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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情深緣淺

梅氏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雖說心中仍是驚恐不安,卻笑著點了點頭,催促道「又吵著你兩口子了,回去睡吧,有張媽媽陪著我就行了。」

「是啊,娘,您安心睡吧。小妹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我想過不了多久,咱們就可以叫人回去接她了。」張雪聰想了一下,終于低聲道,再多的,他不能再說了,

梅氏眼楮一亮,喜滋滋地點了點頭「好,好啊。」

看著梅氏緩緩合上眼瞼,張雪聰才帶著妻子輕輕走了出來。

「雪聰啊,我看娘的情況不好啊!得趕快想個法子。」回到自己房間,汪氏一邊替丈夫寬衣,一邊說道。

「有什麼法子啊?!只有等到那邊被平敢當收回後,馬上打發人去接她了。」張雪聰苦悶地嘆息道,他也很擔心小妹,只不過目前的確是沒有辦法。

「娘剛開始來,雖說擔憂,精神與身體還好些。但這最近,你看,娘都瘦了,食不知味的。這有十來天了吧,天天作噩夢。這樣下去,身體可受不了。」汪氏憂慮地嘆了口氣,後宅自己管著,婆婆都服侍不好,對自己都無法交待。

張雪聰溫柔地攬著妻子躺下來,手輕輕撫上她的小肚子「別憂愁了,會沒事的。您把杰兒送到娘身邊,讓她把心思放在杰兒身上,她就沒多余的精神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了。你才剛剛有孕,也要注意自個的身子。」

汪氏剛現懷孕的跡象。自然是要小心又小心。

汪氏甜蜜的抱著自己的小肚子「嗯,我知道,我身子骨一向好,你不用擔心我。這孩子也跟杰兒一樣乖,沒折騰我。」

夫妻慢慢說著家長里短,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慢慢睡過去。

松江府

「將軍,將軍,李將軍回來了,有要事向您稟報。」平正焦急的聲音將平敢當從夢中驚醒。

他身子一震。向床上看去。張雪瑩仍然閉著眼楮睡著。

他慢慢活動了一下麻木酸脹的四肢站起來「來了。」

拉開門,平正端端正正地站在門口,眼楮往里面瞟了瞟,小聲道「將軍。要我進去收拾一下嗎?」。

嘖。也不知道里面成了多麼恐怖的地方。將軍居然在里面睡了一夜!

「收拾什麼,那是你能隨便進的地方嗎?還不快去把那個月娘帶過來,小姐一會該醒了。給我小心的侍候著。」平敢當冷哼一聲,向大廳方向走去。

平正張口結舌︰居、居然還活著?

他更想見見這位高人了!

他向安靜的室內看了一眼,轉身向隔壁房間走去。

月娘一夜沒睡,正呆呆坐在那里,眼楮紅腫不已,嘴唇干裂起血。

「你,月娘是吧?快去房里服侍小姐,她沒事。」平正向她報告好消息。

月娘抬起不敢相信的眼楮,慢慢站起來「我、我妹子沒事?」

「沒事,去吧,將軍吩咐了,要小心服侍著。」他後面幾個字加重了語氣。

「哎,好,好,我、我馬上就去。」月娘還沒听完,便快步如飛的跑了。

前廳,李柏正在向平敢當稟報去濟南的事。

「剛趕到濟南碼頭的客棧,便看到一伙打扮成流民模樣的人圍著女乃女乃一行人。逮住後一問,居然是吳天成那個老小子派去的人。想把女乃女乃一行人擒住送給端木雄。」李柏氣憤地大力拍了一下椅把。

平敢當點點頭,心中有些暗爽,叫你個老婆子把張雪瑩拋下自己逃了。

「我不放心她們,所以一直將她們送上開往京城的渡船才回來復命,耽誤了時辰,請將軍責罰。」李柏說著跪了下來。

「起來吧,你何串有?」平敢當淡淡說道,臉上看不出喜怒。

「將軍,還有一事?」李柏沒有起來,咽了一下口水,仿佛有些難以啟齒。

「說!」

「是,是這樣的。在白馬渡頭,由于受到驚嚇的百姓四處擁擠,女乃女乃一行人便與高少夫人一家走散了。」李柏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平敢當,感到自己手心有些冒汗了。

他咬著牙,繼續說道「女乃女乃擔心黃少爺的安全,于是、于是便帶著他們先走了。」他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當然也替張雪瑩一家擔心。

「拋下她們自己走了!」平敢當輕輕說道,聲音沒有一絲起伏,然後站了起來「知道了,你下去吧。休整你的人,明天一早向宣平一帶出發。」

「將軍,要不要派人去找找高少夫人一家。我擔心……」

話沒說完,平敢當便冷聲道「看她們自已造化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做!」。說完,便向後院走去。

李柏有些驚異︰任她人自生自滅?他不是對高少夫人很有好感嗎?那種曾讓他不安的好感,怎麼轉變得如此之快?

