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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以死相救

高俊望著他那張雌雄莫辯的俊顏,低沉而緩慢地說道「清泉山,清泉寺。」

宇文獨一拱手「謝了,高少爺。」然後縱身躍過院牆,徑直落在馬背上,大喝一聲「馬上出發,清泉寺。」向城門跑去。

「老王頭,快,你快去通知他們一聲。」高俊立刻轉身,小聲對老王頭說道。

老王頭點點頭,化作一縷輕煙消失在夜色里。

老王頭的身影溶在濃重的夜色里,幾乎與夜色化為一體。以肉眼不可明辯的速度飛一般向青山路掠去。

以自己的速度,從鬼澗愁的近路過去到清泉寺,定有時間叫那里的人逃走的。

鬼見愁已在眼前,他開心的裂了一下嘴角,馬上便可以見到小主子了。自己一定拉著她馬上就跑,再不管別的任何人,哪怕是她以後怨恨他,也不管那麼多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掏出懷中竹哨,吹了一長兩短三聲。

澗的另一頭立刻傳來了回應,緊跟著「扎、扎」聲響起,一架木梯從清泉山慢慢放下來,越過鬼見愁澗,搭在了面前。

突然,尖利的破空聲響在耳際,他急忙躲過。

「哈哈,我就知道,一定有出城的近路,原來就是這里。」宇文獨清潤的聲音響起,人慢慢走了出來。

老王頭心一沉,暗自防備。

「老王頭啊,老王頭,若不是你心中有所擔憂。依你的身手怎麼會發現不了我們在後面緊跟著你呢?」宇文獨慢慢走攏。他身後十幾個黑衣人呈扇形,慢慢對他包抄過來。

老王頭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那里,帶著一絲不屑。

「傳令給吳先生,夜鴉有問題,上次問他這條路,他說他用過後便毀掉了。哼,叫吳先生派出二隊,殺光他們。」宇文獨一邊抽出腰間的佩劍,一邊說道。

「是。少將軍。」一個古怪的聲音響起。一個黑衣人掉頭向山下奔去。

宇文獨輕喝一聲,執劍沖向老王頭。

「毀掉那橋。」他一邊與老王頭纏斗,一邊大聲吩咐道。

他知道,想要殺死老王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如果毀掉吊橋。那麼自己派去清泉寺的人一定可以擒住那些人的。

眼下最要緊的。便是纏住老王頭,讓他分身乏術。

老王頭眼中精光暴長,高喝一聲。如閃電一般游走在黑衣人周圍,所地之處,黑衣人無不倒地。

宇文獨俊臉上露出一絲焦急,虛晃一招後來到了崖邊,高聲大喝一聲,將手掌向木梯劈去。只要劈斷木梯這頭,那一邊自然也會墜入深淵,老王頭便是插翅也難渡過鬼見愁澗了。無他的相助,自己派去的人一定會抓到那伙人。

一下、兩下,他拼命用力,一掌緊接一掌地劈著。手已經麻木的沒有一絲知覺,沉重而酸軟,他卻仍是一下接著一下用盡全力的劈著。

終于,木梯傳來一聲脆響,他大喜過望,用盡全身力氣,雙掌同時擊在了搖搖欲墜的木梯上。

老王頭回頭一看,心中大急,顧不上纏著他的黑衣人,向崖邊掠去。

但是,已經晚了,木梯發出不甘的「吱咯」聲,慢慢向深淵墜去。

突然,木梯上飛快掠過來一人,叫了聲「老王頭,我來助你。」揮掌向宇文獨及他身邊虎視眈眈的黑衣人攻去。

老王頭收斂住失望的心情,抬頭一看,原來是平敢當去而復返。

「不可戀戰,抓人要緊,走。通知城門,若有人想強行攻出城,亂箭射死。」宇文獨大喝一聲,身子如彈丸一般向後急射而去。

黑衣人不約而同的發出暴雨一般密集的暗器,隨後跟著宇文獨消失在夜色里。

老王頭大力喘著氣,喝道「你回來干什麼?誰要你相助。」

平敢當沒有說話,眼楮里卻流露出一絲焦急。

剛和李柏帶著黃山越過山澗,便听到宇文獨與老王頭激斗的聲音。自己放心不下這個古怪的老頭子,所以才一時沖動返回來。卻不成想,剛要渡過山澗,宇文獨已摧毀了木梯。這下可怎麼辦?木梯毀了,任是輕功再好的人也飛不過去,強行出城,會更難了。

兩人一時呆怔在那里。

突然,利箭聲爭先恐後地響起,快如閃電的利箭像撲天蓋地的大網一般,向二人灑了過來。

「不好,宇文獨調來了弓箭手。」平敢當左躲右閃。

老王頭騰空而起,接住一把利箭反擲回去,黑夜里立刻響起了一片慘呼聲。

但利箭並沒有因此止住,反而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老王頭咬了咬牙,揮掌向一棵參天大樹劈去。

