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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無雙無對

令狐沖的處罰是板上釘釘,岳靈珊心里有數,這懲罰怕是與自己月兌不了干系。////但是總算保住大師兄一條性命,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只是不知,國舅要在華山待多久,自己又該如何應付。可又想到,方才陳伯年欺上門來,自己的爹娘還有師兄,加在一起都不如國舅有辦法。難道還是爹爹說的對,大師兄,是靠不住的?

等到晚飯時,鄭國寶只見一碗碗熱氣騰騰面條擺了上來,寧中則道︰「送客餃子迎客面。國舅剛來華山做客,嘗嘗我做的面。」

鄭國寶听說這面是寧中則親手做的,端起碗來便吃,邊吃邊夸道︰「嫂子不必客氣,您這手藝可當真了得,便是我在宮中吃的御宴,也不過如此。就沖你下面給我吃的情義,我也得在華山多住些天。」

本來這做面條,是因為華山沒什麼食材,不得不這麼對付。那些錦衣衛哪里吃的下?可是國舅帶頭一吃,那些人也不好再挑揀伙食不好。紛紛狼吞虎咽,吃的格外賣力。岳不群心里暗叫僥幸,總算夫人手藝過硬,否則怕是這一關就過不去。

晚飯吃完,令狐沖打點行裝,帶了兵器,自去上思過崖不提。華山派這邊房舍雖然不少,但是錦衣衛好幾十人,安排起來,也是大感為難。多虧華陰知縣是個干才,上山時,送了些帳篷,這才免了錦衣官校,露宿荒野的危險。

鄭國寶在吃飯時,就發現練天風神色有異,似乎不大自然。暗想︰莫非這廝與華山派有什麼瓜葛,怎麼一副古怪模樣?趁著晚上,便招練天風來問道︰「練老兄今日神色有異,莫非有什麼心事?」

練天風忙告罪道︰「有勞國舅動問。練某與華山沒什麼糾葛,只是今日見國舅出手,解了華山危難,一時心有所感而已。////那陳伯年與我恩師論起來,同是道門中人,班輩相仿,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可是今日若是被他把岳不群等人趕走,這華山派氣宗是否除名先不問,從此天下間便又少了孤兒的容身之處,卻是讓人可惜。總算國舅出手,才保住一處收容孤兒的所在,是以練某才有些感慨。」

「孤兒?這華山派,收養了許多孤兒麼?」

「想必國舅不知。這位華山派的掌門夫人,卻非岳掌門原配,乃是續弦,乃至這個女兒,其實也並非她所出。這事說來,便有些涉及陰私,但既然國舅問起,我也只好說上幾句。」練天風之師王守真,交游廣闊,消息也甚為靈通,尤其知己小報的幾個主筆,與王守真處都拿過好處,因此便說了些**。

這岳不群原有一個夫人,與他也是同門,只是據說生了岳靈珊後,身體便不大好,寧中則入門後便去世了。寧中則當時入門也只一年光陰,按說她是大家閨秀,父親乃是朝廷巡按,入門習武已經是特殊之事。至于委身下嫁給岳不群這個年紀大她二十幾歲,且是個沒根腳的江湖草莽,這事怎麼听怎麼讓人覺得無法相信。

後來又听說,就在那華縣殺人事件里,寧中則也受了損傷,以至終身難以有孕。她便把這女子的母愛用在了別人的孩子身上,除了對岳靈珊視如己出外,便是四處收養孤兒,凡是讓她知道哪有孤兒,便不拘性別、資質以及健康程度,一發收到華山門牆。有的實在不適合練武的,她便資助一筆款子,讓他們到山下過活。

練天風道︰「這些年來,也不知岳夫人收養救助了多少孤兒,否則華山派也不至于窮到這個份上。據說如今的華山,連田都沒有,華陰的店鋪,也只剩了兩間,買賣也甚是蕭條,這門派便如瓦上霜、風中燭,隨時都可能關門大吉。若是連這片地皮都守不住,我想岳掌門即使滿腔雄心壯志,一身蓋世神功,也只好去給人做保鏢護院,聊以糊口,這華山派三個字,便不能提起了。」

