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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你私闖民宅,我完全可以告你

說完他不管不顧把她抱起來往停車的地方走,陸黎在他懷里又踢又打卻掙月兌不了,最後被他塞進車里,關門之前他冷冷地警告,「在我耐性消失前,你老實點!」

陸黎嚇得不敢動了,直到他上來發動了車子,她才哽著問,「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嗯?南哥叫我不要在你面前陰魂不散,我做到了,可你還來糾纏我干什麼!憂」

他蹙著唇,視線凝視前方,神色嚴肅,「你做得太好了,不能再好,不過陸黎……」

車子啟動,後面的話如鯁在喉,他沒有說出來,陸黎卻明白。車里一片沉寂,僵局無法打破。

有時候陸黎覺得,也許回國就是一個錯誤,可最親的人在這里,沒有任何理由不和家人團聚。這些年她壓抑夠了,夜深人靜時她會想,什麼時候她也自私地活一次,不念過去,不看將來……

顧遠鈞這個名字,猶如卡在心上一根刺,輕輕一踫,就很疼。

深夜寒風,陸黎在他剛停車的下一秒就推門而出,逃瘟疫一般頂著夜風幾步走到鐵門前,伸手拿鑰匙,卻發現外套掉在了他的車上。

身後車燈滅了,陸黎冷得瑟瑟發抖,轉身看見英俊的男人自車上下來,手里拿著她的大衣。

鑰匙在里面,她進不了屋,本是一秒鐘都不想再和他呆在一起,這一刻卻只能等著他靠近。

此時她只穿著毛衣,冷得雙臂抱在一起,她低著頭,當視線里出現了他的影子,她緩緩抬頭,看著他,眼里滿是困惑、掙扎以及單獨面對他時的不知所措圊。

顧遠鈞把衣服披在她身上,順手,從她衣服兜里模出鑰匙,常識性地拿出最大那一把,給她開了門。

陸黎轉身進屋,從他手里拿鑰匙,他攥緊了,不給。陸黎紅著眼,連跟他談判的底氣都沒有了,「顧遠鈞,算我求你,不要再為難我。」

他把她抱進懷里,輕輕的,怕傷了她一般,仰著頭下巴擱在她頭頂,呵氣時眼前氤氳著白霧,他的聲音也不比她有力得到哪里去,「明明,就是你在為難我。」

陸黎閉眼,心上淌過陣陣酸澀,從未如此艱難過,「我們各自已經重新開始了,你這樣,又算什麼呢?」

他抱得不緊,陸黎輕而易舉抽身,往後退了一步退進門內,「遠鈞,到此為止,對誰都好。」

說完陸黎要關門,誰知他單手撐著門框,陸黎關不得,一向冷靜自持的顧遠鈞,任性起來竟如此幼稚,她嘆氣,「你不過就是仗著我心軟,你們都一樣!」

她搖搖頭,門也不關了,顧遠鈞要待多久待多久,隨他吧。陸黎狠狠地從他手里抽走鑰匙,走了。

顧遠鈞看著她開門,進屋,然後客廳里亮了,燈又滅。

二樓的窗戶,有了光亮,他知道那是她的房間。

陸黎回到房間整個人都松弛了,癱坐在床邊動不得。外面這麼冷,顧遠鈞走了沒有?固執的人,怕是會一直等在那里。

她沒有去窗台看一眼的勇氣。

顧遠鈞說他有耐性听她的解釋,足以說明他是有了打算要跟她重新來過,可是陸黎不想,當初,是她間接害他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甚至差點沒了命。

不管顧家的人是否對她積怨,她對他,是有虧欠的。

可是明明一避再避,就是避不開他那深沉墨黑的安靜眼眸,陸黎知道,那是她永遠都走不出的深潭,這樣一個男人,她是忘不掉的。

垂眸,滲透在眼瞼下方的液體終于掉下來,她控制不住地想去擁抱他,對他說不要他走,不要離開,想對他說,離開你三年,陸黎就想念了你三年,這三年,沒有期望,沒有念想,仿佛白活。

深夜的住宅,本是很安靜,陸黎在房里發愣,忽地听見門外樓梯那頭有響動,心里一咯 ,想起媽媽說的年關小偷猖獗,頓時嚇得大氣不敢出。

難道剛才我沒關門?

她心跳大亂,不敢輕舉妄動,眼楮直直盯著門外,突然,虛掩著的門被推開了。

當顧遠鈞出現在她面前,陸黎一下站起來,張了張嘴,之後就僵硬在原地。

甚至忘了質問他,你怎麼進來了!

