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皺著眉頭，冷笑道︰「公主殿下可知道這時候你我出宮，多少人暗中跟著，你這般大大咧咧的說出口來，是想讓太子殿下死的快一些麼？」
葉景寧听了之後，第一次覺得有些愧疚，還有一種……做錯了事情的感覺。
「公主殿下也不必這般模樣，我就知道公主殿下會說出這種話來，早就設下結界……」
「……」葉景寧無語。
葉景寧知道國師說的不錯，她這一路走來，身後肯定跟著不少人，那些人，絕大多數都是希望清越死在宮外。
她忽然想到一個絕妙的法子。「你說，如若我將澄落殺了，那些想要清越死的人，會不會方寸大亂，就不會那麼快找清越法子了？」
國師正在給自己沏茶，手一抖，茶水就溢了出來，濕了一地。
他抬起頭來，鄙夷的看著葉景寧。「我雖然一早就知道殿下心腸毒辣，卻不想，殿下說要一個人的性命，竟這般隨口張開，澄落怎麼說也是你哥哥，他對你也不差。」
「我沒有哥哥。」葉景寧又說了一句。「對我好的人那麼多，我各個都要顧及的話，豈不是累死了？」
「呵呵。」國師冷笑了兩聲，將沏好的茶遞給了她。「喝點茶水吧！殿下是九天的神裔，怕是不相信命運的，但是我卻信，這一切，冥冥之中必有定數，萬事都有因果，有了因果，才能繁衍，才會有傳承，才會維系那麼長久。」
葉景寧雖然不認同他的話，卻也不想反駁，是的，她不相信命數，但是她又相信因果。
真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
夜晚時分，馬車停靠在一處湖泊旁，從馬車看下去，恰好能看到那月光灑落在湖面的美景，波光盈盈，好看極了。
國師卻在這時念了咒語，將她和他的身體化作了透明。
葉景寧看到自己身體變化，剛想說話，就明白了其中的緣故，跟著國師往外走去。
國師給他們落了一個結界，這才說道︰「這是我想到唯一能夠甩月兌他們的法子，不過公主殿下也不要太過期待了，那些人知道我會法術，一早怕就料到我終會憑借法術甩開他們，怕是背了後招的。」
「國師……」葉景寧突然問他。「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國師輕輕一笑，低下頭來看著她。「那麼殿下呢？您覺得……您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葉景寧沉默了，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好人還是算壞人。
她可以為了一個人罔顧旁人的性命，可是那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是大家眼中的好人。
「殿下也不知道吧？」國師見葉景寧這般神態，又接著說道︰「所以說，我跟殿下一樣，有時候，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如若問我想做個好人還是壞人，我當然希望……自己是個好人，起碼，好人比較讓人喜歡，讓人接受。」
繁星點點，蟲鳴低吟，月色如水。
如此美景，讓葉景寧不忍繼續說話，他們兩二，就這樣走在夜色之中，傾听這步伐的聲音，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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