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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起疑

凌大走後,李錦拉著萱娘進了他的屋子。

「你該不是想告訴我,你也想去西昌當細作報復他們吧?」

萱娘低下頭。

「絕對不許。」

「為什麼?」

「不為什麼,這不是你一個小孩子該管的事情,我知道你想幫你的父親,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因此出了什麼事情,你讓你父親這輩子如何心安,我想,如果他知道你是他的女兒,也絕對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

李錦黑著臉,氣得手都哆嗦起來了。

「李錦,你听我跟你說,我們幾個都是小孩子,去了也不引人注目,再說了,我們還有五只雕在頭頂上飛著呢,你還怕我們回不來?」

「要去也成,我跟你們一起去。」李錦知道萱娘的執拗,只得改變策略。

話又說回來,他是一個皇子,他來的時候就跟皇上說了,他要為父皇分憂,如果他真能找到什麼契機讓兩國停戰,也算不虛此行了。

「不行,這個真不行。」萱娘听了忙搖頭。

「我說行就行,反正你去哪里我去哪里,我絕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冒險。」

「李錦,如果你出事了,我,我賠不起你。」萱娘的眼圈紅了。

「真是一個小笨蛋,我和你一樣,在別人的眼里,都是多余的人,但是你不一樣,在我眼里,你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必須陪在你身邊。」

這話讓萱娘瞬間想起了容玨,容玨也說過,在他的心里,她是最重要的,每每到了關鍵時候,容玨總是松開了她的手,李錦卻不一樣。每次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他總是主動抓起了她的手。

這兩個最重要,怎麼會如此不同呢?

萱娘雖然執拗,也知道不能讓李錦陪著自己去冒險。所以只得暫且放棄了這個計劃,反正這個季節也不是出門的好季節。

「好,我不去,你也不許去。」

「你放心,你要不去,我肯定不會去冒這個險。」李錦見萱娘心里有他,頓時又覺得歡喜起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以後有什麼稀奇古怪的話跟我說說就是了,到外面要是說漏了。別人問你怎麼回事,你就說是我教你的,明白嗎?」

「為什麼?」萱娘搖頭。

「小笨蛋,真是一個小笨蛋,你不是學了一個成語叫懷璧其罪。你會的東西多了,惦記你的人覬覦你的人自然也更多,人的貪念一冒,什麼瘋狂的事情都能做出來,我不希望你因為這個去涉險。」

「你才是笨蛋呢,這樣一來,你就會被人惦記了。人家把你抓去了,你什麼都不會,那才危險呢。」

萱娘沒有想到,短短的這一瞬間,這個李錦居然又讓她感動了。

「好了,我們兩個就別這樣笨蛋來笨蛋去了。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的身份跟你不一樣,別看我不受寵,但是真正敢動我的人不多。來。我們說正事,你說的那個做酒的裝置大概是什麼樣子能想起來嗎?」

萱娘听了,坐在炕幾上,拿起筆,按照自己腦子里的想法,畫了一個草圖,畫完後自己也搖頭。

「好像不太對,應該是一個蒸東西的用具,有一根管子收集出來的東西,再在涼水里過濾冷卻,最後滴出來。」萱娘一邊畫一邊把原理講了一遍。

「我明白了,我讓管家找個明白人好好琢磨。」李錦拿著草圖給了听風,听風去找凌大了。

兩個時辰後,這張草圖就在凌遠宵的書桌上。

「好,你找人去做,成了的話,咱們自己也留幾套,給軍醫送去。」

凌大拿著圖紙正要走,臨出門時,忽然又說道︰「侯爺,三公子跟那個阿五關系好像不一般,還有,這五個小廝似乎都是女孩子,今兒見她們買的東西,幾乎都是女孩子用的,而且,也只有女孩子見了這些漂亮首飾才會走不動道。」

「女孩子?」凌遠宵想起了那天的談話。

「還有一件事,那個叫阿五听說侯爺曾經被西昌的細作傷過,似乎很生氣。」

「她生氣?為什麼?」

「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

凌遠宵听了揮揮手,凌大出去了。

這個阿五究竟是什麼來歷?難道真的跟他凌遠宵有關?是他凌遠宵死而復生的女兒?

不,阿敏和他的孩子不會長成這個樣子,那會是誰呢?是阿敏的娘家人?

娘家人也不會缺銀子,難道是殷家出事了?

