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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毒花再現齊做戲

慕容卿話一落音,室內眾人俱都愣住了。就算是紅葉與綠心兩人也都有些訝異,她們也都是不知慕容卿做過這種安排。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門被人打開,兩個人從外面走進來,當先一個居然是阮寧。

竺亭看在眼中,不禁愣住,這臭小子什麼時候替側妃辦事了,為何自己會不知道?

按說自己如今是替慕容卿辦事的,有事,慕容卿也是應該找他去辦才是,怎麼如今倒是用起了阮寧。

竺亭心生不妙的感覺,開始仔細的去回想,自己是否什麼時候得罪了慕容卿而不自知?

這種想法,不只是竺亭有,就算是紅葉兩人也都有類似的想法。她們是慕容卿的左右手,不管是什麼事情,慕容卿都會交代給她們去做。而如今,慕容卿居然越過她們用了阮寧,兩個小妮子的心里瞬間低落下來。難道,她們已經幫不到側妃了嗎?

慕容卿卻是不知兩個小妮子心中的想法,她笑眯眯的招手,「卞小姐,來,快到我這里來。」

一聲卞小姐說出來,眾人再度愣怔,進來之後臉上一直掛著和煦笑容的蘭生也是收斂了笑容,擰著眉頭,打算回頭去看那個卞小姐到底是誰。

在他轉頭之際,只覺著鼻端突然涌來了一股暗香,像是清新的百合,磬人心脾,讓人身心舒泰。

再一看,一團火影就這樣從他眼前飄了過去,眼神不由自主的就隨著那團火影而飄移,很是想要繼續去追隨。

待得那個女人走到自己身邊,慕容卿笑眯眯的挽住她的手,「卞小姐,這麼晚將你請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側妃說笑了,側妃相邀,任何時候,我也是會欣然赴約的。」被稱作卞小姐的女人終于開了口。

她聲音溫溫柔柔的,倒是與那一身火紅的長裙有著些微的差距。從衣服上來看,她的性子應該是偏向爽朗大方那種,誰知,說出話來才知道,她居然是那種嬌嬌柔柔的小家碧玉。

她皮膚很白,眼楮也挺大,模樣極為俏麗。只是不知為何,在場眾人看著她,總是覺著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慕容卿笑起來,「你真是會說話,明明是我強人所難,你倒是能說的那麼……算了,知道你的性子,不喜讓人覺著不舒坦。你啊,就是人太好了。否則,你當時也不會被人騙去了身上所有的錢。」

卞小姐柔柔一笑,「我也是希望自己能夠幫到別人。只不過,世上總歸是有些壞人。此次還要多謝側妃出手搭救,否則,我可能就……」

「快別說了,來,我給你介紹,這位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不遠萬里追來的那個蘭生。你瞧瞧,可是他?」

眾人再度犯傻,什麼意思,這女人之前便與蘭生認識不成?不遠萬里追來,太夸張了些,難道,蘭生曾經虧欠過她不成?

「蘭生……蘭生,真的是你?」卞小姐抬頭,望著蘭生,眼神有些虛幻。身子微微的顫抖,顯見有多激動。

「請問小姐是誰,我好似並不認識你。」蘭生有些詫異,他可以確定自己並不認識眼前這位卞小姐。

只是,認真去瞧,又發現她好似似曾相識。蘭生的視線,兜兜轉轉的,一直都落在卞小姐臉上。只不過,這一點,可能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慕容卿將一切看在眼中,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郁。「蘭生,你卻是不知,這位卞小姐可是一個痴心人。她之前在自己的家鄉看過你唱的幾場戲。沒想到,她居然就這樣喜歡上了你。只可惜,你不能在那個地方一直停留下去。在你走了之後,她茶飯不思,終于,她下定決心不遠萬里來找你。幸好這里有她家的親戚,這才算是有了借口。只是沒想到,剛到京城就遇到了騙子。如果不是本側妃正好瞧見,只怕她是要被人給騙走了。」

「居……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蘭生不甚唏噓。「倒是我連累了卞小姐你了。」

卞小姐輕輕的搖頭,「你不怪我厚顏無恥,我已經很開心了。」

「怎麼會。」蘭生忙擺手,「卞小姐千萬不要這樣說。事實上,我倒是很佩服卞小姐,你為了心中的追求能夠敢于……敢于做出這等事。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有膽子去完成心里的念頭,至少,我就沒有卞小姐你這麼大的勇氣。」

卞小姐白皙的臉上爬滿了紅暈,在燈光的照射下,越顯嬌俏可愛。

蘭生看在眼中,突而就有些失神。這個笑容,這個衣服,仿若,很是像她。

沒錯,是的,真的很像。那怪見到她之時就會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曾相識,原來,是因為像她。

「蘭生,我,我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奢求。我知道,你可能根本就看不上我這種人。我,我只是想要在你停留京城的這段時間多見見你,听听你唱戲,如此,也就足夠了。」說完這些話,卞小姐的臉已是紅透了。可見,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夠說出這些話來。

「這……」蘭生猶豫,倒是沒想到卞小姐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只不過,他真的不能隨意的接觸外人。

「蘭生,班主,是否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如果有的話,你們不妨提出來,我盡力去解決。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如此痴情的女子滿懷希望而來,但卻又失望而歸。你們就當做是給本側妃一個面子,可好?」

班主古怪的扯了扯嘴角,心道,你都開話了,還有誰膽子夠大到跟你作對啊。沒見到你身邊那位正用一種冷冰冰的跟小刀子的眼神在瞅著他們嗎?

尷尬的笑著,班主掏出了手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沒事,沒事,既然卞小姐對戲班子有興趣,那不如就在戲班子里待幾天。正好,我們最近也很忙。如果有卞小姐你照顧蘭生,那是再好不過了。」

班主說的倒也是實話,以蘭生的地位,倒確實是有專人來照顧。多一個人照顧,也並無不可。

當然,這種事,如果換做是另外一個人來提出,班主壓根不會答應。

蘭生可是他們戲班子的台柱子,不能有絲毫的閃失。放一個陌生人在他身邊,誰能放心。如今,只是因為慕容卿的身份,她可是就皇子的側妃,她說話,九皇子也沒有反對,顯然也是站在她那邊。

這等同于就是九皇子在發話,試問,班主有多大的膽子去跟夏侯奕作對,不怕他將整個戲班子都給抓起來?

