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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這般姿色,焉能入眼

有深沉不見底的黑暗從黑曜石般的眼瞳之中升騰而起,並化為凶狠的戾獸,古緋一模髻上的烏金黑曜石臥狐簪,就欲將身上的逍遙王給扎成篩子。

哪知逍遙王像是頭頂長了眼楮,他手一捉,輕易的就將古緋手腕逮住,他抬起頭來,狹長的鳳眸挑出風華不二的弧度,薄唇一彎,冷笑出聲,「乖乖的,最好別動。」

他的氣息噴灑在古緋耳邊,直往耳膜躥,叫她生生打了個顫。

一把奪下烏金黑曜石臥狐簪,在指間把玩幾圈,尖銳的簪子末端輕輕松松的就挑斷古緋脖頸間的月白色肚兜細繩,他以簪子代替手指,從古緋的下頜開始,一路往下。

冰涼的簪身劃過縴細脖頸,到精致如魚鰭的鎖骨,後是嬌挺的胸脯……

「滾下去!」古緋咬唇喝道,她眸底有赤紅,像是困獸猶斗,只要逮著機會就會撲上去咬死逍遙王一般。

逍遙王嗤笑了一聲,那張古緋很熟悉的五官,映襯出輕蔑的不屑來,「這般姿色,焉能入眼。」

尖銳的指甲掐入手心,帶出疼來,古緋才越加的冷靜,她唇角在暗影之中微微上翹,「世人言逍遙王天生體弱,民女倒瞧著,這力道比誰的都大,不知民女若宣揚出去,世人會如何揣度。」

她已經敏銳的現,手腕之間鉗制的力道,壓根就不是一個體弱的人會有的,且從這麼一會,這人壓根就沒在咳嗽過,連帶說話,也不再是外人面前那樣的有氣無力。

鳳眸危險的眯起,逍遙王手從衣襟下劃入,在古緋滑膩如玉的腰身用力一擰就道,「威脅本王?」

古緋娥眉緊皺,悶聲了一聲。她咬著牙,不痛呼,緩過那股疼痛後,毫不怯懦的道。「民女不……」

「啪嗒」聲響,打斷古緋的話。

在床榻的兩人敏銳地听到廂房門鎖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就是有人緩步進來的腳步聲。

古緋側頭看去,帳子外面依稀能見幾個人的身影在靠近。

逍遙王慢條斯理的將烏金黑曜石臥狐簪又插回古緋髻間,一手猛地鉗住她下頜,朝著她的粉唇欺身就狠狠地壓了下去。

古緋一瞬睜大眼楮,她努力閉合貝齒,不給對方進入的機會。

她的力氣哪里有逍遙王的大,逍遙王只一按她下頜,她被迫唇齒微張。然後她就感覺到陌生的讓她惡心的軟體異物飛快像靈蛇一般躥入她口中,並像凶狼一樣惡狠狠地碾壓她的唇,還反復啃咬,帶著非要讓她全身上下都留下他痕跡的霸道。

「啟稟王爺,皇上突聞王爺遇刺。雷霆震怒,已差刑部大臣過府,並下旨嚴查。」低沉的嗓音從帳子外面傳來。

比常人都大一圈的黑瞳驟縮如針,古緋身子一僵,就連逍遙王在她身上肆意妄為都給忘了。

這聲音,她如何能忘!

逍遙王慢條斯理地從古緋身上起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身下的女子。髻散落,衣衫不整,粉唇紅腫,脖頸和鎖骨上還有啃咬出的淤紅,黑瞳杏眼水潤晶亮,帶著浮冰碎雪的清冷。一副明顯被人給蹂躪狠了的模樣。

