」

男人眼中戲謔的成分加深。看她生氣,再次逼近一步。這就踩到她的底線了?

蘇欣怡盯著他這張掩在夜色中鬼魅邪氣的臉,再一次想要揮拳砸他。

該死的男人,無恥,無恥,落井下石,無恥透頂。

「是我找的你,那有怎樣?這個提議是你提出的?」她挑眉,壓下怒氣。

「那也是你和我一夜激情之後的結果。」

墨冷御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那一晚,她的野性與妖媚,他忘不掉。

那晚……

蘇欣怡簡直要氣懵了。

那晚純屬意外,無恥的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牙齒咬得咯咯直響,臉色隱忍著沒有發作起來,一雙眼楮斜睨著他,突然抬腳,高跟鞋的鞋跟重重踩上他的腳面。

腳上仿佛瞬間被什麼東西刺入,鑽心的疼痛傳來,墨冷御身體趔趄,疼得跳起腳來。

「蘇欣怡,你……」

蘇欣怡好似什麼事沒發生過,優雅的向著門口走去,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音樂般動听的聲音。

嗯哼,惹我!

蘇欣怡握了握拳頭,想象著身後男人那張抽搐扭曲的俊臉,心底,莫名的輕松了些。

然而,燈光中,黑影驟然籠罩而下,男人的身體重重的壓向了她。

她轉身推著他,「你干什麼?走開。」

她幾乎承受不住他沉重的身體。

「我的一只腳被你踩腫了,你背著我走。」墨冷御摟緊懷里的女人,嘴中唏噓著,似乎很疼。

「那是你自作自受,自己負責,自己走,單腿跳。」蘇欣怡用力推他,打算甩開他。

想要趁機佔她的便宜,做夢。

「走不動,那我只好和你一起站在這兒了。」墨冷御胳膊摟著她的脖子,任憑她怎麼掙扎都無法掙月兌。

蘇欣怡氣惱的站住,和他僵持著。

「陳伯的電話好像打通了。」墨冷御淡淡說出這句話,慢條斯理,氣定神閑。

「你……行,我扶你走。」

無奈,蘇欣怡只好扶著她向著白色的車走去。

墨冷御摟著她,手捏著她的下巴,身體幾乎全靠在了她的身上,把她完全包裹在懷中。

甚至,那雙手還有意無意的……

他趁機在吃她的豆腐。

蘇欣怡忍著,突然有種自作自受之感。

坐進車里的剎那,墨冷御一聲長嘆,「這腳恐怕要過段日子才好了,寶貝,你要負責我的飲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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