一下、兩下,老王頭喉頭「撲」一聲,嘴角慢慢滲出一絲鮮血來。

平敢當不明所以,只能盡可能的幫他劈走他身邊的利箭。

大樹終于轟然一聲倒下,橫在了鬼見愁澗。

「走!」老王頭大喝一聲,抓起平敢當像閃電一般踩在懸在半空的大樹上向另一頭跑去。

樹不夠長,離清泉山那頭還有十幾米的距離。

正在這時,兩只利箭像追魂奪命一般眨眼間便來到了兩人身邊。

一支插在了老王頭的後背,另一支射在了平敢當的大腿上。

老王頭身子一晃,豆大的冷汗布滿了蒼老枯瘦的臉。

「記住你的諾言,否則老頭子做鬼也不放過你。」他大喝一聲,深吸一口氣,雙手托起平敢當,用力將他向岸上拋了上去。自己身子晃了幾下,直直向深淵墜落下去。

平敢當在空中虛跨幾步,又一個鷂子翻身,落在了地面上。

他顧不得自己大腿處傳來的強烈痛感,立刻撲到崖邊「老王頭!老王頭!」。

深不見底的深淵回蕩著他急切的叫喊,漆黑一團的淵底冒出一絲強似一絲的寒氣。卻再也沒了老王頭的身影與回答。

他在崖邊等了一會,才死心的向後山跑去。

鮮血一滴滴的滴在了路上,左腿慢慢麻木,他覺得呼吸越來越沉重,頭也越來越昏沉。

他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回到後山那座小院。

清泉寺後山的小院里,其余的人早已陷入沉睡。只有張雪瑩陪著李老夫人焦急地等待在房內。

突然院門聲響,兩人一起站起來奔到門口。

李柏帶著一個高大的青年略顯狼狽地站在門外。

「柏兒,你終于回來了。擔心死女乃女乃了,沒受傷吧?」李老夫人一把攥著李柏的手,上下打量著。

「我沒事,女乃女乃,這位是……是黃公子。」李柏介紹道。

「黃山見過兩位夫人。」黃山客氣地行了一禮

「不敢,不敢,黃公子進來坐下歇歇吧。」李老夫人雖不知此人到底是誰,卻也知道必然是重中之重的大人物。故而十分客氣。

「平四呢?」張雪瑩注意到還有一人沒有回來。

「他返回去……」李柏看了張雪瑩一眼「返回去還有事,我這就去接應他。我們沒回來之前,你們一定要小心些。我們回來後,馬上就走。」走字剛出口,人早已沒了影子。

「哎,不知道表哥怎麼樣了?怎麼還沒回來?若是他有事,我便是罪該萬死了。」三人默默的等了一會,黃山焦慮難安地站了起來,邊在房中踱步邊自責地說著。

李老夫人身子一震︰表哥?原來他是……!天啊!他怎麼跑到宣寧來了?

她看了張雪瑩一眼,竭力掩住自己心中的惶恐不安,身子卻微微有些顫意。

院門砰一聲開了,李柏焦急的聲音響起「少夫人,快來看看將軍,他受傷了。」

房中三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奔到門口。

平敢當已昏死過去,死氣沉沉地由李柏扶著,李柏臉上除了焦急就是傷心了。

「快把他扶到床上,我看看。」張雪瑩急忙說道。

黃山與李柏將平敢當放在子床上。

張雪瑩移過燭火,仔細看著已休克過去的平敢當。

臉色蒼白、額冒冷汗,鼻子與嘴角有少量血絲滲出。將燭火往下移了移,原來左大腿上還插著一只鐵箭,箭柄已經沒了,只是箭還沒有拔出來。

「天啦,表哥!」黃山哽咽著叫了一聲,手腳無措地看著平敢當仍在流血的大腿。

「箭是倒鉤箭,不能強行拔出來,否則會帶出肉與筋骨的。」李柏解釋道,又將懇求的目光看向張雪瑩「少夫人,這里只有你會醫理,請您一定、一定要救救將軍。」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又繼續道「他的生死關乎松江府的戰勢,他不能死啊!」

「別急,我盡力便是。老夫人,請您到我房中將我的藥箱拿過來。」張雪瑩還算冷靜地回答道。

李老夫人去拿藥箱了,張雪瑩將燭光交到黃山手上,仔細看了看平敢當的傷口。

剪開褲子一看,傷口已經開始紅腫,模上去有火燎感,發熱發燙。皮下組織有滲血癥狀,听胸音有心悸的感覺。四肢撅冷、大量出汗,呼吸困難,全身體溫正在飛快升高。

「箭上有毒,現在首先是要拔出箭頭,再做創面處理,剔掉有毒壞死的腐肉。」張雪瑩一邊說,一邊拿過自己的藥箱,取出銀針。

現在沒有麻藥,雖說人處死昏迷中,但如果要取箭頭、剔腐肉,只怕人痛也會被活活痛死。只能用銀針封住他知感神經與痛感神經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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