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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您回來了!今兒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接近午時的時候,胤禛拖著疲憊而又傷心的身子回到了王府,福晉那拉氏早已經侯在屋門口,見他回來了趕緊的接過了他的頂戴,溫柔的問道.

「嗯!衙門里有些事情耽誤了。」胤禛這麼敷衍的說著,便坐到了上首位的椅子里。

那拉氏從他一進門的時候,就看出他今日的心情不怎麼好了。雖然自從那次辦完差回來後,這爺爺的心情就沒怎麼好過,那臉就一直都是冰塊兒做的似的;但是,今日的他與往日不同,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哀傷和無奈的氣息,有點兒像剛從湖廣回來那幾天的樣子。

「爺,您還沒用午膳吧!我這就讓人去給您端上來。」那拉氏將手里的茶碗遞給了胤禛,心里雖然猜測著,可嘴上並不敢直接的去問那爺爺;做夫妻二十載了,她是再了解不過眼前的這位爺了。

那拉氏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他心里的那個女人,雖然胤禛名義上是她的丈夫她的天;可是,在胤禛的心里,也從未愛過自己一分,他對自己的感情,始終都只是尊重而已廓。

「嗯!你也還沒吃吧?那就一起吧!」胤禛接過了那拉氏手里的茶碗,抿了一口,對著已經轉了身準備去為他備午膳的那拉氏,突然的說道。

「額!難得爺這麼關心,我先下去吩咐人上菜,待會兒回來陪著爺一起用膳。」那拉氏還是第一次听到胤禛主動邀請自己與他用膳,以往胤禛是從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雖然他們這個府里,大多數的時間也都是聚在一起用膳的,目的是為了維系好這府中女人們之間的關系;但是,胤禛卻從來都不會關心,飯桌上多了誰或者是少了誰的杰?

因為胤禛向來討厭被女人們所左右,更討厭她們的那種暗地里勾心斗角,耍小心眼兒害人的事兒;所以,一直以來,都是那拉氏在替他關心和安撫著府中的女人們。

沒想到,今日這太陽竟打西邊兒出來了,堂堂的四王爺竟然主動邀請自己與他一起用膳了;說實話,他們夫妻二人,也就是剛剛大婚的那一兩年里,二人曾一起用過膳之外;之後的這麼多年來,幾乎都是一群女人,圍著他這麼一個男人在吃飯。

因此那拉氏的心里說不出的感動和開心,心情也大好的立刻去了膳房,親自為胤禛下廚了。

胤禛看著那興奮的跟個鳥兒一樣,飛快的去給自己準備膳食的那拉氏,不禁在心里暗暗地對她感到了愧疚;可是,胤禛也知道,自己此生能給她的除了這個親王嫡福晉的封號之外,什麼也給不了她了,只能這麼愧疚下去了。

而夢筠待胤禛走後,一直望著他離開的方向,淚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這是她與他自武昌分別後的第一次見面,卻不想竟然又是這樣的分別了。

很顯然,這段時間里,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過得很好;相反的,從今日的見面來看,他一定過得非常糟糕,人都瘦了一大圈了。

「小姐,小姐,您怎麼在這里站著呢?啊!小姐,您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哭了?是不是那個德妃娘娘為難您了?」就在夢筠為了再見到胤禛的樣子而心疼的流淚時,紫蘇從儲秀宮里跑了出來,按照胤祥指給她的方向找到了夢筠,還被她臉上的淚水嚇了一跳。

「紫蘇,我看見他了,看見他了。可是,可是他……,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他?也不知道現在還能如何去面對他?紫蘇,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剛才,剛才我又傷了他!」夢筠拉著紫蘇的手,語無倫次的對她說著。

紫蘇知道,夢筠話里的那個他是誰。當十三貝勒出現在了儲秀宮,而且告知了她在那里可以找到她家小姐的時候,紫蘇就知道夢筠一定見到了雍親王。只是,紫蘇沒想到的是,夢筠這一次還是沒向王爺吐露心聲。

「好了小姐,不哭了,沒什麼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您想怎麼樣?奴婢都會替您去做的,嗯!好了,不哭了!听話。」紫蘇心疼的哄著夢筠,說實話,自從結識了這位雍親王,她們家的小姐就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從來都不會把心事掖著藏著的小姐了。

「紫蘇,你不明白的。剛才我看著他離開時,那孤獨落寞的背影,我的心,我的心真的好疼!紫蘇……」夢筠越說越哭得厲害,這一次再見到胤禛,夢筠心里的那種說不清理還亂的感覺,更勝以前了。

「好了好了,小姐,不想了,不想了!咱們回去了,事情總會有解決的法子的。」其實紫蘇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夢筠的,畢竟夢筠此刻已經是秀女的身份了,她與雍親王之間到底還有沒有可能,這誰都說不準的。

