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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離 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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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十,鮮卑人最重大的祭祀儀式開始,祭司跳神、殺俘祭靈、屠牛佔卜,萬眾誦禱。

巨大的穹帳觀禮帳內,諸部豪酋濟濟一堂,馬悍自然也在其中。

馬悍在非洲、在南美、中美,看過許多原始祭祀,早就沒有好奇心了,他不是民俗愛好者,對這玩意不太感興趣。很顯然,有人看出了他的意興闌珊,湊過頭來對他低語︰「驚龍,這祭祀的確沒什麼好看的,柔有一物,你看了必定很有興趣。」

「嗯?」馬悍斜了閻柔一眼。

閻柔微笑著向不遠處載歌載舞的鮮卑少女們一指。

馬悍頓時敬謝不敏︰「不必,謝了,這些女人不適合我。」

馬悍說的是實話,自從他「漠北第一勇士」的大名傳開,這段時間,許多大小部落豪酋們都向他透露,自家或部族中有適齡女子,願贈之,為妻為妾隨意。草原部落間聯姻是很普遍的現象,尤其對于一個新建帳的部落更是如此。但馬悍對此的回復卻是一一謝絕,笑話,真當自己的志向就是當個部落酋長?他的根在河北、在中原。且不說這些胡女難看的式與體味、膚色,就算真有姿色,你弄個胡女為妻,以後還怎麼到中原混?

閻柔仿佛看出他的顧慮,笑道︰「驚龍不要誤會,柔怎會以胡女贈之?要贈,必是漢女,而且,是絕色。」

馬悍眉頭一挑,掃了閻柔一眼︰「你是說,你金屋所藏之嬌?」

閻柔有三輛頂蓋飾金泊的大車,以八峰駱駝拉拽,隨其商隊行走于各部帳之間。這三輛駝車內,據說居住著閻氏兄弟從大漢、匈奴、西羌、鮮卑、烏丸、高句麗、扶余、三韓等地收集來的美女,應有盡有。依各部落豪酋們的不同需求,擇適者以贈之,極受豪酋們歡迎,這也是閻氏兄弟能在這個群狼環伺的大草原上,左右逢源,周旋自若的一個重要原因。

馬悍早听過這事,對此不予置評,在這個時代,這樣的行為,其實再正常不過。而且,這也是閻氏兄弟的生存方式,他沒有權力置喙。更何況,這種事,在後世還怕少了?

馬悍似笑非笑斜睨閻柔,道︰「我的審美觀……嗯,我是說,我對美色的看法,或許與你不同,你眼中的絕色,未必入得了我的眼。」

閻柔仰首欲笑,但看看左右,還是強忍住了,低聲道︰「所謂百聞不如一見,此女是柔之金屋嬌娃中最鮮艷的一朵,驚龍若見之,必知吾所言不虛。」

閻柔說得那麼吸引人,是個男人就不會不動心,馬悍也動了好奇之念,倒要看看閻柔的金屋之嬌是什麼樣,當下微笑而應。

馬悍自來到三國,屈指算來,已經四個月了,還沒踫過一個女人。他是個很正常的成年男子,有這方面的需求再正常不過。很惜,他在河北還沒混幾天,就被迫出塞。成為漢戈部首領之後,部眾之中倒是不乏年青女性,有鮮卑女、有烏丸女、有高句麗女,更多的,是漢女。但如前所言,這些胡女與他的要求差距太遠,而漢女,多是屢遭摧殘的女性,他當然不能去雪上加霜。真正能引起他性趣的女子,目前為止,只有一個,那就是念奴。

只惜,念奴還是太幼了,十三歲啊,也不知道滿了沒有,只能先養著。當然,在這個時代,無論是中原,還是草原,十三歲成親生娃再正常不過。但是在控制的情況下,能晚一些,就盡量晚一些。隻果,總要熟了才好吃,對吧?

念奴還沒熟,部族中的女人們又熟得爛了,在沒得選擇的情況下,馬悍只能憋著。現在閻柔給了他一個不用再憋的機會,馬悍不姓柳,而且又不用拿個人與部族的利益交換,何而不為?

