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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什麼樣的夏川槿我都要

東苑院子里,她指尖撫琴,縷縷琴音淡淡飄散,一身白衣的她坐于矮凳之上,身子消瘦許多。

蘭姨來到她身邊,一件斗篷披在她身上,「小姐,寒氣依然重,小心著涼。」

琴聲戛然而止,她看著院外的身影。

對上她的視線,顏梓瓊邁開步子走向她。

蘭姨退下,夏川槿淡淡的看著他,露出一抹笑容。

他卻蹙眉,在她面前停下腳步,略靜片刻,開口道,「父皇很想你,明日我隨你進宮可好?」

她點頭微微笑道,「好。」

他更是看不懂她眼底的笑,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若是不開心,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

她搖搖頭,「我很好。」

他握著她的手臂,指間不自覺的收緊,眼中滿是探索之色。

夏川槿蹙眉,看向他握著自己的手,「疼……」

他才意識到,連忙松手,「對不起。」

夏川槿一愣,搖搖頭,這些日子,他說了太多對不起,她開始害怕他說這三個字。

顏梓瓊看著面前的人兒,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卻又說不上來,感覺她生疏了,對自己客氣了,不再如之前那般率直了。

「你剛才彈的曲子叫什麼?」有些尷尬的氣氛,他看向面前的琴問著。

夏川槿看著面前的琴,「是醉心憂。」

他點點頭,她手掌撫上琴弦,醉心憂,心醉何以有憂,卻原是欲醉愈憂。

抬頭看向他,淺淺的笑著,「屋里我置放了許多藥材,不便進去。」

他點頭,「我只是來看看你,馬上就走。」

「嗯。」她應著,卻是心中五味雜陳,夏川槿,明明就是你自己要趕他走的,他應了,你為何不開心。

他轉身離去,她看著他的背影,現在我能笑著面對你,不久,我一定能接受這一切,自己需要的是時間。

蘭姨站在不遠處,嘆了口氣,小姐,你不是在笑,而是在用笑來偽裝自己,眼前的她仿佛再次回到了剛入宮之時。

翌日一早,顏梓瓊早早的便在太子府前等著她,夏川槿緩緩來到他跟前,「對不起,你等很久了嗎?」

「沒有,還早,走吧。」說著朝著外面走去。

夏川槿一愣,見外面沒有馬匹與馬車,是要走向宮里嗎?雖說路並不遠,但也不近。

清晨的街市上並未熱鬧,只是有些許來來往往的行人與零星的幾個小販在叫賣。

兩人並排走在街上,他未開口,她也未出聲。

不知走了多久,夏川槿看著變的寂靜的兩旁,疑惑的看向身邊的顏梓瓊,這應該不是進宮的路,他這是要去哪兒?

顏梓瓊只緩緩的放慢腳步走著,只這幾日,她便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昨日她的笑看的他心疼。

直到走到一處偏遠的湖旁,夏川槿才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這不是去宮里的路。」

顏梓瓊停下腳步看著她,「你終于開口了。」

夏川槿一頓,別開視線,轉身提ki欲走,「走吧,父皇該等久了。」

他卻一把將她帶入自己懷里,擁著他,下顎抵上她的頭,合目,嗓音低啞的開口,「川槿,別這樣,好不好?」

夏川槿一愣,看著前方,頭微微一垂,轉而露出笑臉轉身看著他,「我很好啊,你在說什麼?」

看著她的眼,他一抹莫名的疼惜浮上臉,「我知道你難過,我知道你很疼,你對我說出來好不好?不要用這讓我心疼的笑來面對我好不好?」

她笑容有些僵硬,卻還是努力笑著,「我沒事,真的。」

他心疼的無法再看她的笑,一把將她牢牢的擁在懷里,緊緊的,讓她听著自己的心跳,「你知道嗎?這段日子我覺得自己快瘋了,我寧可你對我發脾氣,寧願你罵我,我也不要你默默忍受,你心痛,我感覺得到……」嗓音有些黯啞。

