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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召見

這件事花色未往心里去,就是二國之間有了紛爭,花色也沒有一絲想法認為自己能有阻止的本事。幾日**里有宦官前來請花色,說是陛下召見,花色還迷迷糊糊模不出頭緒來。

被召見進宮是一件大事,思君與子環二人自然是手忙腳亂的幫著花色著裝打扮。一番準備功夫就花了半個時辰,還是外面的人連催了幾次之後縮減的時間。花色也是無奈,想著就早上那套白色的衣裳也是好的,可是被子環與思君二人聯手否決,說是那般太過素雅。然後嘮嘮叨叨說花色這般進宮不能丟了神司府的面子之類的。

花色哭笑不得,只能任由她們折騰。

花色隨著臉色不愉的宦官進宮時低著眼瞼,不敢四處張望。花色想著這位在皇宮伺事的大人該是因著自己動作太慢等了許久才不快的的吧?

等到了外殿侯著時那宦官也是一句話未說,也沒有任何交代,花色自然知道殿前失儀是件大事,不想還好,越想心里各種念頭紛紛往外直冒,生怕一不小心做錯了什麼事,惹了笑話。心里忐忑不安的侯了許久才有人上前請花色進去。

殿前自然是有許多人,身著官袍,滿臉不忿。見了花色進殿全都將視線膠著在花色身上。花色低著頭,恨不得把臉埋進胸口里,到了近前才停下規規矩矩的行了大禮跪在殿前。

「堂下之人報上名來。」旁邊有人唱道,花色一愣,然後也釋然,這殿堂容納的人不在少數,如此大的地方自然要一個嗓門高亮的人來傳話。皇帝扯著嗓子喊話也確實不像,若是因著這個壞了嗓子,那就是大事。

花色老老實實回答︰「花色。」花色學不來話本里的詞,再說,花色本就不是寧國子民,說起「民女」二字又是不對……

「戶籍在何地?」那人又問。

花色猜不準他們的用意,加上又沒膽看又旁的白君澤只能老老實實的回道︰「邳國邱縣永豐鎮。」

那人又不知說了什麼,聲音倒是清楚,可是花色听不大懂。好半晌沒回答,最後才咬著唇低聲道︰「我……我听不懂……」

旁邊有人笑出聲來,緊接著旁邊有人說著邳國官話道︰「寧皇陛下,這女子的口音確實是我邳國人,只是不知道與我們今日造訪寧國一事有何干系。」

花色也是莫名其妙。

白君澤卻是站出來道︰「金大人莫不是忘了那日不請自來擾亂我朝國祭大典一事?」

被白君澤這麼一說花色算是有了頭緒。花色用余光打量先前開口的那人,雖然長相記得不大清楚,但是一臉陰鷙的表情花色卻是記得清楚。

「神司大人莫要血口噴人,本官與陳刺史皆是奉我邳國皇帝之命前來出使寧國。正巧趕到貴國國祭大典便想著前來瞻仰一番,誰料到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我們攆打出去,如今我們前來討個說法卻被你們反咬一口。你們當真以為我邳國無人?」金姓邳國官員憤憤不平的指責。

白君澤未再開口,倒是站在左側的一位老人家一步三晃的走出來指責金姓邳國官員︰「那日究竟如何,大人心里有數,這里有人證在此,還望大人慎言。」

那邳國金大人絲毫不畏懼,冷笑著道︰「這女子梳的是婦人髻,想來是嫁過來的邳國婦人,我邳國女子生來便要熟讀女戒,遵從三從四德,如今夫家一番有交代,哪里輪到她說話的余地?」

那金大人也是個聰明人,從說了有人證便想到各種可能,腦子里也想出對應的策略來。如今看到真人,倒是松了一口氣,是個已婚婦人,比想象中好對付的多。

當時在場的官員全都憤憤不平的直咬牙,花色倒也生出幾分火氣來。這人明顯是亂說一氣,若是二國一言不合打了起來,苦的還不是百姓?

「金大人此言差異。花色雖說是一介婦人,但從小也是念過聖賢書的。大人是邳國人,自小也是讀的聖賢書,聖賢教的禮義廉恥花色一介婦人懂得,想必大人學的該是比花色好吧?」花色一席話說的溫溫軟軟,絲毫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卻讓那金大人面色一僵。

要承認自己一介男子讀的書不比女子,那是一樁極其打臉的事,再說承認也就是默認花色品德不差。那捏造事實一事自然也不會發生。

要是承認自己一介男子讀書比得過女子……那自己先前的一番顛倒話簡直就是自己打自己臉。再說……讀的書比女子好,這本就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金大人腦子里迅速轉動,一時之間竟是無言以對。

「好!說得好!」之前身著官袍的老人家連聲叫好。花色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望去,只見老人家對自己贊賞的舉起拇指。這人花色在國祭大典上也是見過的,听子環介紹這人是三朝元老,秋家的老太爺。花色一時有些無措,看向白君澤,而白君澤也是一臉贊賞。

「一介婦人尚能明白禮義廉恥,就是不知大人如何詮釋這四字?」寧皇坐在龍椅上,聲音懶散,帶著些許戲謔。

邳國此次前來的有三人,一是金姓官員、一是陳姓官員,這二人皆是那日出現在國祭大典上的人。還有一人自在這大殿之上一直一言未發,不過卻是知道身份不低,那金姓、陳姓二人皆是立在這人身側,說話也是先看一眼那人,見他沒有不悅才敢說話。

「金大人科舉出身,要是聖賢書讀的不好也不會站在此處。」那人笑著接過話。這人說話不緊不慢,花色听著也舒服。

「只是如今好像不是討論聖賢書一事吧?金大人品德如何自是由我邳國子民們監督。如今下官三人奉命前來是為了向寧皇討個公道,我邳國二位大臣誠心瞻仰貴國國祭卻被貴國一陣羞辱,這口冤枉氣我邳國絕對不會咽下。」這人臉皮竟是如此之厚,絲毫不承認是自己無理在先,反而將寧國羞辱邳國一事說的義正言辭,要不是花色當時在現場還真要以為寧國是那無禮一方。

「這麼說寧國不給個交代還不行了?」寧皇依舊不緊不慢的開口。

「寧皇陛下莫要說的是我邳國逼迫貴國一般。做了錯事賠禮道歉本就是應該的。」那人回道。

花色真真覺得無話可說,這人真是臉皮厚的別具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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