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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漂泊他鄉遇故知

「對了,有沒有見到我爹娘?清風呢?」慕容童向小青身後探了探頭問。

「公子,「小青弱弱的喊了一聲,「朝廷張貼公告說,我宋聯金正在和大遼激戰!」

「什麼?」慕容童「噌」的一下站起來,氣急敗壞的說,「朝廷還是走了這一步,金兵野心勃勃,一旦滅了大遼,下一步豈不是我大宋了?那我爹呢?就沒有勸諫皇上嗎?」同時也暗暗悔嘆這個把月都呆在慕容府,對外面的事情不聞不問。

「慕容將軍他……」小青為難的咬了咬嘴唇。

莫雅芸向小青使了一個眼神,然後笑著打斷慕容童︰「哎,童兒,小青剛回來,先讓她喘口氣嘛!」

「對,對,你看我,淨顧著說話了,來,先吃飯吧,嘗嘗我的手藝!」慕容童收斂了凜冽氣憤的語氣,緩了緩趕緊讓小沫給小青準備了一個碗,盛上飯。

「哎,小青,我爹——」慕容童剛要開口,就被安管家打斷了。

「公子,公子,不好了!」安管家就慌慌張張的闖進來,身後跟著明月,面色凝重。

「怎麼了,瞧你,安叔,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慕容童打趣道。

「不知道誰泄露了消息,劉大為正帶著大隊人馬趕來呢!」安管家急急的說。

「什麼?怎麼會呢?」慕容童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這麼長時間了,劉大為都沒有搜到人,怎麼突然就來了?然後開口道,「這樣吧,芸兒,小青,你們快去收拾細軟,我們必須立刻離開了!」

「安叔,如果劉大為來了,你盡管否認沒有見過我們好了,這里畢竟是將軍府,我爹和大哥還在朝中為官,奈他也不敢拿你怎麼樣?」慕容童囑咐著安管家。

「好,公子,你們快走吧,馬車已經備好了!」安管家說完,又將目光轉向明月,「明月,一路上一定保護好公子安全!」

「是,安叔!」

沒一會兒,莫雅芸和小青還有小沫都收拾妥當,一行人從後院坐上馬車趁著夜色趕起了路。

趁著城門未關之前,慕容童等人駛出城門,沿江一路西行。

「公子,下車吧!」駕車的明月在遠離城中的江邊停下,沖馬車里喊道。

「怎麼了?」慕容童探了探頭問。

「公子,我們還是走水路比較安全些吧,沿長江西行!」

慕容童听罷也贊同的點了點頭,扶著莫雅芸進入江邊的船只,明月和小沫便開始急速劃槳。

趕了一夜的路,第二天五個人便出了金陵城,來到一個小城鎮上,幾人上了岸,慕容童關心的看著莫雅芸︰「芸兒,怎麼樣,累不累?咱們找一家客棧落落腳吧?」

「我沒事,咱們買些食物,繼續趕路吧,雖急速趕了一夜的路,但畢竟離金陵還不遠,萬一……」莫雅芸擔憂的說。

「這……」

「哈哈哈,慕容童,莫雅芸,看你們這次往哪里逃,」劉大為帶著一行人趕來,站在江邊得意的看著剛剛上岸的慕容童等人說,「原來你就是慕容翰文的兒子,哈哈哈,亂臣賊子的余孽,這下可不止我一個人想要你的命了!」

「公子,我和明月斷後,你們先走!」小沫看了看身後的船只說。

「不,要走一起走!」慕容童立刻打斷小沫的提議。

「快走啊,公子,我們會想辦法月兌身的,到時候會去找你們的的,放心吧!快走!慕容家不能沒有你!」在小沫和明月的推擁下下,慕容童才拉著莫雅芸和小青急速的上了船,劃動船槳。

看著岸邊打斗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里,慕容童雖然不放心,但權衡利弊也只得狠狠心趕路了。

一路不停的奔波,三人不敢有絲毫懈怠,白天趕路,晚上就將船停泊在岸邊,和衣休息。食物和水用盡了,慕容童便喬裝上岸到臨近的小鎮買些家什和食物。

夜色漸融,莫雅芸站在船板上焦急的張望著。太陽落山之前,慕容童就進城了,如今還沒有回來,以前都是天黑之前就回來的。莫雅芸不由得擔憂起來。

「小姐,天都這麼晚了,慕容公子怎麼還沒有回來啊?」陪在莫雅芸身邊的小青踮起腳尖不時的往遠處張望著。

「小青,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找他!」莫雅芸想了想道。

「小姐,慕容公子說過不要我們到處亂走的!」小青立刻打斷莫雅芸。

「沒事兒,我……」

「芸兒,小青!」兩人爭執之際,朦朧的夜色里漸漸出現一個人影。

「童兒,你怎麼才回來?」莫雅芸一邊扶著慕容童上船,一邊關心的問,「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沒有啦,」慕容童笑笑,將背上背的大包袱拿下來,對小青說,「小青,你去船艙里拿塊兒布。」

