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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物是人非

呂神醫捋了捋下巴的白胡須,「沈堡主的身體並無大礙,這也是老毛病了,日常生活多注意便好。」

「謝謝呂神醫。」一直緊張地守在沈方霄身旁的沈若菲終于露出了微笑,轉過頭看向沈方霄,「爹爹,你好好歇息,我送呂神醫出去。」

正在收拾藥箱的呂神醫停了下來,彎腰拱了拱手,「在下先謝過了,小姐就請留步吧,在這里陪陪沈堡主,不必多送了。」

「呂神醫就不必客氣了。」沈若菲走到呂神醫身旁,「呂神醫,請。」

躺在床上的沈方霄終于開口說道,「呂神醫,你就不要跟菲兒客氣了,就讓她送送你罷。」

呂神醫無奈地向沈方霄笑了笑,既然沈方霄都這樣說了,那他就無需考慮再多,拿起了藥箱便向房門口走去。

沈若菲緊跟其後,走到了大堂,便隨呂神醫停了下來。

「小姐,就送到這里罷,在下告辭了。」

「呂神醫,你真的不在堡中多留幾天嗎?才剛到霄雲堡,要不暫且在堡中休息幾天?」沈若菲是很希望呂神醫能留下的,那樣一旦沈方霄的身體狀況出了什麼變化也有他在照看,只是呂神醫畢竟不是霄雲堡中人,她,不能強人所難。

「多謝小姐的好意,只是在下的確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走。不然前些日子也不會來不及出席小姐的喜宴,在下看著小姐從小長大,竟然連小姐的喜宴也沒有出席,唉,真是……」

呂神醫還沒說完,就被沈若菲打斷了,「呂神醫不必為此事介懷,呂神醫的心意菲兒已經知道了。呂神醫多次救回菲兒性命,菲兒竟然從未親口道謝,尤其是上次,菲兒傷得那麼嚴重,想必費了呂神醫不少心思,真是辛苦了,菲兒在此謝過呂神醫。」

听到沈若菲這樣說,呂神醫愣住了。他原來不會在一個地方逗留太長時間,只是為報沈方霄當年的救命之恩,他才會經常在霄雲堡住下,用自己僅有的醫術來報答。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因此而感謝自己,畢竟對比起當年沈方霄對自己的大恩大德,他的這些小小的報答算不上什麼。不過,「小姐,你不必謝我。你我都知道,我只是在報答沈堡主。況且,上次救回你性命的人並不是我,而是司公子。」

「司瀲楓?」沈若菲詫異地看著呂神醫,自己怎麼會忘記司瀲楓的醫術也不簡單的呢?只是,怎麼會是司瀲楓救回自己的性命?怎麼爹爹跟瑀哥哥,甚至是堡中的下人們都沒有跟自己提起過?

「正是。司公子的醫術謂是再世華佗,在下甘拜下風。」呂神醫心悅誠服地微笑著,「有司公子在堡中,在下就放心多了。」

******

沈若菲在芳菲苑中徘徊著,她的大腦中一片混亂,方才她守在爹爹的床邊。

「菲兒。」沈方霄的聲音听起來很虛弱。

「爹爹,你醒了。渴了嗎?菲兒給你倒杯茶來。」沈若菲說完便轉身拿起茶杯。

「菲兒,不用了。爹爹不渴,爹爹是餓了,只是,爹爹不想吃飯。」沈方霄用大手捂著嘴巴說著。

「那菲兒去吩咐廚子熬些粥罷。」

只是,沈若菲出去後便靜靜地靠在長廊的柱子後,然後,她听見爹爹的房間里面傳來了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待她再次回到房中,她看到了沈方霄的袖子上不小心沾上了點血跡。只是她沒有問,既然爹爹不希望她擔心,那麼她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罷。

終于,沈若菲停了下來,正對著自己的房間,看著自己臥房的房門,不就是去求房間里的人給爹爹治病嗎,有那麼恐怖嗎?想著想著,深呼吸了一下,便向前走去。

司瀲楓正用手支著頭,半躺在臥榻上,知道是沈若菲進來,竟然也不睜開眼楮,就那樣閉著眼楮假寐。

「夫君……」沈若菲試探著開口。「夫君……」

依舊閉著眼楮,司瀲楓有點不耐煩地說道,「說吧。」

「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救救我爹爹。」沈若菲鼓起勇氣,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哦?」司瀲楓方才已經知道沈若菲在外面徘徊,只是沒想到竟是為了這件事而煩惱。「呂神醫不是說了岳父大人身體並無大礙?」

「那只是爹爹怕我擔心,故意讓呂神醫這麼說的。呂神醫告訴我了,上次是你救回了我的性命,真的很感謝你。」沈若菲緊張地看著司瀲楓,再次說出自己的請求。「所以,希望你也能救救我爹爹。」

司瀲楓心中煩躁,當時不是已經說了不能讓沈若菲知道是自己救了她的嗎,這個呂神醫真是的。睜開了雙眼,司瀲楓看到了近在眼前的沈若菲,心思一轉,微微一笑,笑得竟然有一絲邪魅。「想讓我救岳父大人,我以答應。只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沈若菲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答應。只要你肯救我爹爹,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好。」司瀲楓的笑得更深了,「娘子沒忘記我們兩次的洞房花燭夜都不夠完整吧,那麼,娘子如今願將它完善完善?」

沈若菲完全愣住了,她沒想到司瀲楓提出的竟是這麼一個條件,只是她別無選擇。如果要怪的話,也只能怪她自己忘記了他們之間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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