「班主你真是好人,又善良。我也知道,換做是旁人,估計不會答應。畢竟,蘭掌櫃身份不同,小心一些總歸是好的。但你放心,卞小姐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我可以做保證。」

「慕容側妃,謝謝你能夠相信我。」卞小姐紅著眼眶,感慨的道謝。那小眼神,簡直就是把慕容卿當做成了她的再生父母。

慕容卿微微一笑,好爽的揮手,「這算不得什麼,不過就是小事,更何況,成人之美,你開心,我開心,大家都開心,這不是很好。行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班主,之後就要勞煩你照顧卞小姐一段日子。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可以隨時派人去九皇子府找我。」

「多謝慕容側妃。」班主心頭一喜,暗道,這可是個大好事,跟慕容側妃攀扯上關系,回頭不怕得不到事兒做。

像他們這些人,不知道有多豪爽,隨便丟點東西也夠他們吃半輩子的了。

「對不起,慕容側妃,我不能答應。」誰知,就在眾人皆大歡喜的時候,蘭生卻是給出了拒絕的話。

慕容卿一怔,似是沒想到蘭生居然會拒絕,「為何?難道,你擔心卞小姐會照顧不了你?那你可以放心,卞小姐雖然出身不錯,但不是那種飯來張口,衣來張手的人。而且,為自己喜歡的人做事,想來會更加的仔細。」

「不!」蘭生微微笑著搖頭,「卞小姐很好,雖然還未接觸,但是我能夠感受到,她是個好女人。只不過,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曾經答應過,我的身邊,除卻她之外,再也不會有其他的女人出現。慕容側妃,你可能不清楚,照顧我的人也是我的徒弟,是個男人。我的身邊,從來不曾出現過女人。」

「怎麼會這樣?」慕容卿有些不高興起來。「我可是答應過卞小姐的,這麼點事情,難道我都不能替她完成?」說著話,慕容卿居然有了一種以勢壓人的味道。

班主雖然看著老實,但到底走南闖北的見多識廣,此時听她這樣說,哪里還有不知道她生氣了。當即便忙推著蘭生,勸道︰「蘭生,別這樣犯傻了,不過是多了一個人照顧你,有何不可。男人跟女人,有什麼不同,而且,女人還更加的仔細,認真。說不定,你試過之後會更喜歡呢?」

蘭生的眼神異常的堅定,不管旁人如何勸說,他只是搖頭。

「慕容側妃,這事我已經做了決定,不會再改變了。看的出來,你與九殿下感情很好。我想,你是應該能夠明白我的心情。心中有了人,並且做了承諾,那就很難會輕易的改變。否則,他就不會是真心的。」

慕容卿微微詫異了下,倒是沒想到這個蘭生居然是個痴情種。看來,某個人是真的錯過了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既然如此,那便讓卞小姐留在戲班子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樣,既可以方便照顧你,又能了卻了卞小姐的一個心願。我想,這是一個對彼此都好的決定。蘭掌櫃,你覺著如何?」

蘭生思量了一下,留在戲班子而不是留在他的身邊,倒是與他的諾言沒有沖突。雖然讓卞小姐留下來,他的心中多多少少會因此而有一些震動。但也沒什麼大事,他對自己的心有信心。

「一切听側妃的吩咐。」

慕容卿高興的拍起了手掌,「如此真是太好了。卞小姐,之後的一段時間內你便留在戲班子中吧,我會囑咐班主好生照顧你。如果有事,你可以派人去通知我。」

「多謝慕容側妃。」

「無需客氣,只要能夠幫到你就好。」

卞小姐痴迷的望著蘭生,仿佛,天地之間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蘭生不太習慣這種強烈的注視,微微的別過臉去,不自在的眨了眨眼楮。

這一切都被慕容卿看在了眼中,她偷偷的笑了下,而後就東拉西扯了會兒。後家夏侯奕有些不耐,這才結束了此次會面。

一番交代之後,慕容卿被夏侯奕用披風裹在懷中,一道出了戲園子。

如今已經秋初,倒是有些涼了。被夏侯奕這樣裹在懷中,分外的溫暖。慕容卿那因為被夏侯奕所騙的壞心情也隨之消散一空。

難得這家伙能夠主動做些事情來哄哄她,已屬分外難得。更何況,就如同老夫人所說的,夏侯奕只是想要早些將她娶進門,從這方面來看,他倒是並未做錯什麼事情。

算了,這一次就原諒他了。

他們一行人離開之後,包間隔壁的人掀起了竹簾子,走到了他們的包間。

那是一個女人,臉上帶著白色的面紗,同樣的一喜火紅長裙,妖嬈的像是能夠燃燒起來。

她望著戲台的方向,眼神也有些迷離。在眼楮的深處又有些痛苦與糾結。

「蘭生,為什麼要這樣傻呢?」女人輕聲的低喃,復又不知想到了什麼,死死的握緊了拳頭,重重的哼了一聲。

「果真是厲害,沒想到,什麼線索都沒有你居然還能夠查出這麼多的事情,果真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呢。怎麼辦,越是如此難對付,我就越是興奮,越是高興。看來,以後的日子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女人笑著,最後看了一眼戲台的方向,領著人也走了。

兩人上了馬車,慕容卿自動的窩進男人的懷中,圈著他的脖子道︰「殿下,你真好,謝謝你這樣縱容我。」

她今兒個的表現,認真說起來是還有些過了。到底是個側妃,大庭廣眾的尖叫,總歸是不太好。雖然,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縱然,她做這些事情不過是給人看的,但是,說到底,她還是覺著對她家男人有點小小的歉疚。

「殿下,其實你什麼都知道,所以你才會帶我來這里是不是?並且,你派了阮寧來幫我。因為你知道,如果我動用身邊的人,很容易就會被人察覺,到時候那就沒的玩了。殿下,你這麼好,我該怎麼辦,好像,我都沒什麼能為你做的。」

這男人,心細如塵,總是能夠猜得透她心里想些什麼。這讓她多少有些抓狂。實際上,她也只是想要替他做些事情。

可到頭來才發現,她想要做的事情,人家根本就早已知情,並且暗中出手相助,否則,她或許不能將事情順利的完成。

「殿下,你會不會怪我多事?」今天的這件事,是她自己的猜測,也是結合上輩子的一些記憶做出的估計。

如果她猜對了的話,一旦計劃順利,很有可能幫夏侯奕一個大忙。只是不知,到那個時候,這男人該怎麼報答她呢?

