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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晚膳在無聲的刀光劍影中結束。風晚晴感覺像是剛從戰場上退下的老兵,全身都無力。

軟綿綿的窩在溫采玉香噴噴的床上,半果著身體看他更衣。

他被她赤果果的視線看得冷臉泛紅,薄唇抿緊,直到只剩下褻衣,上了床,這才道︰「慕兄那不敢去了?心虛了嗎?」懶

「玉,你可別取笑我,我現在可誰不敢得罪!!」

趴在他不甚寬闊卻溫暖的胸膛,手很不規矩的伸進里衣內胡天胡地,溫聲道︰「我現在特懷念那個傻傻的君,現在的他,啊,我現在是夫管嚴!!」

溫采玉一手撫著她散開的長發,低笑道︰「那是因為晴愛他,才會縱容他,相對的,慕兄因為在意,才會這樣。」

指尖的柔膩溫觸感如此真實,不再是夢中,這個人的溫柔也是如此真實,他眨了眨眼,眸中泛著柔光。

偏過頭,輕輕吻著她的頰邊。

現在的每一天,他都會加倍珍惜,對這人,更是加倍的深愛。

「你變了好多,以前可冷酷了!」

看他面色微微一變,掰過他的臉,柔聲道︰「做你自己就好,不需要改變。我風晚晴,只求真心就好!」

這人刀削的眉,直挺的鼻,薄情的唇,冷酷才配呀!只不過那是對外人的!

溫采玉握住她作亂的手,聲音暗啞了幾分,神情認真地看著她︰「我只問你,你愛上我了嗎?」蟲

語氣里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

風晚晴鳳眼兒一彎,清咳了聲,「雖然表白什麼的我一向覺得不太靠譜,但必要時,還是需要的。咳,溫教主的魅力又是豈是我小小女子能擋的,所以……」

「所以?」他喃聲,心被高高提起。

被他一臉嚴肅表情瞪著,讓風晚晴也跟著緊張起來,說話都有些嗑巴了︰「我……我……愛你……」

說完感覺全身的力氣都用光了般,怪嗔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說,怎麼就這麼不中用了。

他看了她半晌,終于輕笑出聲,伸手擁住她,兩人的臉頰貼在一起,從未有過的近,和溫暖。

「我現在很滿足,有你在,一切都好……」他輕輕說著。

夜已深,月入重雲。

家里的兩只,明爭暗斗,樂此不疲。風晚晴卻疲于應付,終日老往溫采玉和金鳳處躲,免得兩頭不是人。

這日,見兩人又為了小事而互掐,一看勢頭不妙,轉身便想往另一頭走去。

慕蓮君眼疾手快的抓她,笑得好不溫柔︰「娘子,你這是要上哪去啊?怎麼見了為夫就逃跑呢?」

風晚晴訕訕回身,一把撲上去抱住他,又迅速地在他頰邊吧唧了兩口,笑眯眯地道︰「君,你看錯了,我是太激動了,所以才走錯了方向!」

「是麼?」

他一手撫著懷里的小兔子,兩手惡劣的扯著它的耳朵,兔兒拼命掙扎,卻躲不開他的魔掌。

「這只兔兒生得如此肥美,不若娘子今晚把它炖煮了如何?」

「姓慕的!你還我的兔子!!」

玄紫氣急敗壞的沖了過來,憤怒地大叫著,嘴里露出兩顆尖牙,惡狠狠地瞅著他,要不是顧忌著風晚晴,他早一口吃了他!

「這兔子是你的,又怎麼到君的手里了?」

「哼!你問問你的男人!!」

他別過臉,紫眸像是火焰燃燒般,熠熠生輝。

「我這幾日在這破屋中閑得快發瘋了,找了只兔子來解悶,他竟然就搶了,你說,你說!誰不對?」

風晚晴一陣頭大,看了眼斜睨著自己的慕蓮君,又看了眼雙手抱胸的玄紫,甩了甩頭,朝玄紫道︰「既然他喜歡你的兔子,你給了他便是,何必為了個小東西大吵大鬧,滿屋子跑的,對胎兒不好,這事兒就不要再計較了,我讓人再尋只兔子給你就好了!!」

