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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止櫻

清晨,司音大殿,首座正是華揚子,旁邊站著朝榮,止意,和令幾位華揚子親傳子弟,觀之年歲均已不小,皆比止意年長,想必門下早已收了弟子,

傅青梵同紫抒立在一邊,大殿中央跪著止櫻,

華揚子打量她一陣,遂喚,「止櫻—」

止櫻立刻恭敬俯首,「師傅,止櫻在此,稔」

「知為師今日找你何事?」

「擅自私逃下山,本該懲罰,只是弟子好奇此次師傅對我的懲罰會是什麼?」她抬起嬉笑的臉頰看著他,

華揚子抬袖掌中持有一物,「止櫻知曉這為何物?」

止櫻盯著它回之,「師傅好生奇怪,本門皆知其是太祖殿供置碧月鏡的玉寇,儼」

他搖頭「形狀雖同玉寇相似,但並非玉寇,其名為玉隕,和玉寇相同依附安泰山地靈集聚化就而成的一種靈石,所擁有的本能乃為反噬靈力,當初開闢榮膺先祖路經此地,便得了其一玉寇,其二則被魔界佔卜靈聖南伽羅所得,」

大殿之內,眾人皆吃了一驚,碧月鏡丟失之事,原來真與魔界有關。

止櫻神色有些怪異,似不置信,

「過多罰跪太祖殿的人是你,常人並未允許出入,你且告知為師用它替換玉寇的究竟是不是你?」

止櫻忽低頭垂地,面露悔意,聲音微弱「師傅…是我—」

「好你個止櫻,平時惹是生非也就罷了,未想今日你竟斗膽叛逆同魔道中人勾結,偷竊本派至寶,你!你好大的膽子!!」朝榮氣憤著對她指責一番,

止意上前,瞧著止櫻身形不動,面露急色,「師妹,務要亂說,你怎會如此行事?」

華揚子擺手示意兩人先別說話,遂問,「事情經過,你且一並道來,」

止櫻跪著直起身,頭卻不敢抬起,「事情的原委本是這樣的,在半年前的一次罰跪太祖殿,腿與往常一樣施了法不得站起,我太過無聊,眼觀正上方碧月鏡的祥光普照,心下很是好奇它的靈力所在,便一時沖動偷偷施法挪來取之手中細細觀摩,未想太祖殿內頃刻飛來一只通體暗黑的烏鴉,停在原先放置碧月鏡的玉寇之上,雙爪費力抓起玉寇盤旋與太祖殿上空,我好奇打眼觀之它要作甚,無形中竟忘了抬手至止,隨後那烏鴉出一聲嘶啞尖叫,爪下松之玉寇跌落,不甚碎裂兩半,我這才曉得情況不對,連連施法向烏鴉襲去,奈何其振翅潛逃快速,我又雙腿被施了法不得離地,只得眼睜睜觀其無聲離去—」

朝榮听得吃驚,揮袖上前打斷她的話,「休要誑人!!碧月鏡乃靈之根本,祥光瑞照,整個閆霞山皆被庇護在內,怎能容得妖魔肆意亂闖,且飛入太祖殿中,我看你是純屬瞎編亂造!!」

止櫻委屈,眼含淚光,轉眼執拗回視著他,「我雖不甚清楚其中緣由何在,但實際情況確是如此,朝榮師兄怎能不信我?」

「你將碧月鏡取之手中,當時有無注意其面朝哪方?」華揚子問道,

止櫻垂眼思了會兒,小聲道,「鏡面朝下—」

「讓為師說你什麼好,碧月鏡擺放位置極其講究,鏡面應與日月同聚,方揮靈光普照,反之將其面朝下方,無意中既已隔絕它的無上靈力,想必那烏鴉定是妖魔所變,察覺閆霞山四周普照靈光全無,冒險趁機溜入太祖殿,在你眼下毀了玉寇,相當于毀了碧月鏡的過半靈氣,」

華揚子隨後嘆了口氣,「繼續告知你後來怎會無故得了玉隕在手的—」

「那日我怕師傅,尤其是朝榮師兄得知會怪罪下來,施法將碎至兩半的玉寇,碧月鏡放回原處,碧月鏡安然置好後恰恰遮掩了玉寇損壞部分,我暗暗下定決心定要靠己之力尋求法子重新修復玉寇,

于是懲罰滿日,我便急不耐逃離下山,去人間打探有無專門修補靈物之地,不久順利得知安州城,有一神算子名為伽羅和尚,街邊施人卜卦,極其通曉天理,尤擅修補奇術,我便御劍片刻不敢耽誤前去尋找此人,