慕容卿想想就開始得意的笑起來,那柔媚的大眼楮忽閃忽閃的,說有多招魂就有多招魂。

夏侯奕的眼神微微幽暗下來,裹著慕容卿的大掌也微微的縮緊。「回府之後,自然有你報答的機會。」

「嗯?」慕容卿詫異了下,「回府之後?殿下,你想做什麼?」

「到時候你便知。」夏侯奕故作神秘。

「好嘛,知道你愛耍神秘,哈哈,今天我心情好,就滿足你一次,不問你了。殿下,那你猜猜看,我今天弄的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麼?」

夏侯奕哼了一聲,怎麼,是覺著他猜不到嗎?「小看我?」

「哪兒能呢。」慕容卿笑著伸出小手安撫性的去拍打夏侯奕的胸口,「殿下,我只是很想看看你所想的是否與我的一致罷了。殿下,說嘛,快說說看你的想法。」

「哼。」夏侯奕僅僅只是給了她一記冷哼,而後便閉上了眼楮。只有那放在她腰側不停摩挲的大掌在表明,這男人根本就沒有睡覺,只不過是不想搭理慕容卿罷了。

慕容卿討了個沒趣,只能悻悻然的拍拍男人的胸口,趴上去,小聲嘀咕道︰「不說就算了,反正我也知道,你肯定只能猜得到七成,絕對不曉得我真正的意圖。」

那閉著眼楮的夏侯奕眼楮使勁的抽著,混賬東西,之前當著他的面去夸其他男人也便罷了,如今倒是好,她居然還敢說他沒腦子?

七成?好啊,在她的心里,原來,他的腦子就只能想到七成。

看來,最近是對她太好了,不狠狠收拾怎麼能行。

夏侯奕心中做起了計較,但臉上卻是沒有絲毫表現。

慕容卿卻是不知,嘀咕了幾句,本以為萬試萬靈的激將法徹底沒了結果,她也就偃旗息鼓,打算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回到了將軍府,夏侯奕徑自拉著慕容卿去了後面的浴池。

一見夏侯奕開始月兌衣,慕容卿就急了,小臉發白的瞪著池水,滿腦子都是之前在這里面的旖旎畫面。

那一次,她可是被他給欺負慘了。

小身子不停的往後挪,慕容卿嘿嘿的陪著笑,「殿下,你要沐浴嗎?這樣,我叫人進來服侍你。」

轉身,小妖精就打算逃。

「敢跑?」夏侯奕一步上前,直接扣住了她的腰,拖將回來,與她一道跳入水中。「一起洗不是更好?」

「可我不喜歡一起洗。」小妖精扭著小腰想要擺月兌男人的束縛,「我就喜歡自己一個人洗。」

「可是我喜歡。」

「你專制。」小妖精不滿指控。

「其實你也喜歡的,不是嗎?」男人壞心腸的指了指小妖精身上那開始興奮的小草莓。

小妖精一愣,而後就爆紅了臉,一拳頭砸在了夏侯奕的肩頭,「黑心的老混蛋,就知道欺負我。」

太邪惡了,他到底是跟誰學到的這些東西,怎麼以前沒見他這樣邪惡?

看到小妖精紅了臉,身子也隨之軟化下來,夏侯奕分外的高興。心頭暗道,那小子說的還真有道理。看來,以後是得跟他多學學才成。

小妖精這一時松懈,男人那邊就徹底掌握了先機。徹底將她化成了一灘水,讓她伴著自己飄搖沉浮。

許久之後,從浴池里轉戰到了大床上,小妖精覺著自己的腰都快要被折斷了,她死死的用雙手去抵著男人的腰,大聲的喊,「殿下,不要了,真的,求你了,嗚嗚,腰快斷了。」

「是嗎?可我瞧你今天晚上說那人俊俏的時候,聲音倒是比現在還要大。顯見,在你的心里,我說不準還比不上那個臭小子。」

小妖精瞪眼,這會兒才弄明白今天晚上男人為何如此猛浪,死死的折騰著她,感情,他今天晚上還是生氣了。

只是當時不說,回到府中後就開始欺負她。

老混蛋,怎麼越來越壞了?

小妖精欲哭無淚,忍著又一波的沖擊,斷斷續續的喊,「沒,沒有,怎麼會呢,那個家伙古里古怪,看著挺威武,其實卻有一股子陰柔的味道。哪里比的上殿下如此威武,在我的心里,殿下你是最棒的。」

「真的?」男人一邊折騰一邊懷疑。

小妖精苦著臉,重重的點頭,「真的,真的。」

男人好似稍稍有了點滿意,他貼著慕容卿的耳朵,輕聲道︰「那你說,我最棒。」

「啊?」小妖精傻眼,下意識的就轉頭往門口方向看。

她可是知道的,紅葉她們必定都是守在門口呢。她這樣說,傳出去,她還有臉面去見他們嗎?

「不說?」夏侯奕凝眉,「看來我是做的不夠到位。」

身子一沖,小妖精瞬間尖叫,「啊!」

壞人,真想折斷了她的腰不成?

「說不說?」

「嗚嗚,壞人,你這是威脅,脅迫,我要回去告訴老夫人,讓她用藤條教訓你。」小妖精紅著眼威脅。

「做你我愛做的事情,怎會是威脅?嗯?」男人一個嗯字落音,身子又開始了一番猛烈的折騰。

「啊!別,啊……」小妖精禁不住的尖叫連連,使得守著門口的紅葉等人臉紅到快要滴出血來。

只有竺亭用一種欽佩的目光注視著大門,「殿下真是厲害,狂涌,這都叫了多久了?」

室內,小妖精覺著自己的思緒都快要被震散了。今天夏侯奕分明就是故意折騰她的,還提出了這樣那樣的條件。

嗚嗚,為什麼用力的是男人,到最後吃苦受罪的卻還是女人?

小妖精不平衡了,發誓下輩子也要做男人,掌控一切的主動權。

「小妖精,說是不說?」夏侯奕倒是跟她杠上了,她不說,他就不罷休,儼然一副要與她對戰到底的模樣。

此時的小妖精,因為激情,身子泛著粉紅的光澤,煞是好看。

她軟軟的躺著,雙手圈著夏侯奕的脖子,身子隨著他而一起擺動。

當到達頂峰之時,眼瞅著夏侯奕開始蓄力,又來來一番的時候,小妖精馬上瞪眼,慌忙求饒,「殿下,你最棒,全世界你最棒,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殿下,你在我心里是最俊俏的,誰都比不過你。」

小妖精不但如男人所想的那般說出了他想听的話,還自動腦補了後面的那幾句。因為她突然想到了之前夏侯奕說她夸別的那人俊俏時的酸溜溜的語氣。

想來,男人應該還是很在意自己的臉吧。

「啊!」有一番高潮涌來,小妖精尖叫連連,恨不能就此昏死過去才好。

「老混蛋,欺負死了我,你還有機會去找其他女人對不對?」

「傻瓜!」夏侯奕揚著眉頭,抱著小妖精一道躺下。「想找她們,早就找了,何必要等現在,何必要將你給弄進來,自討苦吃嗎?」

「那你死了勁兒的折騰我,將來我要是……」

「閉嘴!」夏侯奕皺眉怒哼,「我不準你說這些。」

「好嘛,不說就不說了。」小妖精乖乖的點頭,她也知道,夏侯奕別的都可以容忍她,但惟獨不準她胡亂說話。

事實上,她只知道,夏侯奕在害怕,他怕那些話會成為現實,那是他永遠無法承受的一切。

疲累至極,小妖精窩在男人的懷中,有些昏昏欲睡。但想到剛剛那事兒,她便撐起了沉重的眼皮,伸手去模上了他戴著面具的右臉,「殿下,你什麼時候才願意讓我看到你的臉?」

「如今並不是時候。」夏侯奕想了一下才道。

「那什麼時候合適?」小妖精執拗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夏侯奕伸出大掌,在她的小月復處溫柔的流連,「當你有了寶寶的時候。」

