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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知曉

「對了,昨天禧珍公主不是盤旋在皇後宮里大半日嗎?想必羅妹妹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吧?怎麼著也該對她的人提聲醒才是。」文婕妤頭也不回的自言自語道。

「老奴明白了,娘娘放心。」桂嬤嬤心領神會的應道。

牡丹、菩提葉、紅巧梅、洛神花、甜葉菊、石斛、龍葵……張雪瑩看著一群訓練有素、凝氣屏聲的青衣小廝搬著一盆又一盆或常見或稀罕的花兒,陸陸續續進自己的院子。

不一會兒,本就不大的院子更加地綠意悠然、花團錦簇了。

她拿出五兩銀子,想了想又添了五兩放在楓葉手里,叫她打點搬花的小廝。

小廝們整整齊齊地碼好或高或低、或大或小的花盆,恭敬有禮的一謝再謝後,才由黃媽媽送了出去。

張雪瑩上前仔細打量著、嗅著,越來越多的笑意修開始蕩漾在W@粉女敕的臉上。

秋瑟見她高興,大著膽子問道「夫人,您不是不喜歡種花嗎?怎麼今天平府送來的花卻像極合您的心意一般呢?」

張雪瑩輕輕撫模著手中柔女敕青翠的花葉,笑道「那當然了,這可不是華而不實、又嬌又柔的花兒,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便是有藥用價值。既能觀賞,還能入藥治病,可不就是合我的心意嘛!」

秋瑟恍然大悟地點頭道「怪不得呢!平小姐還真的有心了。前兩天咱們送去兩盆,今兒就還咱們這麼多。肯定是她一盆一盆仔細挑的。您看,這裝花用的盆子都與花草的顏色、大小都相襯得緊,看著真是精美極了。」

張雪瑩一笑,心中暗想,這應該不是平果兒的主意,應該是他吧!臉上的笑容便變得甜蜜起來。

秋瑟好奇的看著她,她急忙咳嗽一聲,正了正面容,指著眼前的花兒道「你看這盆花叫甜葉菊,能抑菌止血、鎮痛、減肥養顏、養陰生津、幫助消化。促進胰腺和脾胃功能。泡出的茶色黃綠。有甘草清香芬芳,口感特甜,到時候我會讓你們搜集起來制成藥茶的。」又指著旁邊一盆藍紫色的小花道「這叫馬鞭草,它有涼血、散瘀、通經、清熱、解毒的藥效。夏天的時候蚊蟲多。搬幾盆放到臥房。保證驅蚊散蟲。」她越說越覺得那人費心費力為自己。知道自己所想的,想要的,臉上又變得紅粉緋緋起來。一雙清亮的眼楮閃著快樂的光芒。

突然有人重重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那馬鞭草旁邊那盆丑陋不堪、結著綠色帶剌的果子的怪東西又叫什麼呀?有什麼藥用價值?我怎麼瞧著像是野山坡上的雜草一般呀?」

張雪瑩循聲望去,一身月白文士衫的高俊皮笑肉不笑的走了過來。

她眯眼一笑,低聲而清晰的說道「這是東洋參,學名牛蒡,又名東洋牛鞭菜。除了能清熱、解毒、祛濕、健脾外,還有開胃、通便、滋陰、補腎、益氣、降壓、防中風之功效。你是不是來一點,看你一臉便秘的樣子。」

高俊呲了呲牙,又猛然瞪了一旁站著的兩個丫頭一眼「有眼力勁沒有?在這杵著干嘛,還不趕緊給爺倒茶去。」

秋瑟嚇得一縮脖子,與喜鵲匆匆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嗯哼,好威風好煞氣呀!」張雪瑩輕輕哼了一聲,丟了個白眼給他,然後執著花剪修理起花枝來。

高俊沉著臉,一把拿掉她手上的花剪「有你這般偏心的嗎?我送來那麼多名貴的花兒,你不是疏于照料讓它們香消玉殞,便是送人了。你說可笑不可笑,我前腳剛送出的花兒,一轉眼又出現在我娘的院子里了。偏偏她老人家還說要謝謝你!我謝你什麼呀啊?怎麼平府送來的花兒就能讓你眉開笑臉,粉面含春的?」

張雪瑩靜靜地看著他,等他結束一通抱怨後,才輕聲問道「你說完沒有?唾沫星子飛我一臉了!」

「你……!」高俊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顫抖著指向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還沒說你呢!相處十幾年,不知道我喜歡什麼呀?送那些貴得嚇死人,卻又不能吃不能穿的東西,還要我費心費力的服侍它們!這些多好啊!盆盆都有價值。」說完傲嬌的揚了揚美麗修長的脖子,執起水壺澆起花來。