顧遠鈞一身寒氣,在門口只站了兩秒,緩緩靠近陸黎,在她面前站定,「故意給我留的門?」他小聲的問,低頭看他,聲音不能再溫柔了。

剛才他不舍離開,徘徊在她家門口,陸黎吝嗇在窗戶看他一眼,他患得患失像個初戀告白失落的孩子,試探著擰開客廳的門,竟沒鎖。

他心里清楚陸黎走得太快想避開他,以至于忘了拿衣服,忘了鎖門,他這樣上來,怕會嚇著她,但是比起她受驚嚇,他更不願失去可以見她、擁抱她的機會。

他上樓來了,陸黎的房間,他愛了她這麼多年,第一次來。

溫馨的屋子,裝潢算不上豪華,但符合陸黎的風格,簡單,干淨,他甚至在看到書桌台燈的時候能想象得到多年前陸黎在那里學習的樣子。

tang黎呆呆的站著,直到手被他冰涼的大手握住,她反應過來,靜靜道,「這麼晚了,沒經過別人同意就到別人家里來,這很沒禮貌。」

他安然無波的一張臉,撇了下唇,微微一笑,「一個男人在面對一個女人的時候,連理智都找不到了,談何禮貌?」

陸黎看見他冰冷的眼里,似有煙火燃燒,她往後退,只半步就被他拽住了腰,「我上來了,你就不要輕易打算讓我走,陸黎,有很多事,給你一晚的時間,夠不夠說清楚?」

那灼灼的目光,刺得陸黎渾身都疼,她很怕他,這種害怕來自四面八方,不是特定的某一種,所有的情緒聚集在一起,最後變成了害怕。

怕他一再追問。

怕他咄咄逼人。

怕他失望。

怕他輕視。

怕他知道她依舊愛他。

怕他知道所有的一切之後她就再也沒了退路。

總之就是害怕。

陸黎想要逃月兌他的禁錮,卻不能,她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可是顧遠鈞也瀕臨崩潰的邊緣,陸黎越是止口不提,他就越是不肯放過她,若感情輕而易舉就放棄,那相愛一場有何意義?

僵持不下,顧遠鈞盯著陸離許久,盯得她頭皮發麻,終于,他低頭狠狠咬在陸黎的脖子上,陸黎反應過來之後疼得一陣瑟縮,用了力氣,推開了他,「混蛋!」

他點點頭,低喘著站在那里,見陸黎氣得不能自抑,竟笑了,「罵得好。」

陸黎手捂著疼的地方,惱得話都說不出來,顫抖著手指指著他,「你,你給我滾。」

他笑得無害,溫柔問她,「要我滾去哪里呢?」

陸黎無語了,閉了閉眼,「顧遠鈞,你私闖民宅,我完全可以告你!」

「告吧。」

他忽然就拉下領帶,陸黎懵了,只听他說,「陸律師,你還可以加一條罪。」

「……」

陸黎簡直要瘋了,「你要干什麼!」

「你說呢。」

顧遠鈞將領帶扔在她的床上,將陸黎攬到胸前,陸黎以為他會在這里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來,剛想掙月兌,就听他在上方說,「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抱一會兒就好,阿黎,我很想你。」

陸黎不動了,眼眶熱熱的,只一瞬間,她感到自己心髒再也承受不了這種要膨脹開來的痛,縮在他胸口,感覺到他把她困在身前,其實也算不上抱吧,就只是輕輕地擁著她,陸黎看不見的她的頭頂上方,那個男人,倦極地閉上雙眼,他好想對她說,阿黎,別再離開我。

