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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顧嬪的挑釁

一日,侍候禍害用完早膳,金戈回到御膳房總覺得心神不寧。心里還在犯咕噥就听到外面一陣吵鬧,胥安這大嘴巴的聲音直擊耳膜。

「珍寶,珍寶,你果然回宮了。」

金戈撫額嘆息,暗道原來是這個喪門星要來。他這一吼,她金大宮女怕又要位列八卦的頭條了。

只見胥安一陣旋風似的跑進御膳房,一把抓住金戈對顧太蔚表現出大大的不滿︰「我問顧大頭,他竟敢不理我。」

金戈涼颼颼了一眼胥大爺的手,暗嘆︰麻煩,不要嚷嚷,內宮禁止喧嘩。

「誰這麼大膽,在宮內喧嘩?」

這,是默菲定律麼。

尋聲望去,不知哪個宮的宮女立在御膳房前,怒氣沖沖的將房內的人看了一圈,最後把視線停在了胥安身上。

「你是誰,膽敢私闖宮中,來人。」

金戈瞄了一眼胥安,這廝今兒穿的是常服啊,為毛,進宮不是都穿官服麼。

更氣人的是,胥大爺根本不理會那宮女,繼續婆婆媽媽的說個不停。

然後,又有人問︰「是誰在宮中喧嘩,驚嚇到娘娘可是個死罪。」

話剛落,好久不見的顧嬪盈盈出現在眾人眼里,端莊的立在房門外環視四周,顧盼生輝的目光在金戈身上頓了頓,美麗的臉上帶起幾分譏嘲的笑容。

大宮女扶著顧嬪走進御膳房,道︰「娘娘慢點。」

「婉兒,你去看看我的湯可熬好了。」

顧嬪邊走邊說,自進門起,那雙眼卻沒有從金戈身上移開。

「大宮女,好久不見,最近可安好?待會我要去給皇上送點湯,大宮女要一起嗎?」

立在金戈身前停住,顧嬪顯得有些熱絡過頭。

金戈但笑不語,根本不想接顧嬪今兒故意發來的招。

哪知胥安這廝卻突然笑說︰「顧娘娘,怎麼讓好你親力親為呢,派人送去不就得了。你懷有龍種,要小心謹慎才對。」

「胥大人,你這話可說得是」,一句話說得顧嬪滿臉驕傲,撫模著自己還算平坦的月復部,意有所指的看了金戈一眼,「皇上也是這麼說的。可也不知怎麼的,最近反應特別大,味口不怎麼好,皇上心疼我,就讓我陪著他一起用膳。」

「那是當然,娘娘懷的是龍種嘛。」

金戈頓時拍磚︰胥安,你丫找死呀。不帶這樣打擊人家的,好歹人家是娘娘,有名份的,又不是傳宗接代的工具。

再說這顧嬪懷了龍種,天下人皆知。她回京時就有耳聞,今天,人家就是來向她挑釁的,你胥大人插什麼嘴。

要知道她是膳房的管事,要是懷著龍種的娘娘吃的東西有個三長兩短,那她就難逃其罪,搞不好死無全尸。

人家今兒來就是說︰你,大宮女別得瑟,我懷龍?懷龍種了,你得小心侍候著,要哪天本娘娘身體有個不舒服,你就看著辦吧。

「娘娘,湯熬好了,可要送去?」

宮女將湯盅端至顧嬪面前,娘娘嫵媚一笑,讓人揭了蓋,就著冒出來的熱氣認真聞了聞。

「嗯,是皇上愛喝的魚翅湯。」

語畢,招手讓人蓋上,轉身對金戈說︰「也不知怎麼的,自打我做了一次給皇上喝以後,皇上就愛上喝這種湯了,天天早晚一次。要是哪天不給皇上做呀,皇上就會親自跑到我宮里來,非要喝上一口才行。」

娘娘,請問,你說的是那碗油膩難喝、禍害每次都命人倒掉的湯麼?

