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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上一輩的恩怨

夏川槿想要甩開他的手卻是被他抓的太緊,她定定的看著他的眼,含著笑卻是閃爍著一絲淚光,「……你說過,我可以任性,如果你給不了我要的……我便無法留在你身邊……」

顏梓瓊看著她,眼中閃過復雜,只定定的看著她。

她苦笑,「只因為一個沈容顏我們便鬧成這樣,梓瓊,我沒有信心留在作為一國儲君的你的身邊……不是不信你,而是我信不過我自己……」說完抽離手臂後退著。

顏梓瓊看著她,心仿佛被人握住一般,眼中滿是傷痛,「夏川槿,其實你自始至終都從未信過我……」

她轉身,眼中滑落一滴淚水。

看著緊閉的房門,顏梓瓊站在原地的雙腿無法邁開,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只有這般嗎?

顧城希來到他身邊,擔憂的看看他,「梓瓊,我們先回去吧。」他們兩都太沖動,現在根本無法好好說話。

兩人離開院子,夏川槿屋里的靠在房門後,無聲的流著淚水。

蘭姨走近,「小姐,若是想回去,我們便回去吧,你若要斗,蘭姨定會幫你。」

夏川槿靠在她的身邊,拭去淚水,露出苦笑,「我不想在他心中留下丑陋的自己……我要的愛,對他來說太難,沈容顏步步算計,只要她留在太子府,他就算給我千百個承諾都無用,他舍不了昔日恩師遺孤,便會一次次的掙扎……」

蘭姨抱著她,原來小姐不是不信太子爺,而是明白太子爺太重情。

顏梓瓊策馬,快速的揮動著馬鞭,顧城希跟上他,回到太子府。

他坐在書房,呆若無神。

顧城希看著他無力的搖頭,「把容顏送走吧。」

顏梓瓊眼神微微一閃。

「梓瓊,你做的已經夠了,老師不會怪你,容顏……已經變了……」顧城希說著。

顏梓瓊合目,「月華宮的事查到了嗎?」

顧城希頓了一下,側首有些難以啟齒。

顏梓瓊忽然笑了起來,「……果然……城希,我一次次的給她機會,甚至失去川槿的信任……」

顧城希看向他,來到他身邊,知曉這件事讓他有多失望,「該做的你已經都做了,若是因為這樣而失去川槿,你這輩子都會後悔的。」

顏梓瓊起身,「走吧。」

兩人走向西苑,一路上誰都沒有打破沉默,直到來到西苑。

顏梓瓊走進院子里,小蓮見了連忙參拜,「奴婢見過太子爺,顧大人。」

「你主子呢?」顏梓瓊問著。

小蓮起身,「回太子爺,主子在寢室。」

顏梓瓊提走去,顧城希留在了廳里。

顏梓瓊心中滿是沉重,敲了敲她的房門。

「進來……」沈容顏的聲音從里面響起,連忙收起桌上的白香,蓋好錦盒。

顏梓瓊推門而入,來到屋里。

沈容顏心中欣喜,他來了。

連忙上前,「梓瓊……」

顏梓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桌上香案中的一支白色的香。

沈容顏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手指不安的收緊,「梓瓊,你怎麼來了?」

顏梓瓊看向她,「容顏,我們認識快十幾年了吧?」

沈容顏微微不解,「嗯,你八歲時我們便認識了,想來也有十六年了,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顏梓瓊微微露出笑容,起身來到桌前,看著那閃著火星的白香,「我以為容顏該是最了解我的人……」

他看向她,沈容顏心中迷惑,卻是露出笑容,「原來梓瓊是這樣想的啊……」

顏梓瓊眼中滿是不解與刺痛,為何容顏會變成這樣,突然指著香案中的香,「容顏在焚什麼香?為何無味?」

沈容顏略顯慌張,有些急躁,強硬著扯出笑容,「哦,這個是,是街市上一位大師給我的,我也就試試,說是安神的。」

顏梓瓊合目,這才死心,睜開雙目走向她。

沈容顏心中有些驚慌,今日的他似乎有些不尋常,看著靠近自己的他,「梓瓊,你怎麼了嗎?」

顏梓瓊開口,「容顏,該我問你,你怎麼了?」

沈容顏一愣,「梓瓊……」

顏梓瓊看著她,「容顏,沈佳人的事,我可以不管,因為我本來就沒打算留下她與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你不該動川槿。」

沈容顏大驚,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他,都知道嗎?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梓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我從藥館要回來的那張藥方,那種紙只有太子府和宮里在用,上面的字跡是你的貼身丫鬟小蓮的,你以為我都不知道嗎?」顏梓瓊說著。

沈容顏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眼神凌亂,「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好,那些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是,川槿墜崖那日,被阮豐抓走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對不對?」他繼續問著她,一樁樁事情,卻是讓他失望極了,那個單純的容顏已經不復存在了,她為何會變成這樣。