紫蘇好歹扶著夢筠回到了儲秀宮她們的房間,夢筠在紫蘇的哄勸下,終于漸漸地睡著了,只是睡夢中的她依然會看到,胤禛離開時那失望的身影。

「爺,膳食準備好了,您快去用吧!」大約一刻鐘的時辰,那拉氏便張羅著奴才們擺滿了一桌子的飯菜;而後親自來到了胤禛的面前,對著正單手撐著自己額頭,閉著眼楮的他,輕聲的喚道。

「嗯!哦,好!一起過去吧!」胤禛被那拉氏這麼一喚,仿佛一下被驚醒了似的的,有些不自然的起身,對那拉氏說著,就率先走去了飯桌。

看著如此反常的胤禛,那拉氏的心里很是疑惑,但又不能問出口,也就只好跟在他的身後,一起坐到了飯桌前。

一頓飯下來,胤禛並未說一句話,只是簡單的用了兩口之後,推說自己還有案卷要看閱,就起身去了他的書房。

那拉氏獨自一人坐在飯桌前,看著自己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興奮地親自準備了半天的飯菜,心中無限的哀傷和淒苦。可是這又能如何呢?誰叫自己嫁了一個不愛自己,自己卻死心塌地的愛著他的丈夫呢!

「來人,去把今日隨著爺一起去上朝的小廝給我叫來。」那拉氏閉著眼楮,盡量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強迫自己平靜了一會兒後,將手里的碗筷一推,對外面侯著的奴才說道。

門外的奴才應了一聲後,就急匆匆的去找人了。不多時,今日隨著胤禛去上朝的偉軒就氣喘吁吁的跑了來,一進門就跪在地上對著那拉氏說道︰「奴才偉軒給福晉請安,不知福晉找奴才何事?」.

「起來吧!偉軒,今日是你隨著爺去上朝的?爺今日除了上朝之外,可還去了什麼地方沒有?」那拉氏也不多廢話,直奔主題的問著偉軒。

「回福晉的話,今日是奴才跟著爺去上朝的。爺下了早朝之後,就去了戶部衙門辦案。」偉軒不明白一向都不過問他們家爺私事的嫡福晉,今日怎麼突然變得熱衷起這個來了呢?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中間稍頓了一下,接著又道︰「哦,對了。這期間十三爺突然闖去找過爺,然後就拉著爺一起進了宮。」

「進宮?何事那般匆忙的進宮?」那拉氏覺得偉軒後面說的這個很是奇怪,胤禛進宮一般多是向皇帝奏報什麼事情,或者是皇帝有事情宣他進去,他才會去的。

否則的話,他是不會主動進宮去的,只因為他曾說過他不想看到他那個狠心遺棄自己的額娘。也因為此,每當她這個雍親王的嫡福晉,代替他進宮去給婆婆德妃請安的時候,都要被婆婆訓斥一頓。可是今日,他居然隨著十三貝勒主動進宮去了,這又所為何事呢?

「十三爺為何帶著咱們家爺進宮?你可知道?」那拉氏想了想的,又對著偉軒問道。

「嗯,具體的奴才不知道,但是奴才听十三貝勒說了一句話,說是什麼如果爺今日不去救誰,他日可別後悔什麼的!還說那人就在德妃娘娘的宮里,去晚了那人就有可能受罰了。」偉軒嗯嗯唧唧的把事情說了個大概,那拉氏一听心里的猜忌多少證實了一點點。

「行了,你下去吧!今日我找你來的事兒,不可讓爺知道了,听明白了嗎?否則的話……」那拉氏不想自己今日之舉被胤禛知道,所以說到了最後,她便拿出了這府上女主人的身份,開始威脅偉軒了。

「,奴才明白。奴才告退了!」偉軒就是比偉琪聰明,那拉氏一點他,他就自然的明白了她的意圖,趕緊的退出了那屋子。

「來人,備轎,去十三貝勒府。」那拉氏想了一會兒,立刻吩咐人去準備,自己打算去胤祥的府里找胤祥落實一些事情。

「紫蘇,我的《寶篋印陀羅尼經》的經書呢?」夢筠醒來後的第一句話,便是找紫蘇拿經書;在睡夢中,她想了很多,與其自己總是做那些個沒有意義,又令自己傷心,令別人難過的事情,倒不如從今日起,就用這本經書來平息自己內心的狂亂吧!

得到這部經書這麼長時間了,夢筠也終于體會到了這經書帶給她的驚訝!每當她讀誦這部經書的時候,她內心里的不踏實不真實的感覺,都會一轟而散,令她回歸到最原始,最平靜的狀態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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