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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有你在身邊的感覺

進閣伸手揮了揮一群衣衫半遮的美人,頗有威嚴說道,「禹公子吩咐,你等全然不用服侍了,且下去吧—」

美人們微愣,互相看了看,卻也听話起身離去,而後她兩人便大方落坐紅綢鋪地的矮桌邊,紫抒順手挑起桌面的碧玉圓壺,取了兩只琉璃盞,輕緩倒入其中,酒香四溢,她舉杯淺嘗,忽而明白過來,烏酒之所以釀的好,是因禹坤心有缺憾,故研制出了這樣一種能夠沉醉其中,喚醒內心深處最初記憶的酒水,那老頭亦是無比迷戀著此等滋味—

止櫻跟著舉杯潛嘗了嘗,眉角有點微皺,竟端杯一仰而盡,「這酒嘗著怎會讓人如此感傷,妲」

紫抒驚訝與她這一聲,遂輕言,「飲此酒者,唯有心存掛念之人,方品出其真正味覺,」

「這酒是誰釀制的?」

「正是方才立于閣外的那位禹公子,也就是玲瓏居的主人,」

話音剛落,禹坤便挑簾而入,目光掃過兩人,遂蹺腿靠坐與一旁的床榻邊緣,目光怨噌,「紫抒這般喚作我來,還遣散了本公子的一眾美人,到底是為何事?」

她放下手中杯盞,「來瞧瞧你倒是瀟灑死了沒有?」

「紫抒這是何意?莫非你巴不得我過的如此快活?窀」

她觀之禹坤現下的狀況,「清海一別,我本以為你至少會比以往要過的好些…」

禹坤微微抬袖,桌邊先前放置的琉璃盞慢悠悠的竄入手中,遂仰頭一飲而盡,「如此生活久而久之便會成為一種支撐方式,因此,我並不想舍去,」

她起身漸漸走近他,「你是怕自個清醒過後,不曉得該做些什麼?亦或則…是早已失去對一切生活中的向往之情?」

禹坤抬眸,嗤笑出聲「猜的不錯,我現下的境況確是如你所想,千年來我已習慣了邊等待她,邊獨自思念的日子,亦或則醉臥與這里,渾然忘卻所有…」

「你這就等于在此處替自己挖了個坑活埋,你的心等同于在不見光日的情況下,如此便會好受的多嗎?"

「若是走出這里,你以為我的心就能重見日光?」

「本是你將自個內心的日光封死,又怎能怨的了旁人,」

禹坤猛然起身,伸手撫上了她的脖頸,眼神變的捉模不定,「我從來就沒怨過旁人,我只怨自個沒本事留住她的心—

你又是何人?作何要管的這般寬?某非你已愛上了我,見不得我難受?」

他繼續嗤笑,抬手稍稍輕拍她的肩,「若非……那麼憐就不必了,」

「兩者皆非,我只是做為一個朋友的立場去關切心疼你,為你感到不值,或許我說的話你不愛听,但我終究要說出來,

穆瀅公主已經死了,她死了,也早在你的生命里逝去,甚至不曾為你留下半點念想,正如你所說,她的心始終不愛你,而你為何一直這般作踐自己?即使作踐,也已作踐了幾千年,早就已經夠了,夠了…」

她的看著他,跟著眼底傾瀉了淚,

「你哭泣作甚?」禹坤驚疑,遂想要伸手替之抹去,

「我這是再替你哭,為疼愛你的母後而哭,禹坤,從你母後離開的那一天,你就該醒了…切莫要讓更多的親人,為了你而傷心難過…那樣的感受,是另一種無以復加的疼痛…」

他的手頓在紫抒的臉頰邊,目光直視她眼角的淚,一滴一滴的掉落,拂袖轉過身去良久,他的眼前恍然浮現了母後的容顏,是啊,他怎麼就忘記母後臨終前的遺言了,母後之所以會離去,皆是因他內心不甘的執念而促使的—

禹坤的身形變得僵硬,而後輕輕出聲,「謝謝你…紫抒—」

紫抒抹了把眼角的淚「如此便值了,止櫻,我們走吧—」

止櫻跟著起身,抬眼仍舊細細瞧著禹坤,莫名出聲道,「我想向你討些烏酒好?」

禹坤朝她瞥去一眼,不做絲毫停留,「從樓下的酒坊去取吧,」

「嗯,」她點頭離去。

兩人帶著酒水,返回客棧,剛步入上樓,止意便迎了上來,「止櫻你去哪兒了?」

止櫻遂低頭,吱吱唔唔道,「師兄,是和…紫抒買酒去了,」

他听之氣憤甩袖,「胡鬧!此等地方,你怎能不予明說,便偷偷去了,」

她立刻上前撫著止意的肩背,「師兄切莫生氣,切莫生氣,我這不就完整的回來了,那里處著紫抒的一個故友,我們不僅討到酒水,更是受到了非同一般的熱情款待,」她向一旁的紫抒擠眉弄眼,「紫抒,你說是吧、」

