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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一章 我修的是順心意

她第一次這麼平靜的與李毓禎說著長樂宮那件事,並且用了「歡合」這個詞,蕭琰恍然發覺她已經將長樂宮的事完全放下,仍然存著的介意是介意李毓禎這種強霸的行為,而不是與她歡合本身。

李毓禎立即想透了這一點,便覺胸口的悶痛便減輕了些,低柔的笑著,「你喜歡我的身體。」

通常喜歡一個人,有兩方面,一是喜歡她的性格行為,也是喜歡她的內在;然後是喜歡她的容貌身體。一個人如果只喜歡一個人的內在而不喜歡她的身體,這說明兩人能成為很好的朋友但很難發展成為人,因為沒有身體的吸引,也不存在性的吸引。

李毓禎的聲音像薄冰般帶著寒涼,但這一低柔笑起來很華麗曼靡,好像名貴絢麗的絲綢纏繞著羊脂玉般瑩潤的瓷器,柔軟綺靡又滑膩,讓人想起她華美的*,縴長手指撫過她柔滑肌膚的感覺,心中一蕩,生出漣漪。

蕭琰心中一驚,立即定神。

她感覺在經歷了與慕容絕的深吻和她多次相吻挑情後,自己對情.欲敏感了許多,如今被李毓禎這華麗曼靡的聲音一挑,油然想起和她在床榻上的歡合……

蕭琰眉頭不由忖深,這種敏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由不動色|欲境到色|欲境再到破色|欲境?

蕭琰一瞬間想到了佛家破色|欲界的三種境界。

由不動,到動,再到破……

似乎現在,她入了「動」這一境。

現在她在面對李毓禎時,再不能像以前那般如磐石不動,而是要澄靜心神,才能抵御她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來自于她內在的靈魂,也來自于她的身體。

蕭琰沒有回避這一點,反而更加清醒的審視自己,一邊分析著,一邊說道︰「我曾對千山學長說過,如果她的容貌不好,身材不美妙,即使我和她的感情再好,能夠生死與共,也不能忍受她吻我。這是一種美與色的吸引,確切的說,是對人的喜歡加上色的吸引。」蕭琰這回想得更清楚,「所以長樂宮那次,我清醒過來後,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與你的,而是你這種強霸的行為,踐踏了朋友的感情。」她很明白的剖析著自己的心態,「如果你長得丑,我在憤怒傷心之外,還會惡心好幾天,想起和你做了,要吐。」

李毓禎惱怒道︰「我哪里丑了。」

蕭琰無語,「……我是說如果。」

「如果也不行。」

蕭琰只好道︰「你美貌,美貌,美貌。」重要的話說三遍。

李毓禎這才表示滿意,嘴唇一低,輕吻著她耳際下的肌膚,聲音柔膩得能纏死人,「悅之——」

蕭琰側開了臉,「咱們好好把話說清楚,你別動手動腳,嗯,別動唇。」

李毓禎橫眉冷色,咬牙切齒,「你竟然和慕容千山深吻!——蕭悅之,我吃醋了!很吃醋!非常吃醋!」很明白的表達自己又酸又痛的感情。

蕭琰嘆氣的仰了下臉,她寧願李毓禎矜持一點,別這麼直白——但這顯然不可能,李毓禎心里難受,必定要讓自己知道,並且為她的難受而難受。

「你明知道,我不會對她動情。」蕭琰無奈的說道。

李毓禎這麼了解自己,怎麼會不明白,她既然承諾助慕容絕成道,絕不會對她動情,毀她的道。

這句話一出,蕭琰心里嘆氣,這也算是變相的解釋了——還是退了半步。

「知道是一回事,吃醋是另一回事,」李毓禎溫柔的道,「我是要你對我解釋。」

她柔聲道︰「你跟她**了?」

蕭琰眉角一抽,「李昭華!」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心里嘆口氣,知道她是在逼自己解釋,一解釋,是踏入「向她交待」的坑了。蕭琰沉默了一下,還是采用了之前那種方式,說道︰「我有沒有,你會不知道?」

