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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庸人自擾

看著冷月一身的輕松,臉上洋溢著動人的微笑,竹糾結的心里有著些許的安慰,微微點了點頭便回自己房間了。

冷月步履輕盈的來到冷禪房間,房門開著,看不見人卻听見嚶嚶的哭聲。探身進屋,四下找尋冷禪的身影,最終在牆角找到她。「禪兒!怎麼了?」

冷禪抬起來,滿臉的淚痕,見到冷月過來想也不想的上前一把將她抱住,伏在她的肩頭。冷月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說不出話來,只得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許久,冷禪漸漸安靜了下來,冷月久久站著的腿也開始不穩,耐著性子在她耳邊輕聲喚著︰「禪兒,你哭完了沒有?哭完了是不是可以告訴二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推開冷禪扶著她坐下,順手拿了手絹為她擦拭臉上的淚水,「剛剛還好好的,這會卻哭成個淚人,若父皇他們在天有靈看你這樣想必該心疼了吧。」

听聞此話,冷禪終于止住了淚,冷月欣慰的笑了起來。倒了茶水遞到她面前,「喝點水,有話慢慢說。」

「二姐,如果禪兒做了件錯事你們會不會怪罪于我?」冷禪很清楚,這冷月他們幾個對冷星的疼愛遠遠超過對自己。若將此事告知他們,以他們這本性中的善良定會替冷星惋惜。倘若不告訴他們自己心里會永遠過不去。

冷月微笑的看著她︰「禪兒,每個人都會犯錯,若出發點是好的,即使錯了別人也不會怪罪。你從小生性善良,溫婉的很,你能做什麼錯事?」

「二姐你有所不知,若不是禪兒的自作主張也許三姐就不會死。」冷禪難過的低下頭,像只受傷的小貓,眼神黯淡的趴在桌子上。冷月看她這副樣子,這要放在以前鐵定上去就是一巴掌,可如今卻有些許的心疼︰「禪兒,你可知道這曦月國依山傍水,景色秀麗,先祖世代居住于此為的是什麼?」

「為的是與世無爭。」

「不錯。」冷月悠悠的站起身走到窗前,「話雖如此,這曦月國數百年來也曾歷經多次風雨,到最後也都會歸于平靜,你可知憑的又是什麼?」

「寬恕。」

「那就是了,遠的不提,就拿咱們這輩來說,二姐曾經那樣傷害你,甚至于不顧姐妹之情將你逼下懸崖,你選擇的是寬恕。憶兒年輕氣盛,對你們咄咄相逼,口出狂言被竹公子打成重傷。你沒有計較憶兒的錯卻責怪竹公子出手太重,憑借的也是寬恕。星兒在你面前那般殘忍的殺戮,若不是她自我了斷,想必依你的性格就算群臣眾多的阻攔,你也會不顧一切的饒她性命。論錯我們錯的都比你多,你尚能一笑置之。你若犯錯,我們又怎麼可能怪罪于你。」

听著冷月的肺腑之言,禪兒的心里說不出的感動,「二姐,禪兒這次是真的錯了,你有所不知三姐之所以那般殘忍乃是事出有因……」冷禪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冷月打斷︰「禪兒,不管什麼樣的原因她都不能在朗朗乾坤之下,親手屠殺那麼多的人。錯了就必須承擔後果,與人無尤,你根本無需放在心上。更何況星兒最後已然醒悟,她若苟延殘喘的活下來,你想想會是怎樣一番景象?生不如死?惶惶不可終日?還是隨時隨地擔心有人會來取她性命?」

「可是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

「人又如何?我若是冷星也斷斷不會允許自己犯了那麼大的錯還活下來。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驕傲,而那份難能可貴的驕傲若在某一時刻被自己所做的錯事給摧毀殆盡,換作你又會做怎樣的抉擇?」冷月緩緩的轉身默默地走到她身旁坐下,凝望著她那一臉的如水般的清純,緩緩道來︰「禪兒,莫說星兒犯下那樣的大錯,就是二姐想起曾經在你跳崖之前殺了的那些侍衛,也是萬般的歉疚,只可惜如今我必須幫父皇完成遺願。若非如此,我也會隨星兒而去,用鮮血洗去曾經的罪孽。」

「二姐!不要!」冷禪一把拉住她的手,可憐兮兮的看著她︰「二姐,這曦月國不能沒有你,你可千萬不能做傻事!」

「哈哈哈!你二姐我已經做了十幾年的傻事,還能有什麼事比之前那些更傻?」

「三姐的死你不怪我?」

「我本是犯錯之人,僅存的生命只會用來還債,哪里還能責怪于你?」

「可是……」

「好了!你再這樣自責下去,二姐今晚就得在父皇母後面前自刎謝罪了,只是那樣以來,你肩上擔負的曦月國重任將會使你無法去完成你的使命。」冷月的耐心在這丫頭面前被她杞人憂天的疑慮弄得消耗殆盡。莫說她三天之後就會是自己的君主,單是這些年來對她的了解,也斷斷不會以為星兒的死是她一手造成。

冷禪听得此話立刻小孩一般的笑了起來,冷月見她這副哭哭笑笑的模樣,忍不住的搖頭。這麼大的人了還是這樣一驚一乍的,這都快為人婦的人了,還是一會哭一會笑的也不怕人家笑話。

「好了說正事!禪兒,你和竹公子的婚禮你打算怎麼個辦法?還是待會找竹公子商量一下?或者還有什麼要求?」如今的冷月最關心的也只有這件事了。

听到這話冷禪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二姐怎麼三百六十度的轉彎又提及此事?剛剛還和小竹子斗嘴來著,現如今還要跟他商量婚禮?「二姐,這事不急!」

冷月自顧自的喝著茶,在冷禪面前喋喋不休︰「怎麼不急?只有三日而已,哦對了,不知竹公子可有高堂健在?若有咱們斷斷不能失了禮數。看裝扮他也不像是曦月國的人,這婚禮是按他們國家的禮節來,還是按咱們的禮節來。回頭定要和大姐他們好好商量才行。」

「二姐!好了!你有完沒完?」冷禪撅著張可以掛油瓶的小嘴,極不耐煩的看著她。

「好了,不逗你了!這些事情回頭我會找你的心愛之人好好商量。只是你這一會風一會雨的性子得好好改改,這為人婦出門在外的,要知道輕重……」冷月講的津津有味,冷禪卻听得心不在焉,想著這小竹子火氣是越來越大了。動不動就凶自己,說來也奇了怪了,剛剛看到冷月,以他的性子對她斷然不會那麼客氣。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會趁自己不在去那?之後還莫名其妙的沖自己發火?這完全不像他的個性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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