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霆琛吃痛一聲,一面抱著柳夕顏,一面艱難的想要起身,卻被壓得起不來。
伸手模了一下被撞的地方,吱,好痛,居然流血了。
縱然他身體好,也撐不住這樣強烈的撞擊,腦海中涌來諸多信息,劇痛之下,歐霆琛也昏死過去。
「霆琛哥哥!」在一邊,萬分緊張的夏小晴飛奔過去,想要扶起歐霆琛。
卻被夜焰搶先一步,攔在她面前。
「滾!」他蹲下,將夕顏抱起來,平放在地毯上,一雙森黑的眼眸中,寒光瀲灩,格外駭人,「如果他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等著賠命吧。」
夏小晴被他冰冷的眼神凍得蹲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
湘南已經過來幫兩人處理傷口。
「三少,四少的情況有些嚴重,需要馬上送醫院。」
裴傲陽,「我已經打電話了。湘南,你先照顧好霆琛,我再找一下房間里有沒有急救箱。」
夕顏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雖然霆琛盡力保護她,卻還是撞到了額角,流了不少血。
一張小臉上,血液蔓延,布滿了整張臉,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夜焰蹲在她旁邊,按住止血繃帶,給她止血。
今晚,夕顏的激動,讓他動容。
也真是的,為了朋友,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嗎。
好在,送去醫院之後,做了詳細檢查,她是最近工作忙,很累,這次又太激動,被撞了之後,才會昏迷,除了有點輕微腦震蕩,
歐霆琛情況就嚴重了。
舊傷未好,再添新傷。
夜焰不得不通知歐家的人。
阿姨東方彩蝶很擔心他的狀況,「霆琛真是命苦。十八歲才跟我們重聚。嗚嗚,我這個做媽媽的,都不能好好保護兒子。讓他總是受傷,這次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能再由著他了。」
也就是一直要求歐霆琛不要再去做那麼危險的事。
歐維揚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後,倒是顯得開明。
他安慰自己的妻子,「阿蝶,那工作,就是霆琛的命。他自己愛做,我們不能阻止。我們已經虧欠他夠多了。」
「阿蝶,上一次那麼嚴重的事,霆琛都能化險為夷。這一次,只是小事,肯定能平安無事的。」
一直到凌晨,夕顏才醒過來。
病房里只亮著一盞綠色的熒光燈。
窗外,天色已經亮了。
夕顏模了模額角,昨天的記憶潮水般涌來,她想起昨天的事了。
听到她起床的聲音,睡在另一張床上的夜焰也醒了。
他翻身下床,「你醒了?我叫醫生來給你檢查一下。」
夕顏伸手又要去模自己的額頭,夜焰一把攔住她,「別去模,你撞得不輕,亂動傷口,可能會留疤的。」
「啊……」
一听到留疤,夕顏的臉色都變了,女孩子最在意自己的長相,可千萬別破相才好啊。
「對了,霆琛少爺,他……」
如果不是歐霆琛接住她,她可能遠遠不止被撞破額角了。
夜焰走到她身邊,伸手抓起她的手,拍了拍,「你就饒了他吧,他也知道錯了。」
對上他的眼眸,夕顏有一絲錯覺,夜焰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而且會幫助別人說話了?
他不是,一直對她很凶,甚至,有些厭惡的嗎?
夕顏幽幽的嘆了一聲,「他知道錯,就能挽回嗎?小美走了,小美的孩子也……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想開……她出國了,能查到她去哪里了嗎?」
「已經查過了,她去了……俄羅斯的聖彼得堡。」
「俄羅斯?」夕顏瞪大了一下星眸,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子,「小美她不懂俄羅斯語的啊,她去那里做什麼……」
相處這麼多年,小美有哪些外國朋友,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你別太擔心,她可能是往歐洲方向去,在聖彼得堡做中轉而已。如果去法國或者意大利的話,那邊……我們也能找找。」
「找?怎麼找?就算在歐洲,法國意大利奧地利德國,誰知道小美究竟會去哪里啊……」
一想到,小美被心愛的老公殘忍的拿掉孩子,還一個人流落在外,夕顏就變得有些激動。
「如果一個人要躲起來,就算你不下天羅地網,她也會不肯出現的。」
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害怕。
「你們男人,就是這樣。不肯相信女孩子,人家掏心掏肺的對你,偏偏還要做出那麼傷害她的事。」
夜焰深呼吸,幽幽的嘆一口氣,心道,我不會這樣的。
卻沒有說出口,這時候的解釋,無異于火上澆油。
很快,醫生就過來了,給夕顏做了一系列的簡單檢查,「目前來看,柳小姐狀態良好。不過,一會兒還要去照個腦部ct。最好能在醫院休息兩天,觀察一下,以防萬一。」
「好的,醫生,謝謝你。」
送走醫生,夜焰又轉身對她說,「我打電話叫雪芽送你送早餐。我還有事,就先回莊園了。」
「好。」夕顏抿唇,點點頭。
剛剛,是她太激動了。
一想到小美的慘狀,她就有點小激動。
東方莊園。
唐震天的書房。
阿明畢恭畢敬的站在他身後,「boss,怎麼辦?周一就要還銀行貸款了,如果還不起,銀行就要凍結公司所有的資金。」
唐震天氣勢洶洶的捏著拳頭,狠狠的砸在桌上。
他查了兩夜一天,都沒找到任何線索。
當他趕到那個交易的那個廢舊倉庫時。
已經有大量警|察將那里包圍,他和阿明連車都開不進去。
好不容易聯系上在警局工作的朋友。
那人說,警局已經把這次的活動定義為黑幫交火,至于他們為了什麼事導致殺人滅口,正在調查中。
這件事驚動了警方,那唐震天也不敢再去現場調查,以免惹禍上身,到時候查到他身上,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好不容易買通關系,去查了那四具尸體,結果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打在他們身上的子彈,是從很普通的狙擊槍里打出來的。
也就是說,不能根據槍支去定位誰是凶手。
說白了,線索到了這里,算是斷了。
唐震天氣得渾身發抖,卻全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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