「嗯?」慕容卿不解,「給我看你的臉,與有寶寶有什麼關系?你知道,我不會因為你臉上有傷痕而看輕你。我只是想要你,想要知道你的一切。」

「快了,等你有寶寶了,一切都會告訴你。」

慕容卿皺緊眉頭,突而就想到了柳園園上次與自己說的話,「殿下,你是否根本不願意讓我看到你的臉?你可以允許其他人看到,為什麼我就不行?」

「你說什麼?」夏侯奕怒了,「何人曾經看過我的臉?」

慕容卿被他那一句冷哼給嚇到,縮著脖子往後仰,「我,我也只是听別人說的嘛。」小妖精被他吼得委屈極了。「又不是什麼大事,為什麼別人可以看,我就不行,虧得我還以為自己是你的最愛,如今看來,根本不是。你剛剛居然還為了這事兒吼我,嗚嗚,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小妖精紅著眼眶指控著,惹得男人一顆心亂極了。

他不是不想告訴她,只是不想她擔心罷了。畢竟,他也有著自己的自尊心,他希望當一切事情解決之時再告訴她。

如今自己的這個樣子,她看到了,或許不會介懷,但是,他卻……說到底,還是他心里有些畏懼,有些不安,不願意去賭那個根本不會發生的可能。

他就是怕慕容卿看到之後會厭惡他。

怎麼會呢,小妖精兩世為人,又豈會是那種膚淺之人。

只可惜,人一旦陷入了感情的漩渦,有些想法就是那麼的執拗,那麼的古怪,旁人根本就說不通,也只能等他自己慢慢的想清楚。

「傻瓜,會告訴你的,我與你保證,除卻你之外,再也沒有人曾經看到過我的臉。」

「真的?」小妖精紅著眼眶,瞪圓了眼楮去看他。

夏侯奕認真點頭,「我不會騙你,永遠。」

小妖精相信了,高興的點頭,撲入到他懷里,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其實,她也不是非要在今天就見到夏侯奕的臉,只是想到上次柳園園說的話,她說自己曾經看到過夏侯奕的臉,這讓她多少心里介懷。

如今夏侯奕說他的臉從未有人見過,他說了,她便會信。

既然沒有人能搶先了她一步,她也便不用糾結了。

只是,在進入到夢鄉的那一刻,心頭陡然升起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柳園園說見過,夏侯奕說沒見過。兩人的話截然相反,只是,夏侯奕斷然不會在這事上騙她,也就是說,柳園園說的是假的。

只不過,那一次柳園園說這件事的時候,信誓旦旦,倒也不像是假的。

因為,在說出那話的一剎那,慕容卿依稀仿佛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畏懼,仿佛,對于那張臉很害怕似的。

小妖精有些糊涂了,但因為困倦的厲害,還沒機會想清楚便沉沉的睡著了。

在她睡著之後,夏侯奕便起身打了熱水來替她擦洗了一子,換了一身干淨衣服,這才上床去陪她。

一邊替她按摩著身子,夏侯奕一邊靜靜的望著慕容卿的臉,整個人無盡的放松,仿佛,唇角也是微微的勾起的。

「小妖精,你確實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到底,你是從何時察覺到那個人不簡單呢?就算是我,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才覺著那人不對勁。今天你做下這樣一個局,是想讓那人自投羅網?不過,只怕那人不太容易上當。」

對于慕容卿安排,夏侯奕豈會不知她的想法。只不過,那人既然能夠隱藏的那麼深,又怎會是容易對付的人。

這一次,慕容卿倒是找到了一個對手。

「想玩就玩吧。」夏侯奕躺下,將小妖精撈到自己懷中,勾起了唇角。反正他也不能整日的陪著她,給她一些事情打發時間倒也不錯。

一夜好眠,第二日,夏侯奕破天荒的讓慕容卿多睡了會兒才將她撈起來,陪著她吃了早飯,送她回床上繼續睡,這才急匆匆的去了前面的書房。

慕容卿這一睡就是足足睡到中午才起身,但還是覺著很困。不過身子倒是不太痛了,甚至有些地方還有些溫溫熱熱的感覺。

以往每次那般激情過後,身子都會痛到不行,但最近幾次卻不會。

慕容卿覺著不對勁,有些害怕是否是自己的身子有問題。

午飯過後,她揪著紅葉到一旁去給自己把脈。

瞧她紅著臉,一副古古怪怪的模樣,紅葉也是被嚇了一跳,忙凝神去替她把脈。

只是,一番診脈下來,完全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側妃,你是什麼地方不舒服?」紅葉不解的問。

慕容卿就有些扭捏,這種事要她怎麼說嘛。事實上,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有問題。只不過,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夏侯奕又很希望早些要寶寶,她自然是要多多注意。

「側妃,如果有什麼不舒服,你可一定要說,千萬不要忍著。」紅葉更加不安了。側妃從來沒有這樣扭捏過,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怎麼這麼難以啟齒?

「好吧,說就說,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慕容卿鼓足了勇氣,到了這一步,還能怎麼樣,也只能求得紅葉的幫助了。

她將紅葉拉到自己身邊,貼著她的耳朵嘀嘀咕咕。只見得紅葉的臉越來越紅,頭也是越垂越低。

「側……側妃,奴婢想,這事情應該找綠心姐問問比較好。」

「啊?為什麼?」慕容卿不解,「你是郎中,不找你,找綠心做什麼?」

「側妃,你之前不是說感覺到體內有一股熱流嗎。奴婢猜測,可能是殿下輸送內力給你,再給你按摩,這才讓你身子不會酸軟無力。」

「什麼?」慕容卿震驚。難道說,每天晚上自己睡著之後,老混蛋都會給她按摩?

