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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緣由

文試第二日才開始,拓塢國百姓歡呼著擁簇花士良下來時花色明顯看到徐粲然與莫老爺子激動的神情。徐粲然會這般花色不意外,沒想到老爺子也會這般激動,實在是讓人覺得有趣。還以為莫老爺子只有把人往死里貶低的態度……

花士良如今也是筋疲力盡,下來後匆匆向花色這邊看來,不等花色有動作徐粲然已經沖了上去,讓花色頗有些無奈。

央金面色明顯不虞,見那勇士八人冷下臉喝道︰「還不快請公主回宮?」聲音讓花色在眾人嘈雜中也听的清明。抬眼看去那勇士們已經抬起軟轎向台下走來。花色有些許失望,本以為可以在這之後能見上垂柳一面。不過想到之前在垂柳小鎮上發生的事又了然,如今央金見到花色兄妹二人不來找二人不自在已經是不錯了。

舞陽公主的軟轎走後看熱鬧的拓塢百姓們也三三兩兩的散去。白君澤一行人也有序退下。路過花色一行時白君澤還友好的點頭向花士良致意。花士良也不是沒風度的人,知道眼前之人是讓著自己,作揖行禮表示感謝。

待白君澤走後徐粲然對著花士良道︰「他不值得你行此大禮!」

徐粲然不是胡攪蠻纏之人,這般說話態度明顯不好,讓花士良生出幾分揣度,花士良無意中看到莫老爺子與花色有些不自然的臉色時像是明白了什麼,面上雖沒有異樣,目光卻是又隨著白君澤的身影打量了一番。

徐粲然對白君澤的態度也是奇妙。二人熟識已久,按說白君澤對徐粲然也是有恩的,畢竟他與莫老爺子的師徒情分是白君澤牽線搭橋才成的。二人變得如此生疏,也是有原因的。

起初二人認識是緣分使然,白君澤還未在朝堂之上站穩腳跟那會,身邊沒有親信,任務全都是親力親為。白君澤的武功不算太好。遇上強勁的對手時難免會受傷。二人便是那時認識的。徐粲然性子純善,看見白君澤滿身是傷,便將他救了回來。白君澤醒後自然免不了感謝。徐粲然直率的一拍胸脯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才是大丈夫的作為!」後來便叫白君澤安心在他府里養傷。

徐家府邸較之白君澤之前見過的一些宅邸明顯好出太多。況且在白君澤的印象中有那麼一家也是姓徐,出于謹慎考慮白君澤自然要探查一番。結果不言而喻。此徐府就是與皇室有關的那徐家。而徐粲然正是這徐家如假包換的少主。

而且徐家內部也是矛盾重重,徐家家大業大,宅內也是錯綜復雜,徐粲然這一脈為嫡子,繼承家業自然毋庸置疑。庶出的其他旁支旁系也是多不勝數。一些與嫡子血脈較近的還好說,能得到一些厚待。遠一些的血緣關系,不僅沾不到徐家的光,還因為徐家祖上發下的誓言不能入朝為官……斷了財路又斷了仕路,這般長此以往沒有怨言又怎麼可能?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沖突!也不知徐粲然在這般環境中是怎樣長成這般的性子!

知道徐粲然的身份後白君澤對他自然也不只是單純的感謝之情。與寧皇對抗不僅要有手段還要有雄厚的背景支持。那時白君澤羽翼尚未豐滿,也只能借助旁人的力量。這之後在白君澤刻意交往下二人也算是成了可以肝膽相照的知己。

傷好後。白君澤便告辭,二人又是過了大半年才又相見。這一次二人反了過來。徐粲然尚劇毒,而白君澤將他接到自己府上,請莫老爺子救他一命。

與莫老爺子相處時徐粲然閑著無事便將老爺子的醫書翻了個遍。徐粲然天資聰穎,更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般人才莫老爺子便有些蠢蠢欲動想收他為徒的意思。只是礙于徐粲然的身份不好開口。白君澤是何等心思?了然後,問了徐粲然的想法,又說了一些好話,成就了二人師徒情誼。

徐粲然原本有一未婚妻,是官家小姐。徐粲然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懵懂少年郎對于多出來的未婚妻子不是很排斥,甚至暗地里偷偷想過見她一面。說來也是巧合。徐粲然未來泰山升遷,舉家搬回卉城,將徐粲然本就蠢蠢欲動的心思勾了起來。