沈容顏徹底慌了,「怎麼會不是我,你不是看到了嗎?梓瓊,你在懷疑我?」

顏梓瓊失笑,眯眼,「我從沒想過要懷疑你,可是事實讓我不得不查你,容顏,那ri你身上滿是月桂香,你早已躲在樹叢中才會沾染那片林子里盛開的月桂花香。」

「容顏,我不拆穿你,是念及舊情,可你非但不收手竟然變本加厲,沈容顏,你好可怕……」顏梓瓊說著。

沈容顏一愣,看著他,卻是笑了出來,「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不敢我走?梓瓊,你心中是有我的對不對?對不對?」說著拉住他的手臂。

看著這樣的她,顏梓瓊眼中滿是厭惡,一把甩開她,沈容顏踉蹌著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卻是笑著,「……梓瓊,你真的很不公平,……阮佳人出事你可以當一切都沒發生……為什麼夏川槿就不行?」

顏梓瓊看著她,只覺得,自己認識的沈容顏已然不復存在,「你最不該動的便是她。」

「……可她一樣是走了……」她撐著身子從椅子上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向桌子旁,看著快焚盡的白香。

「梓瓊,你知道嗎?那日……你要著我卻喊著她的名字,我有多恨……可是我告訴自己,遲早,你身邊,你心里,都只會有我……而不是她夏川槿……」她失笑著流下淚水。

「容顏,為什麼?」顏梓瓊無力的問著,即使是從暗衛那里早已得知卻無法听著她親口說出。

「為什麼?如果沒有夏川槿,我不會變成這樣,你的身邊也只會有我……我很她,恨不得她消失……沒錯,那日在懸崖確實是我的主意,不過,當時,我並不想要她的命,我只想讓她恨你離開你,這樣……你便會回頭看看我,她墜崖,不在我的預想之內,但我卻發現自己居然很開心,即使你要去尋她,我斷定你找不到她,可是你竟然把她帶回來了,梓瓊,你為何對她如此執著?比雲若都執著?」她幾近歇斯底里的喊著。

顏梓瓊一愣,眯眼看著她。

沈容顏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當年,雲諾天是我通知的……誰讓她要搶走你……」

顏梓瓊頓時覺得,自己到底在身邊留了一個什麼樣的人,「沈容顏。」他怒喊一聲。

她卻似是一點都不在意,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那她便已經沒有什麼能再失去的了,因為她已經一無所有,或許,讓他恨自己,也是一個讓他永遠記住自己的方法,「你知道嗎?那天,夏川槿是看著你吻我,看著你抱我的……那日她一定心痛的快瘋了,可這遠遠比不上我的心痛……」

顏梓瓊手緊緊的握拳,「我不想再看到你。」

沈容顏無力的起身,看著面前的男人,自己愛了這麼多年,執著了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最後換來的卻是他的一句不想再看到自己。

她跌跌撞撞離開寢室,卻是笑的滲人,一切都來不及了,即使我得不到你,也不會讓夏川槿得到你。

沈容顏似是痴了一般的離開西苑,小蓮想要扶她卻被她一把甩開,「滾……」

顧城希看著離去的沈容顏,顏梓瓊從屋里出來。

「梓瓊,容顏……」顧城希小心的說著。

顏梓瓊雙目滿是寒意,「留她的命是我最後能為老師做的。」

顧城希知道自己此刻不該多說什麼,只跟著他離開西苑。

攬月軒內,他坐在書案前,靠在椅背上合著雙目,「城希,一個人為何會變成這樣……」

顧城希嘆了口氣,「一字源于‘情’太過執著便會讓人瘋狂,只希望她能想開。」

「川槿呢,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接她?」開口問著。

顏梓瓊沉默片刻,「她該是不想見我的……」

整整*,顏梓瓊竟是放份,坐在書房的階梯之上喝著酒,他從不會用酒來麻痹自己,這一次卻喝的爛醉,自己如此傷她,有什麼臉去要她回來。

想來真是可笑,自己一次一次的告訴她,信她,卻一次一次的傷她,仰頭猛灌一口酒。

顧城希坐在他身邊,看著這樣的他,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如神一般的顏梓瓊卻也是栽在了一個‘情’字面前。

他靠在他的肩上,滑落淚水,「傷了她的心,我該怎麼要回來……」

他輕拍他的肩安慰著他。

翌日,顏梓瓊揉著額頭起身,顧城希拿過一碗解酒湯,「喝了。」

顏梓瓊接過,喝干解酒湯,顧城希接過空碗,「怎麼樣?」昨天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顏梓瓊喝的如此酩酊大醉。