紫抒默默點頭,想到先前倆人在玲瓏居你追我趕的境況,確實挺熱情的,

「下不為例,」

「嗯,下不為例,」止櫻拽著他回了房間,

紫抒走近了傅青梵的房間,正要敲門,豈料房門被人從室內打開,她這手敲定的地方便是落在傅青梵身前,手下質感溫熱,那是接近心髒的地方,趕忙收手,瞪眼張口結舌「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他轉身,「進來吧,」遂坐在桌邊,

「哦,這就來了,」她應聲緊接著走近坐在對面,

傅青梵伸手為其添了茶水,「事情辦好了?」

「嗯,」紫抒點頭,垂目端茶就喝,掩飾自個方才的心虛,

「玲瓏居的故人…」他的言語未盡,

紫抒接口道,「就是先前找他尋取鱗片的清海禹坤太子,上次回谷你走後,師傅還特意請他至靜心谷破例為之釀酒,」

「如此,酒水尋到了,」

她抬頭望著他笑迷了眼,「嗯,」

傅青梵放下手中杯盞,疑惑不解,「作何這般瞧我?」

紫抒依舊注視他,默默出聲,「我覺得我比禹坤幸運多了,」

「何以?」

「因為我喜歡的人,心里邊同樣也是有我的,」

傅青梵抬袖用指尖抹去她眼角一絲微不覺的殘剩淚痕,「哭過了?」

「嗯,」她點頭

「為何而哭?」

紫抒瞥開目光,輕嘆息,「禹坤有一個很喜歡的女子,也不知何緣故,女子離奇死去,魂魄無存,禹坤一直守著她的肉身,用三萬年修為同南伽羅換取其魂魄歸向何處,而後想方設法收魂引魄,奈何痴心一片,等來的卻是女子的不願回歸,幾千年來費心所收的一魄,也跟著*全然散去,蕩然無存,

當時我就在清海龍宮看著這一切的生,以及他母後的死去,我以為那時他便會就此清醒,未料今日再見,他依舊還是老樣子,裝就一副瀟灑風流的模樣,實則內里卻是不死不活的狀況,因此我借由他母後為其死去的緣故,苦心勸說他能夠重新好起來。但願多少能有那麼點兒用處——」

紫抒趴在桌面上,歪頭雙眼緊盯著對面人的俊容,「師兄,你說這次,禹坤會好些嗎?」

傅青梵伸手越過桌面,細細輕撫她的際,「他既已如此清楚,初始內心難免無法承受,只有長久的時日或許會讓他的心傷漸漸治愈,急也是急不得的,」

「這麼說來也是有理—」紫抒順勢抓住擱置她頭頂那只手,遂緊貼著自己的臉頰,雙眼深情凝視,「師兄,我好喜歡這樣的感覺,」

「什麼感覺?」傅青梵輕問,

她笑「有你在身邊的感覺,」

傅青梵看著她,「紫抒—」

「嗯?」

「何時打算離去?」

紫抒听他這般問話,遂坐直身形,疑惑「怎會如此說?」

「前段時日,你不是說你該回去了?」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我怎能舍你半步,」說罷似想起什麼,遂委屈的癟嘴,「莫非師兄嫌棄我纏著你了?」

「不是—」

她忽而來了勁,「那就是你不想我走?」

傅青梵沉默不語,她卻未必罷休,起身用手緊拽某人衣袖,使勁的搖晃,將撒嬌進行到底,瞪眼,「你不說話,我便不松手,就這麼一直賴著,看你還如何吃飯睡覺!」

傅青梵無奈一笑,注視她,「事實即如你所想,」

「我所想?我對你所想的多了,不曉得你到底指…」

「我舍不得你走—」他語氣輕緩的攔截了紫抒的話,

這句話生生阻了紫抒的動作,霎時乖巧下來,如同一只溫順的小貓,遂不敢置信的皺眉問道,「真的?」

他應承,「真的,」

紫抒漸漸彎了眼角,而後俯身趴在他的腿上,歪頭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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