可是這樣的局面,他和她像是從同一平面割裂開來的兩個人,毫無關系,就連這樣任性至極地靠近她,顧遠鈞都已經覺得在傷害她了,有些話,他不敢說。

「我不會強迫你,你從來都知道。」

「剛才嚇到你了?你以為我會怎麼樣嗎?」

「是,我會。」

「假如沒這麼愛你,我會的。」

「可是你不願意,就算得到了你,又有什麼意義?」

顧遠鈞放開她,笑了笑,「我給你時間,不急。阿黎我知道,你對我並不是你做出來的那樣,可是我該怎樣做,你才會對我再次敞開心扉呢?」

陸黎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垂著雙眸只看著地板。

視線所及處是顧遠鈞那雙被上好皮質包裹住的腳,他有一雙漂亮的腳,如同他有一雙骨骼分明的漂亮男人手。

陸黎不敢抬眼看他,怕看見他過分溫柔的目光。

「是因為他嗎?」他問,伸手抬起陸黎的下巴。

陸黎咬唇,不說。

可听得他一聲細微嘆息,「在你心里,我果然比不過他和你的那些年?還是,如你所說,你從來沒有對我用過真心?」

她搖了下頭,依舊是一聲不吭,不過這就夠了,只要她搖了頭,他就看見了希望。

顧遠鈞笑了,然後松開手揣進大衣口袋里,「我不問了。」

相愛的人大抵如是,肯定或否定,只需一個簡單答案,細節之類若是懂她,不需過多解釋。

他自信滿滿的,覺得已經找回了他的阿黎。

陸黎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沙啞地開口,「你回去吧,這麼晚了。」

他看了下腕上的表,「確實很晚,可我不想走。」

陸黎皺眉,他卻說,「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哪有,我媽……」

「我是確定你家沒人才進來的,這麼早,你們家的燈全都關著,像是有人?」

「……」

陸黎認輸,哪能在這個人面前不老實,當面戳穿的感覺很囧。

她說,「那你也得走了,太晚不好。」

分析她話里的意思,顧遠鈞低聲問,「沒帶男的回來過?」

「誰說的,我經常在這里過

夜。」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男聲,兩人均是一愣,然後尋聲看去——

莊海瀚今晚有應酬,但是昨天黎阿姨跟他說了,陸黎一個女孩子,晚上怕是不安全,叫他沒事就過來陪他,反正他也經常過來住客房,像自己家。

飯局上他沒喝酒,應酬完了開車回來,路過蛋糕店給陸黎買了芝士蛋糕想給她當宵夜,沒想到一來就看見莊海瀚。

而且是在陸黎房里,陸黎的床上,放著一條領帶,不是他的是誰的?

那麼剛才他不在,這兩人干了些什麼?

莊海瀚只覺得氣血上涌,已經不是年少輕狂的年紀了,這一刻他卻想跟人打架。

陸黎見了他不奇怪,料到是媽媽叫他過來陪她,可是顧遠鈞就不一樣了,見了莊海瀚,眼里像是要蹦出火星子來。

他斂眉看莊海瀚,再看陸黎,陸黎跟他點點頭,意思是莊海瀚說得沒錯,他確實經常來過夜,只是在哪間房過夜,她不想跟他解釋。

莊海瀚進了屋,顧遠鈞臉色很不好,陸黎不想應付完一個再應付另一個,對顧遠鈞說,「你先回去,有事,改天說。」

顧遠鈞看了她許久,點了下頭。

離開時和莊海瀚錯身而過,看都沒看他一眼。

顧遠鈞走後五分鐘,莊海瀚在陸黎房里沒吭一聲,陸黎收拾東西準備洗澡,忽然听見樓下的車鳴笛,重重幾聲,感覺車主很惱怒,陸黎手里一頓,「……」

顧遠鈞發脾氣呢?

沒禮貌,肯定吵醒鄰居了。

她進洗手間洗澡,莊海瀚抓住她的胳膊,她看他,平靜地問,「干什麼?」

「他怎麼來了?」

「你怎麼來了?」

陸黎不答反問,莊海瀚怔了怔,說,「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

「今天他們公司飯局,其他人都喝了酒,他送我回來。」

「有必要送你到臥室?」

「你不也在我臥室?」

陸黎說完就轉身,誰知他不放手,陸黎火了,拉扯中莊海瀚看見她脖子上有個什麼印子,眼底一暗,不管不顧扯開她衣領,霎時就憤怒得死死捏住陸黎的手腕,「你跟他都干了些什麼!」

「你有病啊,他就上來幾分鐘能干什麼!」

「吻痕,陸黎好樣的,他在你脖子上留了這個,跟我宣戰麼?」

莊海瀚放開她,冷冷地笑。陸黎剛才只覺得被顧遠鈞咬了,待他說了那兩個字,她才反應過來,剛才顧遠鈞壓根就沒用牙齒,是用唇吮的,腦子里轟的一聲,趕緊捂住那個地方,臉就這樣紅得不可收拾。

「這代表什麼?在你身上留下痕跡?是他的東西,閑人勿踫?」

刻薄難听的話響在陸黎耳邊,此時她整個人都是飄忽的,還在想顧遠鈞這麼做的目的,莊海瀚這麼一說,她倒是懂了。

這個男人太壞,算計情敵,把她都給算計了。

他並不知道這幾年她有沒有和莊海瀚發生過什麼,即便發生過,他可以不介意,但是今晚他在陸黎脖子上留下他的痕跡,就等于終止了莊海瀚以後踫她的可能,試問哪個男人受得了身下女人脖子上有其他男人的吻痕?