凌遠宵忽然想到,似乎很多年他沒有跟殷家的人聯系過了。當年的自己只顧沉浸在悲痛之中,同時喪父喪妾喪女還背上了一個克君的罵名,他病倒了,同時病倒的還有他的母親;所以殷家人來奔喪時,由于母親的固執和遷怒,殷家人沒有讓進門,最後只得忍辱抱憾離去。

凌遠宵雖然後來也曾修書前去解釋問安,但是殷家人卻沒有回應,而他也就作罷了,畢竟兩家距離何止千里之遙。

如今想來,都是自己的錯,據他所知,阿敏當年在臨終一刻,還特地把自己的巨額嫁妝留下來送給朱氏,這等寬厚情懷,實在是一般男子也不及,他卻因為顧著自己的傷痛,顧著母親的傷痛,忽略了殷家人的傷痛,也漠視了母親對殷家人的責難。

想到這,凌遠宵自嘲了一下,他的心胸,比之阿敏實在是差太多了。

如果,如果這個阿五,真的是跟殷家有關聯,他無論如何也要伸把手的。

問題是,這個阿五究竟是不是殷家的人呢?還有這個李錦,真正的來意究竟是什麼?

想到這些,凌遠宵坐不住了,他對身邊的侍衛交代幾句,然後大步進了東跨院,見到的是院子里的樹上掛了一個大紅的如意結。

凌遠霄正疑惑時,只見萱娘笑吟吟地從屋子里出來。

「阿五,你……」凌遠宵剛開口要說話,空中突然沖下來兩只雕,一左一右立在了萱娘的身邊。

其中一只雕的嘴里居然叼著一朵干枯的花。

「這個季節還有什麼花?」萱娘好奇地從小黑的嘴里拿出來。

「阿五,這叫雪蓮花,是一種珍貴的藥材,一般七八月份采摘比較好,你手上的這朵應該是雪線以上的,比較難得了。」

「雪蓮花,天山雪蓮?」萱娘說完拿起了手中的花細看。

圓形,約有十幾枚花序,一寸來寬,花瓣有三四層,邊緣紫褐色,雖然花已經枯萎了,但是能看出蓮花般的形狀,最特別的是,拿在手里有一種濃烈的清香。

「侯爺,這樣一朵花能賣多少銀子?」小美比較關心的是這個,隨口便問了出來。

「這麼大的應該能值五兩銀子。」凌遠宵雖然不喜,覺得李錦的人都不懂規矩,但是看在李錦和身份不明的阿五份上,倒是也盡心回答了。

「才五兩銀子?」山花幾個早听見動靜從屋子里走出來。

「侯爺,是來找我的嗎?屋里請。」李錦對凌遠宵道。

凌遠宵正好有話問李錦,便跟著李錦進屋了。

沒一會,那位給李錦看病的于大夫進來了。

「大夫,你給看看這朵花有什麼功效?」萱娘把雪蓮花遞給了他。

「這不就是雪蓮花嗎?這雪蓮花強筋壯陽、通經活血、暖經祛瘀、散寒除濕……」

「你只需說能治什麼病就是了,誰讓你背醫書了?」凌遠霄出來了,听著他的話有些拗口,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侯爺,您找小的來是?」

「哦,我找你來給三公子再瞧瞧,看看他的身體痊愈了沒有?還有,既然來了,就給這院子里的人都把一下脈,千萬不能有什麼差池,這西北的天氣奇冷干燥,我擔心有人水土不服,寧先預防著。」

「是。」

于大夫听了先進屋,替李錦把了脈,說了一通什麼虛什麼熱,開了一個方子,清風幾個倒是什麼毛病也沒有,輪到山花時,于大夫一搭脈,嚇得忙站了起來。

「這是一位姑娘。」

「姑娘?」凌遠霄故作驚訝。

「不瞞侯爺說,我這幾個小廝就是丫鬟,因為怕路上不方便,所以扮成了這樣,還請侯爺見諒。」

「這麼說他也是女孩子?」凌遠霄看向了萱娘。

「自然。」

「既是姑娘,那就更該瞧一瞧了,姑娘們的身子更得保養好了。」做戲總得做全場。

「別的還好,就是這小的,體質太虛,又受過驚嚇,還有不足之癥,著實需要好生調養。」

「不足之癥?這話怎麼講?」李錦和凌遠霄同時問道。

「這位姑娘剛生下來便受過損傷,後來又失于調養,想必從小日子很苦,從來沒有吃過一點葷食,肚子里一點油水沒有,加上勞累又過度,小小年紀,便有些氣血兩虛了,所幸現得還早,現在調養應該還來得及。」

「那就有勞大夫費心了,阿五從小在尼姑庵里長大,現在也不習慣吃葷的。」李錦忙道。

「尼姑?」凌遠霄想起來李錦曾經說過的話,這個丫頭是在普濟寺旁邊的白雲庵里長大的,普濟寺旁邊的山頭是凌家的祖墳,如果,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死而復生,會不會就是被庵里的師傅撿了去?

凌遠霄再次看向了萱娘,看著看著,他突然現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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