「綠心,綠心,你快進來。」想到這,慕容卿哪里還能忍住,只想快些求證這事。

當即,她便大聲的將綠心叫了進來。

「側妃,有什麼吩咐?」

「你快來瞧瞧我體內是否有別人輸送的內里。」慕容卿伸出自己的手臂,眼巴巴的看著綠心。

後者是一陣迷糊,詫異,完全搞不懂慕容卿這是鬧哪一出。

見狀,紅葉就快速跑過去,揪著綠心的胳膊,快速的將之前慕容卿說的話再度說了一遍。

這下,綠心的臉也是跟著紅起來。

「側妃,也不曉得那內力是否散了。奴婢這就替你瞧瞧吧。」

綠心紅著臉,垂頭不敢去看慕容卿,只是捉住了慕容卿的手,按住她的脈門,用力的去感受。

好一會兒後,綠心才點頭道︰「是有人給側妃你輸送過內力。」

「這老混蛋。」慕容卿甩甩手,笑罵道。難道他自己不累嗎,居然還要做這種事。其實,擺攤她找丫頭捏捏也就行了,雖然沒有他捏的效果好。但她不想看到他那麼累嘛,畢竟,每次賣力氣的可都是他。

兩丫頭低垂著頭,哪里還敢去應話。這種事可不是她們能參扯的,只不過,殿下真是對側妃太好了。

慕容卿的思緒飄飛了許久,直到被綠心叫醒。一轉頭就對上了一盆花,粉紫的花瓣,瞧著倒是挺好看。

「府中發下來的花嗎?」慕容卿隨意的問。

「是,今天一早奴婢去領回來的。只是,側妃,你仔細瞧瞧,是否覺著這花有些問題?」

「嗯?」慕容卿一怔,便轉頭再去看那花,瞧著倒像是蘭花,模樣不錯,挺好看的。而且,粉紫的顏色也新鮮,擺在房間或者院子里都可以。

「挺好的花,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綠心猶豫了下才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奴婢太過多心了,總是覺著這東西有些不太對勁。瞧著很眼熟,似是有些像飛霜蘭。」

「什麼?」慕容卿大吃一驚,當即就站起身,跑遠了些。

上一次中毒,她可是喝了許久的苦湯才算解毒。如今,她可不想重來一回。更何況,夏侯奕想要孩子,她更是不能再讓自己中招。

「綠心,你是否確定?」慕容卿沉聲問道。「紅葉,你過去看看。」

「是,側妃。」紅葉答應著走過去,認真仔細的觀察。

許久後,紅葉有些不確定的道︰「瞧著倒是有些像,但好似與將軍府紅的飛霜蘭有些不同。到底是不是,奴婢也不好說。」

「府中發下來的,其他人是否也都是這種花?」

綠心搖頭,「並不是,其實,府中每個主子都有自己獨有的喜好。一般府中要買花的時候,各個主子都會將自己喜歡的花告訴管家。上次奴婢也曾問過側妃你,當時你就說隨便。奴婢想著主子你本也沒有太喜歡花,于是就跟管家說挑一些新鮮的送過來就成。沒想到,弄來了這麼一盆花。」

「這種花你拿來了多少?」

「總共有五盆,各種顏色都有。」

慕容卿的神色徹底冷下來,居然有五盆那麼多,還是各種顏色的。看來,那人是真心不想要她有孩子啊。

「綠心,找一塊布包著花,抱上,我們去找人問問清楚,看看這花到底是不是飛霜蘭,之後再做計較。」

總是要先弄清楚這東西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飛霜蘭,之後才能想辦法去解決。

「是。」綠心兩丫頭答應著,紅葉快速的跑去內室找了一塊紅布,蓋住了花,隨即綠心抱著,跟上了慕容卿的腳步。

慕容卿是打算去找戈黔的,放眼整個九皇子府,能夠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不是飛霜蘭的也就只有戈黔了。

在去戈黔院子的路上,慕容卿一直都在思量這個問題。

總覺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好像是有什麼地方被她給疏忽了。

初開始在將軍府發現了飛霜蘭,當時她便派人追查過。只是一直沒有什麼線索,後來,夏侯奕也曾派人去查過,但同樣的沒有線索。

真去查,一切都非常的正常,仿佛沒有人想要刻意的去害她,不過是個巧合。

但慕容卿卻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巧合,不會到了九皇子府之後,還會有那麼的巧合吧。

如果真是同一個人做的,那她真是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在將軍府還有九皇子府都能下手,可見她的勢力又多龐大。

只是不知,那人到底是誰。

一路沉思著,慕容卿領著兩丫頭來到了戈黔的院子。

這是她嫁過來之後第一次來戈黔的院子,早在之前便听說戈黔的院子很是特別,也很想來看看,只是一直沒什麼機會。

 !叭叭!

剛剛走到院子門口,幾道劇烈的震動便從院子里面響起,那一刻,慕容卿仿若覺著連地面都跟著震動起來。

「側妃,小心。」綠心兩丫頭瘋了一般的沖上來,左右夾著慕容卿,轉頭就跑。

「喂,你們跑什麼,見鬼了?」沒跑幾步,背後就突然傳來了一道戲謔的熟悉嗓音。

慕容卿艱難的扭過身子去看,「呀!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哼!你自然是希望我是鬼了。不過很可惜,我還沒活夠,閻王爺暫時還不敢收我走。」戈黔得意的笑著,快速的跑來。「你們是經過這里嗎?告訴你們,這里可是九皇子府的禁地,沒事的時候,你們還是被靠近這里。否則,被燒成灰的話可不要怪我。」

「嚇唬我?」慕容卿冷哼,就是看不管戈黔這得瑟樣。每次見都他都非要跟他斗上一番才覺著舒坦。

「不巧,本側妃的膽子大的很,還就是不害怕。你們放開,我倒是要進去看看,這混蛋在院子里弄什麼玩意兒,我看他分明就是想要破壞九皇子府的財產。」

慕容卿冷冷的瞪著那一臉黑灰,身上也都是黑黑的戈黔,不悅的推開他,徑自往院子走去。

「側妃,還,還是別去了吧。」紅葉勸著,剛剛那爆炸聲太過嚇人,誰知道里面還有沒有。萬一慕容卿傷著了,夏侯奕的雷霆之火,誰能承受的住?

「怕什麼?戈黔都沒死,想來那玩意兒也頂多就是能讓人變成黑鬼罷了。」慕容卿瞪了紅葉一眼,丟臉死了,沒看到戈黔在嘲笑他們了嗎?

「哎呦,不得不說,你倒是聰明。紅葉,看來,你可得跟你家主子好好學學。這做側妃的就是不一樣,膽子就是夠大。」

「哼!」慕容卿一腳狠狠的踹在了戈黔的腳背,高傲的揚著下巴,極端威風的領著兩丫頭推開門,走進了院子。

「哎呦!」直到他們進了院子,後面才傳來了戈黔那吃痛的尖叫聲。

院子里的三人听見,面面相視,都有同一種感覺。戈黔這孩子,腦子肯定是有問題,反應怎麼會慢那麼多?

「慕容卿,不要以為你是側妃了,我就拿你不敢怎麼樣了。哼哼,惹惱了我,就算是奕親自來也保不住你。」

「廢話,嗦。」慕容卿別過臉,懶得去理會那個跟瘋子一樣在原地蹦的滿三拍的娃兒。

算了,人家腦子本來就有問題,夠可憐了,她再跟他計較,不是太可憐了?