「是,公子!」小青不明所以然,但還是照做了。

「童兒,你這包袱里都是裝的什麼啊?」莫雅芸好奇的問。

慕容童接過小青手中的布在船板上鋪好,一邊打開包袱,一邊解釋說︰「我入小鎮之後,看見集市上特別熱鬧,很多酒肆都在賣新酒,而且門面都張燈結彩,一打听才知道,原來今天是中秋節!」

「哦?是嗎?」莫雅芸和小青听完慕容童的話,條件反射性的看向空中,果然皓月高懸,明亮耀眼。

「快幫忙啊,我買了好多東西!」慕容童喚回神游的二人。

「哦,好!」莫雅芸和小青趕緊蹲下來幫忙。

三人把酒拿出來放好,又將燒雞、芙蓉餅、石榴、棗子、雪梨等食物拿出來擺放好。

「今天中秋佳節,本應是親人團聚的日子,我們卻漂泊在外!」慕容童一邊倒酒一邊感慨道。

「童兒,對不起……」莫雅芸聞言,自責的說,「都是為了我……」

「哎呀,沒事兒啦,芸兒,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真的!」慕容童無暇的眸子散發出熠熠光輝,語氣一轉,笑著安慰道,「其實我們三個一起在船上過中秋也很好啊,我從小到大還沒有這樣度過呢!」

周圍丹桂飄香,盈盈的月光如瀑般傾瀉下來,船板上三人盤腿而坐,飲著酒,吃著中秋小吃,欣賞著空中的白玉盤,時不時的暢談嬉笑一番。

吃罷喝罷,慕容童又從包袱里拿出三盞羊皮水燈。

「童兒,你也買了水燈?」莫雅芸驚喜的喚道。

「是啊,我們三人一人一盞!」

三人將水燈點好,輕輕的放入水面上,各自閉上眼,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的許著願望。

「希望爹爹和娘親身體康健,哥哥在戰場上戰無不勝,成為保家衛國的大將軍!」慕容童默念道,然後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小沫和明月,要保佑他們早日來找我們!」

「月神,希望您保佑童兒知道了真相後,可以承受住失去至親的苦痛,並且原諒我的隱瞞!」莫雅芸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慕容童,閉上眼默默道。

「月神老爺,希望您保佑清風順利月兌險,平安歸來!」小青虔誠的默念道。

又經過近十天的趕路,三人終于到了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距京城遙遠的天府之國——川峽路地界。

「公子,小姐,你們看!那里好像是個人!」小青驚喊道。

「嗯?」慕容童將船劃近水中平坦的汀渚,一看見男子的臉,便驚訝的叫出來,「顧大哥!」說完便跳下了船走近。

慕容童伸出兩根手指放到顧鐘離的鼻孔處︰「他還活著!」

莫雅芸和小青也下了船。

「顧大哥?顧大哥?」慕容童搖了搖顧鐘離。

「咳咳咳……」顧鐘離忽然咳嗽起來,吐了很多水又昏了過去。

「童兒,他好像傷的很嚴重,」莫雅芸在旁邊提醒道。

「來,我們先把他扶上船吧!」慕容童說著就扶起顧鐘離,三人將他抬到船上。

「這是誰啊?」小青好奇的看著一身明顯不同于漢族人打扮的顧鐘離問。

「他叫顧鐘離,我們在金陵認識的,眼下得先給他找個大夫看看!這里距離金陵和京城很遠了,正好咱們上岸歇歇腳吧!」慕容童用商量的口氣說。

「公子,他怎麼會在這里?還身受重傷……」

「小青,先不要問了,救人要緊!」莫雅芸打斷小青的話。

「芸兒的話有道理,這些天風餐露宿、馬不停蹄的趕路,大家也都累了,正好上岸休息休息吧!」

上了岸,慕容童雇了輛馬車,一行人來到客棧安頓下,慕容童又讓店小二去請了大夫。

「大夫,他怎麼樣?要不要緊?」慕容童一直尾隨在大夫身邊不停的問著顧鐘離的傷勢,而莫雅芸則怔怔的望著顧鐘離腰間的玉佩發呆。

大夫坐下來邊寫邊說︰「這位公子真是命大,身中多處劍傷,落入水中竟還大難不死,好了,你們去藥鋪按方子抓藥吧!」

慕容童又為莫雅芸和小青開了間客房,自己則為了方便照顧顧鐘離,便與顧鐘離一間,準備打地鋪而睡。

「芸兒,真是辛苦了,一路奔波,累壞了吧!」

「我不辛苦,倒是你,為了我背井離鄉,」莫雅芸心疼的蹙了蹙眉。

「說的哪里話,放心吧,這只是暫時的,等我爹知道了,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的!」慕容童笑笑,「對了,這里地處吐蕃與宋朝邊境,朝廷管的松,他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我們,我們可以在這里先安頓下了,過些日子,我再想辦法聯系我爹!」

「嗯,」莫雅芸心事重重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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