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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詭夜

在座的眾人都舉起酒杯,痛快的喝了。

「熊大人,您可是陛下親點的人材啊,以後還望多多指教下官。」一個身著碧色直綴的矮胖子站起來,滿臉都是諂媚的笑意。

「這位是……?」熊貴看了看他油光閃閃的胖臉。

「這位是何華大人,現任太常寺的奉祀。」鄭夏介紹到。

「哈哈,何大人請,以後相互幫助。」熊貴很干脆的一口干了。

酒過三巡,眾人臉上都有了些許醉意,個個滿臉紅光、酒氣沖天。

高樺拍了拍手,屏風後響起了絲竹、牙板的聲音,一個女子嬌媚的聲音響起,咿咿呀呀的唱起了小曲。

何華搖晃著碩大的腦袋,微閉著眼楮,手在桌子上擊著拍子。

一曲完畢,他拍了拍手「好,唱得好。出來,爺有賞。」說完,從自己大拇指&amp}.{}上摘下一個碧玉扳指。

屏風後面轉出一個二八年華的美人,身姿風流,眼含嫵媚,上前嬌滴滴的福了福身「奴家見過眾位爺,各位爺安。」

「唉呀,真是個我見猶憐的美人啊!」何華眼楮色眯眯的看著女子,上前拉起她白女敕的小手輕輕撫模著,將扳指塞到女子手里,又撓了撓女子的手心。

女子嬌羞的看了他一眼,埋下頭去,露出一載雪白的脖子。

「何兄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呀!」另一位在光祿寺任署正的黃大人譏誚的說道。

「哈哈,古人雲食色性也。美人嘛,是男人的誰不愛呢?」何華露出一絲猥瑣的笑意,戀戀不舍地放開女子的手。

「听說何大人有五房小妾,怎麼?還想抬一位回去?」鄭夏也大著舌頭打趣。

「唉,那些庸脂俗粉,不說也罷。」何華搖了搖頭,突然小眼珠子一轉,看向高樺「哪有高大人命好,兩位都是如花似玉。一位出身將門,英姿颯爽、貴氣十足;另一位嘛更是美貌天成。宛如仙子。嘖嘖。若我有高兄這般好命,哪還有抬那麼多小妾進門呢。」

高樺臉上的笑意滯了一下,勉強又笑了「何大人喝高了。」

熊貴也沉下臉去,竟敢拿自己堂妹與那些小妾相比。

「我沒喝多。我說的是實話。特別是高兄那位張氏。嘖嘖。身如拂柳、軟似綿,小蠻腰一扭,真真讓人痴痴欲醉啊!那眼、那唇。無一生得不恰到好處。唉,想起來簡直要人命啊!」,何華說完,眯著眼色色地笑了。

鄭夏見他越說越不像話,急忙一把摟住他「各位,對不住,在下已喝得多了。我看何大人也是,不如今晚就到這里吧,失禮之處還望海涵。先告辭了,我選送何大人歸家。」

「不,我不走,我還要喝。高兄,什麼時候帶你出來一見哪!」何華一邊大著舌頭大嚷,一邊掙扎不已。

鄭夏急忙捂住他的嘴,硬是將他拖了出去,再也不敢去看高樺越來越難看的臉。

「放開我,張氏雪瑩,屆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何華一邊踉踉蹌蹌地往下走,一邊高叫著。

「閉嘴,你惹禍了。」鄭夏嚇得急忙去捂他的嘴,一邊心中暗悔自己為何要叫上他。

卻不料何華張口便咬了他一口,他一痛急忙松開手。

何華又高叫一聲「張氏雪瑩,卷帷望月空長嘆,美人如花隔雲端。我思之、慕之、悅之、念之,你可知否?」。

鄭夏暗暗叫苦,見到停在外面的轎子,急忙招手叫過來,硬將他塞了進去。

春風如意樓的三樓,那扇雕花刻絲的香檀木窗推開了。一個高挺的身姿出現在窗口,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眼神比天上的皎月還清冷幾分。

「表哥,別理那瘋子,喝多了。」四皇子夏熾輕輕拉了平敢當一下,心中泛苦。

自己好不容易才求得表哥出來喝酒,卻遇到個不知死活的人。

「二樓的是什麼人?」平敢當關了窗子,走到桌邊坐下,問侍候的平正。

「回大人,是刑部新任的右侍郎熊貴,上林苑監右監丞高樺、大理寺寺正鄭夏……!」平正急忙回道,不敢看自家主子陰戾的面容。

「剛才那個胖子是誰?」

「他是太常寺的奉祀何華。」

平敢當執起酒杯喝了口酒,夏熾急忙又替他倒滿一杯「表哥別氣,那等小人,喝二兩黃湯,恐怕把自己祖宗都給忘記了。」

平敢當笑了一笑「說吧,找我來喝酒可是有事?」

夏熾朝平正揮了揮手,平正看向平敢當。

「下去吧!」平敢當淡淡說了一句,平正才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掩好房門。

「母妃知道你與梅家八字不和的事了,非常生氣。」夏熾壓低聲音說道。

「哦,知道了!」平敢當臉色如常,語氣輕淡。

「表哥,您、您為何要這樣?母妃也是為您好,那梅家還是不錯的。」夏熾憂心的說,完全沒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