他太狠了!

陸黎沉沉呼氣,覺得自己要爆炸了,莊海瀚還在面前說著令她難堪的話,「爽不爽,要不要我給你弄一個?」

說話間他低頭朝陸黎吻去,誰知陸黎反手就是一個耳光給他扇過去,他愣了愣,笑了,看著憤怒的陸黎,他說,「憑什麼他行我就不行?陸黎,你不公平?」

「你把我當成了什麼?」

陸黎終于哭出來,眼淚肆意落下,「你跟我要公平,你們對我公平嗎?你們想過我的感受嗎?從來沒有,你們做出任何一個決定問過我嗎?也沒有。莊海瀚,你考慮過我以後的人生要怎麼走嗎?行尸走肉般由不得自己,還是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小黎……」

發覺自己過分了,莊海瀚後悔不已,伸手要去踫她,陸黎躲得很遠,「你們都走,通通都走,我不想看見顧遠鈞,更不想看見你,你給我滾!」

「小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陸黎要關浴室門,莊海瀚追過去,門砰地一聲摔上,他輕輕拍上去,「小黎,不要生我的氣……我、我就是看見他心里不平衡了我……」

「小黎,洗完澡出來我們好好說,行不行?」

「我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真的,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陸黎在花灑下痛哭出來,為什麼要這樣呢,喜歡一個人如果是不快樂的,那麼,為什麼還要喜歡?

那晚陸黎前半夜失眠,後半夜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里有四個人,爸爸,媽媽,小燁,和她。

陸黎很想念爸爸。

第二天早上醒來枕巾濕透了,連陽光,仿佛也不如昨日絢

爛。

秦瑞年再次問起,陸黎依舊拒絕做凱萊的法律顧問。

面對他的不解和種種疑問,陸黎抱歉不能解釋。

她親自打給顧遠鈞,是在下午兩點三十,凱萊高層會議結束後顧遠鈞回到辦公室。

他問她要理由,她坦誠,「理由就是你。」

他說,「阿黎,你要學會公私分明。」

陸黎回答他,「因為是你,就學不會。」

掛斷電話顧遠鈞笑了,這固執的姑娘,該怎麼辦?隨她吧。

晚上高慶松和嘉怡過來送請帖,真是巧了,莊海瀚把小嗚嗚也接過來陪陸黎。

陸黎從律師事務所離開後去了超市,買了海魚要給小嗚嗚熬魚肉粥,彼時莊海瀚已經到她家了,正在逗孩子笑。

嘉怡兩口子來的時候陸黎在喂孩子,莊海瀚開的門,見了他,嘉怡是禮貌的,叫了一聲莊大哥,高慶松點了下頭算是招呼過了。

就算是顧家的人,是陸黎的朋友,莊海瀚也不會真的排斥,他招呼兩人坐,添了碗筷說一起吃晚飯。

兩口子此行不單純,除了送請帖主要是為了看孩子。

到底像誰呢?

顧遠鈞這麼交代的時候,高慶松心想大舅子估計存著一絲幻想,萬一當時陸黎出國的時候懷孕了呢。

不過慶松覺得要排除這個可能了,因為大舅子再厲害,也不可能讓陸黎懷一個黃頭發藍眼楮的孩子吧。

「外國寶寶,那就不是你和莊海瀚的咯?」

嘉怡極有深意地看著陸黎,笑得很詭異。陸黎沒有回答,轉而問她,「還有幾天就到婚禮了,你準備得怎麼樣?」

嘉怡收起笑,「少給我打岔,回答我,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陸黎給孩子換好了尿片,抱在懷里哄,她說,「當時一個朋友,老公是救生員,一次海難事故遇難了,正逢孩子足月要生產,最後那個朋友難產死了,留下了這個孩子……」

陸黎說著眼楮就紅了,嘉怡也鼻子泛酸,「所以,你倆就自己養了?」

☆☆

大家周末愉快哦,今天加更一章吧,但是有點晚了,不要等了,白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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