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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劃破夜雨吹彈可破的皮膚,滲出點滴鮮血,讓她感到了一絲疼痛,但她並沒有停止,而是決然地往里刺入,眼看著便要戳破動脈,一只強而有力的手憑空出現,將她的手緊緊地拽住,制止了她自殺的行動。

「放開我,放開我!」夜雨拼命想要掙月兌那只手,無奈那人的腕力極大,根本容不得夜雨匕首再往前進一步。

夜雨的手逐漸被拉離了頸脖,匕首距那條動脈越來越遠,死亡的願望眼看就要破滅了,夜雨一急,豁了出去,直接用頭撞向了匕首。死神瀕臨眼前,就在這電石火光之間,來人的另一只手出現,橫亙在了夜雨的額頭和匕首之間,阻隔了她與匕首的「親密接觸」,同時,那人手腕一轉,將夜雨手中的匕首奪下。

眼睜睜看著匕首被奪,夜雨焦灼心起,困獸猶斗般發狂地咬向了那只手臂,換來手臂主人的一聲悶哼。

「公主,你醒醒!」

振聾發聵的聲音在夜雨耳邊響起,深入到她神識當中,將她從迷蒙中驚醒。夜雨抬眼看到了金煦的那張臉,不但沒有松開自己的牙齒,反而更用力地撕咬著。兩排牙齒已經深陷入金煦的肌肉之中,腥咸的鮮血順著夜雨的齒縫流入她嘴中,讓她有種莫名的快感,不覺中又加大了齒嚙的力度。

金煦看了一眼陷入瘋狂當中的夜雨,皺了皺眉,忍受著手腕傳來的疼痛,卻沒有動分毫,任由夜雨撕咬。

生生撕下金煦腕間一片肉之後,夜雨嘴中餃著那肉絲,終于放開了金煦的手,癱坐在了地上,金煦瞄了一眼手腕處的傷口,不發一語,默默地守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傷口的鮮血滴落。

愣坐了好久,夜雨到底還是恢復了神智,將口中的血肉吐出,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安靜地走到金煦面前,拿起了他那受傷的手,為他包扎起來。

「公主,我沒事……」金煦不動聲色地抽回了受傷的手,夜雨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緘默不語,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將金煦抽回的手又拉了過來,從空間戒中拿出了些藥粉灑在了傷口處,又極其熟練地將其包扎好,才緩慢放開那手。

「金煦,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夜雨做完一切,便對金煦下了逐客令,金煦本還要說什麼,但對上夜雨不含情緒的雙眼,最終妥協,「公主,屬下就在門外守著,公主若有吩咐,叫聲便行。」

金煦說完便轉身離去,只是在離開之時不著痕跡地將掉落在地上的金簪撿了去。

看到金煦的動作,夜雨嗤笑了一聲,她稍一平靜剛剛的事情便已經明白了一大半,還會再尋死嗎!

是我太大意了……夜雨暗道,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心中依舊淒然。剛剛的一切雖然只是夢境,但卻那麼真實,又一次經歷失去親人的痛苦,讓夜雨對那個暗中使壞的人充滿了憤恨。

回想著發生的一切,夜雨大致還原了事實的真相,應該是有人操控了她的夢境,按照她潛意識中的記憶,造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夢給她,從而誘導她一步步向死亡的深淵邁近,如若不是金煦及時出手制止,恐怕那把夢境中的匕首——現實中的金簪早已插入了她的深喉。

這個人,居然能利用人的情緒,操控其夢境,在別人毫無防備之下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確實讓人害怕。但是真正讓夜雨害怕的卻不是此人的能力,而是自己潛意識里輕生的想法。如果不是她早有這樣的念頭,如果她的意志能堅定如磐石,即使再厲害的敵人,也無法動搖她心靈分毫,又怎可能讓人有機可乘呢。

「夜雨啊夜雨,這麼多人為你殞命,你有什麼資格自殺呀!」夜雨長嘆了一聲,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又一個親人容顏,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生存而逝去,自己又怎能辜負他們的意願呢,也許活著才是對逝者最好的交代吧。

想清楚了這一層,夜雨眼中再也沒有了迷茫,心智更為堅定,目標更為明確,那便是︰活著!報仇!把爹娘未活過的日子一並活過去!