李毓禎哼聲,「我不知道。」

蕭琰也惱了,她退了半步不想再退,側眉乜斜她,「那你當我跟她有過。」

李毓禎神色驀地冷下去,抱著蕭琰的身體慢慢挺直,然後慢慢與她拉開距離,目光冷冷的看著她,仿佛有利刃剔她面上。

蕭琰暗道不妙,便覺得胸口一道巨痛。

李毓禎毫不留情的狠狠一拳擊在她右胸上。

蕭琰悶哼一聲,以她在神湖淬煉過的身體,竟然被這一拳擊得冷汗都流出來。

抬手捂著胸口,痛得眉都抽了。

「痛麼?」李毓禎問。

你試試痛不痛?

蕭琰怒目她,「打人……不打胸。」要不要這麼凶殘啊!

李毓禎冷聲,「我心比你痛多了。蕭悅之,你說這種話,是用刀戳我心?」

那你當我跟她有過。

李毓禎知道這是反話,但仍然禁不住心痛,動怒。

蕭琰回悟過來,心中便生懊悔,嘆道︰「是我說錯了。我沒跟她……」這還是要解釋了,不由苦笑心嘆,索性說全道,「這種事要兩情相悅才能做。我對千山學長沒動情,怎麼會做這種事?」很無可奈何的對她道,「這下你滿意了?」

李毓禎大怒,「你跟她親過吻過抱過模過了你問我滿意?」

蕭琰結舌,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不由苦笑。

「我不是這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李毓禎冷森森的。

蕭琰心道我要是說了「不想對你解釋」你還不得又說我用刀戳你心!……唉喲心痛!蕭琰也覺得好心痛,一邊揉著胸口一邊道︰「你喝茶麼?听說茶能解醋。」她一本正經的道。她這話是撂台階,意思是慕容絕這事揭過去不提了。

李毓禎卻不下這個台階。

她冷峭的聲音道︰「喝你才能解我醋。」

蕭琰立即警惕的退兩步,坐到茶幾邊倒茶喝茶一氣呵成,茶盞掩在她唇邊,心想李昭華總不能撲上來吻茶杯——想到這個場景她忍不住想笑,趕緊喝茶喝茶。

李毓禎橫眉冷目的看她。

一只手卷起一邊袖子,另一只手又卷另一邊的袖子。

蕭琰直怔怔的,「喂喂,你想做什麼?」難道她想現在來個霸王硬上弓?……蕭琰覺得好驚悚。

但問題是,李毓禎不可能得逞啊!

她已經不是吳下阿蒙了。

何況,閣主在這宜秋宮里。

李毓禎卷好了兩邊袖子,冷森森,「揍你。」

「不揍你,我心不順,氣不消,」聲音冰寒雪冷,「醋不平。」

蕭琰听到最後一句嘴抽了。

突然擱下茶盞跑,大呼「救命啊!」

「……噗!」

花行知一愣後突然噴笑,一手拍著花園里的躺椅,哈哈哈。

怎麼也沒想到蕭無念是這個反應!

書閣內的閣主罕見的抽了下嘴角,忍不住輕聲一笑。

一邊練拳一邊偷听的澹台熊瞪著一雙虎眼,驚呆了︰這是什麼情況?

【喂喂小花,要打起來了!咱們救不救無念?】

花行知翻個白眼︰【兩個小冤家斗氣,你插什麼手?】

【小……冤家?】澹台熊模著胡髭,話本里這樣寫的都是又又恨的,【她不是跟千山一對?怎麼又跟昭華冤家了?無念這不對啊,一腳踏兩船!】

兩船個屁!花行知心道,能踏一船不錯了,沒好氣道︰【無念是助千山磨道!絕情道!】

【哦……我忘了。】澹台熊有些心虛,他最近正在追《冰山奇俠傳》的連載,里面的冰山女主角很像慕容絕,正和另一位女主得要生要死……另一女主的性子挺像無念的,他一時忘了千山修的絕情道也是情有可原嘛。

