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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獸族虎咆

兩日後,仙舟距獸神山不過十里。遠遠望去山中奇峰匯聚,峭壁千仞,拔地擎天,崢嶸崔嵬。青松在懸崖上爭奇,怪石在奇峰上斗艷,煙雲在峰壑中彌漫,霞彩在岩壁上流光,在獸神山面前,時空變得狹小,滄桑變得平淡,不虧是獸族第一神山!

在仙舟腳下一條條蜿蜒起伏的大路上,許許多多的獸族朝聖者,無論男女,不論是普通獸人,還是獸仙,都是蓬頭垢面,面對神殿,神情凝重,喃喃念誦,俯身下去,四體伸直,頭鼻觸地,然後起來,再重復。一次,兩次,永無休止。沒有人敢對神山不敬,就算獸仙也不敢動用一點體內元氣,這就是獸族的信仰。無論前方發生什麼,都不能阻止他們去那里的腳步。

他們中有上百歲的老獸人,有三、四十歲的精壯獸人,也有十幾歲的小孩。他們有的來自幾千甚至幾萬里的地方,就這樣三步一叩地翻山越嶺,歷經數年甚至數十年才到達這個獸族心目中最神聖的地方。有的普通獸人從幼童時代就踏上朝聖之路,為朝聖,他們會磕得四肢潰爛,面額血肉模糊而不停止;為朝聖,他們沿途乞討為生,即便凍餓死在山野也不後悔。可惜的是有些獸人直到白發蒼蒼,死在路上,最終也沒有到達獸神山。

看著這些朝聖者,寧霖等人仿佛也忘了世俗的喧囂、人世的名利,心靈一片空白……

一隊獸族士兵迎上仙舟,這些人雖然不是精銳的護殿軍,只是獸族普通軍伍,但同樣軍紀森嚴。為首一人大聲喝道︰「獸神山周圍十里不得駕馭仙舟、仙劍飛行,爾等還不下去!」

寧霖等人這才驚醒,忙將仙舟降下雲端,眾人下了仙舟,跟隨著這些朝聖得一步步向獸神山行去。

「如果在獸神殿上也是如此聖潔,我真懷疑我的殺意到底還能發揮出幾分威力!」寧霖苦等著向白虎傳音道。

白虎上人看著眼前這些朝聖者,他們雙手合什高舉過頂,仰望藍天,念念有詞,前進三步便四體匍匐,雙手前伸,磕一長頭,然後再爬起來前進幾步再匍匐。他們的臉上沒有半點的疲乏和勞累,更沒有一絲的焦慮怨恨,只有祥和安寧。他們的眼楮里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仿佛金色的希望和幸福就在前面召喚,他們滿懷著感激的心情堅定地跪叩著前進。他們的身影與藍天白雲、神山江流、合成了一道獨特的獸族風景。

搖頭長嘆一聲︰「我真不敢相信能讓這些獸族如此虔誠信仰的獸神殿為何會如那麼不近人情的規矩,為何要逼著那些不信獸神的人來當什麼聖女!」

白虎上人也受到這些朝聖者的影響,對獸神殿的恨意淡了幾分。可一想起妻子,白虎只能咬牙將這份對獸神殿的敬仰拋之腦外,不然就算沖入獸神殿,也沒有辦法與人拼死相斗。

「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伯母在獸神殿中並未受到什麼迫害。」

眾人再不言語,一群人獸緩步走向獸神山。

力豹在獸神山面前表現出他虔誠、向善的一面,雖然不像那些朝聖者一樣三步一跪拜,但每行出九步,必然會向獸神山行大禮,頭幾乎要踫到了膝蓋。

雖然耽誤了時間,但看到力豹虔誠的表情,就連吃貨都不敢打擾他。

短短十里路,眾人竟走了大半天時間,直到天色徹底暗了下來,眾人才來到獸神山腳下。

力豹做為地主,將大家領到了山角下一處專門接待外族人的客棧。而那些朝聖者晝夜不停,依然三步一跪,繼續向獸神山上行去。

回到房間,力豹告訴大家,別說他們這些外族人,就是獸族人,若不是朝聖者,夜晚也不得登上獸神山,只能明日一早再說。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寧霖等人就已經收拾妥當,隨意用了些早點,跟著力豹踏上了一個個近尺高的石階,走上了獸神山。

