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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九月,夏日還未帶走它的余溫,秋季蹣跚而來,大片法桐的陰影遮著一張張明媚充滿希冀的臉,左顧右盼的看著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剛踏入中學的十二歲少年,眼楮里面滿滿的興奮,十二歲的年紀總是很容易接受身邊的新事物,和身邊的人也能很快熟悉起來。

「嗨,你好,我叫吳憶(外號,梧桐),三班的,同學,你呢?」

「你好,我叫陳悔(主人公,外號,四眼,後文會提到),恰好也是三班的,以後我們就是一個班的好同學啦,多多照顧,呵呵。」他以後的外號是梧桐,這個外號陳悔叫了整整兩年。在陳悔往教室走的路上過來和我打招呼的人,也是在那是認識的第一個好朋友,「梧桐更兼細雨。」這個名字有意思。

「那是必須的必嘛,好了,我們快進去吧,你看那個黑黑女人應該還是咱們的老師吧。」年少的時候就是如此,偶然的踫面,一個招呼,就可能成了摯交。

「恩,應該是,走吧,過去看看。」兩個人在路上亂侃著,就到了教室。

陳悔回頭看了一眼吳彤所說的那個黑黑的女人,正好與那個女人的目光相撞,那個女人微笑著跟陳悔點了點頭,但陳悔老是覺得那個女人的笑,是那麼地不舒服,又是那麼的柔和,搖了搖頭,陳悔也沒多想,跟吳憶並肩走進了三班。剛進去還沒有坐下呢,一個聲音就想起啦。

「陳悔,來,這邊坐,沒想到你也是三班的啊,真是緣分啊,咱們倆一個座位吧。」

陳悔以為是誰呢,側臉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小學同學,張兵。

「好啊,呵呵。」

陳悔歉意地朝著吳憶點了點頭,就朝張兵走去,坐在了一起。

張兵剛想跟陳悔敘敘舊,那個黑黑的女人就走進了班級,清了清嗓子,說︰

「好了,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吧。」黑黑的女人環視了一周,看到大多數同學都到齊了,接著說︰

「同學們,大家好,我叫王恩玲(外號老黑),是我們初一三班的班主任,以後我將與同學們,共同努力,一起進步!」

下面響起了同學們熱烈的掌聲。班主任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說道︰

「各位同學都是我們鎮的各所小學升上我們聖德二中的,有很多同學互相認識,也有一些同學不認識,我想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紹,彼此都認識一下,好嗎?」(開學第一堂課,先是做自我介紹,再是老師發表長篇大論,百年不變的定律。)

同學都沒有沒有說話。(當時年齡還小,很多事情還是很靦腆,很怕老師的。)

看到大家都沒有說話,王老師並沒有太過詫異,接著說道︰「那這樣吧,就從這位同學開始吧。」

那位同學緊張的的站起來說︰「老師……同學……們,大家好…我叫李輝(外號小胖),誠凜小學畢業。」陳悔也是誠凜小學畢業,所以認識這個小胖子。

看到那個胖胖的的小男孩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說完,大家都笑啦。

然後,就是挨個的介紹自己,挺無聊的,陳悔就趴在桌子上睡著啦。

剛睡著,陳悔就被同桌搖醒啦,起來剛想問餅子(張兵的外號。)有什麼事,餅子小聲說︰

「喂,陳悔,到你啦。」

陳悔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我叫陳悔,誠凜小學畢業,也是地地道道的誠凜人。」

老師瞪了陳悔一眼,沒說什麼,就讓下一個同學介紹啦。介紹完就是老師說一些沒有營養的長篇大論,無外乎什麼好好學習,團結同學什麼的,陳悔壓根沒有好好去听,在小學的時候都听過無數遍啦,不過也沒敢再睡覺,一直裝做很認真的在听。在那時候,老師的那一眼在剛升上初中的中學生還是很有威懾力度的。

老黑的激情演講結束後,就是安排宿舍了,正好梧桐跟陳悔分到一個宿舍(當時一個班就分兩個宿舍,很大的那種,好幾十口人),陳悔就跟吳憶一起跟老師說了一聲,把他們倆調到了一起。下午就是上自習,其實就是老師給新同學相互交流認識的一個機會罷啦。

餅子一下午的時間都在調戲前面座位的一個胖胖地,很可愛的女生中度過了。陳悔看了會兒小說,最後實在是被餅子哥鬧得看不下去了,也就參與到「調戲」的活動中(都是踢踢凳子,用戳戳後背,小孩子把戲),他們還樂此不疲,不過那時的小孩子,大多數都是很幼稚的。

雖然我們沒有凡心大動,但是這樣活潑的女孩子挺招人喜歡的。小胖子叫喊她趙敏,我們喊她敏敏,有點倚天屠龍記的感覺。小胖子同桌,王美麗(外號,大頭、美麗姐),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生。男孩子總是對漂亮的女孩子有好感,這也是百年不變的定律,我當然也是如此。

