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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有發現,就在東臨瑞話音剛落的那個瞬間,主持微不可察的舒了口氣,然而面對東臨瑞的疑問,主持卻笑得有些無賴︰「珈藍寺所有人加起來一共是二十五人,其中二十個是剛與你解除賭約的暗影。」

東臨瑞眉眼一挑,狹長鳳眸眯了起來︰「我不覺得主持是在開玩笑。」

主持暗自點了點頭,如此情況下還能不動聲色,不愧是東臨家的男兒︰「我沒有開玩笑,既然敢開出條件,我珈藍寺必定是有別的地方無法企及的能耐。」

「還望方丈解惑。」

「若是殿下能答應老衲的要求,最長一年,老衲便可以給殿下打造出一支絲毫不亞于精武侯的趙家軍的軍隊,殿下信麼?」主持看著東臨瑞的眼神意味太過深遠。

東臨瑞沒有回答,他大概猜得到珈藍主持要他落發的原因,其一;不論他日他是否能奪回江山,亦不論他是否有心加封珈藍寺,勢必都無法阻止珈藍寺的崛起,他若敗了,珈藍寺依舊成名,因為到了那時,誰都會知道,引起亂世烽煙的三殿下東臨瑞就是出身珈藍寺,他若勝了,珈藍寺便是護國之寺,魚躍龍門,亂世稱雄。

其二;珈藍寺被東臨皇室壓制了三百余年,今日人際如此蕭條恐怕也與當初賭約月兌不了關系,若是他拜入珈藍寺下,不僅未完成的賭約再也不用繼續,對珈藍寺來說,更是扳回了一局。

其三;東臨瑞眼神暗沉,這珈藍寺現任主持想來也是擁有雄心之人,枯坐珈藍至如此年歲,必定不是他所想,然而珈藍寺上下應該是被某種物質牽制,讓他們不得不遵守先祖之言,他也在等一個契機,而如今,他就是那個契機無疑。

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那珈藍主持對著東臨瑞道︰「三殿下,我知道以你的才略應是猜到了我為何要你落發的原因,但是我也不怕告訴你,到了如今這片亂世,整個天下只有我珈藍寺才能讓殿下得償所願,出了這珈藍寺,殿下要受的鉗制只怕更多,殿下不妨再仔細想想。」

「我只想知道,是什麼在讓珈藍寺顧忌?普天之下,以主持幾人的身手還有什麼是你們得不到的?」還有什麼,是只掌握在東臨皇室手中讓珈藍寺所有人都不得不苦守在此的?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主持大笑,眼底卻帶著一分陰翳︰「是南疆蠱毒,世代相傳在珈藍寺所有人身體里,珈藍寺地下掩著一片特制沉香木,可以克制我們身體里的蠱毒,卻讓我們無法離開珈藍寺太遠或者太久。」

「暗影呢?」東臨瑞道。

「東臨皇室算得剛好,那些沉香木切割開來剛好夠十代暗影所用,每代暗影離開前都會帶走一小片沉香木,在沉香木揮發之前跟在帝王身邊便無事。」

東臨瑞眉間摺起︰「只怕要讓主持失望了,這些事,父皇並未來得及交代,我亦不知解藥在何處。」

「哈哈……」听得這句話,主持心情大好︰「這麼說來,殿下是答應老衲的條件了?」

東臨瑞亦是一點就透,看得主持反應,立刻聯想那日戌一找到他時所說虎符令與玉璽相溶所產生的香氣︰「主持的意思是,解藥就是玉璽和虎符令?」

「殿下不必緊張,三百多年了,珈藍寺雖無法徹底解除蠱毒之害,卻也找到了其中一種代替香料,而東臨皇室玉璽與裝玉璽的珠盒已經傳承了三百多年,那珠盒早已染拓另一種香料氣息,殿下若是相信我珈藍寺,只要將珠盒交予,那玉璽再借我一日便可。」

東臨瑞若有所思,卻沒有絲毫放松戒備。

主持笑道︰「殿下若是不放心那便這樣,珠盒與玉璽還是由殿下保管,老衲所承諾之事依舊算數,殿下可以在離開之日在決定是否解開我等身上蠱毒,殿下覺得如何?」

好一招以退為進,東臨瑞亦笑︰「何必麻煩,方丈若是有心加害我等,又何必與在下說了這麼多,以方丈的身手,在我們剛到珈藍寺的時候完全可以直接出手便是,我等絕不是對手。」

主持眼底閃過狡黠︰「殿下,方才老衲忘了最重要的一點——東臨子嗣的鮮血,若是沒有東臨家子嗣心甘情願交出半碗鮮血為印,就是虎符令與玉璽同在也是無用,不過既然殿下剛才都那麼說了,想必區區半碗碗也不是什麼難事了,你說是吧,殿下?」

「使詐算什麼英雄好漢,師兄,別答應他,這個和尚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說了這麼久,卻挖了這麼大一個坑等我們自己跳下去,這種人說的話怎麼能信?師兄,我們還是走吧!」在一旁將所有對話全听了進去,師吟風只覺得心驚肉跳,怎麼如此隱秘之事在他們說來卻像是談論天氣般,想都沒想便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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