獸神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台階,一步步走上峰頂已經天近午時。

這幾日寧霖從力豹那里打听到了一些獸神殿和聖女的消息。獸神殿並不在獸神山頂峰之上,在這里只有一座雄偉的大殿,殿內有一座獸神雕像供各方來的獸族朝聖者祭拜,真正的獸神殿在與獸神山相距幾里外的另一處山峰之上。而聖女也都在獸神殿中侍奉獸神。

兩座山峰之間沒有路,普通獸族根本不可能走到獸神殿中,只有通脈期以上的獸仙才有資格進入獸神殿,拜祭獸神。

寧霖暗中向白虎等人傳音,讓大家作好戰斗的準備。已經到了這里,再想蒙混過關已經不可能了,只能硬闖進獸神殿。不過此行到底能不能救出仙兒的母親,所有人都沒有十足的把握,甚至連仙兒的母親在不在獸神殿都不清。

「力豹,你在這里不準離開,直到一月之期滿後方可自行走動!」寧霖也算不上心狠手辣之人,力豹雖然囂張,但接觸了幾天,卻發現他不過是個心思粗魯之輩,寧霖也不好殺人滅口。反正有血誓制約,自己給他下了命令,除非力豹拼著違背血誓,身死道消,不然剩下的這二十幾天,他只能站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

「我們走!」隨著寧霖一聲大喝,吞天、白虎率向沖向了不遠處的獸神殿。寧霖緊隨其後,仙兒和蘭心雨則跳上了吃貨,沖向獸神殿。

「你們、你們要干什麼?」力豹一見寧霖等人竟沖向了獸神殿,嚇得他一愣。獸神殿在力豹心中是無比至高的存在,九位長老至少都是紫府期真人,而寧霖等人最高不過通脈期,還有仙兒和蘭心雨不過是修神期,他們這樣沖向獸神殿豈不是在找死?

過了片刻力豹才反應過來,這些人沖向獸神殿,可是自己將他們帶過來的,自己這是引狼入室,若是讓這些人沖進了獸神殿,自己就是整個獸族的罪人!

可血誓之約還在,力豹也知道自己只要敢多走一步,就會血誓反噬,立刻身死道消。

為了獸神,力豹根本不在乎生死,可這樣死也太沒有價值了!不但不能幫助獸神殿迎敵,甚至連這些人的情況也無法告訴獸神殿的各位長老。力豹站在原地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小心,有人要闖獸神殿!」力豹最終還是沒有踏出那一步,而是站在原地大聲向獸神殿示警。

寧霖等人化為流光,幾乎與力豹的聲音同時沖到了獸神殿前。就算沒有力豹的示警,殿前的守衛也看出情況不對,敲響了警鐘。

鐘聲響起,獸神殿中八支獸殿軍立刻行動起來。雖然已經幾千年未經戰事,但這些軍卒至少都是修神期獸仙,常年駐守在獸神殿四周的山峰之上,雖然有些驚慌,但很快就有一隊隊獸仙駕馭仙劍趕向獸神殿。

在獸神山上朝聖的無數獸族也顧不得再行跪拜之禮,起身向獸神殿張望,已經多少年了,沒有人敢對獸神殿無禮,就算那些破虛尊者也不敢,因為獸族同樣有破虛尊者存在!