「哼,主要是平家的人送來的吧?切,原來春天真的到了!」高俊望了望院子里一片的春意盎然,惺惺然地說道。

「對呀,送的極合我心意,所以我歡喜。」張雪瑩輕聲說道,臉上浮現起一片柔情。

「好,算你狠,張小妹,你真是趁我病,要我命啊!」高俊跺著腳說道,右手捶胸。

「你病了?」張雪瑩詫異的抬起頭,蹙著眉頭道「手伸出來,我把把脈。」

「哎,看不好了,這輩子都看不好了,我是心病。」高俊可憐兮兮地說道。

張雪瑩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來消遣我是不是?恕我不陪了。」轉身向台階上走去。

「哎、哎、哎,別走嘛,開開玩笑也不行?」高俊挫敗的連連嘆氣,攔住她。

張雪瑩轉過身氣呼呼地看著他,眼楮卻有笑意。高俊也笑了,模了模挺直的鼻子小聲嘟囔道「脾氣真大!」

兩人坐在紫丁花的架子下,楓葉與喜鵲捧來兩杯茶,又輕手輕腳的退了上去,守在院門處。

「知道你無聊,又要演怨婦,悍婦的,來陪你說說話。」高俊抿了一口茶,笑道。

「好啊,我洗耳恭听!」張雪瑩抬頭看了看藍天白雲,坐擁滿院花草,覺得這樣的日子還真的不錯。

「你知道嗎?宮里出大事了,羅昭儀被禧珍公主一嚇,流掉了龍胎。」高俊神秘的說道,像極了前世的八婆。

「禧珍公主?就是傳說中的嬌蠻任性集于一身,卻又最得陛下寵愛的公主?她怎麼跟羅昭儀對上了?」張雪瑩也來精神了,女人啊,骨子里就是喜歡八卦的。

高俊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答非所問地低聲道「有件事你不知道吧?陛下想把她指給平敢當!」說完,便目光灼灼的看著張雪瑩。

張雪瑩一愣,執著茶杯的手輕輕顫了一下,眼楮慢慢失去了原先的光彩,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是呀,他早過了該娶妻的年紀了,想來,是陛下特意拖著的吧!一個是他最欣賞的青年臣子,一個是他最疼愛的女兒,無論怎麼看都是天作之合。」話雖如此,眉眼卻變得苦淒起來,紅潤的唇瓣也失去了鮮色。

高俊重重嘆了口氣「前幾天一听到這個消息,我就告訴了平敢當。你猜他的反應如何?」

「如何?他能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是指婚呢?」張雪瑩澀聲道,手緊緊攥著杯子。

高俊眸子閃了閃,抿了抿唇「我派了個東廠的高手跟著他,得到的消息是……」他頓了一下,看向緊張不已的張雪瑩「一個是好消息,還有一個是壞消息,你想先听哪個?」

張雪瑩氣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非常有骨氣的一甩頭「再不好好說人話,就麻利地,馬不停蹄的滾。」

高俊哀嚎一聲,閉了閉眼楮「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好吧,我說,好消息是,平家的人完全瞧不上禧珍公主。因為她一則刁蠻、跋扈;二嘛,是因為生母出身卑微,不但是犯官之後,而且還是一個普通的宮女,母族再無人依靠。」說到這里,他正了正面容,目光變得嚴肅起來「壞消息嘛,平家的人瞧上了梅大人的女兒,梅冷香,正準備前去提親。」

張雪瑩驚呆了,呆怔了好一會兒,待到臉上的血色褪盡,才神情淒涼的笑了一下,喃喃道「很好啊!梅家舅舅官至正三品詹士,家風嚴謹,為人正派;冷香幼承庭訓,端莊嫻淑,一派名女風範,性子又善良得緊。兩人不但門風相配,而且是郎才女貌,簡直就是天作之合。」越說,本來一直挺直的身子便慢慢地縮起來,幾乎是俯在了桌上。一副卑微到了塵埃中的樣子,讓人不忍再看。

高俊重重跺了跺腳,一把抓住她的手,低聲吼道「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張小妹,你便這樣服輸了嗎?絕望了?」

「我還能怎樣呢胡力?在現代我便輸在了出身上、家世上。唯一慶幸的是那個人不是我的真愛,我還能守住自己的心。可現在呢?這個是什麼樣的社會你還不清楚嗎?我本來就是一個出身普通的孤女,偏偏又是一名已嫁婦人。就算我能和離,那又如何?就似白玉有暇一般,一樣入不了平家人的眼,進不了平家的門。」張雪瑩低聲說道,好似每一句話都抽走她的活力與生命。

「我真是天真得可笑,傻的可憐。我還在那做白日夢呢?我爭什麼呀?我爭得到嗎?說不定會身敗名裂,讓張家跟著受辱,讓人恥笑,而後便是不得善終了。」她慢慢搖了搖頭,淚水不受控制的紛紛滾落在玉蘭色的褙子上,浸得那朵茜紅色的玫瑰鮮活而剌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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