花行知在花園里揉著胸口,有這麼個熊師兄難怪他老得快——慕容神嬈都說他越來越陳了,憂傷。

花廳內,李毓禎被蕭琰這一聲「救命」也是給驚得眉抽了下,一時好氣又好笑,身形一展撲了上去,「救命?今天誰都別想救你!非揍趴你不可!」李毓禎越說越怒,拳頭便落了下去,完全沒有章法招數,只是狠狠往下揍。

蕭琰護著頭,大叫聲「打人別打臉」,一邊硬抗著李毓禎的拳頭,一邊唉喲痛叫——心想硬捱不吭氣李毓禎會更氣。間或她也回兩拳,卻從不打李毓禎身上,只是接她拳頭,真氣卻只用了七成,哪能抵得住她含怒出手……不一會,骨頭都打斷了好幾根,衣衫下一片青紫,只有一張俊麗漂亮的臉蛋完好無損——除了她自己護著外,李毓禎也舍不得下手。

兩人動手時已經撤去了真氣屏障,屋外自然听得清楚,連誠和關夏都抽搐著嘴角——這回鬧崩得好激烈!還打起來了!

蕭琰掏出手帕,咳出一口血。

李毓禎這回下手真狠,不僅打斷她骨頭,還打得她髒腑都出血了。

蕭琰又咳出一口血,見李毓禎沒動拳頭了,忍著痛坐到近一張圈椅上,也不敢調息,手帕捂著唇道︰「還打麼?」

李毓禎冷著臉,走近她一指頭按在她斷了的肋骨上,蕭琰微嘶一聲。

「痛麼?」李毓禎問她。

蕭琰老實道︰「我在烏古斯神廟淬過骨,不怎麼痛。」比起在神湖中的那種極致痛苦,這點痛算什麼。

李毓禎手指猛一個用力,那斷骨「噗」一下戳進蕭琰的肺里。

蕭琰咳出一口血沫子。

李毓禎問︰「痛麼?」

蕭琰的手帕已經被血染紅了,抬頭,看她,「痛。」

李毓禎平靜聲音道︰「不及我心痛。」

她這會神色平靜,聲音平靜,蕭琰的心口反而痛了。

痛到極處才會平靜。

蕭琰忍著咳血,嗯一聲,點頭︰【我知道你痛。】

將涌上喉頭的血咽下,她想了想,繼續說動心︰【我和你在一起,心跳沒有加快。但也不能用這個來判斷,沒有動心。千山學長對我動心時,心跳也沒有加快。】她咳笑一聲,又咽下血,繼續道︰【她可能是在極地冰原看極光時,那一剎那對我動情,那一剎那心跳怦然,但也不是加快,好像心火在綻放——但我對你,沒有這種心花綻放的感覺。】

李毓禎心口驀然又一痛,這一回不是氣悶的痛,而是真的被她在心口扎了一刀,刺痛。

【昭華,我還沒有對你動情。】蕭琰明確的道。

【但應該有心動。】

心動不是動心,心動只是一剎那的觸動。

無數次的心動累積在一起,才會動心。

她不會為李毓禎心髒「  」跳,也不會因為想到她覺得心中柔軟,但會為她的心痛而心痛。

蕭琰心想,自己對李毓禎應該是在心動與動心之間。

李毓禎抬手模她的頭發,又模她的臉頰,彎著身看著她︰「你會上我。」

蕭琰咳一聲,這口血沫子咳了出來,又沁紅了她手中的絹帕。

「也許。」她說道,聲音在帕子里有些喑啞。

【但是,又怎樣呢?】她還是轉為傳音,【再能有多?我不會為了你拋棄家族,你也不會。……嗯,家族這個事,也未必不能解決,天啟之下,家族都是小事。】蕭琰經過與慕容家的磨道後,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她和李毓禎之間,空余時是認真想過這個問題的。

