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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這是玉竹嗎?」風晚晴拿著小鐵鏟,弓著小身子在山坳中出沒,背上背了個小藥蔞子裝滿了挖到的各種草藥,圓圓的隻果臉上布滿紅暈,晶瑩的汗珠至眉間滑下,小臉上卻揚溢著笑容。

爺爺將草藥放入蔞中,心疼地擦掉她臉龐的汗水,道︰「晴丫頭哇,好學是好事,可你別太累著啦!不然以後爺爺走了,誰來照顧你哇?」

「爺爺會長命百歲,我要一輩子呆在爺爺身邊!」風晚晴十分不喜歡爺爺總把死字掛在嘴邊。兩年的相處,爺爺已經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再世為人,她只想要平平淡淡的幸福,不想再看見生離死別的場面。

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緩緩朝山下走去,還有爺爺朗朗的大笑聲回蕩在山谷中︰「傻丫頭哇!爺爺我一把年紀了,遲早是要去報道的,只是擔心你這孩子以後的路啊……」

「爺爺啊,您再說晚晴可要生氣啦!您老當益壯閻王爺才不敢收您呢!」風晚晴生氣地瞪了爺爺一眼,小臉一撇不理他。心中卻升起一股恐懼來,連日來爺爺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常常半夜都听見他的咳嗽聲,行動也不如以往年靈活。風晚晴看著爺爺愈發佝僂的背影,心中酸澀不已。只恨自己現在只懂些基本的醫理,若是早些學習便不會這般了。

郁郁寡歡的跟著爺爺進了屋,看他臉色不好便端上泡好的參片茶。「爺爺,你身體不適,就不要再出去問診了,您太累了,休息著吧,現在晚晴也能治些小病了,您就在家休養著吧!」

這個老好人,自己都重病在身,卻還堅持每天走村訪鄉的為別人看病去,她心頭又是生氣又是敬畏,只能逼著自己愈發努力的學習醫術,爺爺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爺爺接過藥碗喝了一口,又是一陣咳嗽聲。風晚晴忙拿過毛巾給他擦拭,卻被上面的斑斑血紅驚住,心中駭然卻不敢表露出來,只是輕輕為爺爺捶著肩頭。心里憂心如焚,爺爺這癥狀怕是肺部出了問題了,低熱,咳嗽,胸痛,咳血。老天!不是肺結核便是肺癌了……風晚晴猛地捂住唇,怕自己哭出來,老天似乎總是對好人殘忍呢……

「爺爺。」

風晚晴親昵的抱住他,嘴唇緊緊咬住,聲音哽咽著道︰「爺爺不會離開晚晴的對不對?」

爺爺撫了撫她的發,老眼蒙了層水霧。「丫頭哇,不要怕,就算爺爺啊哪天去了,你也要好好的活著,活著才是希望啊!只怕爺爺是看不到晴丫頭娶相公回家了……」

風晚晴還想再說什麼,門外響起篤篤的敲門聲,訝異的打開門,卻見一渾身浴血的男子倒在了門外。「爺爺,這人受傷了!」

爺爺聞聲出來,吃了一驚忙將昏迷的男子扶進了屋中。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對風晚晴道︰「丫頭快拿些毛巾和止血的藥膏來!」風晚晴倒了些熱水在木盆中,又從一些藥箱里的瓶瓶罐罐中找出一支白色瓷瓶遞給他。

爺爺此時顧不得許多,逕自月兌下男子的衣袍,又吩咐道︰「丫頭將他身上的血漬擦去,然後再給抹上止血的藥,這人身中劇毒,爺爺要去藥房配制解藥,時間長了這小子就沒命了,這里晴丫頭能做好吧!」

「是!絕對完成任務!」風晚晴耍寶地朝爺爺行了個軍禮。看著爺爺放心地離開這才從木盆中擰干毛巾,輕柔的擦著男子面上的血污。卻在那張白淨的臉露出時心中一震,這,這人……

風晚晴目若銅鈴,瞳孔緊縮。

唐……唐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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