……

果然,入夜時分,當馬悍與邢舉商議明日回程之事完畢後,回到帳前時,烏追前來稟報︰「閻君送來一女子,說是部帥同意收納的。」

馬悍一听頓時來了興趣,朝帳子瞥了一眼,低聲問道︰「看清楚了麼?長什麼樣?」

烏追搔搔後腦勺,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說。

馬悍拍拍他肩膀︰「我知道你不知如何形容,你就說比念奴如何。」

烏追苦笑道︰「這個,還真是沒法比。」

馬悍一瞪眼︰「什麼沒法比,誰跟誰沒法比?」

「這女子用紗巾蒙著臉……」

「……」馬悍好一陣無語,這閻柔難道還豢養過安息女奴麼?也來玩這種蒙面**手法,會不會還有露臍裝?

「在外面守著,不相干的人就別放進來。」馬悍邊說邊除去身上內甲,摘去裹頭巾,抬手掀簾。

帳簾挑起,一絲淡淡的香味逸出,這香味並不是令人反感的濃郁,而是帶著一股天然草木的薰香,淡淡的,柔柔的,很好嗅。

馬悍立刻停下腳步,屏住呼吸,自查了一下,身體無異樣。再仔細體會了一下這香氣,嗯,多半是女人身上的薰香。馬悍搖頭自嘲一笑,被這草原上牛馬酸臭與常年不洗澡的牧民包圍太久,對香氣竟變得如此敏感了。要是以現在這狀態,跑到法國夜總會去,會不會被薰死?

馬悍確認無異狀之後,方才掀簾而入。

帳內的確有一個女人,的確蒙的臉,但馬悍一眼看到她那呈「s」形優雅跪坐,雙手交疊置于腿間,飽滿的胸脯挺翹,白色的曲裾深衣下擺如荷綻放,宛若一朵夜間盛開的白蓮的嬌俏模樣,就確定閻柔沒說大話。現在,只要將她臉上的白紗巾取下,就能確定答案了。

這少女,自然就是離姬了。雖然有所準備,但心情說不緊張是假的,計劃能順利嗎?若對方粗魯不堪,半點情趣也欠奉,直接推倒怎麼辦?守身如玉十七載,固然不能便宜那閻柔,更不能**于一個毛熊般的粗鄙漢子啊!

她的老僕梁恩,也被那群凶惡的漢戈護衛遠遠趕開,萬一計劃出岔子,難道真要舍身換自由?

離姬就在這樣忐忑糾結的心情下,等來了帳簾掀開,決定命運的時刻。

在馬悍看到離姬的時候,離姬也在同一瞬間看到馬悍,然後,愣住了。

看到這個年齡與自己差不多大,高大雄壯,英氣勃勃的少年郎,邊走進來帳邊隨手將內甲、腰刀、弓箭、頭巾、皮靴亂扔的架勢,離姬芳心砰砰亂跳,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她那本已夠大的美眸又睜大一圈,吃吃道︰「你、你是誰?」

「馬悍,馬驚龍。嗯,如果你對這個名字不熟的話……他們都叫我‘漠北第一勇士’。」馬悍暗暗點頭,這女子聲音很軟、很媚、很勾人,他喜歡。

「你就是馬驚龍!」離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眼前這英武雄壯的少年,與臆想中那個屠羆掏心的惡來形象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怎麼能?如果屠羆殺敵是天生神勇的話,他那麼年輕,怎會在短短數月之間,由一介無名小卒,空手打下一片天地,成為一個擁眾五千余口的部落豪帥?

「看你的眼神,你一定不敢相信,傳說中的我,定然是個青面獠牙的山梟模樣吧。」馬悍除去身上甲器,很自然地坐在離姬右側三步之處——從心理學上說,這是一個與異性相處時,比較微妙的距離。這其實就是兩人同時伸手,手指堪堪相觸的距離。這個距離,既不顯疏遠,也不過份迫近,保持一份安全感——至少對于女性而言如此。

馬悍與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上到政府高官,下到陋巷娼妓,更有一言不合,拔槍亂射的亡命徒,不懂得一點心理學怎麼行?