【但是,又怎樣呢?】蕭琰還是這句話,

她的聲音平靜又真摯︰【我沒有真正過,所以不知道,真正去一個人是什麼樣子。但是,我想過,真正一個人,你是否會沒有了自己,只有對方;你願意犧牲一切,甚至不惜輸掉自己。——昭華,我做不到。我們都做不到。】

你是否會沒有了自己,只有對方。

你願意犧牲一切。

你不惜輸掉自己。

李毓禎斂眸。

她蕭琰,會為她心痛,會為她朝思暮想,會因她思念而輾轉反側。

但她不會蕭琰到沒了自己,不會為了她犧牲一切,更不可能輸掉自己。

她冷笑,「我你。但不能舍棄我的尊嚴。」

蕭琰看著她贊同道︰【你說的極對。所以我們更的是自己。】不是能為對方死,是對方勝過自己,因為對一些人來說,生命,並不是最重要的。

【你更自己,所以必須要得到我。因為和我在一起,你最開心。但這是不是我最開心的你不關心。昭華,你看,情其實是這麼自私。】

李毓禎的目光漸漸變冷,心口很痛也很冷。

她想說悅之你和我在一起我會讓你最開心。

但她看見蕭琰淡漠又淡然的眼光什麼都不想說了。

蕭悅之,不是個深情的人。

她從未如此清晰的認識到這一點。

蕭琰換了一張手帕,說道︰【佛經曰︰世人得,如入火宅,煩惱自生,清涼不再,其步亦艱,其退亦難。這是情執。昭華,我們求索大道,苦痛、生死,對我們來說都不是最強大的敵人,而是執念。尤其情執難過。】

她半闔著眸子,想著自己︰【昭華,我不是個感情濃烈的人。我家人,朋友,感情充沛,但不會為情而執。我沒有那種濃烈的想要擁有一個人的執念,也不會有那種濃烈的想要被一個人擁有的執念。可能我會鐘情一個人,但不會熾烈的去一個人。】

她的感情永遠是清醒的,不迷,不痴。

【昭華,你修的是心劍道,講的是順心意。但我的感情,沒法順你心意。你若對我情烈,而我對你沒有相應的熾烈,你又如何?終究成你的情障。倒不若不得。放下情執,致虛,守靜。】

李毓禎冷默不語,斂眉垂眼,手指撫著腰間墜的一塊小印。

那是蕭琰離開長安時托暗衛送給她的離別禮,印上刻了四個字︰虛極靜篤。

這是《道德經》的「致虛極,守靜篤」。

人有了情執,心靈不復空明、寧靜。

蕭琰是勸告李毓禎致虛守靜,恢復心靈的清明,才能在大道上更加通達,而不會因情心靈生蔽。

蕭琰越說越覺得自己心神澄淨,這般明白的剖析自己,好像讓她的心經過了洗煉一般,更加明淨剔透,原本蒙上一層陰影的琉璃玉蓮也重新變得明淨光透。

她臉上有著一層瑩瑩玉光,眸子也更加瑩潤剔透。

李毓禎只覺得心梗。

恨不得再將她揍一頓。

蕭琰見她眼露寒光咳一聲,另一只手擺了擺,捂著手帕道︰「別揍了,下次吧。先說正事。」她今天來宮里可不是挨揍的,烏古斯的事總得先交待清楚了,至于李毓禎想怎麼揍她消氣是後面的事。

蕭琰覺得,正事要緊。

情情**的,都是小事。

蕭琰覺得,李毓禎應該學一學寔樓陛下,多麼威武霸氣——看看人家後宮紅花綠葉的,身從花花過,片葉不沾身。

「你先調息。」李毓禎冷沉的聲音道。

蕭琰立即閉眼。

兩刻鐘後,她睜眼。

「傷好了?」李毓禎挑眉。

骨頭斷了,能這麼快好?