慕容卿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明白府中人說這地方特別的原因。

這里沒有左右廂房,院子里也沒有任何的花草樹木,不過在院子的一角倒是曬了不少的草藥。

在院子的右側有一個草棚子,里面放著很多架子,上面擺滿了稀奇古怪的東西。

有幾張桌子,還有爐子,還有一個煉丹爐,此時里面還有火,不知道是不是正在煉丹。

上房的外牆都用厚厚的鐵板包裹著,透著黑黝黝的光芒。

慕容卿走過去,好奇的伸出手敲擊了兩下。不是假的,而且,厚度絕對不錯。

看來,這鋼板是為了保護牆壁,只是,為什麼,難道是與剛剛的震動有有關?

「你到底做了什麼,剛剛的震動是什麼關系?很厲害嗎,居然讓你要用鐵板包裹住牆壁。是在煉丹嗎,怎麼煉丹,好玩嗎?」慕容卿一口氣問出了心里的疑問,說著就往那個草棚子里走,一副探究到底的模樣。

「關你什麼事,就是不告訴你,好奇死你最好。」戈黔一副欠揍的模樣。

「不告訴就不告訴,我還不樂意知道了。事實上,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慕容卿不甚在意的揮手,擺出了一副我很清楚的模樣。

其實,她也不過只能猜出七成,之所以這樣說,不過就是想要激他。這家伙就喜歡跟她對著來,她不讓他說,他偏就要說。

果然,她剛走進草棚子,戈黔就飛一般的躥過來。「你不讓我說,我偏就要跟你說。見你一副鄉巴佬的模樣,你能猜的到什麼。告訴你吧,這個草棚子就是我的配藥室。別看只是個草棚子,其實是不想要浪費資源。畢竟,有些時候,我配藥的時候發生了錯誤,很有可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這草棚子嘛,被燒了或者炸了都不算什麼大事,沒有了就沒有了。弄個好房子,三五不時的就必須重蓋,浪費不說,還耽擱時間。」

「你倒是懂得替將軍府節省。」

「那是自然。」戈黔的小尾巴又翹了起來。

慕容卿好奇的看著四周,只見爐子已經被炸塌了大半,地面上有些黑色的印記,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草棚子雖然沒有被炸掉,但到處都是黑灰,顯然剛剛那一下子也不算太輕。

「你調配什麼東西呢?」

「替奕調配的。」戈黔下意識道。

「嗯?」慕容卿凝眉,「殿子不適?不是說,體內的毒已經清除了嗎,怎麼還需要吃藥?」

戈黔愕然的捂著自己的嘴,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似說了不該說的話。他瞪大了眼,死死的搖頭,「不要問我,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到底說不說?」慕容卿咬牙,拜托,你就算是裝也要裝的像一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一看就知道有問題。「說吧,我保證不會告訴殿下是你說的。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可好?」

「不好,不好。」戈黔再度使勁的搖頭,見到慕容卿露出凶相,他忙放下手快速道︰「你就別費工夫了,我答應了奕不會說的,我死也不會說。」

「好,不說就不說吧。」慕容卿放棄。

「真的?」戈黔懷疑,這女人什麼時候這樣好說話了?不該啊,她那麼難纏,這一次怎會這樣輕易就放過他?

「自然是真的,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罷了。我雖然不是太喜歡你,但也不覺著你會是一個出賣兄弟的人。既然問不出結果,再怎麼使勁也是浪費,索性就省點力氣了。」

戈黔悻悻然的放下手,有些扭捏道︰「你倒是挺聰明的。」

「廢話。」

「你!」戈黔不高興的瞪眼,「再怎麼聰明也比不過我與奕。」

「那是你自己的看法吧。行了,就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就你那慢三拍的腦子,怎麼跟我比?」

「哇啊啊,慕容卿,我要跟你拼命。」戈黔氣的半死,當即就伸出了雙手,想要去掐慕容卿的脖子。

「來來來,你掐吧,掐死了你就是第一次聰明的了。」慕容卿笑眯眯的將自己的脖子伸了過去。

戈黔愣怔在原地,雙手平伸,一副痴呆的模樣。小妖精的脖子很白,修長的猶如天鵝,很是好看。

她這樣伸過頭來,一股幽幽的冷香隨之散涌而來,好聞的讓他想要一輩子聞下去。

那白皙修長的脖頸就像是他最愛的丹藥一般,閃著誘人的光澤。

那一剎那,戈黔覺著自己居然有一種心跳的感覺。不受控制的,難以想象的狂跳著。

「喂,傻了還是瘋了?」慕容卿有些不安定站直了身子,伸手去推了推戈黔。

該不會是被她打擊了吧,不應該啊,她只不過是開玩笑,一直與這家伙就是這樣開玩笑的嘛。

「別踫我。」戈黔好似被人踩到了尾巴,猛的往後跳了一步,惡狠狠的瞪著慕容卿,「我可是個聰明人,被你這笨蛋一踫,說不定就會被你給同化了。有事說事,別離我這樣近。」

「瘋子。」慕容卿笑罵了一句,「瘋瘋癲癲的,懶得跟你瘋。綠心,快點將東西拿上來。」

「是,側妃。」

綠心答應著,將手中的花盆放到了一處看著還算干淨的桌面上。

她將上面遮蓋的紅布掀開,道︰「戈黔神醫,麻煩你看看,這到底是不是飛霜蘭?」

「飛霜蘭?」戈黔愣了下,「你說胡話呢吧,九皇子府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自從上次將軍府發生了那件事之後,飛霜蘭就成了夏侯奕最厭惡的花。別說九皇子府不會出現,就算是整個京城想要找出幾盆來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你先看看吧,這是我今早上去管家那邊領回來的。我瞧著倒是與那飛霜蘭有些相似,只是不敢確定。所以側妃便讓奴婢們將花抱來,找你瞧瞧。」

「那麼奇怪?」戈黔收斂了臉上嬉笑的神色。但凡大戶人家的後院,總歸是會有各種貓膩的。九皇子府更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比擬,所以,會有這種東西出現,倒也不是全然不可能的。

只是,在這種節骨眼上出現了這種東西,倒也是個麻煩。而且,難道那人不知道夏侯奕最為痛恨這種花嗎?

真要讓夏侯奕知道是什麼人做的話,那人估計要倒大霉了。

戈黔搖搖頭,沒有深想,反正沒有必要去替那種壞人著想。

走進前,他先是觀察了一番,神色就開始變得有些難看。

隨後,他又從中撕下一片花瓣塞入嘴中,半響後,他凝眉道︰「你們沒有猜錯,這正是飛霜蘭。只是,這是改良版的,與普通的飛霜蘭有些差別。如果不是懂行的人,倒也無法察覺到其中的一致。而且,這花的毒素更加厲害。如果放在身邊,不需要三天,你就會中毒。」

「哼!」慕容卿一記冷哼,「看來,那人的手倒是很長,居然都已經伸到九皇子府了。」

「我雖然不太喜歡你,但也不想看到你出事。這件事,你最好還是與奕說一聲,及早做準備。而且,我覺著你們這樣一味的躲也不是個事,還是將幕後的主使給找出來才能一勞永逸。」

慕容卿沉重點頭,這道理,她自然明白的。只不過,上一次都查不出個頭緒來,難道這一次就能夠查出來嗎?