「你什麼意思?」

玄紫氣得雙眼發紅,這人偏心也偏得太沒道理了吧!沖一前一把揪住她,怒聲道︰「臭女人,你欺人太甚了!!」

風晚晴一把按住他,沉聲道︰「不要再鬧了,大家互相謙讓一些,何況你身體不便,還是少生氣的好,否則對孩子不好……」

「你……你……」

他再說不出話來,心里又是悲涼又是憤懣,看了眼朝他冷笑著的慕蓮君,重重拂袖而去。風晚晴這才回頭看著他,語氣里滿是無奈︰「你一向沉穩而內斂,就不要再同他計較了吧。」

慕蓮君放下掙扎的兔子,看它迅速鑽入草叢中,這才回身,上前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含笑道︰「好,我不再為難他,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

幾日的觀察下來,完全讓自己滿意啊,這人護短得厲害,每每氣得玄紫七竅生煙。

這幾日,也足夠讓那只蛇看清自己的立場了。為了他月復中的孩子,便暫時放過他。

「去看看他吧,真出事了就不好了!」

大獲全勝,他已然恢復了平常的從容淡雅之氣。

太好了,這人終于恢復正常了。

她心里松了口氣,在他頰邊淺啄了一下,含笑離開。進了玄紫的西邊廂房,老遠就听見里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認命的推開門,嘆了口氣,慶幸著屋中並無什麼古董之類的貴重之物,不然,她可要肉疼了。

「哼!你來干什麼?不是一心護著你的男人嘛,怎麼,要來為他打抱不平了?」

他無視滿地的狼藉,坐在椅上挑眉看著她。

心里早火冒三丈了,臭女人,現在才來,肯定是在安撫了那個男人才故意來氣自己的。

風晚晴小心的踏過書卷筆墨的物品,在他身旁落坐,擰著眉,「他不會再為難你了,你也別嘔氣,大家互相禮讓,就沒那麼多矛盾了。」

突然有些同情雪了,她那一家子男人要是個個爭風吃醋,她該怎麼應付?

玄紫冷著臉凝視她,驀地一拍桌,「你太偏心了吧!明明是他不對,你竟然本末倒置?」

他何時受過這樣的氣?要不是為了聖丹,他早就離去了。

但這人的偏頗做法,實在讓他氣極!這人是眼盲了還是心瞎了,自己每次都是忍氣吞聲,還要換來責罵,天理何在。

風晚晴一楞,又點點頭,「是我不對,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你就安靜些吧……」

說完手掌輕撫上他的月復部,閉上眼,凝神一陣傾听,砰砰!砰砰!這是孩子的心跳聲。兩道沉穩的聲音撞擊著自己的心口,讓心也變得柔軟。「寶寶,乖些,可不能讓爹爹吃苦。

娘親,放心,我們可乖了!

一道聲音聲音傳入她腦波中,風晚晴大驚,回了神,表情變得更溫柔,嘴邊勾著淺笑,繼續無聲的溝通著︰你們能听到我的話?寶寶,你們是蛇還是人吶?還是半人半蛇的?

腦波中傳來笑聲,哥哥,娘親好傻!爹爹是蛇,雖然我們是人身,可自然是生蛋了!

風晚晴又是一驚,難道你們要像小雞一樣生出來?真,真詭異……

對呀,娘親,爹爹總是在生氣,我和弟弟都受到影響了!

風晚晴沉思一陣,這兩個孩子實在是不同尋常,想了想又繼續交流著︰寶寶乖乖的不要調皮,娘親會讓他盡量控制自己。

玄紫睜大眼看著貼在月復部淺笑的人,那種溫柔的表情,像是要將一切溶化般,他咬著唇,胸腔涌起灼燒般的熱流。

這是對孩子的,卻不是對他的!又急又猛的怒氣翻滾著,還帶著些煩燥。緊抿著雙唇,臉色陰沉了些。

娘親,爹爹又在生氣了,你快安慰他!不知是哥哥還是弟弟的聲音嚷嚷著。

風晚晴抬起頭,果然見他黑著臉瞪著自己,不知哪里又叫這條蛇生氣了,伸手揉了揉他緊蹙的眉頭,淡聲道︰「你的脾氣真是烈了些,為了孩子,就收斂控制一下吧……」

他陡地抓住她,冷聲道︰「孩子孩子!你眼里就只看見孩子嗎?難道我在你眼里只是一個生產工具?」

無法理解的怒氣,但抑制不了。

面色一僵,風晚晴眼眸微微一眯,嘴唇抿成了一條線,聲音听不出情緒︰「不然你還期待什麼?一個別有用心的人,難道我還能拿真心待你?笑話!我們為了什麼都心知肚明,如果你真想要那東西,給你也不是不可!就當你生兩個兒子的報酬,很公平!」

