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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周之會

看著那個慢慢走來的黃裳少女,句芒的眼角有淚珠滑下。「後土。」只這一聲,不知含有多少感情在內。後土的樣子變了,不再是蛇尾六臂,她現在的樣子很美,和盤古很像,兩條修長**,手臂潔白如羊脂,但是後土仍舊是後土。她輕輕的挪動著腳步,走的很慢但又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句芒面前。

「我知道。」後土輕聲說道,抬起手將句芒眼中的淚珠兒接下,「有什麼好傷心的呢?」句芒點點頭,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再說話時語氣已然鎮定平常︰「你來了啊。」「呵呵,這就對嘛。」後土點點頭,說著,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不單我來了,玄冥他們也在呢。」「你可得幫我好好勸勸玄冥呢,她現在在我那里可是哭的稀里糊涂。」「是嗎?想來她一路跋涉到不周山應該吃了不少苦吧。」句芒應聲說道。

「呵呵,那個膽小的小妮子。她來到時可是漫山遍野的找哥哥呢,現在不周山上的大能們可都知道咱家有一個愛哭鬼。」後土調笑著說道。「哈哈,我看誰敢說咱家有愛哭鬼,句芒我可不是吃素的。」句芒揮舞著拳頭說道。「好啦,現在那些人可也知道咱家有一個了不起的大能呢。說實話啊,要不是你放出這麼大的氣勢來,我可還不知道你來了呢。」後土帶著嗔怪說道。

「額,我沒想起來,本來我該親自去找你們的。」句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放心啦,沒人怪你的。來吧,去我那里。」後土輕聲說著,拉起了句芒的手。「嗯。」句芒點頭說。

句芒跟著後土向不周山上行去,不周山很大,除了那插天巨峰外,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山峰屹立,像是衛士般護衛著不周主峰。當然,在這些山峰之間,不知隱藏了多少座山谷。後土現在就在其中一個山谷內居住,後土的力量又變強了不少,單從她的樣貌上就可以看出。

後土的本源是生機之土,但從造化的力量上來說,是句芒他們十二個兄弟中最強的一個,也是洪荒中親和力最強的洪荒生靈之一。從她身上,你永遠也感覺不到有‘惡’的力量存在。

句芒跟著後土漫步向前,速度很快,但如果有人在旁邊觀察,就會發現他們的速度其實一點也不快,能很清晰的捕捉到他們的身影,但雖然你可以看到,但你永遠也追不上。這是一種‘極’,是規則之極。除非你的力量可以和他們比肩。有這種力量的人多半是鴻蒙中就出生的神魔,或者是擁有強大的天地本源的人。

很快,他們就來到這座被後土命名為勢坤的山谷內。剛進來這座山谷,句芒就覺眼前人影一閃,身著白色衣裙的玄冥就已經撲到了句芒懷里。不多時,句芒便感覺到胸前漸漸濕潤,「好啦,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好意思哭鼻子呢。「句芒拂著玄冥金白色的長發,安慰道。

「哼,誰哭啦。」玄冥哽咽著倔強說道。「好好好,不是咱家的小妹妹在哭。來,讓哥哥看看。」句芒輕聲說道。「不看,不看,有什麼好看的,再看還是那樣。」玄冥在句芒懷里使勁的磨蹭著,逃避著句芒的雙手。句芒抓住玄冥的肩膀,把她拉起,看著那梨花帶雨般的小臉,句芒只覺的心里酸酸的,好不難受。

句芒輕輕的拭去玄冥眼角的淚水,可剛拭去一些,玄冥的眼角又出來一串淚珠。「哈哈,我看,連共工身上的水也沒你的多呢。」句芒調笑著說道。「誰說的,我身上的水可沒共工那家伙的多。」玄冥不依的說道。「哈哈,你還說呢。你看,這淚珠兒就像斷線的珠子似的,怎麼擦也擦不干淨。」句芒笑著說道。「哼,人家難過嗎。」玄冥又哽咽起來。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不過,有什麼好難過的呢。父神雖然不在,但你不是還有我們嗎?我們可是絕不會離開你的。」句芒柔聲說著。「真的嗎?」玄冥小心翼翼的問道。「嗯。」句芒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嗎絕不會離開你的。不單我這樣說,你後土姐姐還有其他的兄弟們也都這樣說。」

