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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漸漸流淌,夜色越來越深,喧鬧的部落漸漸安靜下來,人們大多都進入了安詳的睡夢中,在他們看來,這不過又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夜晚。

但是,事情從來不會因為一方的意志而有所轉移。

此時,在部落外圍大約五六里的地方,一百多道人影影影綽綽。曾經上過戰場,見過血的,此時都已經開始默默地準備著接下來的戰斗;至于第一次上戰場的,根本緊張的沒有休息。

申天寧把大家都聚集到身邊,開始做最後一次部署︰「我知道,你們中大多數人從來沒有面對面的跟韃子拼殺過。我不怪你們緊張,誰都會經歷這一遭。此時,我只想告訴你們一點,眼前的韃子,的確與我們沒有什麼冤仇,里面也大多都是老幼婦孺。但是,你們給我記住了,現在整個草原上的韃子都在找我們,一會,如果你們心慈手軟,放過了一個,將來,就可能給我們帶來大禍!「

看了看眾人的表情,申天寧停頓一下,讓大家消化他這句話後,繼續沉聲說道︰「所以,我的要求很簡單,一會殺進去,無論老幼婦孺,只要是還能喘氣的,一個都不能留!「

頓時,人群傳來了「嗡嗡「地議論聲,顯然這個要求過于殘酷了,哪怕是對上過戰場見過血的人看來,也是如此。畢竟,在戰士們看來,虐殺俘虜和平民,是最不齒的行為。

「大人,這樣,有傷天和吧?」一個相貌很是憨厚的人壯著膽子說道,這也是大家心里共同的疑問。

「我知道你的意思。」申天寧向那人點點頭,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但是現在,是非常之時,我們深處敵人月復地,舉目望去,甚至可以說所有踫見的人,都是我們的敵人。此時的心慈手軟,將來會給我們整個團體造成一場大禍!」說著,又放緩了語氣,用盡可能平和的語調說道︰「你們還想有機會,返回我們的家園麼?你們想變成韃子的奴隸,甚至不知道被賣到什麼地方麼?」

「不想!」異口同聲地回答。畢竟,除非腦子有問題,對正常人而言,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那麼,就照我說的做!至于這些韃子,要怪,就怪他們沒投個好胎。」申天寧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看見大家被申天寧說服,荀武才走上前,低聲問道︰「老大,一會我們怎麼辦?」

「敵人只是些老幼婦孺,而且也沒有任何防範。我們雖然也差不多,但是至少我們全都是精壯的漢子,有心算無心之下,要勝不難,難的是不留活口。」申天寧冷幽幽地說道。

「那我帶上我那十幾個弟兄,在外圍盯著,保證一只蚊子都別想飛出去!」荀武獰笑了一聲,臉上滿是厲色。

「好,就這麼辦,這一次,不許再搞砸了!「申天寧深深地看了一眼荀武,鄭重地說道。

荀武臉一紅,趕緊說道︰「放心吧!「說完,招呼起十幾個人,先行一步,消失在夜色里。

「剩下的人,全部上馬,等我下令,全都沖進去,記住我剛才的話了嗎?「申天寧轉頭向剩下的百人說道。

「雞犬不留!「眾人參差不齊的回應道。雖然聲音不那麼干脆,但是好歹,是一個好的開始。

這次意外被俘,當然不可能是好事。但是,也不完全是壞事。原因很簡單,這一百多人,只要能跟隨他順利返回帝國的,即使不能說個個都是人中之龍,但是也可稱得上是鐵骨錚錚的漢子,無論是應變,機敏,頭腦都將是上上之選。

眾人開始行動起來,紛紛上馬。為了最大可能保證突然性,申天寧下令在馬蹄上以布包裹,馬嘴餃枚。雖然有點多此一舉的感覺,但是總還是小心些好。因為,這一戰實在太過重要,如果勝了,天高任鳥飛,返回帝國,再圖其他,指日可待;萬一敗了,甚至哪怕是放過了一個活口,都可能給他們帶來萬劫不復。因而,即便是申天寧,此時都是手心冒汗,緊張不已。

緩緩地向著部落接近,部落並不大,大概只有三十多頂氈房,另外有十幾輛氈車,在部落東北角,聚集著五十多匹馬匹。

荀武目力驚人,指著那邊然後點了自己的五個手下,說道︰「你們別驚動馬群,模過去,最好控制住,如果廝殺開始,控制不住,想跑的,就直接射殺!」

幾人答應一聲,下馬悄無聲息的向那邊靠近。

看見距離拉近的差不多了,申天寧和荀武對視一眼,荀武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安排妥當。前者看見,不再猶豫,猛然拔刀,挽了個刀花,猛地向前一指,喝道︰「沖進去,殺光,一個不留!」

眾人紛紛大吼一聲,似乎在為自己壯膽一般,猛地加速,向部落沖去。

申天寧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因為他知道,此時,他必須起到帶頭的作用,成為這把並不鋒利的鋼刀上最致命的刀刃,這次突襲的損失才能降低到最低。

申天寧他們猜測的不錯,這個部落算是草原中最小的一種部落了。而且,這里實際上已經接近了德庫亞汗國的北方,再向北,就是蠻族的地盤,人口極少,方圓上百里,就這麼一個部落。所以,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天戰火會燒到他們腦袋上。

草原空曠,對騎兵來說,簡直就是天造地設一般的戰場,不過上百息功夫,隨著一個外出小解的德庫亞人被申天寧一刀砍成兩截,發出刺耳的尖叫,這場突襲,或者說屠殺,拉開了序幕。