慶幸著他月復中那兩只只能和她產生感應,不然听到這些話,該要傷心。

「當真?!」

他又驚又喜,手中的力道重了幾分。

他的表情轉變讓她嘴角嘲諷地一別,風晚晴冷笑一聲,「這不就是你的目地?等價交換,很值得!生下孩子後立刻滾出我的世界!」

「好!只要你不要忘記今日的話,以後我什麼都依你,更不會和你的男人鬧事!」

他心頭狂喜著,雙目也瞬間變得耀眼。

風晚晴冷笑聲更大,漠然的看了他一眼,揚長而去。

風晚晴前腳剛出,身後就多了一抹錦衣人影,金色的發被風撩起,和她的黑發纏繞摩挲,又慢慢恢復平靜。

「你真會將聖丹給他,你瘋了嗎?」金鳳一把抓住她。

風晚晴朝他眨了眨眼,笑得有些無賴︰「我答應給他聖丹,可倒底是哪種聖丹,可是我說了算!」

想算計她?門也沒有!她會好好地給他研制一顆聖丹,保證他驚喜連連!

金鳳松了口氣,又白了她一眼︰「嚇死我了,還以為你真犯糊涂了呢。」

「你這只神鳳,心髒還沒有我一只烏鴉的強麼?丟人呀你!!」

回他一個鄙視的眼刀,看他面色又是一變,心里頓覺快意。

「小鴉,你何時才回頭看看我呢……」

苦笑一聲,金鳳垂著頭,掌心多了幾滴水漬。

「金鳳……」

一道粗嘎嘶啞的聲音傳入耳中,他猛地回神,飛身朝那聲音尋去,半空中一紅一金的兩抹顏色迅速地劃過,兩道人影落在一座山巔之上,山風呼嘯,聲浪一陣一陣。

金鳳撩起長袍坐在岩石上,淡笑︰「破邪,多時未見,別來無恙!」

「金鳳!你將自己塵封在幽冥谷底三千年,三千年你還未想通麼?」

破邪虛化的身體飄在半空,面上依舊黑霧繚繞,只是聲音隱隱激動。身體被無數梅瓣圍繞,卻沒有梅香,散發一股死亡的氣息。

金鳳大笑,陽光般的發飛舞輕揚,幾縷金絲柔柔的掠過臉龐,他金色的眼睫輕輕刷著,眸中帶笑。

「三千年什麼都沒有改變,只是對那個人的心,沉澱著,已浸了我每根發絲……」

他掬起一抹發,輕輕啟唇含著,下巴仰望天空,眼眸微微眯著,在破邪的眼里,這樣的他,媚得驚人。

「哼!我看你還是執迷不悟,那只臭鳥有什麼好?我可比她漂亮千百倍!你好好看著!」

她狂笑著,伸手一揮,面上的黑霧散去,花瓣分解,她紅衣如血,長眉入鬢,眼如秋水,鼻如鑽瓖,唇不點而朱,水袖飄飄,微微勾唇,美如玫瑰初綻,金蕊吐香,皓腕上一串梅花編制的手鏈,夾著銀鈴,發著悅耳的叮當聲。

腰間一條紅寶石鏈子松松的系著紗裙,赤/果的足上掛著一只同樣的梅花腳鏈,她宛如古畫里走出的仙女。

她也的確是神女,只是氣質在神界中是格格不入的邪氣,不像神仙,倒像魔。

美得驚人,這才是她的真面目。

金鳳揚了揚眉,輕笑︰「破邪的確是天地間少有的美人,你要去人間,一定是個大禍害!」

記得當初在神界可是不少男子為她神魂顛倒,只不過她心比天高,不屑一顧罷了。

「哼,那些個凡夫俗子,我還看不進眼里,倒是那只臭烏鴉,眼光也太遜了吧?神界隨便哪個,也比她的男人強,嘁!」

她嗤笑了一聲,她想做凡人,可在她眼里實是可笑至極,這幾日觀察著她的凡間日子,實是枯燥無趣,整日圍著些吵吵鬧鬧的小屁頭,要麼就是爭風吃醋的蠢男人,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這人間有句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自是不能體會!」

他眸光閃了閃,衣袖翻滾,被風灌得漲滿,他偏過頭,深深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破邪美得驚心動魄,可他看著毫無感覺,還是根本就是美人相嫉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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