在嬉戲中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啦,因為是剛開學,晚上沒有晚自習,跟吳憶還有幾個班里的男同學出去吃了飯,就回到了寢室,開始各種吹,各種侃,各種神奇的事情都能在他們的談話中出現,很快宿舍的人也就都熟悉啦,凌晨的時候,听到他們還在吹呢,陳悔實在是想睡覺啦,說︰

「喂,申申(孔天一,外號申申,陳悔的同班同學,也是陳悔的另一個臨鋪),就你丫的能說,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才幾點啊,就睡覺。」

「神哥哥~,你看看,都零點零七分啦,消停點吧,明天要早起的。」

「我靠,那麼晚了啊,睡覺睡覺,誰再說話我跟他急啊,不說還沒感覺,你這麼一說我怎麼這麼困啊。」

第二天早晨。

「起床啦,起床啦,我靠,七點半啦,老黑說八點必須到教室集合開班會的。」

接著一陣稀里嘩啦的起床聲,還伴有一些「咯吱咯吱」的聲音(上下鋪),然後快速洗漱,等一切都弄完已經是七點四十多啦,都沒有吃早餐,一路小跑到教室,結果老黑早已經在教室等著同學們了,老黑看著同學們有秩序的進入教室,微笑著點了點頭,等男生全部進入教室,已經全部到齊了。接著就是老黑表揚同學們,說她教了七年的初一了,這是素質最好的一級,以及有信心沖擊全市的優秀班級(當時三班是實驗班,學習成績還都是挺不錯的),再就是發新書,一直忙到中午,陳悔跟著老黑跑前跑後,等老老黑說下課以後,同學們都歡呼雀躍的跑出去吃飯啦,陳悔是最後一個走出教室的。

「陳悔,來一下我辦公室。」

陳悔雖然很奇怪,還是哦了一聲。

到了辦公室以後,老黑示意陳悔坐下,然後說︰

「陳悔,我看你這個孩子不錯,成績也挺好,想讓你來做我們三班的班長,你看怎麼樣?」

陳悔想了想,說道︰

「老師,您太抬舉我啦,我在班級里成績才排在第七,這樣能好嗎?再說了,我也沒做過班長啊。」

「學習可以加把勁啊,至于能力,我也是給你這個機會好好的去鍛煉自己,對你以後的成長也是有幫助的,你明白嗎?」

「恩…那好吧,老師,我試一下吧。」

「恩,加油,老師看好你,快去吃飯吧。」

「老師再見。」

陳悔不知道,老師為什麼在開學第一天就委以重任,或許,老師發現了我精明睿智、聰慧善良、待人和善……吧,咳咳,嗯嗯,一定是的,陳悔在心里自戀的想著。

去食堂吃了點飯,回到寢室睡了一會,下午跟梧桐,申申一起去了教室,下午是要正式上課的。

接下來就是自習啦,因為剛升上初中的緣故,大家心也沒有完全靜下來,所以鬧了整整一班。

轉眼已經到深秋了,天氣越來越冷,法桐的葉早已泛黃,片片凋落。走在林蔭道上,悲春傷秋的裝了一把文藝青年,今天陳悔確是心事重重,陳悔準備向暗戀許久的女生表白。她叫虹影,就是我心目中女神的樣子,端莊有禮,落落大方。雖然說不上「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但也是從小認識。

「喂,梧桐,你說我從小學喜歡上一個,女孩,現在她就在我們學校,怎麼跟她說呢?」

正在看小說的梧桐回頭詫異的看了一眼陳悔,

「不會吧,真的假的啊?」

「你看我像開玩笑嘛?」陳悔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嗯?陳悔你說真的啊?」申申也過來湊熱鬧。

「你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啊?我是那種人嘛?真是的。」

「你什麼時候沒騙過我們啊!」寢室的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靠,我的名聲就是被你們這麼毀的。好了,好了,不說了,大家幫忙出出主意吧。」

陳悔的幾個好兄弟都聚過來了

「我覺得吧,每天早上早餐伺候,抓住她的胃。」阿龍。

「買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送過去,肯定行。」梧桐明顯心不在焉。

「每天情書攻勢,絕對行。」悶騷的申申。

「好了,別鬧了,我是說真的,在小學的時候,就喜歡她了,可是沒好意思說,在那時有好多男生追她的,其中就有一個我很好的哥們,所以……我就一直在在隱藏著我心中的那份感情,現在,我覺得,是時候表白了。」

「靠。」結果遭受到大家的集體中指。

「暈,我說的都是真的。」陳悔嘀咕道。

當晚陳悔就買了手電筒,信紙(當時很流行的那種彩色信紙),陳悔就開始執筆寫情書,寫了又撕,撕了重寫,等情書新鮮出爐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了,陳悔順帶寫了好多的詩,情詩,很肉麻的那種,都被陳悔寫在日記本里了,每天一首。陳悔起床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嘆了一口氣,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就睡了。決定第二天就把信寄出去。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嘆氣吧,可能是想了好久的事情終于要做了吧,難免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就是這個女生,改變了他好多好多,也可以說直接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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