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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有些沉滯.這當口.瑤光殿外遠遠傳來了一聲尖細的唱諾︰「皇上駕到」

安語蓉有些欣喜的起身想要相迎.然而余光掃過身側鳳嬪.卻見她依舊慢吞吞的飲湯.仿若沒有听見唱諾.

這是.恃寵而驕麼是在給她下馬威.

仿佛整個人被放在了油鍋上煎熬.安語蓉心底狠狠的抽搐著.然而不容她多想.隨著一陣冷風灌入.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已然大踏步跨了進來.

「皇上萬福.」安語蓉對著夜南瑾行了個禮.

「賢妃怎麼也在此.」夜南瑾有些驚訝.

「回皇上.臣妾也是剛到.就是過來跟鳳嬪妹妹說了會話.」安語蓉臉上帶著笑.禮儀做到了十足.

「嗯.」夜南瑾點頭示意知道了︰「若是無事賢妃便回去吧.這天也冷了.無事還是莫要四處走動.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是臣妾欠考慮了.」安語蓉低子.語音婉轉︰「那臣妾這便告退.」

「嗯.」夜南瑾應了聲.抬步便往內殿走了進去.

胸口疼得發緊.安語蓉面上卻不動聲色.規規矩矩的行禮退了下去.直到出了瑤光殿老遠.安語蓉這才松開無意識撰緊的雙手.修剪得宜的指痕深深陷進了肉里.可是再疼又怎麼能及得上心底的半分.

還是大岐的時候.她何時受到過此等待遇.聖上下旨封她做了太子妃.她一向知道依著自己的身份容貌日後嫁的人總是不會差到哪里去的.所以她順著旨意嫁給了空無一人的太子府.可是她並不感到難過.

雖然不曾見過從小就被送到了東望當質子的六皇子.可是那時的大岐卻因為六皇子推翻了東望將東望納入大岐國土而舉國皆慶.六皇子在那時儼如神明.所有人都在羨慕她.

到了東望之後.他溫文爾雅.學識淵博.且風度翩然.她在那張堪稱絕色的容顏下漸漸丟了心.可這又如何.她是他的正妻.這世間能名正言順陪在他身邊的唯有她安語蓉一人.

從小受到的教育讓她懂得.想要抓住男人的心自己首先便要大度.他愛什麼自己就要愛什麼.她確實是這樣做的.剛開始的時候她待鳳嬪確實如姐妹.

可是那個女子卻總是心不在焉.皇上似乎也很不喜歡自己去找她.那樣的呵護就就像捧在手心里的花蕊一般這樣的情形卻是所有嬤嬤都不曾教過的.

她愛他所愛一切的前提是因為她是這皇宮的皇後.可是現在皇上卻對著這件事一推再推.對她的態度雖然溫和.可卻再也滿足不了她.

她剛開始以為他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可是卻有鳳嬪這個意味的存在.女子之間的世界最怕的便是比較.若是沒有鳳嬪.她也許會滿足這樣的相敬如賓.可是她也是個花樣的女子呀.她渴望自己的丈夫的疼愛又有什麼錯.

所以既然用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無論如何.這後位都只能是她一人的.

╯ ┴–┴

「小多.你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麼.」夜南謹坐在錢小多對面.語氣溫和.

「都挺好的.」喝完了湯.錢小多將空碗放下.這才對著夜南謹答道.

「近日宮里得了一塊千年賈楠木.放著便有香氣溢出.很是難得.小多.我見你平日里總是帶著一個小木偶.不如你把木偶給我.我吩咐下去用賈楠木做一個一模一樣的好嗎.」夜南謹眼底光華流轉.

「不要麻煩了.我很喜歡我自己的.不用換了.」錢小多低頭輕模自己的肚子.感受到孩子還在微微活動.不由得嘴角微微翹起.

夜南謹卻覺得這樣的一幕太過刺眼.他再度笑道︰「一點都不麻煩.只要小多把木偶給我便可以.好嗎.」

錢小多抬眸看著他.嘴角的笑意卻淡了下去.轉而升起的.是眼底的戒備︰「你是不是想把我的木偶丟了.」

「小多.」夜南謹深深吸氣︰「我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嗎.」

錢小多慢慢低下頭︰「這個木偶是小和尚送給我的.我很喜歡.我不要別的木偶.」

又是東臨瑞.夜南謹努力抑制自己即將失控的理智.他守了她這麼多年.竟連東臨瑞短短的幾個月相處都敵不過嗎」

「其實你可以不要每天過來的.我在這里真的很好.也沒什麼人來打擾的.」錢小多沒有抬頭.聲音低低傳到了夜南謹耳朵里.

沒有人過來打擾.這句話的意思是他每天的到來對她來說只是打擾嗎.

「小多.你還在怪我.」夜南謹眼底的受傷如此真切.可對面的女子卻沒有看見.

錢小多沒有回答.只是俯首模著已經七個月大的孩子.只是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保不住小和尚的孩子了.而罪魁禍首甚至還是間接害死了她父親還有姐姐的那個人.他就是再怎麼彌補爹爹他們也活不過來了.

夜南謹輕輕笑了聲.哪怕他為了她留著東臨瑞的孩子她依舊還是恨他.今時今日可以如此太平相處.在她看來就是為了不觸怒他而再度危害到孩子麼.

小多.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想起來.

數月前的那一晚她的一句‘阿瑾’讓他無暇他顧.以最快的速度將御醫召了過來為她安胎.太醫說索性藥汁並沒有喝下太多.只是胎心不穩胎兒倒還保得住.

而她听到這句話便暈迷了過去.待到醒來.在他期盼的眼神下.她卻仍是一臉懼意.絲毫記不得他就是她的阿瑾.

他將情況告訴太醫.太醫回去查閱了諸多古籍亦是無解.只能將原因歸咎于那幾日所受刺激太大.是以離神草的藥力有所削弱才會如此.

但若是要全然回復記憶只怕還要再加一把大火.然而她此刻帶著身孕.又如何能受得住更大的刺激.

這件事就這樣被按了下來.可是她在他身邊呆了已經快半年了.卻從不曾對他展露過半分笑臉.無論他這麼努力.她永遠都是若即若離.

只有再和肚子里的孩子互動的時候才看得見她的笑.可那樣的笑在他看來又是何等的諷刺.

他們相處了那麼多年.而東臨瑞和她只是相處了還不到半年.為什麼她卻記得東臨瑞更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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