「是啊,玄冥,我們兄弟幾個絕不會離開你的。」帝江也在旁邊說道。玄冥轉首,看著其他在這里的兄弟,只見後土微笑著使勁點了點頭,還有翕滋,強良,天昊,燭陰他們都在點頭。看著這些哥哥們憐愛的神色,玄冥不由哭的更厲害起來。句芒有點手忙腳亂,連忙拍著玄冥的背說道︰「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怎麼又哭起來啦。」

「嗚嗚嗚,人家現在都不知道是該難過還是該高興了,嗚嗚嗚。」玄冥抽泣著,整個身體都快埋到句芒懷里了。

「來吧,我們先進去再說吧。」後土招呼著眾人。句芒點點頭,攬著玄冥往谷里行去。

「句芒,你的氣勢場好強啊。要不是你放出這麼重的氣勢出來,我們都不知道你來呢。」帝江在句芒旁邊甕聲說道。「帝江,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句芒沒理會他的問題,轉而問起帝江來。「沒辦法啊,空間之力太難控制了,況且洪荒中的空間節點太多,力量也太弱。」帝江有些郁悶的說道。「呵呵,其實,你忘記了一個地方呢?」句芒帶著壞笑說道。「額?」帝江滿腦門疑惑。「這洪荒,不就是一個大大的空間嗎?想當年在鴻蒙的時候,你看自詡眾兄弟中速度第一呢!」句芒說著,眼皮眨了眨。

「哈哈,句芒你又說笑了,洪荒空間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呢。」帝江大笑著說,「來,拿著這個,這是我制作的空間符,以後好方便聯系。」帝江說完,意識到什麼馬上又說道︰「那啥,玄冥啊,你可不要多想,我們不是要離開你,只是????」這話帝江沒有說完,其實以玄冥的智慧也能明白,只是她不願意去想而已。

「好啦,玄冥。可不要讓兄弟們笑話你呢。」句芒接口說道。「誰敢!」玄冥立馬說道,只是卻已經沒有了哭腔。「哈哈,這才是我家的玄冥呢。」帝江大聲笑著說。旁邊天昊擠眉弄眼的對著翕滋他們,翕滋看見玄冥從句芒懷里出來,帶著笑意的臉立馬呈嚴肅狀。「哎呦。」天昊一聲痛叫,卻是玄冥揪住了他的一個耳朵。「玄冥妹妹,玄冥妹妹,哥哥不是說你。」被當場捉住的天昊立馬認錯。「哼,放過你啦。」玄冥帶著壞笑說道。

旁邊的燭陰他們立馬哄笑起來,氣氛陡然一松。「來,嘗嘗我做的茶。這可是我在不周山上發現的呢。」後土輕笑著安排眾人坐下,取出八個杯子狀的東西,放進去一點綠色的葉子,並注入水。「咦,好奇怪的味道啊。」句芒說。「呵呵,這應該是天地間第一株茶樹呢。那天我在不周山上拜祭父神的時候發現的,順手就把它移植到了這個谷里。」後土解釋道。

「祝融他們還沒來嗎?」句芒點點頭,問道。「哈哈,你感應一下不就完了。要知道,咱們兄弟中,屬你得的盤古精血最多呢。」帝江端起一個杯子邊喝邊說。「嘿,你也不要取笑我。咱們兄弟之間,誰又沒有這種感應呢。」句芒說著,運氣血脈力量,感應了一下其他四個的方位。「祝融和共工快到了,奢比和蓐收卻是要比他們晚到一會呢。」

「來,嘗嘗吧,雖然你是青木之神,但是這茶可是我親手烹制的呢。」後土遞過一個杯子說道。「好,我來嘗嘗。」句芒接過杯子,說道。「嗯,的確,真香啊。咦,竟然還能提神,後土,一會你可得領我看看你的茶樹。」句芒喝了一口說道。

「哈哈,看來你這青木神做的可不稱職。竟然還有你不了解的植物。」天昊在旁邊取笑道。「這些位屬先天的植物,天生有大造化,我也只是名義上能夠管到他們,等他們生了靈智化形而出後更是會有大道機緣,卻是我辦不到的了。」句芒搖頭說道。「咦,你是青木之祖,連這點權利都沒有嗎?」燭陰疑惑的說道。