夏川槿愣愣的靠在他的胸口,听著他心跳的起伏聲與他的話,眼眶不自覺的泛起霧水,說好不哭的,說好要笑的。

他擁著她,想讓她看著自己,她卻突然小手拉住他的腰際,不願讓他看到自己的模樣。

沉默片刻,她緩緩開口,「……我明明告訴自己了,不可以任性,不可以嫉妒,不可以生氣,不可以討厭她,不可以……」

他心髒如重重的被砸了一下般打斷她的一切不可以,「你可以,夏川槿,你可以任性,你可以嫉妒,你可以生氣,你也可以討厭她,你可以……」

她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袍,靠在他的胸膛上哭的如孩子一般。

他擁著她,輕撫她的背,「你的強顏歡笑我心疼,可又不願見到你哭,川槿,我自始至終要的只有你,你要明白。」

她嚶嚶哭泣,「……你是一國太子,將來你會有很多……」

「我不會有。」握著她的肩,愣是讓她看著自己,「六宮虛設又如何,只要有你一人便夠。」

她滿是淚水的眼看著他,再次埋入他的懷里,「嗚嗚……我是不是很善妒……」

他輕笑,*溺的輕順她的發,「我喜歡你為我善妒。」

「以後,不準再踫她……」她停止哭泣,抽泣著說著,這句話她一直埋在心中,這半個月來壓得她快無法呼吸,她任性了,但請原諒她的任性,她終于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說服自己,若他不能做到,那自己便無法留在他身邊了……

他堅定的應她,「我答應你,以後絕不踫她,絕不踫其她女子。」

平靜的湖面上漾起縷縷波瀾,她伏在他的胸膛哭的隨心,半月來的忍耐一瞬間決堤,所有不可以統統被他接納。

兩人坐在厚厚的草地上,她靠著他,哭的累了。

他看著她滿是淚痕的小臉,抬手輕拭,「川槿。」輕喚道。

「嗯。」她合著雙目,靠著他,低低應著。

「以後別勉強自己笑,若是笑不出來那便不笑,我看的心疼……」他說著。

「嗯。」她應著。

「若是生氣,那就發脾氣,發多大都沒關系,因為我願意*著你。」語氣中滿是*溺。

「嗯。」她淡淡的應著卻是記入了心里。

「太子府是你家,你不用看人臉色,即使是我的,也不需要看。」

「嗯。」

「記住有什麼事都直接告訴我,不可以一個人躲起來默默承受,我會難受。」平淡的語氣卻透著滿滿的*溺。

「嗯。」她淡淡的應著。

夕陽西下,一輪橘紅的驕陽落在遠處的山脊上,映在湖面之上,他看看她,見她似是睡著了,想抱起她,她卻直接枕著他的腿躺下,喃喃道,「我還不想回去……」

他*溺的笑笑,「好,那便不回去。」說著替她攏了攏白色的斗篷。

就這樣安靜的看著驕陽滑落山脊,天色漸暗,山郊夜里不安全,他便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走在郊外的野路上,她環著他的脖子,看著他,「放我下來吧。」

「你再睡會兒。」他說道。

她看著他,「顏梓瓊。」

「嗯。」他應著看了她一眼,卻是依舊輕松的走著。

「其實我脾氣臭,愛鬧別扭,有時候會不講理,還有很多,這才是進宮前的我,夏川槿。」她圈著他的脖子看著他說著,六年前的夏大小姐絕不是他們所看到的這般恬靜,只是撫琴制藥。

他輕笑,「什麼樣的夏川槿我都要。」

她擎著笑,「我想自己走。」

他停下腳步放下她,她小跑兩步,跑到他的前面,轉身看著他,「顏梓瓊,若是以後你學壞,娶側妃,那麼,你娶一個我毒一個,你娶兩個,我便毒一雙。」她說著。

他*溺的笑著,「你沒有那個機會。」

她喜滋滋的轉過身走著,卻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欲說卻有突然忍下。

他伸手拉過她的手,「怎麼了?」

她定定的看著他,「你說……你是把她當成我了?」

他一愣,「嗯。」雖說本以為是酒醉的緣故,可是事情也有些不對勁,自己的酒量不止那區區幾杯,怎麼會出現那樣的幻覺。

夏川槿沉默良久,狐疑的打量著他,卻並不是因為懷疑他說的話,顏梓瓊卻突然緊張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夏川槿失笑,卻打算逗逗他,板著一張臉,「那可說不定。」

他急了,「你要怎麼才信我?」

她停下腳步,眯眼看著他,「一會兒回去我就讓你證明。」走在他前面。

雖然日子久了,但如果是足以能讓內力高深的他出現幻覺的東西,一定沒那麼快消散。

顏梓瓊追上她,一臉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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