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刺痛,讓柳澤西害怕了。
夕顏現在已經接近瘋狂的地步。
已經失去理智了。
歐培琴在一邊也害怕了。「夕顏,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放了你爸爸吧,一切好商量。」
她軟聲軟語的哀求。
要是連老公也死了,那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
柳澤西也從懵了中回過神來,向夕顏求饒,「顏顏,對不起,是爸爸……」
「夠了,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是我爸爸。」
夕顏冷冷的說完這句,將匕首拿離了柳澤西的脖子。
爸爸就是無賴。
夕顏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我不送你們去坐牢,不是因為我仁慈,而是我不想。從現在開始,我當我沒有爸爸,反正你跟我媽也沒關系,我當我爸爸早就死了。」
「顏顏,我……」柳澤西急了。
五百萬,已經被尉遲夜焰拿走,他和歐培琴現在是一分錢都沒有。
「別這樣,爸爸知道錯了。」一想到沒錢,他就會過著豬狗不如的苦日子,「爸爸給你認錯……爸爸給你磕頭……」
說著,就跪在夕顏面前。
「顏顏,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爸呀。你就原諒我吧。」
「對,夕顏,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爸,要是你不認他的話,你會遭天打雷劈的。」歐培琴也跟著跪了下來。
兩人死皮賴臉的,就是想要跟夕顏修復關系。
到現在,夕顏已經是他們最後的保障。
「是嗎?」夕顏看著柳澤西,也緩緩的跪了下來,給夜焰磕了三個頭,「柳澤西,算是我求你了,別跪我,要天打雷劈,就讓他來好了。」
「是不是我給你們錢,我就不會受到傷害了?」夕顏冷冷的嘲諷一笑,「看來,我真的是太仁慈了。不然,我報警算了吧。」
她有這樣的父親,她認了。
可她真的沒辦法了。
夕顏站起來看向夜焰,哀莫大于心死,「三少,我們手里現有的證據,如果告他的話,結果會怎樣?」
夜焰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夕顏,你沒事吧?」
「我沒事。」夕顏清了清嗓子,「既然柳澤西執意要覺得我欠了他的,索性就讓他在牢里欠個夠吧。」
「二十年。他是主犯,最低要二十年。他欺騙在先,對你毆打在後,明知夜晚森林危險,還將你丟在森林里,差點讓你喪命。」夜焰一本正經的說道。
柳澤西面若菜色的看著夕顏,「顏顏,你真的要送去牢里嗎?」
歐培琴怒極,成為強弩之末,指著夕顏的鼻子大罵,「柳夕顏,你這個小賤人,你怎麼能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把你爸爸送去監牢,你還真是孝順啊!小心一會兒你出門就要被車撞死!」
夕顏淡淡一笑,凝著歐培琴唯利是圖的小人臉。
又問夜焰,「三少,如果是從犯的話,起訴她,會坐牢多久?」
夜焰說,「歐培琴的性質,她不是從犯,也是主犯。至少也是二十年。」
歐培琴嚇得後退了兩步,一**坐在地上。
柳夕顏嘴角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冷笑。
「三少,麻煩幫我把這些證據留著,我以後還有用。」夕顏請求道。
夜焰點點頭,「好。」
「歐培琴,你也看到了,只要我願意,我就可以把你們送去牢里,這是最後一次饒了你們,若是你們再來犯,我一定會把你們告進牢里的。你想想,你現在已經五十歲了,再過二十年,你們就六十幾歲快七十歲了。」
柳澤西和歐培琴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夕顏。
「夕顏,你真的要這樣嘛?」柳澤西問她。
夕顏警告他和歐培琴,「所以,從今以後,你和歐培琴不要再來惹我,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
「顏顏!」柳澤西見夕顏轉身欲走,就抱住她的腿。
「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柳夕顏看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自己柳澤西,「從現在起,我跟你斷絕關系,再無相干。」
「我是你爸啊……你想想小晴,小晴一定不想你這樣的。」
小晴?
「爸,你眼里還有小晴嗎?」夕顏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諷的冷笑,「七年了,你從來都沒去看過她。要不是我對你還有點利用價值,你早就斷了小晴的醫藥費,讓小晴就這麼孤苦伶仃的死去了。」
「爸。從小晴很小的時候開始,你眼里有她嗎?七年來,日日夜夜,你恨不得她早點死去吧。」
柳澤西無言以對,「我……」
夕顏半蹲下來,伸手一下一下的掰開柳澤西的手。
轉身問夜焰,「三少,身上有現金嗎?借我一萬塊。」
「有。」
夜焰讓楊拿了一萬塊過來,夕顏接過之後,就塞進他的手里。
「這一萬塊,是我最後的容忍。你們拿著錢,好好過日子也過得去了,別再惹我,不然你們就牢里過完下半生吧。」
一萬塊,就想撇清他們的關系。
歐培琴就怒了,「你打發叫花子呢!我們每年給你和你妹妹的錢,都不止這個數!」
柳澤西和歐培琴見柳夕顏鐵了心要跟他們斷絕關系。
這是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柳澤西也開始激動,「柳夕顏,你就不想想你妹妹嗎?」
妹妹?
夕顏吃吃的笑著後退了一步,「柳澤西,當年你不願意拿醫療費,導致妹妹的病情延誤,現在已經七年了,躺在床上整整七年,你覺得她還能醒過來嗎?」
「我倒是覺得,她醒不來最好,永遠活在自己的夢里,不要接觸這個黑暗的社會。」
看夕顏眼神無光,一副看破生死的模樣,吃吃的笑著,好似失去了靈魂。
夜焰有些心疼的拉了一下她的手,將她拽到懷里,「夕顏,你沒事吧。」
夕顏卻不買賬。
側了一下肩膀,甩開夜焰的擁抱,「三少,我沒事。我很好,我只是一件工具而已,我能有什麼事。」
夜焰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夕顏不會受到刺激,神智崩潰了吧。
她畢竟只是一個小女生。
今年才二十一歲,就讓她承受這麼多事,的確很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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