果然,馬悍坐下後,離姬只是微微一扭嬌軀,便安坐不動了。

「既然沒有露臍裝,那就摘下面巾吧。」

離姬等了一會,听到的卻是這麼一句有些奇怪的話,雖然听不懂什麼叫「露臍裝」,但後半句的意思卻很清楚。離姬略微猶豫,但還是伸出縴手,取下勾掛在耳廓上的絛絲,紗巾也隨之揭下。

眉如彎月,目若星辰,鼻如玉管,唇似紅菱,輪廓秀美而柔和,肌膚晶瑩剔透,白女敕中透著一抹淡淡嫣紅。尤其當她露齒微笑時,花瓣般的芳唇與潔白整齊的貝齒相映,紅唇愈艷,貝齒似玉,分外驚心動魄,令人有一種情不自禁想親吻的沖動。

果然是絕色!馬悍暗嘆,如果閻柔的金屋里所收藏的嬌娃,都似此女一般……不,只需有此女一半姿色,便足以傾倒那些部落豪酋了,難怪這家伙能混得風聲水起。嗯,能面對這樣的佳人而不動心,慷慨贈人,這閻若水的心志當真不小覷。

馬悍卻是不知,閻柔為此事經歷了怎樣的內心掙扎。

同樣的,離姬此刻內心也在掙扎。她做夢都想不到,令胡人聞名喪膽的漠北第一勇士,會是這樣一個少年郎。而且此人氣度沉穩,並不象一般男子初見自己時的那種失態,那麼,還要不要做那樣的事呢?

離姬固然是絕色,但經過後世如此多佳麗視覺轟炸,並有過負距離接觸的馬悍,當然不會露出什麼豬哥樣。如果一兩個美女就能讓他失態,他還能活到現在?

「你叫……」

「奴婢離姬。」

「哦,有點傷春悲秋的名字,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以問小娘子芳齡麼?」

「奴今歲二九。」

「呵呵,比我小一點啊。」

馬悍知道,這時代的人都是報虛歲,離姬所報十八,實則就是十七。嗯,這個年齡就蠻搭了。

「我是鉅鹿人,你哪的人啊?」

「奴祖籍雒陽。」離姬眨眨眼,慢慢將視線移到這少年郎面上。年歲相當,又同是漢人,還是一個長得很順眼、說話很溫和的少年,離姬的戒心也慢慢減淡,話匣子也打開了,「馬氏名門,首推扶風馬氏,乃漢馬伏波之後;其次是扶風馬氏的分支,邯鄲馬氏。鉅鹿與邯鄲相去不遠,你莫不是……」

馬悍聳聳肩︰「這個我也不清楚,或許有關,或許無關,但這又有什麼關系呢?胡人不認你是馬氏牛氏,只認你是英雄還是狗熊。」

離姬抬袖掩口輕輕一笑。這一笑,整個穹帳仿佛為之一亮,更使二人之間的戒備淡去,談話的氛圍開始輕快起來。

馬悍的心境,早已過了一見美色,就急吼吼提槍上馬的年歲,與絕色佳人秉燭夜談,也是一種絕佳的享受。當然,這年輕而強壯的的身體,也得適當滿足一下,只是須找到適當的時侯。

什麼時侯適當?馬悍暫時未知,但他已看到促成這種時機的輔助物品——一甕酒。不是鮮卑人那種腥臊難咽的羊酪酒,而是真正的高檔酎酒。

這是閻柔「配套」送來的,還有酒樽,酒勺,真是個知情趣的家伙,看來他干這事真不是一回兩回了。

烏追與四名漢戈護衛在帳外十步巡視,偶爾回頭看到燭光映出兩個剪影,舉樽相敬,人影漸近,不禁相視一笑,慢慢退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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