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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來緣去一場空(2)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有了些意識,彷佛听到香兒在一旁輕輕的喚著︰「小姐,小姐,你醒醒啊醒醒啊小姐」,四周還夾雜著稀稀落落的抽泣聲。我慢慢的睜開眼楮,望了一眼窗外,原來外邊都已經漆黑一片了。此時,肚子也不再那麼痛了,也輕松了許多。

香兒看到我醒來,忙抹了眼淚,慢慢扶我坐起來,沖外邊叫著︰「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其他丫頭看到了,也忙向門外跑去,向其他人傳遞這個消息。

--「香兒,我怎麼,睡了這麼久啊!」我仿佛整個人被掏空了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虛弱的說。

--「沒事的小姐。小姐就是太累了。」香兒說著幫我墊了墊後邊的枕頭,始終不看我。

--「香兒,我到底怎麼了?」

看她的舉動不像是平常的風格,一定是有什麼事,怕我發現她的不正常,才不看我的眼楮。香兒看我看她,不再說話,只是偷偷的抹眼淚。這個丫頭,有什麼好哭的,我不是好好的嗎?正想要說她。

這時外邊的人也進來了,是王珣跟楊鵬。他們一個個表情沉重,楊鵬看到我咧了咧嘴角,那麼勉強的笑容,難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到底怎麼了,香兒?你為什麼不說話?」

香兒依然不說話,只是這次背對我,肩膀卻在不停的抖動。

--「楊鵬,我怎麼了?你說。」

楊鵬听我問他,為難的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怎麼了?這都是怎麼了?這可不是楊鵬的作風啊。難道有什麼事情怕我知道嗎?

我向床邊挪了挪,肚子微微的有些痛。肚子,我撞了肚子,流了血,難道是難道真的是孩子出了什麼事?想到這里,我猛地掀開了被子。我的肚子平平的,沒有了我整天視為累贅的大肚子了。我緊緊的盯著自己的肚子,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我的孩子沒有了嗎?我跟趙禎的孩子,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沒了?我都來不及見他一面,不曾感受一下他的體溫。他怎麼,怎麼能這麼狠心,丟下媽媽一個人傷心呢?

孩子啊,你要媽媽如何跟爸爸交代啊?我咬住嘴唇,鼻子酸酸的,眼楮被眼淚憋得生疼,脹的難受。怎麼可能,我平時那麼謹慎,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再說了,也只是摔倒而已,為什麼就老天爺啊,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

我看著他們,期待他們的答案。但是沒有一個人可以給我答案。他們都把頭垂的低低的,不敢看我。

楊鵬走過來坐到我的床邊,扶著我的肩膀說︰「想哭就哭吧,不要憋著,會憋出病來的。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仿佛沒有听見他的話,兀自的問著。

我抬頭看著他的眼楮,他的眼楮是紅色的,眼里有一顆晶瑩似水晶的東西。

我伸手去模了模肚子,平整的肚子,那麼的輕巧啊。我突然間崩潰了,像是一件自己不敢相信的事情,終于被證實了他的真實性。這對于我來說是一種殘忍。老天爺給了我一個心愛的東西,在我最歡喜的時候,他卻一把奪去,在我面前,摔得粉碎。我的眼淚像是開閘的洪水,蔓延過臉頰,流在脖子上,手上,被子上。

楊鵬將我緊緊摟在懷里,拍著我的後背,有些哽咽的說︰「沒事的,沒事的,孩子沒有了,還可以再要。皇上不會怪你的。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也許,孩子,他,不喜歡我們這里,去,天上了。那里也許,有他喜歡的東西」

--「為什麼?我的孩子,為什麼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用,我沒用啊!」

--「不是,不關你的事。是天意,是天意!是孩子跟你們的緣分不夠深。只有這麼多的緣分。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孩子在天上看著你們呢,他不希望你們難過。如果你愛他,就應該快點好起來,免得他,在上邊,還要擔心你。你,一定要快點振作起來,他也會開心的。關馨,一切都會過去的,不要太認真」他揉著我的肩,心疼的說。

怎麼能不認真?他真真切切的在我的月復中待了六個月,我們馬上就要見面了,他卻在這個時候離開我。他每一次踢我都是那麼真實,那痛也是那樣的刻骨銘心,怎麼能,說不認真就會不認真呢?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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