白君澤比徐粲然年長,人情世故也懂的比他多。這樣的事徐粲然自然會去問白君澤妥不妥當。白君澤也是覺得無礙,告知他道︰「遠遠看一眼便是。」

結果不言而喻,徐粲然自是對這未婚妻百般滿意。漸漸地徐粲然便不滿足只是遠遠看上一眼。也曾做過一些孟浪的舉動。譬如︰當街偶遇,不小心踫撞上之類的。

對于徐粲然來說是喜歡,對于那姑娘來說這般便是輕浮。後來便有英雄救美之人,可以說徐粲然親手送掉了自己的姻緣。寧皇因為徐家之人與白君澤有交情已是不滿很久。若不然也不會將徐粲然的未婚妻指婚與他人。那家姑娘嫁做人婦時徐粲然親自護送她一路。回來後宿醉幾日幾夜,還是被莫老頭子一盆冷水澆醒。白君澤知道後也只能一聲嘆息。

又是過了半年。白君澤听說那姑娘小產,幾乎性命不保,正四處尋醫。說來也巧,那時白君澤剛好舊疾發作,也沒有心思管那姑娘如何。好不容易又是從鬼門關走出來,卻被滿身縞素的徐粲然逼上門問道︰「你可是知道惜兒小產尋醫?」惜兒便是那人的姑娘的名諱。

白君澤有印象,也老實的應了。被徐粲然一拳掃至地上。白君澤哪里看不出來徐粲然的心思,這般說也只是想讓他發泄一下心中悲憤的情緒。誰知道徐粲然打了一拳便不再下手,對著地上的白君澤道︰「此後你我二人恩斷義絕。」

那時白君澤才知道他是真的愛著那姑娘。只可惜,紅顏薄命,想重頭再來已是不可能。

之後,徐粲然便從神司府中搬了出去。給徐粲然的打擊不止這一點,寧皇因不滿白君澤與徐粲然交情匪淺,將徐家掌權之位親自授于徐姓旁支。徐粲然一夜之間一無所有,幾近崩潰。想到的也只有白君澤,只是白君澤回府的路上看見徐粲然時卻視而不見,讓徐粲然傷透了心。

在逆境中更容易成長,徐粲然腦筋稍微一轉便有些眉目,只是想到推心置月復的兄弟一開始便是帶著目的接近自己,等自己沒了利用價值後棄如敝屣……徐粲然痛心疾首的遠走他鄉,自此算是恨上了白君澤。

白君澤也是不善言辭之人,雖說一開始接近徐粲然的目的不單純,但是時間久了,總是要生出幾分真心來。況且沒經過世間險惡燻陶的純淨心靈,總是容易吸引人。那時沒有去看徐粲然的用意,想來徐粲然也不懂,白君澤也不想費口舌解釋。

寧皇心胸狹隘,那種情況下白君澤還對徐粲然示好,寧皇此人定會有所揣度,若是讓他認為白君澤有扶持徐粲然重新上位的想法……結果不言而喻,一個有威脅力的廢棄棋子,還是消失在世間為好。

白君澤與徐粲然之間的事情,花士良是听過一些的。憑著對徐粲然的了解,花士良很容易知道寧國來的人便是白君澤。直至白君澤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花士良才收起目光,滿臉倦容的對幾人說︰「我們先回別館。」

幾人俱是點頭道是。

花色與徐粲然自是無疑與花士良回了別館。莫老爺子因著有事還未處理完便沒有隨他們一道回去。蘇卿不是邳國人,也沒有入住邳國別館的道理,向花色請辭道︰「我如今還是住在寧國別館比較妥當。要是有什麼事,喚我便是。」

花色等人說了些客氣話,見蘇卿依舊堅持也沒再強求。

回了別館徐粲然勸著花士良先去歇息,自己則拽著花色去廚房轉了一圈。廚房里有廚娘,二人根本就沒有插手的余地。但徐粲然似乎並不滿足,請教花色做一些邳國的菜式。

花色教了徐粲然幾道容易的菜,只是等做完也只能放在鍋里保溫,花士良畢竟才睡下……徐粲然想起來後和花色面面相覷。

一覺睡到太陽快落山花士良才起床,三人吃過飯後坐在院中說起話來。花色不懂政治,卻是從二人話語中听出很多不甘。花士良滿心無奈之情溢于言表,若不是真心盼著邳國好、盼著帝王好,花士良也不至于這般失望。徐粲然則是對寧國的一些現狀有些看法,二人說到激動之處甚至言辭激烈的辯駁起來。

花色與哥哥久別重逢後,哥哥便變得內斂許多,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放肆,花色自是不會打斷他們二人。只是緊張的四處張望,滲出一些些冷汗來。畢竟妄自談論國事要是被旁人听了去,後果是很嚴重的。好在四周無人,二人也是知道分寸,有些話說的也隱晦……二人盡了興還請花色拿來酒水,只是被花色以明日還要比試為由拒了。又是說了一會,三人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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