後院廂房里,張雪瑩靠在錦枕上,雙手抱著頭又申吟了一聲。

「怎麼了雪瑩,很痛嗎?」。月娘端著一碗粥坐在了床沿上。

「不是痛,是很重,重得我的脖子都支撐不了了。」張雪瑩苦著臉有氣無力地說。

「你是病了,受了風寒,又受到了驚嚇。養養就好了,來把粥吃下去。」月娘小心的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送到她嘴邊。

張雪瑩一邊吃,一邊努力回憶︰該死的、黑熊一樣的端木雄想侵犯自己。自己很沒膽量的尖叫,掙扎,最後很沒骨氣地昏了。

听月娘講是平敢當趕到救了她們,帶回了松江府。

那自己到底有沒有被……那個啊……?

她動了一子,感受了一下。

全身酸痛,但那個地方,好像沒事!是了,自己下的藥會讓端木雄震顫不已,繼續四肢僵硬,他應該沒得逞吧!

她放下心來,否則自己會被惡心死!

月娘一邊給她喂粥,一邊觀察著她的情形,見她在床上動來動去,便道「妹子,我給你換衣服的時候檢查了一下,你應該沒有被那個惡人那個,你放心吧!」

張雪瑩點點頭,仍然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月娘臉一紅,遲疑著小聲道「不過,你應該被平將軍看光了。」

話一出,張雪瑩立刻被嗆得咳起來,越咳越猛,臉都脹紅了。

「雪瑩,你怎麼了?」平敢當的聲音帶著焦急傳來,下一秒已站在了床前。

月娘立刻識趣地站起來,將碗放在小幾上,轉身出門,關上房門。

張雪瑩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繼續咳著。

小臉因為咳嗽帶著嬌艷的紅暈,眼楮水汪汪的,像瀑布一般的黑發披散在胸前,真的很美。

平敢當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的靠近她「你好了?」

「嗯,謝謝你救了我。」張雪瑩吸了口氣,看著他,露出一個微笑。

「你好了!」平敢當又低語了一句,眉頭舒展著,笑了起來。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半躺著,都在微笑,心情都有些復雜、激動。

「對不起,那天我該堅決地攔著你的,不該讓你冒險。」過了一會,平敢當才低聲說道,有著無限的愧疚與後悔。

「不管你的事,你不來,我也要那樣做的。若不是你趕到救了我,我可能真的就……沒命了。」張雪瑩不喜歡自己犯的錯讓別人承擔。

平敢當看著她平靜的臉,想了一下,指了指那碗粥「還要吃嗎?」。

張雪瑩點點頭。

「我喂你!」平敢當端起碗坐在床沿上,舀起一勺粥送到她嘴角。

張雪瑩看著他生硬的樣子,習慣拿劍的手費力的執著小勺,那麼小心而謹慎地舉著,就感到自己眼楮有些發熱發酸。

她垂下睫毛,遮住自己眼楮里快速升騰起來的霧氣,含住了那一小勺粥,霧氣卻在此時化成了水珠,滾落在了錦被上。

一只大手飛快地伸過來輕輕按住她的眼楮「不要哭,沒事了。」

她任那只溫熱的大手蓋在自己眼瞼上,止也止不住的淚水就那麼爭先恐後的掉出來。

一雙有力的手伸過來攬住了自己,將自己摟在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上,听著他有力沉穩的心跳。

她無聲地落著淚,沒有動。就讓自己軟弱一次,就一次,就一小會兒。

她迷迷糊糊地想著,柔順地倚靠在平敢當的胸前,淚水打濕了他的後頸與肩上的衣衫。

過了好一會兒,張雪瑩才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的頭移開平敢當的肩膀「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沒關系,我……我不在意。」平敢當深遂的眸子含著柔情,張雪瑩像是被灸痛了一樣,立刻移開目光,低下了頭。

「你,你不要緊便叫那個月娘給你洗洗澡吧!這天太熱了,還有,還要不要請個大夫來再給你瞧瞧病?」平敢當十分不滿她的逃避,咳了一下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能給自己瞧。現在,已經好多了。」張雪瑩頭也不抬的說。

平敢當站起來,看樣子是準備離開。

張雪瑩松了口氣。

平敢當轉身,向門的方向走去。

張雪瑩悄悄抬起頭。

突然,平敢當一下子回過頭來,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她。

張雪瑩覺得自己老臉紅了起來,而且往外冒著煙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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