「戈黔,這事不太簡單。上一次的事情,你也知道,如今還未查清楚。我覺著背後的人太不簡單了,手太長,勢力太大。就這樣查根本不會有什麼線索。」

「那你想怎麼樣?」戈黔倒也了解慕容卿,一看她露出了那種猶如小狐狸般的笑容便知道這賊東西是又有什麼壞主意了。

「你說吧,我也最不喜歡看到這種害人的手段,能幫的話,我一定會幫你。」戈黔說的不情不願,臉上帶著勉強的神色。

慕容卿白了他一眼,「不會白白要你的幫助,知道你最近需要一株百年老參,正好我那邊有一株紫參,年份絕對超過了百年,送來給你,可好?」

「紫參,百年的?當真?」戈黔驚喜不已的叫到。要知道,尋常的人參容易找,但百年以上的人參,尤其是紫參就不太容易找到了。

就算是有,一般人家也都會收著,當做救命的東西,誰願意輕易拿出來去賣。

最近他需要熬制一種丹藥,正是缺少那位藥。雖然已經讓夏侯奕去找了,但一時半會兒的,只怕也是找不到。

誰能想到,慕容卿居然會有。

「你,你到底想我替你做什麼?」戈黔有些戒備的盯著慕容卿,這女人賊的很,怎麼會這樣大方的將一株百年以上的紫參給了他?

「哎呦,瞧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我還會吃了你不成?」慕容卿搖頭上前,一巴掌拍在了戈黔的肩頭。

後者卻又是愣住,整個人僵住,尤其是肩頭,僵硬的更加厲害。

「放心吧,不會是要你做壞事,只是要你去演一場戲罷了。」

好一會兒後,戈黔才垂頭喃喃道︰「演戲嗎?我,我最拿手的就是演戲了。你說,要我怎麼樣做?」

慕容卿有些狐疑的打量了戈黔兩眼,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著今天的戈黔有些不太對勁,好像怪怪的。

「你過來,我與你說。」慕容卿沖著戈黔招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一些。

誰知,戈黔不但不靠近反而又退後了兩步,臉上的戒備神色更加的重。「我警告你啊,別想再捉弄我。哼,這次我絕對不會上當。你要說什麼就直接說,我替你做了就是。」

「戈黔,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沒事怕我做什麼,我難道還能殺了你不成?沒用,哼,不過來就不過來。」慕容卿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自己又過去一些,壓低了聲音將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戈黔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不安道︰「你,你確定這個計劃可行嗎?如果不行怎麼辦?這樣等著她自投羅網,好似有些傻。不如先這樣吧,將這幾盆花弄來我這里,正好我可以用來煉藥。」

「那可不行,我可以保證,這個計劃一定會有效。行了,你就不要婆婆媽媽了。剛剛你可是答應了我一定會幫我的,怎麼,現在就想反悔了嗎?」

戈黔凝眉,「我不是反悔,我只是覺著這樣不見得能夠行得通。不如,再多考慮考慮如何?」

「不用考慮了,我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事。」

戈黔還是猶豫,畢竟,他也是沒有完全的把握。如果最後結果達不到他們的預期,慕容卿再出點什麼事,夏侯奕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你到底幫不幫我?」慕容卿急了。這邊戈黔答應了,她可還是需要做很多準備呢,哪里還有時間在這里浪費。

「那,那好吧,我就幫你這一回。不過我可警告你,必須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否則,我一定會告訴奕。」

「嘿嘿,你放心,我這次絕對的听話,畢竟,我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慕容卿忙笑著答應。

戈黔點點頭,而後就沖著綠心使了一個眼色。

後者馬上就了然的點頭,剛剛慕容卿的說的計劃她也都听見了。

當即,她便大聲的道︰「戈黔神醫,你這是做什麼,就算我們說錯了,你也不用這樣笑話我們側妃吧?」

「啊哈哈哈……」戈黔張狂的笑,很是大聲,仿佛故意要將人給吸引過來一樣。笑的,淚水都快要噴出來了。

「慕容卿,我真是佩服死你了。我說,你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這玩意兒一看就是普通的蘭花,怎麼會是飛霜蘭?我說你膽子怎麼就那麼小,在你們將軍府會發生的事情可不會在我們九皇子府發生。不要以為誰都會去害你,笑死我了,你又不是正妃,人家害你做什麼?」

「戈黔,你不要太過分了。就算我說錯了又如何,人總是要有危機意識。被害過一次,難道還不能多長一個心思?」

戈黔冷下臉,「慕容卿,我怎麼就過分了。我告訴你,我就是看不起你這種恃寵生嬌的德行。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你還不就是個側妃。哼,到我這里呼來喝去的,你以為你是誰,我可不是九皇子府的下人,你呼喝不起來。」

「我什麼時候呼喝你了?」慕容卿不滿極了。「我不過就是懷疑你是不是看錯了,只是想你多看兩眼,怎麼了我?」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這是對我的侮辱,就算今天奕在這里,我也還是這些話。慕容卿,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男人的喜歡都是有時間限制的。在這段時間內,你就多多享受吧,一點過了這新鮮勁兒,誰知道奕會將你丟到哪個犄角旮旯里面去。」