平敢當看了他一眼,挾了一筷子菜送入嘴里,慢條斯理的嚼了一會才道「你不知道為什麼?梅家再好,卻不是我心儀之人。」

「可,可是,張家雪瑩已為人婦了呀?難道,您還要與她……」夏熾吞吞吐吐的,終是沒敢把話說完。

「我想著她、看著她便是了。如果能忘了她……」平敢當看向窗外的月色,吸了一口氣「到忘記她的時候,我自會成親生子,做一個孝順兒子,讓平家有後的。」。

夏熾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掉進了又深又黑的深淵里。

「如果,如果是陛下賜婚呢?」夏熾又問道。

「誰能保證陛下賜的人會長命百歲,那些養在深閨的可嬌氣得緊,弄不好一場風寒人就沒了。」平敢當想也沒想,月兌口而出。

夏熾感覺自己後牙槽都痛起來了。

「您這樣豈不是讓舅母傷心、焦急,您也知道她的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傷心、傷神了。」沒辦法了,只有出狠招了。

平敢當果然面露難色,沒有回答。

夏熾松了口氣。

「如果實在不行!」平敢當突然看向夏熾,露出一絲陰森森的笑容「就讓高樺病逝吧,即便雪瑩是寡婦再醮,母親那也不會有太多阻撓的,她畢竟是那麼喜歡雪瑩。你說呢?」

我、我能說什麼?夏熾絕望的快哭了。

「回去告訴姑母,她老人家對我的愛護,我心領了。平家永遠是她堅強的後盾,即便不靠聯姻,也能保你母子無虞。」平敢當霸氣十足的說道,目光清冷。

「謝表哥如此殫盡竭慮地為我母子,謝謝!」夏熾想到裴家的事,站起來深深行了一禮。

平敢當伸手扶住他「好了,酒也喝了,你也該回宮了,一會就該落鑰了。你平日胡鬧歸胡鬧,但書要好好讀,不要讓陛下覺得你只能做一個富貴閑散人,知道嗎?」。

「記住了,表哥放心。」夏熾一本正經的應了。

表兄弟一起走出房門。

平歸當一路無語的回到了平府,見母親還未睡,便請了安,又說了會話才回自己院子。

夏熾火燒**的徑直到了平貴妃的金華宮,將眾宮人趕出去後,重重一**坐在錦椅上,皺著眉頭開始長吁短嘆。

「一身的酒氣,臉色泛紅,這酒不是應該越喝越高興嗎?你怎麼喝得垂頭喪氣?」平貴妃的眼楮從書上慢慢挪開,看著自己兒子。

「母妃,梅家的事果然是表哥搞的鬼!」夏熾捶了捶小幾。

「我知道是他,我就納悶,他肯乖乖听話才有鬼呢!原來他是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一出手,便將裴如意與禧珍公主綁在了一起,又將禍水引到了羅素心頭上。從此後一個愛打人的遇上一個愛舞鞭子的,這日子過得好才怪呢!陛下那兒剛剛想動熊家,卻與熊家成了親家。還是自己最疼愛女兒的婆家,事情卻偏偏出在寵妃身上。這戲果然好看、夠瞧!」平貴妃慢慢說完,又添了一句「好好跟你表哥學學,這才是沉得住氣,干大事的手段。不動則已,動則要人命!」語氣中盡是欣賞之意。

「我知道,皇祖母壽宴的事得益的始終是我母子倆。可這樣一來,表哥的婚事可怎麼辦呢?我剛才問他,若是陛下賜婚怎麼辦?可他居然說誰能擔保陛下賜婚的女子會平安終老,一場風寒就能要了那些嬌的命。」夏熾發愁地抓了抓頭發。

平貴妃嘆息了一聲,眉宇間也有了些許愁意「還是小瞧他與張氏的感情了,原以為以他一慣的冷靜自恃,張氏成親後,他便會慢慢淡忘;又特地挑了梅家,梅家與張氏情同,以為張氏看在梅家的面子上會對他作以規勸。也以為他能瞧在張氏的面子上接納梅家,不成想他卻是如此執拗。」平貴妃撫了撫眉頭,卻是一籌莫展。

「我覺得表哥的婚事我們母子還是不要再插手了,讓舅母去頭痛吧,表哥最听她老人家的話了。」夏熾建議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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