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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反了!芙兒,你還管不管這事?是不是非要眼睜睜的看著姑女乃女乃就這樣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折辱的一頭撞死在你這將軍府?」就好像杜芙昨日拿小青開刀,杜鵑也是鐵了心要借責罰張錦月來立威。張錦月在將軍府的地位越是與眾不同,她這位姑女乃女乃的責罰才越有威懾力!

「姑女乃女乃,您就別欺負咱家小姐年紀小,性子弱呢!您是小姐的長輩,您都以死相要挾了,咱家小姐能怎麼辦?也罷,奴婢自領責罰便是。敢問姑女乃女乃想要怎麼責罰奴婢?」張錦月根本不給杜鵑辯解的機會,又是欺負又是以死相要挾,如此大帽子扣下來,要是就是杜鵑這位姑女乃女乃以後無法在將軍府立足!

杜鵑也不是善茬,瞬間就听出了張錦月的用意所在。心下委實恨張錦月恨的要死,杜鵑索性就豁出去的大聲喊道︰「來人,把這賤婢拖下去!杖斃杖斃!打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

杖斃?杜芙無聲的揚起了嘴角,側過身正好看見冷著臉的蘇俊帶著一對士兵走了進來。這一下,好戲可該開場了……

「姑女乃女乃,您這是作甚?奴婢敬您是長輩,不願您為難咱家小姐,才多多忍讓。您卻狠心要置奴婢于死地?咱們將軍和將軍夫人如今尸骨未寒,姑女乃女乃您不但不傷心落淚,反而無中生有的故意拿女鬼說事。先是敗壞咱們將軍府的名聲,接著又要當著咱家小姐的面,越俎代庖的打死咱們將軍府的下人?」不怪張錦月不把杜鵑放在眼里,杜芙給她下的命令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把杜鵑一家趕出將軍府!

「你……你這賤婢!你……來人!趕緊來人!」杜鵑本就因為昨夜鬧鬼一事面色蒼白,此刻被張錦月的頂撞一激,更是怒的直拍床鋪,「馬上把這賤婢拖下去杖斃!」

杜鵑話音落地,蘇俊一行人已經在屋內站定。只不過,卻並未有人按著杜鵑所說那般,將張錦月拖出去……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把這個不知好歹的賤婢拖下去啊!」杜鵑在漠西城的孫家也是慣于發號施令的,眼下見蘇俊居然不听她的話,登時怒紅了眼。

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杜鵑,蘇俊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隨即轉向杜芙揚了揚手︰「末將見過小姐。」

「蘇副將有禮了。」杜鵑已然自詡將軍府的主子了,杜芙卻不再是前世對杜鵑言听計從的小丫頭。權當沒听見杜鵑方才的咆哮聲,神情從容的回道。

「末將听聞這個屋子昨夜鬧鬼,特前來查探究竟。」見到杜芙頜首,蘇俊揮揮手,身後的士兵立刻領命,開始在屋內翻找查探。

「你們這是做什麼?大膽!放肆!你們居然敢亂闖姑女乃女乃的屋子?你們都住手!出去!」她娘好歹也是杜芙的長輩,如此作為何曾把他們這一大家子放在眼里?深覺受辱的齊氏黑了臉,擺起架子喝道。

「芙兒,你看這……姑女乃女乃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讓下人隨便亂闖?趕緊讓他們停手啊!」不比齊氏的拿喬威嚇,胡氏顯然有眼色多了。她們現下還沒在將軍府立足呢,擺譜罵人?誰會理睬?

「夠了!」杜芙正欲開口,杜鵑忽然強撐著虛弱的身子下了床,幾步來到杜芙面前,指著杜芙的鼻子罵道,「杜芙,我是你爹的親姑母!是你的親姑女乃女乃!你竟然讓他們如此羞辱我?好!很好!你就不怕你爹死不瞑目?就不怕你爹半夜來找你問罪?」

「姑女乃女乃!您這是作甚?您要奴婢的命,奴婢給了您就是!您怎麼可以拿將軍大人的威嚴來脅迫小姐?您……」張錦月雙膝一彎,視死如歸的跪在了地上,「奴婢生是將軍府的人,死是將軍府的鬼!只要姑女乃女乃別再欺辱我家小姐,奴婢任由姑女乃女乃處置便是!」

將軍府眾人本就對杜鵑一家極為惱怒了,見著張錦月如此委曲求全的舉動,更是全都發自內心的生了恨意。仗著長輩的身份就欺負他們家小姐,還肆意草菅人命,接下來是不是要將他們這些下人全都趕出去,然後把將軍府的牌匾換上「孫府」兩個字才肯罷休?

面對杜鵑的指責,看著張錦月咬牙跪在地上被逼求死的悲憤神情,杜芙一言不發的轉過身,徑自出了杜鵑的屋子。

蘇俊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終于明白了杜芙昨日為何會私下找他,也徹底通曉了錦月那句「見機行事」的深意。

將軍的姑母是吧?杜家的姑女乃女乃是吧?蘇俊不屑的冷哼一聲,非但沒有令士兵們停下翻找,而且還親自拔劍來到了杜鵑的床前。二話不說,挑開被子劃破帷帳,將床上的被褥攪得七零八落……

「你們……你們……」杜鵑氣得捂住胸口,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敢此般放肆。明明連杜芙都被她罵走了,明明張錦月已經乖乖跪在了地上,明明該是她佔了上風才對!

杜鵑佔了上風?去而復返的杜芙面無表情的走回到杜鵑面前,將雙手捧著的東西往杜鵑面前一送,輕聲說道︰「姑女乃女乃若是想要跟爹爹告狀,就只管說吧!」

「呀!」誰能料到杜芙根本不是被罵走,而是去拿杜飛羽的牌位?杜鵑正氣得火冒三丈,話還沒說完就被杜芙喊的回過頭來。隨即,正面對上了杜飛羽的牌位。杜鵑當場嚇得一口氣沒上來,又一次的暈死了過去。

「娘!」

「女乃女乃!」

孫家人全都慌了,紛紛上前去扶杜鵑。將軍府眾人則是不無鄙視的撇撇嘴,臉上都現出了幸災樂禍的嘲笑。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杜鵑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床還是那張床,卻被蘇俊攪得亂七八糟。齊氏本來想為杜鵑換個屋子,可跪在地上的張錦月立馬就說了︰姑女乃女乃只是借住將軍府,三兩日就走,無需費事再折騰一回。

齊氏著實被噎得氣不打一出來,正想扭身去跟杜芙理論。就見杜芙抱著杜飛羽的牌位,靜靜的坐在了杜鵑的床頭︰「芙兒和爹爹一起守著姑女乃女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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