蕭琰經神湖淬煉後,身體恢復的能力又強了很多,雖然還沒有慕容絕那麼變態,但這種傷勢遠沒有在烏古斯受傷那麼嚴重,調息兩刻鐘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差不多了,後面養一下好了。」她說道。

李毓禎叫進連誠端進漱盂,讓蕭琰漱了口,拂袖便往外走,「去光天殿說話。」

蕭琰這會不想惹她,便應了聲「好」,傳音向閣主交待了聲,便去了光天殿。

連誠看著茶幾上擱著的兩方被血染紅的手帕,心里直抽搐——皇後要是問起殿下與蕭郎君相見如何,她是說呢,還是不說呢?嚶嚶嚶,還是問殿下吧,殿下讓說說,殿下讓不說……打死都不說。

連誠拿起手帕心里悲傷成河,為啥是她被留下來收拾?

到了光天殿,李毓禎直接帶她去了寢殿。

蕭琰原想說去書房,見李毓禎一臉的冷峻寒冰,似乎她說一句不能立刻動手再揍她,嘴唇動了動,還是默了,話已經說清楚了,去寢殿寢殿吧……李毓禎還能對她用強不成?

兩人月兌靴入了殿。

殿內鋪了軟涼的青席,白襪踩在上面毫無聲音,似乎只有兩人沉靜長緩的呼吸聲。經過重重挽起的帳幔,到了寬大的錦榻前。蕭琰一眼看見掛在龍首鉤上的那幅字︰我要有節操。

她噗的一笑。

「你還真掛呀。」

沉悶的氣氛立時消散。

李毓禎斜眼看她,「你若能消氣,我掛到紫宸殿也是可以的。」

蕭琰嘴角一抽,「還是別了。」眸光一掃,便又看見床榻左側的書案上一摞摞的黃宣,她的眼力很好,已經看到上面「我要有節操」的墨字透紙,足見書寫的人極用筆力。

她嘆了口氣,說道︰「長樂宮的事,我們揭過。」

以後再不提。

李毓禎卻冷哼,「我可沒悔過。再來一次,還是要你。」

蕭琰轉頭看了她一會,「以後揍你。」

強霸這種事,只能用拳頭解決。

「好。」李毓禎眉一挑,「我等你揍我。」

蕭琰現在都想跟她撇清要她放下情執了,她如何能讓蕭琰揭過,她們兩人發生的關系,她不會讓她揭過。

她上前兩步,極其霸道的從背後抱住蕭琰,薄涼如冰的聲音道︰「我修心劍道時,師尊說︰我輩修行,不怕妄念,只怕不起念。修行,本是執念,若因害怕而不行,根本走不下去。心在,則無所不能,今日不能,明日未必不能。我修的是順心意。若因害怕你不我而放棄,這不是放下執念,而是畏懼不行;若因害怕你情不深而放棄,這也不是放下執念,仍是畏懼不行。若真有情滅那日,那也是順心意。而不是現在,因為如果的可能,而棄執。你可明白?」

蕭琰怔立不動。

她沉默著,思考著。

良久,她道︰「你順你心,我順我心。」

各人有各人的道,做出了選擇,無論痛或苦,都得自己承受。

李毓禎靜靜的抱著她,下頜擱在她頭發上,感受著自己心中歡喜又痛的心情,歡喜是因能擁著這個人,痛是因為懷中這個人未對自己動情,也不想對自己動情。

但無論歡喜或痛,都是鮮活的感情。

她可以因為將來得不到而受痛,卻不可以因為怕得不到而不敢去。

她的心中,從來沒有不敢,只有去做。

對情,她不是執念蒙蔽心靈而勘不破、看不開、放不下。

是她不願意勘破、看開、放下。

因為不需要。

人生要過得鮮活,總得有貪嗔痴怨、七情六欲。

她的人生,要過得和她的劍一樣,鏗鏘有力。

所以,她不修寡情道。

她的道,從來都是順心意。

順心意而活,順心意而為,便是得。

得,永遠在于她自己,而不是別人。

蕭悅之有點說的對,她,最的是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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