「戈黔,你混賬。」慕容卿惱羞成怒的大吼。「你以為你是誰,你又憑什麼來教訓我?我告訴你,除卻殿下之外,沒有人可以教訓我。」

「是嗎?我不過就是實話實說罷了。你不愛听啊,那你就把耳朵堵起來好了,反正我是不會堵住自己的嘴的,那可太難受了。」

「你!你個混賬東西,綠心,給我教訓他。」

「是,側妃。」綠心也是滿臉的怒意,當即就抽出了身上的鞭子,朝著戈黔招呼了去。

戈黔雖然是個郎中,但武功也是不弱,被一個女人收拾,他哪里能忍住,當即就也操起了一旁的木棍,與綠心混打在一起。

兩個人極能折騰,不過幾下功夫就將草棚子給弄塌了。

慕容卿忙與紅葉躲到了一旁,捏著手絹掩住了口鼻,不想被煙塵所燻到。

躲在一旁瞧著,慕容卿的視線卻是不經意的掃了門口與院牆,她發現,還真有不少人在偷看。想來,不用多會兒,這兒的一出大戲就會傳遍整個九皇子府了。

只是,視線落在綠心兩人的身上,她有些狐疑道︰「怪了,不過是做戲,怎麼他們都一副要殺了對方的模樣?」

她哪里知道,這兩人都是棋逢敵手,又不像先示弱,自然就打出了火來。

半響後,慕容卿開始發覺不對勁了。只是,她的喊停聲顯然是沒有作用,綠心兩人打的火熱,根本就不管她的怒吼。

「這是做什麼?」突而,一道冷哼在院子門口響起。

在院牆上對打的兩人陡然停下來,互相對望了一眼,同時冷哼,飄身而下。

綠心先是沖著火急火燎趕來的夏侯奕行了禮,隨後便跑到慕容卿身後站定。

「這就要問你的好弟兄了,我不過就是讓他多看一眼,怎知就招他記恨了。」慕容卿先一步告狀。

「看什麼?」夏侯奕問。

慕容卿指了指那已經快被踩成泥的花道︰「就是那個,我看著像飛霜蘭,就來找戈黔問問。誰知他大發脾氣,說我什麼恃寵生嬌,我是那樣的人嗎?我也不過是緊張,畢竟,殿下你有多想要寶寶,我,我是只擔心……」

說著,說著,慕容卿的眼眶就紅了。雖然是在做戲,可心頭是真的有些難過。

她又沒有去招惹誰,為什麼那些人一定要來找她的麻煩。為什麼,難道,一定要置她于死地才甘心嗎?

「殿下!」小妖精委委屈屈的走過去,撲入到夏侯奕的懷中,「殿下,為什麼那些人要這樣對我?」

夏侯奕的臉色很難看,暴怒的瞪著那一灘化成泥的花。

該死的,那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為什麼他們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招惹慕容卿。

飛霜蘭,又是這種東西,看來,那人是不想要慕容卿有寶寶。

夏侯奕握緊了拳頭,對上了懷中小妖精的笑臉,瞬間便明白,這一切或許只是她跟戈黔兩人的一出戲。

如此,他倒是放了心。剛剛听說慕容卿與戈黔打起來了,想到這兩人一直不對盤,他還真就相信了。

火急火燎趕過來,沒想到又听到了那樣一個震驚的消息。

「什麼飛霜蘭,你就不要總是妄想有人害你了。根本就不是什麼飛霜蘭,不過就是普通的蘭花罷了。」

「誰說的,就是飛霜蘭。」慕容卿執拗的與他對著吼。

「哼,我不與你一般計較。奕,趕緊把你的女人該帶走,不可理喻,真不知道你喜歡她什麼了。還有,記得叫人來整修這草棚子。真是紅顏禍水,一來就破壞了我的草棚子。煩死了,又有幾天不能煉藥了。」

怒轟轟的瞪了慕容卿幾眼,戈黔氣吼吼的轉身進了上房。

「殿下,你也怪我嗎?」慕容卿有些可憐兮兮的道。

「不會。不過,以後別這樣了。戈黔是我的兄弟。」

「哦。」慕容卿乖乖的點頭,「那家伙腦子不太好,我大人大量,以後就不與他一般計較了。」

剛走到屋內關上門的戈黔差點兒沒有氣的趴地上去。這混賬女人,過河拆橋,有這樣欺負他的嗎?身子靠在了門上,戈黔臉色逐漸的冷凝。腦中不禁的回想到剛剛所看到的修長白皙的脖頸,冷幽的香氣。

啪!戈黔狠狠的一巴掌揮在了臉上。「混賬,戈黔,你想什麼鬼東西呢,那可是你大哥的女人,你瞎想什麼呢?不行,一定是瘋了,那賊女人可惡極了,我做什麼要想她?」

又重重的打了自己幾巴掌,戈黔這才冷著一張臉上了樓。之前的胡思亂想,讓他的一顆心慌了,又亂了。他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但他卻知道,有些事情是真的不一樣了。但是,他更加清楚,這是不可以的。否則,他就太不是人了。那可是他大哥的女恩,斷然是不可以有非分之想的。

「戈黔,不準再亂想了。」戈黔趴到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頭,悶悶的吼。

但是,事情真能這樣簡單,說不想就能不想了嗎?

「好了,我們先回去吧。」戈黔離開之後,夏侯奕最後冷冷的看了一眼那飛霜蘭的泥,這才摟著慕容卿轉身離開了院子。

回到了清苑,慕容卿先是去洗手洗臉後,才走出來坐到夏侯奕的身邊,「殿下,別擔心,這一次,我一定能夠將那個幕後黑手揪出來。」

「沒有那麼簡單。」夏侯奕道。

這件事,如果他沒有插手過,倒是還以為有希望。但上一次,他親自出手都是沒能夠查出真相。顯然,那背後之人並不簡單。

而最讓他覺著緊張的卻是,有可能那背後之人非常的了解他,知道他的一切處事習慣,知道他會怎麼處理事情。所以,他才能夠逃月兌。

對于這樣一個對手,想要將他揪出來,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殿下,你不相信我的計劃可以將那人給揪出來?」慕容卿自覺這次的機會一定可以行得通。雖然表面看著浮夸了一些,但府中的人大多知道她與戈黔不合,想來,今天這一場戲,大家應該是會信了的。

「傻瓜。」夏侯奕將她抱入懷中,「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覺著那幕後黑手太過不一般。這樣吧,你先依計行事,如果計劃行不通的話,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不管如何,他勢必要將那人給揪出來,再不能讓小妖精處于這種危險的境地。

天知道不是慕容卿小心,沒有發現的話,他豈不是沒有寶寶了?小妖精再度中毒,那可就不太容易解毒了。

好狠的心,哼,早晚將你給揪出來。

夏侯奕事情多,只是叮囑了慕容卿一切小心之後就又去了前面的書房。

而慕容卿在房間里休息了半響,正覺著無聊的時候,綠心就前來通報,說是于月琳來了。

「她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奴婢不曉得,只是瞧見她身後丫頭的手里也好似捧著一個花盆。」

「哦?請她到偏廳吧。」

「是。」綠心答應著出去請人。

慕容卿想了會兒,這才帶著滿月復的疑問去了偏廳。

剛進偏廳,于月琳就笑著上前行禮,「妹妹見過側妃,萬安。」

「行了,起來吧,我說過,在我這里,無需多禮。」

「多謝側妃。」于月琳笑著起身。「側妃,今兒個過來,實則是剛剛听聞……呃,你與戈黔神醫爭執。原來,你是懷疑有人送了飛霜蘭那東西來給你嗎?」

慕容卿一怔,倒是沒想到于月琳居然也會知道飛霜蘭。

「你怎麼會知道?」慕容卿冷聲問道。

------題外話------

吼吼,竹子只寫了一千八,實在是盡力了,妞兒們,千萬別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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