「娘娘說得是,皇上也夸這魚翅湯是極品。」難喝的極品。

一听這話,顧嬪的下巴都抬到了天上,輕蔑的看著對她一臉嫉妒實則內心悲哀的金大宮女說︰「大宮女說得是,皇上還夸我做得比御膳房都好呢。」

繼續點頭稱是,泥瑪,她金大小姐本來就是被禍害忽悠來的,別指望她的廚藝天下第一舉世無雙。

「好啦好啦,不說了。皇上還等著我呢,我先走一步。」見她說什麼金戈都一臉的欽佩,顧嬪覺得火候差不多了,點到為止即可。

「娘娘慢走。」

金戈如聞天籟,忙著送神。

誰知抽風還沒歇的胥安卻把顧嬪喊下︰「娘娘,你懷有龍種,的確不宜操勞,讓大宮女陪你吧。」

語畢,直接奪過那碗湯塞到一臉不爽的金大宮女懷里。

背對顧嬪,面對金戈的胥安狡黠一笑,沖她眨眨眼,大聲說︰「有勞大宮女了。」

金戈咬牙切齒,不甚明白胥安這廝的意圖。又恰好看到了顧嬪那張嬌艷卻充滿挑釁的臉,權衡再三順從的接下這擋子活兒。

走時,胥安又對金戈擠眉弄眼,笑臉上寫著︰我看好你喲。

金大宮女深深的鄙視了胥安一把,丟給他一個︰你小看我的眼神。

于是,咱們的金大宮女在胥安半推半就下瀟灑攪局去了。

來到御書房,禍害正在批奏章。看到剛離去的金大宮女與自己的老婆一起進來,眼中詫異一閃而過。

接著他便丟了朱筆,三步並著兩步向顧嬪奔去,溫柔的執起顧嬪的手。

「哎呀,愛妃你怎麼又來了。朕不是說過了嘛,愛妃有孕在身,注意調養身子。」

顧嬪嬌媚的倒進禍害懷里,撒嬌的說︰「皇上,孩子想你了嘛。」

「好好好,朕的孩子,這麼小就知道想父皇了,父皇也想你呀。」

擦。好變態呀。

金戈一個無語的表情滿室亂飛,被禍害橫掃過來的警告擒住,然後扼殺。

「來來來,看看愛妃今兒給朕帶來了什麼好吃的。」

語畢,丫又玩味的掃了咱們的金大宮女一眼。

「臣妾今兒親自熬了皇上愛喝的魚翅湯。」

哈,哈哈,哈哈哈。

某只看到禍害的眉峰幾不可查的顫抖。

「嗯,還是愛妃懂得朕。放下吧,等朕與愛妃說說話,待會兒累了朕慢慢享用。」

說完,禍害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內心狂笑的某只。

這眼神的意思是︰要麼你去毀尸滅跡;要麼你就給朕喝下去。

自作孽不可活……

「皇上,人家這次可是親自熬的,你先嘗嘗嘛。」

明顯,顧嬪不依,挾龍種以令天子。

禍害眼中厭惡情緒一滑而過,執起顧嬪的手大笑︰「愛妃一片真心,朕迫不急待的想嘗嘗了。」

顧嬪喜難自禁,上前就將蓋兒揭開,一股油膩味頓時溢滿了整個御書房。

早有思想準備的金戈,沒想到在聞到油膩味兒的那一刻胃里一陣痙攣,仿佛有人突然用棍子在瘋狂的攪動,攪得里面的東西直向咽喉倒灌。

毫無預期的惡心讓金戈無法忍受,驀然丟開湯盅狂嘔。

然後,碎裂聲伴隨著顧嬪的驚叫響起。

接著,懷了龍種的顧嬪不知哪來力氣,又快又準的抓住金戈,狠狠扇了幾個耳光,一腳將她踢倒在地,不忘再在背上踩幾腳。

這前後只一瞬間的事,金戈壓著胸月復無暇顧及顧嬪的拳打腳踢。

也不知為何,她最近老是有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早上才折騰完,這時又開始了真是一種折磨。

「竟敢沖撞皇上,來人,把這個死奴才給我拉下去,賞她三十板。」

壞了她獻殷勤的湯,還不解氣的顧嬪猶自發怒,非要把金戈打入十八層地獄不可。

金戈半趴在地上,嘔吐得兩眼冒金花,仍然無法抵抗胃里的抽痙。

身後兩位小公公在顧嬪的怒喝下,驚慌跑來,一邊一個架起金戈的胳脖拖著她就往外跑。快到門邊時,被顧嬪喝住。

「把她拉回來,這里可是御書房。讓她給我舌忝干淨了,再拉出去賞板子。」

兩個小公公互看一眼,又把金戈拖回去丟到地上。

金戈有氣無力的支起身子,咬緊牙關不語。

「喝,還敢反抗,把她給我按下去。」

發髻猛然被人揪住,將她的頭強行往下按。這時候的金戈硬著脖子,死活不願低頭。

「反了不成。」

顧嬪又是一腳踢到金戈的腰間,頓時鑽心的痛疼使她撲倒在地,死死咬住嘴唇,差點沒叫出聲來。

兩小公公見皇上沒發話,越發的膽大包天,抓著金戈的胳膊壓的壓,扭的扭。

金戈想打板子也好,罰干苦累活兒也好,哪怕斬了她都認了。

今兒無論如何就是不能承受這樣的侮辱,更不會照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的話去做。

驀然想起,早上的心緒不寧原來是個前兆。唉,這麼場鬧劇,她真的輸了。

禍害沒有說過一句話,哪怕一個字。

如果沒猜錯,顧嬪也是看禍害的臉色行事的。

沒有哪個後宮娘娘敢當著禍害的面姬然氣指,除非他得到了禍害的默認。

顧嬪本就與她有過結,現在有孕在身,更是得到了皇上的獨寵。

今天是她金戈失策,竟然敗在了顧嬪的手里,她認。

金戈內心一陣不堪,與兩個小公公使勁的扭扯著。頭發也亂了,衣服也破了,手上還有血跡。

顧嬪在旁邊怒喝無用的奴才,激發了兩個小公公的斗志。

兩人像是得到暗示,最先是對金戈狠扇了幾個耳光,接著便無所顧忌的對她拳打腳踢。

金戈清楚的听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晃眼看到施暴者猙獰的笑容。

抱住頭卷縮成一團,努力減少傷害的金戈無聲的悲哀。

真是小人得志,下手這麼狠。

**的痛漸漸的逐于麻痹,卻讓心里的痛和恨顯得更加的明顯。

金戈突然就開始恨,恨這個慘無人道的宮廷,恨人與人之間的互相利用,恨明槍暗箭。

恨,恨,恨,恨這里所有的一切。

「住手,你們在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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