他揉揉太陽穴,「我沒事。」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川槿?」他問著。

顏梓瓊眼中閃過一抹不自信,「……她會跟我回來嗎?」

顧城希嘆了口氣,川槿的那股子傲氣,卻實不是那麼容易挽回的,況且那日兩人這麼一吵……恐怕會更難。

此時,一道聖旨將顏梓瓊急招回宮。

顧城希也跟著進了宮。

皇後宮內,顏梓瓊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父皇,「母後為什麼會失蹤?」

顏瀟也是滿面急色,「昨日刺客聲東擊西,今日一早宮人才發現皇後失蹤了,朕已經派人去找了。」

顏梓瓊看著自己父皇,手緊緊的握拳,「父皇就算再不在意母後,也不該如此……」

顏瀟看向他,眼中泛起一絲疑惑,他怎麼會突然用這樣的語氣同自己說話。

顏梓瓊看著他,「若今日是萬香川,父皇還會這樣任她無聲無息的消失嗎?」

顏瀟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怎麼會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不重要,我絕不會讓母後有事的。」說完轉身離開皇宮東宮。

顧城希在門外見他氣匆匆的出來,連忙跟上。

「城希,調動所有暗衛,尋我母後,切記不可大肆宣揚出去,不然會引起恐慌。」顏梓瓊思緒清晰的說著。

顧城希一愣,皇後失蹤了,卻連忙緊張起來,「知道了,我馬上傳令下去。」

此時在皇後宮中的顏瀟手顫抖著,梓瓊怎麼會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所以他才會這樣不接受川槿嗎?

宮里出動了所有禁衛軍與暗衛尋人,雖沒有直接說是皇後失蹤,但如此大陣仗卻是從未有過的。

顏梓瓊回到太子府想對策,一路上卻已然有些眉目,按之前暗衛所查,月華宮是最有嫌疑的。

正要傳令之時,門外玄扶著長命來到攬月軒外,「太子爺,玄有急事求見。」

「進來。」顏梓瓊說著。

玄扶著長命來到書房,顏梓瓊一愣,卻是頓時心生不妙,難道是川槿出事了。

長命上前,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他,「太子爺,小姐被抓了皇後娘娘也在。」

顏梓瓊立刻起身拿過他手中的字條。

‘欲救夏川槿與楊苒,顏梓瓊單獨來月華宮。’

顏梓瓊起身立刻離開攬月軒,玄將長命交給侍衛連忙跟上。

顧城希剛想去攬月軒卻發現疾步離開的顏梓瓊,連忙上前,「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顏梓瓊走著,「母後與川槿都在月華宮。」

顧城希一听,一把拉住他,「你想一個人去?」

他轉身繼續走著,「我必須要去,你與玄在外面候命,切記不可輕舉妄動。」

說完駕馬直奔城郊。

顧城希與玄立刻跟上。

月華宮內

夏川槿與楊苒兩人蒙著雙眼,被人帶到一處地牢。

那人揭開她們蒙眼的布,夏川槿蹙眉看去卻被人一把推入牢內,隨後又是一個人也被推入,鐵門 的被關上,鎖鏈落鎖。

昏暗的只能靠著一個氣窗透過亮光的牢房,夏川槿看到與自己一同被關的人時大驚,「母後。」

楊苒看向自己身邊,「川槿,你怎麼也在這里?」

兩人被綁著手,互相不敢置信的看著對方。

「母後……」夏川槿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卻是立刻打起精神來到她身邊。

「母後,我先幫你解開繩子。」說著背對她,努力的解著她手上的繩子。

雙手自由的楊苒立刻來到夏川槿身後急切的幫她解著繩子。

兩人雙手恢復自己,打量著這牢房,「這里是哪里?」夏川槿喃喃著,為什麼母後也會被綁來。

楊苒卻似乎知道些什麼,眼神有些暗淡,「該來的還是來了……」

夏川槿不接的看向她,「母後,你說什麼?」

楊苒看著她,眼中滿是歉意,「對不起,川槿,把你也牽扯進來了。」

夏川槿就跟不接了,來到她身邊,「母後,你到底在說什麼?」

楊苒失笑,「她要對付的是我,卻是連累了你……」

夏川槿就更不解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夜里,突然一群人沖進屋子,就連長命百歲和一眾侍衛都無法應付,看著他們不像是普通的強盜,如今看到母後也在就更加確定不是強盜了,那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抓著自己和母後到底是為了什麼?

此時,牢房外傳來有人進來的聲音,夏川槿警惕的看著外面,手放在自己腰際的小包。

一個一身白衣,面帶銀色面具的女人出現在她們面前,身後是幾個同樣身穿白衣的女人。

那人看著警惕的將楊苒護在身後的夏川槿露出笑,「楊苒,沒想到在兒媳面前,你還是個好婆婆呢,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願意護著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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