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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記取此刻

「忘卻該忘卻的,但望你我記取此刻!」

什麼是該忘卻的?此刻又有什麼值得記取的?

他是在解釋什麼嗎?

眼前,他的長睫斂下卻沒合緊,如風中輕靈的蝶翅一般微微扇動,過于的貼近讓孟姑娘在恍惚中有種錯覺--他若睜開眼,那睫毛便會扎到自己的眼珠上,于是她也微微闔上,掌下卻暗暗蓄力,試圖侍機一舉推開他。

沉浸在溫香中的某王若有所感,手臂沉下再次以箍住臂彎的霸道姿勢擁住了她。而她睜大杏眸,疑惑不解地直瞪壓在身前的袁大盜,卻挫敗地發現在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之後,他借著黑暗的掩護只顧專心埋頭磨蹭她的唇。

孟姑娘皺皺眉,之前突生的好感瞬間消散,對他這番趁人之危的偷襲心生厭煩,暗暗抿緊雙唇、扣緊齒關。

柔軟觸感突然變得僵硬,他甚至能感覺到那香而薄的唇瓣下的牙齒質地堅硬。

輕笑一聲,袁大盜用鼻頭把孟姑娘的小鼻尖壓實,他灼熱的氣息又密又急地形成一道屏障,外間清涼的空氣進不來,而她的鼻息要出去也困難。

掙月兌不開禁錮又被扼斷鼻息的孟姑娘依舊緊閉雙唇,似乎倔強得寧願窒息也不願屈從于他。

昏昏沉沉之間卻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唇從溫軟變得灼熱,而動作也由之前的輕輕磨蹭到重重吸吮,彼時輕如雲絮柔柔拂過,帶來癢癢的陌生感受,說不出歡喜或是難過;此時重得像狂風肆虐,不把她殘余的氣息席卷殆盡便不罷休。

孟姑娘憋得幾近閉氣,那人卻得寸進尺地將游魚一般靈活的舌尖往她的唇縫中擠,還試圖叩開她緊閉的齒關。

本就心生氣惱的孟姑娘此時直犯惡心,隨即勃然大怒,張嘴對著欲探入的舌尖就是大力一咬。

那人悶笑一聲,舌尖竄進她唇齒間靈活地一翻,同時舌下渡出一口氣--那氣至她口中便兵分兩路,一路順著她的喉嚨向下,因氣窒而悶痛的胸口隨之一舒,另一路沿著耳後的脈絡往上,昏沉的頭腦頓時一醒。

她尖利的小虎牙擦著那舌側而過,門牙似乎落在了堆成一團的軟物上,還彈了幾彈。

某王低低悶笑,滿滿得意--就知道這姑娘生起氣來看似一副張牙舞爪凶神惡煞的模樣,到底給一點小安慰就心軟。瞧她,之前大有不咬斷他舌頭不罷休的架勢,他甚至能感到齒間生風,但臨到舌面上又猛地收了勢,可見對自己,她還是在乎的吧?

孟姑娘一呆,她的臉現在才後知後覺地開始發燒,不過升溫速度可謂驚人,一眨眼就燃至滾燙。

這家伙居然就這樣吻了她?

而自己居然讓他這麼輕易地就吻了?

有生之年,她有過不少親近的兄弟,但從未與任何一個男子如此親密。

親吻……不應該是在新婚甜蜜下的郎情妾意?即便不在婚時,但也好歹應該是在花前月下、你儂我儂時的情難自禁?

之前還以為這人雖說言談舉止輕佻些,但關鍵時刻還算靠得住,可現在滿心都是憋屈。

感覺他還欲輾轉索求,孟姑娘心下一凜,氣息一滯。

「放心,我自有分寸!」壓抑的喘息中,華美的聲音在暗夜里蕩開,帶著動情的微微喑啞。

孟姑娘偏頭直喘氣,放心?如何放得了心?這家伙半夜強行索吻,還讓人怎麼放心?

這家伙才是道貌岸然、真正無恥的采花大盜!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更理解不了你為何如此輕薄于我!」她緩過氣來就開始氣哼哼地控訴某王的惡行。

某王郁怒地眯著鳳眸,眸子深處殺氣隱隱︰那姓余的賊子唇上有道血痂,怎麼看都像是牙印,這麼曖昧的傷痕是如何造成的?

光是想一想他都覺得怒火沖天!

本想留待日後好好采擷的鮮花居然有人窺伺並捷足先登地采摘,如何能讓他不怒?如何能再忍?

「不懂?」某王垂眸,滿意地看著她的小嘴也變得艷紅如血,又飛快輕輕啄了一下,認真地迎上她譴責自己的眼光道,「反正只要忘卻之前那個惡賊就好!」

「我本來就已經忘了的,你這麼一提我又記起來了!嗯……怕是一輩子也忘不掉了,你說怎麼著吧?」孟姑娘氣惱地挑高眉尾,毫不畏怯地看過去,隨即轉了轉眼珠,對上殺氣騰騰的某王笑眯眯地道,「要不你去滅了那惡賊?」

敢情這家伙在吃醋?不應該奔過去宰了余石湫嗎?到自己這折騰算是怎麼回事?隨便他如何整治,反正對余石湫她可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看來……你對本王的表現不夠滿意?」接收到她挑釁的眼光,某王笑得有幾分危險,卻和和氣氣地討教道,「還是說,你更懷念之前的那個?」

袁禽獸低下頭來,驗收戰果一般細看身前姑娘的臉龐--此刻的她雙頰酡紅如醉酒,雙唇微腫似新桃,原本清透的小臉此刻嬌艷如花,在暗夜中魅惑好似綻開的優曇,僅為他一人而盛放。

這般模樣要說她一點沒動情,他不信!

