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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換衣服

仿若天外之音破空而來,卿兮藍一下子仿佛冰凌激住。

雲沫茶,在玉雅樓三皇子和四皇子因為雲沫茶而燒了玉雅樓,而現在他竟然提出雲沫茶,是巧合還是認出了她?不可能,當時她恢復了原貌,且身著男裝,他不可能認出來。

壓下心頭的不安,她轉身進入茶水間中,泡了一杯雲沫茶。

「當然,夜皇子喜歡什麼,盡管暢言,凡是宮中所有之物,都會滿足在做的各位。」皇上淡笑說著,暫時緩和了周圍的氛圍。

梅妃溫婉的建議,「夜皇子,您衣服玷污了,不如到內殿換件衣服?」

此時卿兮藍端著茶盞再次走出,輕手輕腳到了夜湛天桌案前,低頭放下手中的茶盞,剛要推開,就听前方清透的聲音響起,「多謝梅妃娘娘,不如讓這位姑娘陪著佷兒前往,不知可否?」

卿兮藍心頭一震,往後倒退了一步,低頭就走。她希望梅妃拒絕夜湛天。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心底都透出冷意。

「皇上,藍藍素來行事穩重,她去是最妥當不過的。」月妃坐在皇上另一側符合著建議。

「嗯,藍藍,你陪同夜皇子前往雪齋更換衣物,一切小心行事。」皇上允許,一切成了定局。

卿兮藍擰了擰眉,咬牙匆匆把托盤放入茶水間里,出來之時夜湛天已從座位上起身,她趕緊走過來前面的帶路,向著朱雀台下走去。

身後宴席開始,恢復了融洽氣氛。一路下了朱雀台,她只顧低頭,身後響起涼涼的聲音,「走那麼快,有人催你?還是身後有鬼追著你?」

卿兮藍暗自咬牙,嘀咕著,「就是有鬼追著,色鬼厲鬼不安分鬼。」可腳步卻不得不慢了下來。

「皇子殿下,皇上還在等著您入宴呢,難道您忍心讓所有人等著您?」她不冷不硬的說著,微微欠了欠身體,沒有回頭。

「這宮中,缺的不是本皇子一人,再說了,人生不都是在等待中度過的嗎?本皇子風流倜儻,讓人等再平常不過,藍藍姑娘,你說呢?」

說這話,他已到了卿兮藍身側,俯身逼近她,似乎為了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藍藍只是一奉茶宮女,人小言輕,無法答復皇子殿下,還請皇子殿下早些去換了衣服,回到這兒來。」卿兮藍往後退了一步,反感之極。對他的印象加上了一條︰自命不凡。

「行,去換衣服。」夜湛天詭異一笑,率先向前走去。她趕緊跟上,不由心里一縮,那笑似乎帶著別樣的意味。

雪齋,顧名思義,取雪之白色之意,房頂一改整個皇宮紅瓦的特點,獨獨以白瓦做頂,在整個皇宮中異常突兀。院落里,種植著各種盛開白色花朵的樹木,雪齋的名字更是名符其實。

卿兮藍站?藍站在雪齋院子中,抬頭看向房頂,這棟建築還真的很適合夜湛天,標新立異,時時處處顯得那麼突兀。

「藍藍姑娘要不要進去喝杯茶?」夜湛天踏上了台階,突然回頭,目光卓然逼向她。

「不用,我在此等候即可,還請皇子殿下稍稍快一些。」卿兮藍趕緊低頭。

夜湛天沒再為難她,推門進入。

她這才緩緩的松了口氣,抬頭四處打量著,雪齋里,怎麼不見一個伺候的太監?難道都跟著去了朱雀台了?可剛剛回來的時候他並未叫隨從跟隨。

「嘩啦!」門,驟然被拉開,卿兮藍嚇得轉臉,這麼快啊。

灼灼其華的男人站在門口,胳膊交叉環抱在胸前,狡黠的看著她,身上依然是那件月白色的衣服還未換下。

「藍藍姑娘,本皇子不會更衣,太監宮女去了朱雀台,能不能請你再跑一趟叫他們回來?」

卿兮藍頓覺滿腦子黑線,一條條扯在了那男人的手中,此時他只是壞笑了一下,提了提手中的線。

趕到朱雀台,叫了太監從朱雀台回來,然後更衣,再返回朱雀台,恐怕晚宴已經結束。這個登徒子可以不在乎,可她是第一次在皇上身邊當差,落下個辦事不利的罪名,被趕出御書房,損失的是她,不是眼前這個吊兒郎當還自命倜儻的登徒子。

她咬了咬牙,抬腳踏上台階,「皇子殿下如果不棄,藍藍願為皇子殿下效勞。」

「榮幸之至。」夜湛天閃身讓開,跟著她進門。男人優雅伸展開雙臂,微微眯著琥珀色的眸子,極其享受的等待著她的伺候。月白色衣衫上的紐扣,還未解開。

她把手中一件棗紅色的衣衫放在一側,站到了他面前。嬌小的個子剛剛到他的肩處,她垂著眼簾定了定神,竭力忽略從他身上傳來獨特的男人氣息,慢慢抬手伸向他脖子下的扣子。

「抬頭。」那個小小的紐扣就在他的下頜處,要想解開,必須和他肌膚相蹭。她低低命令著,話語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夜湛天眯著的眸子顫動,如蝶羽一樣的睫毛伸展著,緩緩張開,下頜微微抬起。她的手,捏住了小小的紐扣,巧妙用力,紐扣打開,她松了口氣。