去到之後,不曾想到排隊算卦之人太多,每人手中皆領有一小木牌,于是我耐住性子領木牌,足足等了三日,方才輪到自己,三日內我細細觀之,那紅衣袈裟和尚慈目善面,手拿拂塵,百姓更是對他心生敬意,致使我無形中放下戒心,將事情經過與之全盤細說,他听之搖頭言說,既未帶來需修之物,和尚的術法還尚未達到隔空修補的境界,欲讓我趕回山中取來方進行修補,

我告知了他,此時乃由我引起,應當自個去解決,萬萬不得讓師傅,師兄們察覺為之操心的苦衷,他嘆息憐我無奈,便至袈裟袖口取出一塊物甚遞止櫻,我驚訝與其外形同玉寇太過相像,遂問他是為何物,他言說其乃同玉寇一般皆為靈物,暫時交與我返回山中悄悄替換玉寇,待他將玉寇修好,再換回來即,于是我便對其言論深信不疑,

直到月前師傅命我施法催動碧月鏡超度百名不幸被妖魔吞噬的亡靈,碧月鏡無故飛離閆霞山,我因此受到山中眾多弟子的質疑,察覺事態嚴重,心有不甘,急急下山亦想尋回玉寇,順便讓伽羅和尚卜卦算算,碧月鏡怎會出現如此情景,等在趕回諳州城時,那伽羅和尚已不再此處,我慌里慌張四處打听,百姓皆然不知其現下何處,亦有受過其恩惠的言說,興許他是到了別處替人施卦佔卜去了,

我雖未見著他,但心里仍然存著僥幸,並未想過碧月鏡丟失同他所贈的靈石有無關系,直到今日師傅解說,我才方覺原是自己著了妖魔的道了,」

止櫻頭對著地,不停的猛磕,「師傅,既是止櫻造下的錯事,您就懲罰我吧—」

止意上前拉住止櫻,瞧見她的額頭已經磕出血來,頓時心疼不已,匆忙跪在其身側,「師傅,師妹雖有錯卻是無心犯之,弟子知曉責罰難免,故願一同承擔,」

朝榮一臉氣憤之色,「止意啊止意,她之所以有今日,全然仗著有你為她撐腰,」

止意向默默未語的華揚子看去,「師傅,朝榮師兄既這般言說,止意更是難逃罪責,實屬該重罰,只是懇請師傅能否免些止櫻的懲戒,她只是玩心甚重,這麼多年,雖多次逃離下山,卻在人間行了諸多好事,求師傅深思—」說罷重重磕下了頭,

止櫻轉眼看著止意,愧疚難當,「師兄平時我厚顏讓你護著也就算了,這次的事情非同小,我要自己承擔,」

華揚子揮袖轉過身去,不再看著他們,「止意,為師知曉你平時極護止櫻,奈何這次的事情關乎碧月鏡,更不能同往日而論,」

殿中眾人除去朝榮皆輕聲言論此事當如解決,紫抒觀著眼下情景,悄悄出手拽了拽傅青梵的衣袖,側身輕言,「師兄,你能否替他們說說情?」

傅青梵未動,她再拽,他抽回袖攏,遂無奈自個上前,向華揚子行了一禮,「師伯,能否寬些時日再做懲戒?」

華揚子重新轉身,「紫抒何意方明細道之,」

「眼下碧月鏡丟失,當務之急應當先些商議如何追回,止櫻依戴罪之身重新尋訪伽羅和尚,看看能否設法追討玉寇,尋得碧月鏡,若此後仍是毫無下落尋,追回不得,再嚴懲亦是不遲的,」

「哼!說的倒輕巧,那魔界南伽羅豈是等閑之輩,容得你們再次尋見—」

紫抒凝眉暗思,果然這朝榮除去一顆會偶爾泛濫的善心,脾性著實不甚招人待見的,

「這件事情理論上來講,若能辦成確實很難,但還未曾去做的事,忽略掉哪怕一丁點的機會,也是一種潛在損失,」

華揚子看著台下紫抒,默默應聲「此話也不無道理,」

紫抒听之有望,連問「那師伯是否應允了?」

「嗯,既給他們時日兩月,下山查探碧月鏡行蹤,此後無果,便上山重新接受嚴懲,」

止意面露喜色,磕頭謝恩,「謝師傅寬限,弟子定當下山用心細查,」

華揚子甩袖,「你二人起來吧,」

止意起身,見止櫻還在跪著,欲拉,卻被其用力甩開,他皺眉,「師傅都讓你起了,師妹這般是為何意?」

止櫻悲湎,「師兄,全憑你我二人之力,根本沒能的事,」

紫抒走近輕拍她的肩膀,「切莫過早喪氣,我與師兄本是來此查探碧月鏡的,亦會和你二人一同下山追尋,」

止櫻抬頭看了她一眼,雙瞳含有朦朧水霧,點頭,「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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