「隨便你怎麼想!」孟姑娘撇嘴,他這話說得不清不楚,她也懶得去深究。

一抬手指向窗口,她也笑得極為客氣︰「不過,請齊王殿下怎麼來就怎麼出去,最好就現在!立……」

話音未落,黑影沉沉地壓下將孟姑娘再一次抵在床頭,她的小腦袋被一只大手揉進寬厚溫暖的胸膛,只悶悶「唔」了一聲。

耳朵貼在他心口,能听見他的心跳,迅疾而有力。

孟姑娘被他的臂膀箍緊,堵得說不出話,只得在心里暗罵︰這混蛋表面人模人樣,裝得跟正人君子似的,私底下就是整一大流氓!簡直一衣冠禽獸!

他伸指輕輕撫過她燙手的側頰,輕笑問道︰「你可不要口是心非,告訴我,如此……可夠銘記一生?」

嗓音摻合著笑意,濃醇似酒,發出聲音的那人眼眸也迷離若醉。

身前猛然睜開的杏眸中,一片濛濛水光卻頓時變得清明--這個問題,無論肯定否定都是錯!不夠,那人自會無賴地追加;夠,夠什麼?憑什麼要她銘記一生?

「我此生最恨被人強迫,即便記得,也是因為痛恨!」按捺下波動的心緒,孟姑娘強自鎮定,冷聲緩緩道。

她從小就喜歡自由自在,所以才會經常做出些離經叛道的事,別人只看到她任性妄為,而不懂她身在其中如風一般的快樂。

「是麼?」那人一僵,氣息噴在頸側,還是火般的灼燙。

撐起身子看進清明如初的杏眸,他期待的神色霎時轉冷,自嘲一笑︰呵,多麼諷刺!一番火熱的親吻,她立馬就能抽離如常,而到頭來沉浸其中情動不已的--只是他一個人罷了!

從城門初遇到邊關相隨,他本以為一步步貼近她的心,即便知曉她心中興許裝著另一個人,他也相信自己的付出終究有一天能得她真心相伴。

無數次午夜夢回,一次次重現著車廂回首那一幕--她靜候原地,溫柔等待他的回還。

多希望重現那時的她會有另一個身份--他此生最親近的女子--他的妻,而那時的他會卸下一身羈塵,輕輕擁住她,在她仰頭微笑間在那雪白的額頭印下一個吻。

人生之中,有些溫暖繾綣,太過美好,以至于一嘗難忘。

長長嘆息一聲,埋進她的頸窩,又一次將她掙扎欲起的身子壓下,湊近她耳邊輕聲解釋道︰「我只希望把你之前不愉快的記憶掩去,若是反而增加了你的不快,對不起!」

這家伙語氣中帶著三分委屈、七分疲憊,本準備再次發威的孟姑娘心一軟,轉念去消化他的語意︰之前不愉快的記憶?是指自己被余石湫劫持?嗯,確實不愉快,只不過為什麼用這麼猥瑣的方式?

「只是……你為什麼這麼做?」孟姑娘想到了開口就問。

「他這麼對你了,所以你咬破了他嘴唇……」某王悶悶地解釋,頗有幾分委屈和酸澀的意味。

孟姑娘一愣,「他」指的是余石湫?

半晌才氣恨地伸手去擰某王的耳朵,惡狠狠地道︰「你听誰說的?」

「 ……我推測的!」某王吃痛抬眸,定定望著面色古怪的孟姑娘。

她正被這大男人滿滿孩子氣的話語驚到哭笑不得,喘了幾口氣才給他下了個定論︰「自以為是!」

「那就是說……」某王霍然撐起身子,眼神爆出驚喜。

之前看余石湫的唇上似乎是有這麼一道齒痕,他的唇色濃艷,所以齒痕並不顯眼,孟姑娘只粗略回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關節,吸吸鼻子道︰「我甩頭撞到了他下巴,許是他不備……自己咬的吧!」

「那太好了!」某王喜不自勝,回味般地舌忝舌忝嘴唇。

孟姑娘一眼看見,皺了皺眉,難道這人不應該對他的所作所為再次誠懇道歉的嗎?

即便真有他推測的那事,他也沒理由來索吻啊!自己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對了,還有,自己剛才為什麼要向他解釋?

他誤會他的去,關自己什麼事?!

某王喜滋滋地挺身而起,孟姑娘剛松一口氣,他卻回身壞笑道︰「侍女沒給你準備更貼身的‘褻衣’嗎?」

------題外話------

顧欣然(口中葡萄口水滴答地墜地)︰啊?

「劇透小妖」(揉揉眼楮)︰不會吧?

「存稿精靈」(抱著手臂)︰都說太火辣了要收斂下,你們還不信?這下好了,小編都說吻戲太長!

「劇透小妖」(模模下巴)︰小編好清純的說,這在我看來屬于幼稚園級別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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