「大道自然,萬類自由,我能做的只是引導一下而已。況且我卻沒什麼大功大德,可不敢稱青木之祖。」句芒繼續搖頭。「呵呵,卻是這樣啊。」翕滋點頭說道,「近來,我發現洪荒中有十一道雷電之靈就要開出靈智,起初還很奇怪,後來我以電祖之身去演算一下,卻發現他們竟是受了父神遺澤。然後我和強良分別領了其中幾只,帶回宮內蘊養起來。等回宮時,須得將他們放出才好。」

「這卻不用,你倆為雷電之神,他們在你們那里才能更好的領悟大道。我看你是不用放走他們了,就算你想放,他們也不願意走。」帝江揮了揮翅膀說道。「你也莫說別人,你不是也收了七個空間之靈嗎?」旁邊燭陰插口說道,「只我自己,卻是孤家寡人一個。」

「咦,你們說的我倒是也踫見了。我從鴻蒙虛空間中出來時,見到東極森林中有幾棵大樹講開靈智,便散了幾顆青氣給他們,想來這個時候他們應該生出完整的靈智了。」句芒放下杯子,皺眉說道︰「只是我听你們述說,難道你們醒來已經好長時間了,那你們可得和我說說洪荒開闢以來發生的事情。」

句芒這話才說完,就引得其他幾個詫異的注目。「怎麼,我臉上有花?」句芒疑惑的說道。「不是,你說你剛剛醒來?這是怎麼回事?」帝江語氣嚴肅的說道。「呵呵,這其中原因我知道一點,但也說不上全部。」當即,句芒就把自己在虛空間中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時,我身不能動,未有神魂還能思考,可也想不出個頭尾來。所以,我就只好睡覺去了。但在夢里,卻是讓我找到了原因。」句芒述說著。「夢?那是什麼?」玄冥好奇的插嘴問道。「嗯,應該是潛藏在神魂中最深刻的印象吧。」句芒皺眉解釋到。听了句芒的話,玄冥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句芒,你繼續說。」後土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了,我醒來後,黑暗也不再黑暗,我也能自由活動了,所以我就從虛空間跑了出來。」句芒攤開手,說道。「額,你快說你發現的啦。」帝江六只腳踩上桌子,瞪視著句芒。「好啦,好啦,我說還不行嗎?」句芒無可奈何的說道。

「當年父神以精血孕合青木本源,這才有了我。那日我做夢,便是夢到這一節時,心有所感,夢便停了下來。著實是件憾事啊!」句芒帶著懷念的味道說道。「你快說重點啦。」天昊的腦袋搖來晃去,抓狂般說道。

「重點就是,用我們的血化合其他元氣,應該也能生出更多的生靈!」後土總結似的拍案說道。「是了,就該是這樣。當初我從虛空間中出來的時候,就感嘆洪荒中的生靈太少,原來卻是應在了這里。」句芒拍著手說道︰「起初我也只是懷疑,但現在八成就是了。」

這話音才落下,不周山好像一陣抖動。八人對視一眼,同時說道︰「感覺到了嗎?」然後八人一起重重點頭。「是了,心血來潮,看來這就是關鍵了!」帝江挺起身體,看著眾人說道。「只是,天地本源大多已經化合于洪荒天地之中,輕易之間怎能動的!」燭陰盤起身體,語氣沉重的說道。

「是啊,若是我們取了那些本源,天地平衡打破,我們可就是洪荒的罪人了,就算是死我也不干。」玄冥緊握著拳頭說道。「誒,不要擔心那些啦。等祝融他們來了,我們好好商量一下,然後去東極!」帝江打斷眾人的話,說道。

「對,沒錯。」翕滋強良等人一起說道。「若是真能成,那可是大功一件,想來父神也是支持的。」天昊大聲說道。「沒錯,若是盤古血脈得以傳承,于人于己,都是善莫大焉!」強良應和道。「這樣的話,父神交待的事情,也能很好的完成呢。這樣的話,我就可以不用那麼費力氣啦。」翕滋喜滋滋的說道。‘這個懶人,竟是打著讓別人出力自己偷懶的注意。’翕滋這話才說完,就引得眾人一陣聲討。

「那麼,現在,就只差祝融他們了。」句芒仰首看著高高的不周山,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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