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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酩酊大醉

只是當蒲櫻兒說完了這麼一句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的「實話」後,四周再次恢復了寧靜。接著,司瀲楓、顧天瑾、蒲櫻兒三人兩兩相顧無言,繼續站立在靜謐的夜色中,詭秘的氣氛包圍了整個聆風亭。

顧天瑾神情古怪地來回地看著那兩個滿臉尷尬的美人兒。天色已暗,在燭光的映照下,蒲櫻兒的雙頰更顯通紅,微微低著頭;反而是司瀲楓,他本是目瞪口呆地盯著蒲櫻兒,如今,他卻環顧四周,臉上的神情變化讓旁人不能猜透他的心思。

彎彎月兒天上掛,一絲詭異的笑容在顧天瑾的臉上一閃而過。換上了親切迷人的微笑,顧天瑾向著蒲櫻兒走了過去,「怎麼能讓櫻兒妹妹來給我們兩個大男人送下酒菜呢。來,這個給我吧。」說著便將托盤從蒲櫻兒手中奪了過去,徑自捧著走回了石桌旁,放下托盤後便坐了下來。

顧天瑾氣定神閑地看了看仍然站立著的兩人,連忙裝作驚訝地說道,「櫻兒妹妹怎麼還站著呢?」迎上前,輕輕地拉住蒲櫻兒的縴縴細手,「來,過來這邊坐。」

這一身體接觸,蒲櫻兒的臉兒更是紅到了耳根,卻也順著顧天瑾在石桌旁落座。

兩人挨著坐下後,顧天瑾笑著看向司瀲楓,「小石頭,怎麼還不坐下呢?難道還要我和櫻兒妹妹都陪你站著不成?」

沉思中的司瀲楓轉過頭來看著顧天瑾,半餉之後,似是忽然听懂了顧天瑾的話語,連忙道,「不是,不是,當然不是。」說罷,便移步向顧天瑾身旁的石凳走去。

「誒,小石頭,坐另一邊吧,這張石凳被我弄髒了。」顧天瑾說著說著干笑了兩聲,「呵呵,不好意思了。小石頭你就將就將就不要坐在我旁邊了,坐到櫻兒妹妹旁邊吧,我不會介懷的。」

司瀲楓聞言就停住了腳步,略微思考,卻也听從地坐到了蒲櫻兒身旁的位置上。

看到兩人都已落座,顧天瑾右手拿起了筷子,左手托著腮,身子微微傾斜,作冥思苦想狀,「怎麼辦好呢?這幾道菜看起來都很美味呢,先吃哪一道好呢?」顧天瑾本來看起來就是溫文儒雅,這樣一個動作卻讓他看起來有點慵懶,有點孩子氣,卻是更加地迷人。「櫻兒妹妹,你就為我介紹介紹吧。」

「額……這個……」蒲櫻兒尷尬地開口,「顧公子,其實,這個下酒菜確實不是櫻兒做的,櫻兒也不太清楚啊……」

「那……」顧天瑾看著桌面上的下酒菜,「一,二,三,對了,剛好是三道菜,那我們三個分別試一道不就行了。先試到味道最好的人就賞酒,試到味道最不好的就要罰酒。」說著,便用筷子指著其中賣相最佳的那一道,說︰「這一道,歸我,我先試。」

味道好要喝酒,味道欠佳也要喝酒,這樣的游戲恐怕天下間也只有顧天瑾能想得出來。司瀲楓與蒲櫻兒兩人沉默地看著顧天瑾露出的饞嘴樣,不禁撲哧地笑了出來,方才的尷尬和詭異的氣氛終于被緩和了。

「好,好,那道菜就你先試,我們都不跟你爭。」司瀲楓再次露出自己的招牌笑容,「來,櫻兒,我們就盡盡地主之誼順著他,你也來先選一道菜罷。」

看著司瀲楓那俊俏且溫和的臉容,听著司瀲楓那有力卻輕柔的話語,蒲櫻兒的心頭就如同在寒日里戴上了錦帽,披上了貂裘,特別地窩心。「哥哥是兄長,還是哥哥先選罷。」蒲櫻兒有禮貌地謙讓著。

聞言,司瀲楓也說道,「呵呵,哥哥應該疼愛妹妹,還是妹妹先選罷。」

听到了司瀲楓如此一番話語,蒲櫻兒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心頭更是一緊,繼而是絲絲輕微的疼痛,原來,他真的只是把我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一般照顧。

顧天瑾听到了更是一慌,怎麼事情會展成這樣,一次次地偏離了他計劃的軌道?!還是快點出口阻止罷,要是讓他們繼續這般讓下去,不知道還會說出些什麼話來。

「不用讓來讓去了。」顧天瑾坐直了身子,抽出方才托住腦袋的左手,在兩人之間一擋,暫停了雙方效仿孔融讓梨的「激烈的禮讓大戰」,說道,「我來分。這道菜看上去顏色還算是鮮艷繽紛,就由櫻兒妹妹來先試試吧。至于剩下的這一道,色彩較為平淡,卻是清香撲鼻,就由小石頭來試罷,反正與你也正好相襯。」說罷,連忙縮回了手,生怕會慘遭司瀲楓的毒手。

是,司瀲楓似乎沒有那麼多的空余時間來管他顧天瑾呢,只見司瀲楓的星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蒲櫻兒,道,「櫻兒,小猴子這樣的分配,你有什麼異議嗎?」

為了不讓方才自己的些微心疼流露在人前,特別是司瀲楓的面前,蒲櫻兒也微笑地回視著司瀲楓,「櫻兒听哥哥的。若是哥哥無異議,櫻兒便也不會有異議。」

就這樣,顧天瑾那個有點荒誕的游戲便得以進行。結果卻是出乎意料,顧天瑾所選的賣相最好的,味道卻不如其它兩道菜,反而司瀲楓那道色彩最為平淡的,味道卻是最佳。按照顧天瑾所定下的游戲規矩,這一局,賞司瀲楓喝酒,也罰顧天瑾喝酒。

蒲櫻兒忽然想起答應了管家的事,「哥哥,管家說你的傷才剛好,不宜喝太多酒的。」

「傷?!小石頭,你什麼時候受傷了?現在怎麼樣?」顧天瑾听到蒲櫻兒提到司瀲楓受了傷,立即問道。

「小猴子,沒什麼的,不礙事,盡管放心好了。」司瀲楓笑著說道,「櫻兒,我知道了,一點點沒關系的。」

兩人的手一起伸向了石桌桌面上各自的酒杯,卻在手要接觸到酒杯的前一刻,兩只手默契地一同轉變了方向,直接拿起了酒壺,相互道一聲「請」後,一起仰頭,一飲而盡。

蒲櫻兒坐在一旁,看著兩人,一絲驚訝後,頓覺溫馨溢滿了心頭,拿起了桌面上的酒杯,慢慢地靠到紅唇旁,一口一口認真地品嘗著。

在顧天瑾的主持下,這一天晚上,三人玩得很是盡興,顧天瑾與司瀲楓也喝得很是盡興。

看著醉倒趴在石桌上的兩人,蒲櫻兒無奈地笑了笑,他們兩個還真是長不大的大男孩啊,只是,管家的托付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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