白虎上人心中惦記著妻子,最先沖到獸神殿前的廣場上。

這里有上百名獸族軍卒守衛,看到白虎,也不廢話,手持兵器,齊聲喝道︰「殺!」

上百條兵器同時殺向白虎上人。

白虎手中光芒一閃,寧霖親手為白虎打造的風雲棍緊緊握在手上,一丈有余的風雲棍起陣陣風嘯,橫掃向這上百名獸族獸仙。

只听叮當一陣亂響,上百名獸仙手中兵器斷折了大半,剩下的也被棍上的巨力逼退出十幾米遠。

這時吞天、寧霖等人也趕了過來。

吞天手中銀龍槍一閃,接下了剛剛沖上來的一名通脈期護衛首領,對白虎等人大喝道︰「你們進殿找人,外面交給我了!」

「還有我!」蘭心雨和仙兒也騎著吃貨趕了殿前。她知道白虎和仙兒救人心切,自己主動留在殿外與吞天聯手拒敵。

寧霖點點頭,道︰「好,一切小心!若是走散了,直接回家!吃貨,保護好心雨,要是掉了一根頭發,你這輩子就別想吃肉喝酒!」

以吞天和心雨再加上吃貨的實力,就算面對紫府期真人也能拼上一陣,通脈期以下獸仙上百人也傷不到他們。就算不能力敵,吞天本就是大鵬鳥,以速度見長,吃貨更是可**升空,打不過也能逃得掉,

白虎卻根本沒有停下腳步,先一步沖進了獸神殿。寧霖拉著仙兒,幾步追上了白虎上人。

幾人可以說是一路打進獸神殿。但獸神殿實在是太大了,仿佛一座迷宮一樣,此時已經過去了近一刻鐘時間,也不知道打昏了多少獸仙,可對獸神殿中一無所知的幾人別說找到仙兒的母親,甚至連自己身處何處都不知道。

有心抓幾名獸仙問問情況,可這些獸仙心中只有獸神,對寧霖這些入侵者恨之入骨,只要還有一口氣,恨不得咬下幾人身上一塊皮肉,根本不可能問出有用的東西。而且因為這些人對獸神的信仰早已深入骨髓,心中沒有其他雜念,仙兒的幻術對他們也沒有任何用處。

「伯父、仙兒,這麼打下去不是辦法……」寧霖揮手打昏了一陣獸仙,他在獸神殿中也不敢輕易下殺手,打入獸神殿就已經夠傷獸族的顏面,若是再大開殺戒,那可真就是不死不休了。

「你說怎麼辦!」白虎紅著一雙眼楮,叫道。明知道自己的妻子就在獸神殿,可卻連影子都沒到,白虎能不急嗎?

仙兒也是一邊打,一邊流淚的大聲叫道︰「媽……,你在那兒啊!我是仙兒,我和父親來救你了!」

聲音在空曠的獸神殿中回蕩,卻沒有人應答。

又是一隊幾十人的獸仙殺了過來,寧霖已經不想再與這些獸仙糾纏,大聲道︰「走,咱們回大殿,那里供奉著獸族獸神像。咱們逼他們交出伯母,要是不交,我就將殿中那尊獸神像打爛……」

據力豹講,獸神殿大殿中供奉的獸神雕像可不是一般的雕像,在雕像內藏有獸神飛升時留下的一件寶物。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但只要與獸神相關,就是整個獸族的聖物,想必獸族決不敢無視自己的威脅。

幾人兜兜轉轉半天,一路上至少又打昏了幾百名獸仙,才又回到了獸族大殿。

可一進大殿,寧霖卻笑了。只見大殿中聚集了上千名獸仙,將吞天、心雨和吃貨圍在殿中。不過這些人一個個雖然怒目相向,甚至恨不得將幾人大卸八塊,可吞天手中的銀龍槍正指著殿中獸神像,吃貨和心雨站在獸神像身邊,看架勢已經僵持了好一會兒。