他目光一凜,指月復從古緋眸子一撫而過,這會,他倒覺得這女子被沾染上紅塵之色,骨子里透出來的依然是冰水般的純澈。讓人很是心動。

他撩開帳子,邊上自有婢女掛好帳鉤。

「刑部大臣?」他道了句,施施然起身,雙臂一伸,婢女拎著袍子為他穿上,他看著面前低頭姿態謙卑的侍衛,臉上倏地就帶起古怪的淺笑。

「是,刑部大臣張大人正在前廳候著。」那侍衛面容普通,讓人一見就忘。

逍遙王點點頭,他揮手,示意擺架前廳,與那侍衛擦肩而過之際,他單手拍上他的肩,用只有兩人才能听見的聲音嘀咕了句,「味道不錯。」

說完,他笑著率一隊侍衛和婢女離去,只留那侍衛站在廂房之中。

良久之後,那侍衛緩緩抬頭,他步步到床前,就見古緋正在看著他。

古緋盯著那張臉,面無表情,她雙手撐著起身,本就不整的衣衫從肩滑落,堪堪只有月白的肚兜還松松掛著,髻散落,如瀑而下,間或遮掩春光,依然能看見她脖頸鎖骨上的淤紅。

她一向素淨的粉唇紅腫如朱砂,帶著灼熱的麻疼,她不知現在的自己有多狼狽,又有多勾人心魂爆裂眼眶的艷色。

「尤湖?」唇一啟,古緋平靜無瀾的問道。

有嘆息而起,那侍衛沒有回答古緋,他傾身湊近,再是認真不過的為古緋系上肚兜細繩,末了又將她的衣衫理好。

微涼的指月復劃過膩白的肌膚,古緋身子控制不住的微顫,帶著幼獸被威脅的驚懼,從她眼中卻沒半點害怕或者絕望。

安靜如死水,就是如此的古緋,她只有六七成的把握揣測此人就是尤湖,索性就直接問了。

于是,她一把抓住他的胸襟,沒用多大的力就將人給推到在床榻,傾身壓了上去,並將髻上的烏金黑曜石臥狐簪再次拔了下來,抵在他喉嚨處,「為何又算計我?」

她低吼問道,像是繃緊的弓弦,再有一絲的力道就能斷裂一般。

「小生不想說道歉的話。」沒有刻意壓低嗓音,涓涓如溪流的聲線響起,卻是尤湖無疑。

古緋冷笑一聲,鋒利又尖銳的簪子末端以緩慢的速度扎進他喉嚨之中,猩紅的血就冒出來,凝結為迷人的血珠,順喉而下。

「說與不說,又能如何,總歸都落入了你的局,」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咬牙切齒,恨不得咬死這人才是,這會卻出奇的冷靜,胸腔之中只有冰冷的潮水涌起,一身冷意讓人 ,「尤湖,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定殺你。」

薄涼的唇畔牽扯出一絲淺淡的笑,尤湖眼神幽深地看著古緋,特別是她的唇和身上那些淤紅。「姑娘,小生不是你的敵人。」

古緋手下用力,簪子就又扎進去幾分,殷紅的血在尤湖脖頸上流出一道紅線,「已經是敵人,你知,我現在就想這麼殺了你。」

喉嚨上的疼,讓尤湖再笑不出來,他眉頭皺起,每一下的呼吸。都越的痛,古緋的殺心太明顯,他毫不懷疑這會一句話不對,那簪子就真將他喉嚨扎個對穿,他仍舊不想看到她仇恨的目光。

他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扣在古緋手腕脈搏上,指下用力一按,就讓古緋手再使不上力氣,收了簪子,他扯起錦被在脖頸上一擦,看著沾染上的血眉頭皺的更緊。

「滾開,別踫我!」古緋色厲內荏。

尤湖掏出隨身創傷藥粉。從古緋袖子里模出她的帕子,灑了藥粉在上面,束在脖子上,簡單處理了番。

後他才整暇以待地扳正古緋身子,隨意在她身上點按了幾下,古緋就四肢酥麻無力。

她怒視他。這會眸子里的憤怒越排山倒海地洶涌起來。

尤湖下榻,見房間架子上擱的盆中有干淨清水,是以,便找來方巾,沾濕了。在古緋不善的目光中,先是擦拭她的脖頸,特別是有淤紅的地兒反復擦拭,一遍下來,古緋整個瓷白的脖子都粉紅一片。

「這點,是小生失算了,不會有下次了。」尤湖輕言細語,從他語氣中听不出多余的情緒,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

無論真假,古緋是已決計不會再相信他的話了,她接連冷笑,慢慢地蓄積力氣,「下次?下次我死也要拉著你墊背。」

尤湖偏頭眯眼看她,驀地抬手在古緋雙唇間一撫而過,宛若輕風。

「那便是生不同時,死也要同穴麼?」他說著,臉上卻沒有笑意,「原來姑娘對小生已這般情深不壽了,要是早些告知小生,小生這次又豈會做這般的決定。」

古緋從鼻端哼出冷意,她望進尤湖眼眸深處,深知他這話半點都不信,如果再有一次選擇,他也定會將她當做棋子。

尤湖似不在意古緋到底信或不信,他探身過去湊近,微涼的大掌遮掩住古緋的雙眸,以自己的唇去觸古緋的,然後兩唇相觸的時候,他輕言道,「姑娘,你為何一直不信小生?小生這般為之,其實也是為了姑娘。」

「為了我?」古緋簡直像听了笑話一般,她視野一片黑暗,只是唇邊的觸感被放大,特別清楚。

「嗯,」尤湖感受到手心被長翹的睫毛刷的輕癢,他伸出舌尖,一掃古緋的唇,以這樣的方式去除逍遙王留在古緋身上的氣息,「姑娘不是一直希望墨卿歌死麼?若是墨卿歌惹怒了逍遙王,是不是就必死無疑?」

古緋自然感受到了尤湖的動作,她唇邊有蔑笑,在尤湖舌尖想躥如她唇齒間之時,她用身子恢復的那點力氣,雙手卡在他脖頸,大拇指更是按在那傷口上。

劇烈的疼襲來,叫尤湖眼前黑,他感受到喉嚨的傷口又開始冒血出來,然而盡管如此,他卻半點都不反抗,縱容古緋的妄為。

古緋靠近他耳邊,臉上戾氣浮起,就是一片狠毒,「你和逍遙王一樣讓我覺得惡心,髒透到了骨子里!」

尤湖想笑,一牽扯嘴角,就是苦笑,他雙手握住古緋手腕,一點一點的用力,將她拉開,這才緩了口氣,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止不住的咳嗽,不得已他只有放開古緋,急忙從床榻起身,模出懷里的藥瓶,然藥丸還未入口,背後就一股大力推來。

「啪」藥瓶連同藥丸一起落地。

尤湖一愣,再咳就有血,就有腥甜從喉嚨冒出來,染上薄唇滴落下來。

他彎腰,撿起藥丸,一口吞下去,隨後席地而坐,背靠床沿,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古緋將他動作盡收眼底,臉上露出思量。

所以,其實不是逍遙王天生體弱,自來身子骨不好的人是尤湖,而逍遙王一直在假裝,騙了所有的人。

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狽被人看到,尤湖側頭,望著古緋,嘴角是一如既往的淡笑,「姑娘你瞧,不用費心,小生也活不了多久了。」

那俊美無雙的眉目間是對生死的淡漠,在古緋眼里,就成一種無法看透的深沉暮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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