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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迢山路覆寒雪,層層冰翼疊幾千。

在這等鳥飛絕跡的山路,一段腳印給這迢迢山路增添了一絲氣息,至少證明有人來過。留下這段腳印的正是冷傾洛,依舊提著小簍子,輕輕提起自己的裙擺在雪地中走著。那一身的潔白,若此刻有人來,定以為看見了雪中的精靈。

只是越走到後頭,雪堆積的越多,每走一步都有些艱難。天公為襯托此景撒下了雪花。

冷傾洛抬頭看著一片片落下的雪花……輕嘆一聲,今日怕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藥材了。看著簍子里小鋤頭旁寥寥無幾的藥材,雖然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卻也不是一無所獲。

正往回走的冷傾洛,發現無暇的雪堆中躺著一全身青衣的男子。

來的時候還未發現?

看著那人全身有些濕,想起不遠處有一道瀑布,想必是從那里跌落下來的吧。

出于醫者的善心,冷傾洛走了過去,那是一名面容姣好的男子,英氣的眉宇,看向那黑紫的雙唇時,冷傾洛微微蹙眉。那絕對不是因為寒冷所致!

蹲下、身子,正打算為那青衣男子把脈時,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那是一只常年練劍所聚集成厚繭的手,擱著冷傾洛的手腕有些疼。

「誰!」青衣男子雖然很虛弱,但那睜開的眸子依舊如同獵豹般犀利,死死的盯著靠近的人,在看清來人的容顏後,一愣。

冷傾洛沒有被那凶狠的眼神嚇到,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平靜的說道「再動氣,恐怕你……」

冷傾洛還未說完,青衣男子只覺得自己一陣頭暈眼花,與自己眼皮爭斗了幾次,最終倒了下去。

冷傾洛從青衣男子手中抽開輕輕自己的手,把上了脈搏。果然是中毒了!而且內力傷的不輕,怕是摔下來時提了內力護體吧。

好在自己有個習性,身上會帶些藥。否則這人不出一個時辰便會毒發身亡。

打開一藥瓶,倒出一粒藥丸,放入青衣男子嘴中,再把今日收集的露珠倒入他嘴里。絲毫沒有覺得那是她今日辛苦一點點采集來的。

再把了把脈搏,毒正在一點一點的消退,過會應該便會醒。

提起自己的簍子,站了起來,正走了幾步,想起了什麼,又折了回去。

他全身濕透,就算解了毒,也會在這里凍死去。解下自己的裘袍,蓋在他身上,從衣袖中拿出一藥瓶放在旁邊,然後才放心的走了。

待到冷傾洛回來時,獨孤絕早已在屋內等候。

冷傾洛一進屋就見到獨孤絕,羽翼般的睫毛上沾了雪花,還未融化,眨了眨,眸中竟是高興之意「絕兒,你連功怎就回來了?平常不是要等日落才回嗎?」

獨孤絕看著全身是雪花的冷傾洛,嘴邊的笑容僵硬「怎麼回事?姐姐!!你的裘袍呢?」

冷傾洛這才想起自己狼狽樣,有些靦腆的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回來之時……」

還未等冷傾洛解釋,獨孤絕走上前,握著冷傾洛的一只手「這手是怎麼回事?」白皙的手腕上紅色的手印格外刺眼,也刺痛了獨孤絕。「有人傷你?」是自己大意了,本以為雖然冷傾洛不會武,但百毒不侵又善于有毒,就算踫到武功高強之人也不會吃虧。可現在……想到有人傷了冷傾洛,獨孤絕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氣。

冷傾洛連忙解釋道「絕兒你別擔心,無人傷我。只是姐姐回來之時,雪地里躺著一個人,我見他好似是中毒了,就走過去想替他把脈。卻不想他突然醒來,以為我是壞人才抓著我的手……」

「他看到你的臉了?」

冷傾洛下意識的模了下臉龐,一般她救人時,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都會帶上一層面紗,她今日在谷中采藥沒帶面紗。「今日在谷中采藥,所以未帶面紗」

獨孤絕眼眸一寒「谷中怎會有外人進入?」她明明在入口設了迷幻陣法。

「他全身濕透,怕是從懸崖瀑布上掉下來的吧

「你把裘袍和迷幻陣的解藥都給了他?」獨孤絕不悅的說道,冷傾洛不說,她也能猜出來。姐姐她太過善良,從不問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遇上了,都會先施救,所以江湖上才給她善心聖手的名號。

「恩」冷傾洛如同做錯事的孩子般,微微點頭。「絕兒生氣了?」她知道自己把迷幻陣的解藥給外人做的不對,可不給他,那人如何出去?擔心絕兒生氣有些緊張的咬了咬唇。

獨孤絕看著冷傾洛有些緊張的樣子,暗自嘆了一聲。她不喜歡冷傾洛救人,不單單是擔心她安危,更不喜歡冷傾洛去踫除她以外的人「絕兒怎會生姐姐的氣。去把衣裳換了吧,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恩」冷傾洛听到獨孤絕說不生氣,點了點頭,往里屋走去。

見冷傾洛進里屋後,獨孤絕提起內力,施展輕功,往外飛去。單是他有迷幻陣的解藥,更是看到了姐姐的容顏還弄疼了姐姐,那人就休想活著離開絕情谷。

可惡,已經出谷了嗎?

獨孤絕用盡全部的內力施展輕功在絕情谷中環繞了一圈,未發現任何人的蹤跡,就連腳印也因那鵝毛般的大雪所覆蓋。

微蹙眉頭,看來要換一種陣法了。

擔心離開太久,讓冷傾洛擔心,不再找尋,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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