申天寧縱馬沖在最前,就像他對眾人的要求一樣,凡是他看見的還活著的物體,都沒能逃過他那致命的一刀。

縱馬來到部落正中央的位置,這里還燃燒著一點點篝火,幾名年輕的德庫亞少年少女們滿臉驚恐的看著他,男的強壯,女的還算美貌,年紀最多不過十五六歲,嘴唇上還有一抹稚女敕的絨毛證明了這一點。此時,他們像是嚇傻了一樣,一動不動,嘴里哆哆嗦嗦的說著申天寧听不懂的話,大概是在求饒。

冷笑一聲,申天寧沒說一句廢話,刀光一閃,輕盈地挑破一名少年的咽喉。少年瞪大了眼楮,手掌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咽喉,但是不一會兒,還是不支倒地。

「啊!!!!」其他人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一樣,尖叫一聲,四散奔逃,申天寧冷笑一聲,對旁邊的人說道︰「那兩個男的你們去給我殺了,我去解決那三個女的。」

他旁邊的人此時都被他剛才漠視生死,視人命如草芥的舉動震懾,此時都諾諾領命,縱馬追去。

申天寧沒有看那邊,而是搭弓上箭,瞄準向一位少女後心,猛地就是一箭,箭到人倒。沒有去看戰果,也沒有必要去看,申天寧直接向著剩下兩名少女的方向追去。

申天寧騎馬當然更快,不消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擋在了兩名少女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們。

「xxxxxxxxx」一名少女突然情緒激動的說了一些申天寧听不懂的話,猛地撲上前,看樣子是打算拼命。

但是申天寧卻不為所動,冷酷的一刀斬出,一顆美麗的人頭,帶著激動,憤怒,驚恐的情緒,沖上天空,又無力的墜落下來,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碎成了好幾片,白白的腦漿,搭配著鮮紅的鮮血,在這漆黑的夜色下,說不出的恐怖。

不想再耽擱時間,申天寧又看向最後一名少女。那名少女頓時驚恐的尖叫起來,哭喊著說著什麼。最後大概也看出申天寧沒有听懂她的話,竟是直接把上衣撕了下來,只剩下一層貼身的褻衣。飽滿的雙峰裂衣欲出,一大片健康的小麥色的皮膚在夜色下顯得說不出的誘人,再加上臉上驚恐哀求的神色,這樣的誘惑恐怕聖人都難以抵擋。

申天寧不是聖人,但是他還是擋住了。這並不證明他多麼高尚,只是他明白,現在,保命最重要,不能留活口!

像是沒有看見眼前的誘惑一般,毫不留情的一刀揮出,挑破了潔白的脖頸。少女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還夾雜著一絲不甘,頹然倒下。右手松開,滑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冷笑了一聲,向其他地方看去。

只見,之前逃走了兩名少年,正在哀求著什麼,追趕的幾人似乎不忍心,遲遲不動刀。

還在愣神時,突然,一名少年人頭飛起,脖頸處噴出的鮮血濺了馬上的人一臉。另一名少年看見,尖叫一聲,沒命的跑去。

「他媽的……」正要大聲的咒罵,卻突然看見少年衣袖里滑落出的匕首,馬上閉上了嘴,額頭上,冷汗一滴滴地流下。

申天寧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幾人,說道︰「你不殺人,人就殺你。現在,把那個殺了!」說完,向那名還沒跑遠的少年努努嘴唇,說道。

幾人似乎此時已經明白了什麼,對申天寧的話的抵觸不再強烈,答應一聲,縱馬追去。不一會兒,一聲慘叫,少年也終是倒在了地上。

部落里的人們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哀求聲,慘叫聲,不時傳出,讓人听了毛骨悚然。更多的人甚至還在睡夢中,就被漸漸殺紅了眼的開元眾人斬殺,死的稀里糊涂。不過,這相比起清醒的族人,反而更加幸運。

屠殺進行了一個晚上,才堪堪宣告結束。

進攻方並非毫無損失,有十多人倒在了這里,再也不可能站起來了。此外,還有十多人不同程度的受了一些輕傷。

倒下的,和受傷的,大多都是因為動了惻隱之心,而導致的。

天色漸漸大亮,第一絲曙光出現在地平線上,照亮了狼藉的現場。

死尸遍地,有手拿武器的人、有臉色猙獰的大漢。但是,更多的或是白發蒼蒼的老人,或是還對未來充滿了無限憧憬的少年少女,甚至還有幾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場面之血腥,慘烈,不忍直視。

黑暗中,大家看不清楚,還不覺得什麼。此時卻是看清楚了,幾乎所有人——包括曾經的開元城的守軍將士,都跑到了一邊,大口的嘔吐起來。

他們此時眼冒金星,不敢相信自己等人造成的殺孽如此深重,不敢相信自己在前一個夜晚喪失了所有人性,成為這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的劊子手。

申天寧一臉淡然之色,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無非是為了生存而已。走漏了消息,等待著己方的,會是比眼前的德庫亞人所遭遇的還要悲慘無數倍的事情。

只是,他也可以理解大家此時的心情,誰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都會如此。就連一向殺人不眨眼的荀武,此時的表情也非常不自然。申天寧心中同樣不舒服,但是他有他的責任,這一百多人,把返回家園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哪還有什麼別的心思去哀悼自己的敵人呢?他明白,此時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傾盡他的所能,把這些心甘情願听他安排的兄弟,帶回他們日思夜想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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