連續的折騰讓夜雨沒有了睡意,想不到才進入狐族沒幾天,就生出了如此多的事端,就拿今晚來說吧,先是吳昊侵犯自己,後是有人操控夢境想要殺死自己,如果不是金煦及時出手,她可能真的就殞命了。暗中出手的人,夜雨已猜到了七分,如何對付,卻不是目前最關鍵的事。

「今後的日子更為艱難了。」夜雨暗道,雙眉不覺蹙成了一團。當前的形勢真不容樂觀,敵對之人接連浮出水面,各個都本事不小,只有自己弱得可憐,如果夜雨不能好好處理眼前的情況,自己恐怕只能淪為敵人的獵物,難以自保,就更談不上復仇了。

想要以弱攻強,必須把握目前的態勢,夜雨將她接觸過的狐人分為了四類,針對這四類人特性的不同,她也有了相應的對策。

第一類人,以狐王為代表對自己有意圖的人,比如狐王、吳昊等,表面上來看,狐王是夜雨最大的敵人,實際卻不然。此刻的狐王對夜雨心存企圖,暫時不會對她不利,所以短時間內,夜雨不會想法對付他,反而還會利用狐王這個強有力的保護傘,阻擋一切對她不利的攻擊。因此,狐王被夜雨放在了最後一個對付的位置。

第二類人,是以金蒼宇為代表的忠實擁護夜雨做聖女的人,這些人一心希望夜雨能帶領狐族走向輝煌,因而不會對她不利,反到會一門心思的保護她,這便成了夜雨又一股能利用的勢力。但是這股勢力的使用是有前提的,那便是她必須展現出她的兩尾,否則時間一長,這批人必然離心,那麼她便失去了一大助力甚至可能多處一股敵對力量。

當然,這批人中的金蒼宇,好像對夜雨還不錯,但是卻是她在狐族中的必殺之人。從宴會上金蒼宇親口道出親眼見夜雨的兩尾開始,夜雨對他的憤恨就已經超過了狐王。因為,在秀靈村時,至始至終,金蒼宇應該都是暗藏在她身邊的,他親見她們母女度天劫,卻見死不救,怎能讓夜雨不怨毒呢。然而此刻夜雨卻不會將這些仇恨流露,因為她需要此人的地方還太多,可一旦金蒼宇失去了他的利用價值,夜雨一定會讓他和狐王一般生不如死。

第三類人,是和吳玨有舊仇的敵人以及對夜雨有嫉恨的狐王後宮,這批人在宴會之上,夜雨已看得清楚,個個恨不得將她凌遲,只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願做出頭鳥,對她出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會有人按捺不住,那時,引來連鎖反應,對夜雨就極為不利了。因而,對這批人,夜雨的計劃是,利用狐王和金蒼宇這兩股力量分而治之,各個擊破,至于怎麼個做法,那就要看這些人如何出招了。

第四類人,是夜雨最難把握的勢力,包括吳軒、金煦以及一些暗處的勢力。明里,吳軒金煦似乎都還向著自己,然而夜雨卻始終都看不透二人的目的,以金煦來講,最初看到他的時候,夜雨明顯從他眼眸中感受到一絲仇恨,但是現在卻又出手幫自己,他的目的何在,夜雨一時還弄不清楚。

至于吳軒,可以說是夜雨進狐族來,對她最為誠心的一個,可長期以來對人性惡的感觸,除了至親,夜雨對每一個對她好的人都懷有一種不佳的揣測,所以,吳軒的好在夜雨看來並非那麼的單純,也許是另有目的,只是暫未露出馬腳罷了。至于暗藏的勢力,類似結界的主人等那就更不用說了,潛藏于水底,無人可知,除非波瀾起,否則夜雨恐是難以發現。因而,對于這一類的人,夜雨只能靜而觀之,以靜制動,後發制人。

對幾股勢力的分析,讓夜雨心中有了定計,但是無論怎麼利用這些勢力,最後關鍵的時刻始終是要靠自己,只要有了強大的實力,夜雨一定會讓那些對她不利之人生不如死,于是,丹田的問題再次橫亙在了她面前。

「看來,得和金蒼宇談談了……」夜雨揉了揉微痛的頭,自言自語道,然後緩步回到床邊,將凌亂的床單稍微順了順,便倒頭睡了下去。夜雨此刻的身子畢竟還虛弱著,過度地思緒讓她昏昏沉沉,急需一個安穩的睡眠來緩解,所以,為自己留下一道防範措施之後,夜雨很快進入了深睡狀態。

這一覺,夜雨睡得極熟,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清醒過來,稍稍一梳洗,她便喚來了金煦,欲讓他傳達想見金蒼宇的意思。

金煦進門,行禮起身之後,視線不覺在夜雨的脖子上多停留了片刻,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夜雨還是發現了他眼中的驚訝。夜雨非常清楚金煦吃驚的原因,僅一夜的時間,金簪在夜雨脖子上留下的傷痕此刻已經痊愈了,她脖間的肌膚又恢復到了當初的光潔。

這一狀況對于夜雨來說,早就習以為常,她特殊的體質在雷家已初露端倪,等她經過雷劫之後,這項能力急劇增強,稍大一點的傷口幾個時辰之內便能恢復,更別說只是被金簪蹭破點皮了。但是,對于金煦來說,初次見夜雨這般能力的展現,自然會感到疑惑和詫異,因此,才會不自覺的多瞄夜雨脖子幾眼。

夜雨沒有點破金煦所想,只說要見金蒼宇一面,金煦領命之後,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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