鄭國寶道︰「我听人說,如今的江湖上,有派就有田。可是這華山派的田產在哪里?難道靠田地租稅,還養不活這點人?」

練天風搖頭道︰「華山派,不成啊。原本他們是有點地,可是前些年,听說岳掌門學人去做海貿生意,沒想到那條船沉了。本是有賺無賠的,反落了個血本無歸。他那本錢,有不少都是找人借的,債主催逼的急,便賣了些田地。再加上這孤兒里,有的本就身上有病有殘,若是落到丐幫手里,還能當棵搖錢樹使喚,可是在華山派手里,就是無底窟窿。結果這田地便越來越少,寧女俠又心善,見不得佃戶賣兒賣女,哭天抹淚,租子收不上來,還有甚收成?最後就只好都賣了。」

鄭國寶道︰「原來如此。寧女俠原來不是岳姑娘的親生母親,又是個專一收養孤兒的。這位無雙女俠,果然是個難得的好人。只是心也未免太善了些,如何掌的起一個門戶?」

練天風道︰「正是。听我師父說,四川唐門三小姐,原本也是個女菩薩似的人,只管了半年錢莊,就成了要命的母大蟲。可惜這寧女俠,偏生就歷練不出來,任誰也沒辦法。不過若說這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字號不知多少,但是我練某人,確實最服這位寧女俠。想當初她初入華山不久,就為了救被拐的孩子,單劍鬧華陰,與丐幫大戰小戰二十八戰,身被十數創,死戰不退。便是連當時丐幫掌棒龍頭的面子也不肯賣,硬是救下了被拐的幾十個孩子。無雙女這綽號,便是那時搏下的,華山派如今的弟子門徒,也大半來源自那些孩童。武功暫且不論,單就說這份風骨,就愧煞無數須眉男兒。」

等送走練天風,鄭國寶來到院落里,抬頭觀處,見一輪明月,正掛高天。皎潔的月光灑落院中,讓人沐浴其中,舒適異常,贊了一聲︰「好一輪華山明月。」

在岳不群臥室內,寧中則听丈夫說,自己的恩師,當年在江湖上闖下偌大名聲的正氣浩然宋清寒,居然入宮做了宦官,還和劍宗的人同處當差,彼此之間甚是相得。驚的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在她心目中,恩師與父親一樣,都是端莊守禮,正氣凜然的君子,最是看不起閹黨佞幸,他怎麼會進了宮?做了中官?而且怎麼能和劍宗的人和睦相處,若是華山派早能和劍宗共處,又何必落到今日的光景?

岳不群將這一趟國舅送的禮物逐一挑揀分類,從中拿了四錠足色紋銀「這銀子回頭我讓人帶到恆山,交給師父他老人家使用。老人家日子不好過,在宮里處處離不開銀錢,咱們能力有限,也只好幫襯這些,算是一份孝心吧。」

寧中則道︰「師兄,我看那還有些金豆子,一發送去吧。咱的債,再慢慢想想辦法,先把外面的債打發了,發兒的麼,讓他再緩一緩吧。」

岳不群一搖頭︰「怕是不成,如今我看發兒,未必再肯緩限,再說他安的什麼心,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回干脆跟他把債清了吧,免得他在耳邊羅 。至于師父那的孝敬,咱們回頭再想辦法,既然結交上了國舅,便不愁沒有錢使。你看。」他用手指處,乃是兩個封套。「這一百兩銀子,便是咱華山派翻身發家,揚眉吐氣的根基。」

寧中則道︰「怎麼?師兄,你又要去做那海貿生意?」

岳不群臉色一紅︰「那事吃了大虧,我也知是做不來的,連累你陪著我吃許多苦頭,怎敢再去犯?我是听國舅說,他在京師弄了一班錦衣和四夷館使節的僕從,做那蹴鞠把戲,名為什麼四海杯。這里面是能下注賭彩頭的,而這把戲的輸贏,也全在國舅掌握之中,到時候我只要托國舅下上幾注,便是幾倍,十幾倍的利錢。再用這個錢做本錢,咱們也去放印子,還怕沒有錢用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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