「不愧是我的女人,還真是心神相通啊!」

在場的上千名獸仙看到寧霖,一個個狂叫著沖向寧霖。

站在獸神像邊上的蘭心雨嬌喝一聲︰「住手!誰敢動我就先切下獸神像一只手……」

獸神在獸族心中就是他們的天,這座存在了幾十萬年的獸神像就是他們的精神寄托。若是因為一時氣憤讓人毀了獸神像,在場的這千名獸仙就算全部自盡,也無法挽回這個損失。

一名身著黑色長袍的獸仙上前一步,大叫一聲︰「全部住手!」

上千獸仙不甘的退了回來。

寧霖看到這些獸仙的表情,信心又增強了不少。一把推開面前的一個虎族獸仙,喝道︰「讓開……」

那名虎族獸仙被推了一個跟斗,可爬起來,只能瞪著寧霖,不敢有任何動作。

寧霖和白虎、仙兒一路推開攔路的獸仙,與吞天、心雨會合在獸神像之下。

「來個能作主的……」

「小輩,你們到底是何人,敢打進獸神殿,對獸神不敬,就不怕我獸族興起大軍將你們全族鏟平?」

那名黑袍獸仙冷聲道。

寧霖看了一眼說話的獸仙,不過此人身上的黑袍不但將他全身都遮掩起來,黑袍上的帽子將他的面目也全部罩在其中,根本看不出他是那一族的獸仙。

「怕?怕就不來了!我們今天既然來了,要麼成功而退,要麼就全部死在這獸神殿中,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你應該就是獸神殿的九大長老之一吧,既然身為紫府真人,何必還藏頭露尾……」

「小輩,真是好膽氣!不過看過我真面目的異族都死干淨了,你確定要看?」

「真當我是嚇大的?我就不信看看就會死人!」寧霖不屑的道。

這倒不是寧霖好奇心中,而時此人一直隱藏在黑袍之中,寧霖根本無法從他的一舉一動以及表情中看出此人的心思。

黑袍獸仙哈哈大笑,一把扯上的黑袍,誰能想象在黑袍下竟是一位強壯如山的虎族壯漢。頭頂淡淡的王字閃著金光,左臉上一道五寸長的傷痕深可及骨,可讓寧霖沒想到的是這道傷痕竟然好像剛剛受傷一樣,還在反著血水,使這名虎族長老看上去面目更加猙獰!

虎族壯漢是獸神殿長老之一,是紫府期真人,就算剛剛受傷,只要運轉元氣,傷痕也會在片刻間恢復如初。可這人卻任由這道傷痕留在臉上,不知道是他無能為力,還是心里有病!

「小輩,你可滿意了?」虎族長老瞪著寧霖冷聲道。

「不就是一道傷嗎,有什麼見不得人,一天到晚還藏起來,我看是你自己害怕吧!」寧霖輕笑道。

虎族長老一愣,自言自語道︰「我害怕?真的是我害怕了嗎?不,不可能!我虎咆怎麼可能害怕!小輩,你胡說八道!」

「你要不是害怕,干嘛不敢讓人看你的傷?我知道了,傷你的人一定實力遠勝于你,你甚至連報仇的決心都沒有,只能一天到晚藏在黑袍里,不敢見人……」

「住嘴!」虎咆真人怒了,兩只鐵拳握得啪啪作響,要不是寧霖等人站在獸神像前,讓他投鼠忌器,恐怕早一拳打向寧霖。

「虎咆……」殿外走進一名白衣老者,輕聲叫道。

「二哥!」

「見過二長老……」殿中上千獸仙齊聲向白衣老者行禮道。

白衣老者看著虎咆的眼楮,道︰「虎咆,連一個人族都能看出你心中的恐懼,你還不醒悟嗎?」

「我……」虎咆漸漸冷靜下來,閉上了雙眼,半天沒有開口。

此時他內心中正作著激烈的掙扎。身為獸族九大長老之一,虎咆一生以戰為樂,可在千年前的一場戰斗中他終于見識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強者!

那人只是隨手放出幾道風刃,卻讓虎咆遍鱗傷,特別是臉上的這道傷口,無論虎咆如何修養,吃下了數以千計的靈藥,依然不見好轉,始終如同剛剛受傷時一樣,血肉模糊。

虎咆甚至曾將整個左臉全部割了下來,希望可以消除這道傷口,可沒有效果,其他地方長好了,那道傷口依然存在。

整整千年之久,這道傷口就這樣一直刻在虎咆臉上,是他此生最大的恥辱!