驟然,他收起下頜,她的小手被夾住,無法掙月兌。

肌膚相觸,一抹莫名的顫動的跳躍感竄入身體里,她心跳驟然失了頻率。偌大的房間里,不,是整個雪齋,只有她和他兩個人。此時此刻,她才意識到周遭的危險。

眼底閃過一絲冷色,她翻了手腕,大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捏,捏住了他脖子處的肌膚。夜湛天沒想到她竟然敢動手,吃痛之下放開了她。

順勢手指往下,靈巧的挑開其余的紐扣,剛要轉身,手腕被有力的握住。

「藍藍姑娘,你說這衣服胸前的茶漬像什麼?」

卿兮藍緩緩轉臉,冷冷瞪著他,「皇子殿下,藍藍雖然是一介奉茶宮女,可也懂得男女授受不親之說,還請皇子殿下自重,不要玷污了藍藍名聲。」

她突然明白,眼前這個無所顧忌的登徒子,她無需計較手段如何。

「名聲?本皇子一言九鼎,誰敢說什麼?再說了,本皇子即使玷污了你又如何?大不了帶你離開這兒,到夜國做一名太子府的側妃,總比這奉茶宮女要強上百倍。」

沒有打算放開她,反而握著她的小手揉捏著,把玩著,似乎十分有趣。

「多謝皇子殿下抬愛,可藍藍不喜歡做側妃,只喜歡過著清清冷冷的奉茶宮女生活,還請皇子殿下把側妃的位置讓給感興趣之人。」用力抽了抽自己的手,無奈他的手好似鐵鉗,扯不開。

「太子妃呢?」夜湛天眼神幽暗,追問道。

「皇子說笑了,還請皇子殿下更衣。」卿兮藍不屑的掠了他一眼,竟然拿太子妃的位置說笑,真正的游戲人間。如果他再胡攪蠻纏下去,定對他不客氣。

「哦,沒想到藍藍姑娘還是一名有追求的宮女。」抓著她的手一松,一只手用力,拉下了她的衣袖。原本就寬松的袖子一下子褪到了胳膊肘處。

白皙如玉的胳膊上,赫然一枝怒放的梨花出現在眼前。一點點,一筆筆,被墨色暈染著,襯托著她肌膚如雪般純淨,如玉般剔透。

那花蕾,花瓣,仿佛帶著輕風拂過的痕跡,一動,有淡淡的香味浸潤而來。卿兮藍瞪大了眼楮,她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顧禮義廉恥,對她動手動腳!

那胳膊上的梨花,是為師父而雕刻。一刀刀,一筆筆,摻雜著對師父的感激與尊敬。所以她一直以為這枝梨花是屬于師父的,竟然被眼前的男人率先看到!

怒氣回旋著在黑色的眸子中,她猛然抬起另一只手,一個耳光狠狠甩了出去。「啪!」毫不留情的打在了他的臉上,剎那間驚住了兩人。

四目相對,卿兮藍呆了呆,只覺得心頭漏跳了幾拍。他琥珀色的眼眸中,盛滿難以言傳的深濃與厚重,那如海的眸底,翻滾著許多她看不懂的東西,回旋著讓人眩暈。

她是不是過分了?

夜湛天半晌陡然放開了她,快速奪開她臂彎中的衣衫,迅速進入了內室,片刻之後走了出來。

他換了一件墨綠色的衣衫,滾動著金色繡花紋飾,越發襯托的他面如冠玉,貌比潘安。此時他臉上風流不羈邪魅之氣收了起來,只淡漠看了她一眼,「走吧。」說完率先向外走去。

卿兮藍還呆愣在當地,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改了態度?剛剛還是一副狂放不羈的模樣,瞬間變成了一個散發著一身冷氣的尊貴之人。

背脊上,一抹淡淡的冷爬了上來。也許她沒看懂,眼前的男人在她面前已展示出這麼多的形象,到底哪一種才是他的真性情?

悄然跟了上去,不敢言語,一直到朱雀台下,他才驟然站住。卿兮藍一路氣喘吁吁緊緊跟隨,猛然間意識到眼前矗立著一高達冷峻之物,緊急剎住步伐,已經晚了。

「咚」的一聲,撞在了他的背上,身體被迫反彈回來,跌坐在地上。

他的身體,竟然比城牆還硬,到底什麼做的?走著走著就停下,瘋子!心里不停詛咒著,咬牙忍著**上傳來的疼痛。

手,伸了過來。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那笑意在燈光的映襯下,猶如落英繽紛囊括了最美的繁華,更如一夜之間梨花白了枝頭,純淨而讓人心安。

剎那間,她有了片刻的失神,打了個冷冷的寒戰,無視他伸過來的手,雙手按著地面,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多謝皇子,走吧。」

身後,男人淡而無波的聲音從腦後傳來,扯住了她的腳步,「這梨花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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