傷口無法恢復,虎咆無臉見人,終年用黑袍遮掩,所有見過這道傷痕的異族全部被虎咆殺了,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

獸神殿其余各位長老也曾勸導過虎咆,可無計于事,原本以戰為樂的虎咆現在已經成了神經質。不論是誰,只要提起這道傷口,虎咆就會反應激烈,就算親兄弟也是一樣。

今天面對寧霖譏諷,虎咆不得不面對現實。回想起這一千年,自己每日躲在獸神殿最陰暗的角落里,不敢面對其他人,不敢想自己的傷口。說是在閉關修練,可無氣在體內運轉,他的心卻根本靜不下來,修為也已經千年未進。直到今天寧霖提醒,他才想起來,這一千年來,自己竟然從來沒想過要找傷了自己那人報仇!自己真的害怕了!堂堂虎咆也會害怕!

「恐懼並不可怕,我們都會有感到恐懼的時侯,但要看你如何面對恐懼!若是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你又如何戰勝恐懼?」白衣老者如同一位智者,勸導著虎咆。

虎咆混身都在顫抖!口中自語道︰「是的,我害怕了,我感到恐懼了,我甚至不敢回想當年的事情。那人只要輕輕動一根手指就能讓我生不如死,可那又怎麼樣,我是虎咆,我是戰神的子孫,戰死是我此生最大的願望,只是敗給那人一次有什麼可怕,打回來就行了……」

虎咆突然睜開雙眼,精光四射,與剛才那個面色驚恐的虎咆判若兩人!更神奇的是虎咆臉上的傷痕竟在一點點收口!

其實當年那一戰,虎咆在對方眼里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要殺他也不過是隨手一擊而已,怎麼可能還留下什麼後手!傷痕之所以千年不好,就是因為虎咆一直不敢正視自己內心的恐懼,在他的意識中就覺得這道傷痕不應該那麼容易痊愈。天長日久,這道傷痕已經不是刻在他的臉上,而是刻在他的心上!就算他將整個左臉的皮肉全部割淨了,長在他心上的傷痕依然會重新出現在他的臉上!

僅是片刻功夫,虎咆臉上的傷痕竟然好了,更可怕的是虎咆因為終于敢面對自己內心的恐懼,敢于正視自己,內心變得更加強大,神識也更加凝練,千年苦修積聚的元氣,在這一瞬間水到渠成,竟成功突破了紫府初期,達到紫府中期。

白衣老者面色一緩,感嘆道︰「虎咆,戰勝自己內心的恐懼,讓你月兌胎換骨,你不愧是獸神最有戰斗天賦的子孫……」

「謝謝二哥指點!」虎咆向白衣老者行了一個大禮,感謝的道。若是不能戰勝自己心中的恐懼,自己這輩子恐怕再無寸進,此生修仙之路,恐怕就要止步于止了。

「不要謝我,你要謝謝這位小友!」白衣老者一指寧霖。

寧霖此時也是哭笑不得,自己不過隨意幾句話,竟然讓虎咆突破了。自己這次是來搶人的,可不是來交朋友的。獸族戰斗力本就勝過人族,虎咆這一突破實力更強,自己等于是給自己找麻煩。再加上面前這個白衣老者同樣是紫府修為,要想救人恐怕更困難了。

虎咆竟然真的向寧霖也行了一禮,道︰「不論你們闖我獸神殿到底為了什麼,但你指點之恩我虎咆終生不忘!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留個全尸,並把你們風光大葬,也算對得起你的指點之恩了!」

「嗯?什麼情況?」寧霖一愣,這個虎咆的報恩方式還真是特別。

「你們闖我獸神殿還想活著離開嗎?」白衣老者面色一冷,對寧霖喝道。

「我這麼年輕,還沒活夠,當然想活著離開!我听說這尊獸神像中有當年獸神飛升時留下的寶物,不知是真是假,要不我打開看看……」寧霖說著取出裂天戟對著獸神像指指點點,好像在想要從那里下手。

「住手!小輩,你們闖我獸神殿到底想干什麼!」白衣老者也急了,大喝一聲。獸神像是整個獸族的神物,存在已經幾十萬年,若是被毀,就算能將這些人碎撕萬段,也無法挽回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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