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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穿]穿穿你會習慣的 第21章 歐也妮•葛朗台(九)

歐也妮和葛朗台太太都被葛朗台先生的態度給嚇到了,兩個人顫抖的跑上了樓,只剩下葛朗台先生一個人在堂屋里喘粗氣。

這時拿儂背著一個布袋從外面走了進來,葛朗台先生看了她一眼問道︰「拿儂,你剛才去哪里了?」

「我去磨坊磨面粉了。」拿儂放下那個大袋子說道。

「為什麼要磨面粉?」

「今天我打算烤面包的時候小姐看到了,她說佃農送來的面粉磨的太粗了,做出來的面包夏爾少爺不喜歡吃,所以一定要我去把面粉磨的細一點。」拿儂說道,一邊打開袋子給葛朗台先生看。

「少爺也是巴黎來的,他也沒覺得粗呢!對了,他人去哪里了?」葛朗台先生問道。

「少爺去拜訪公爵了,昨天不是和那位管家說好了嗎,下午要去拜訪公爵的。」拿儂等葛朗台先生檢查完面粉之後,給袋子打了個結,然後她說道︰「老爺,晚飯可以多給一點肉嗎?」

「難道我現在給的還少嗎,家里只是增加了一個人,不是多了一群人。」

「可是少爺他中午的時候只吃到了一點面包,我想他晚上一定會很餓的。」拿儂爭取道,「連黃油都沒有抹到一點,他現在說不定已經開始餓肚子了。」

「拿儂,你是什麼意思?」葛朗台先生听出話里的不對勁來了。

拿儂猶豫了一下,然後她抓著圍裙說道︰「我知道我不應該這麼說小姐,但是她中午的時候把留給少爺的那一份午餐一齊端給了夏爾少爺,只剩了一點面包給少爺,其他的連一勺黃油都沒有給少爺留下。」

葛朗台先生鼻翼快速收縮著,他問道︰「他吃完了嗎?」

「不,當然沒有,他只是糟蹋了一遍食物,把每塊肉都切了一遍,弄得零零碎碎的,面包只吃里面的芯,外皮全都剝了下來,但他卻把半罐子的黃油和一小罐子的果醬都給吃了。少爺回來我總不能把這些被吃剩下的給他吃吧,我又開不了食材櫃,連想給少爺做個甜餅都做不了。」

「那他就吃了一點面包就出去了,家里的水果呢,他沒有吃一點水果嗎?」

「哪里還有水果,整個廚房都被小姐搜刮干淨了,都被他端給了夏爾少爺了,少爺想要吃的話就必需去堂屋拿,可他又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就只好喝了幾口涼水吃了一點面包就出門了。」拿儂滿臉同情的說道,她是個大塊頭的女人,每頓飯吃的很多,沒來葛朗台家之前她總是餓肚子,這輩子讓她覺得最痛苦的就是饑餓,她覺得今天楊逸一定要餓壞了的。

「歐也妮,歐也妮,你給我下來,媽媽,媽媽,你們都給我出來!」葛朗台先生完全爆發了,人們總是說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葛朗台先生過往的二十三年一直如同熱愛他的金幣一般熱愛著他的女兒,這種熱愛即使他多了一個作為繼承人的兒子也沒有減去一分,可是最近歐也妮做的事情卻一直在違背他的心意,上次故意讓他的弟弟在樓梯上受傷,這次故意讓他的弟弟挨餓,這些雖然都只是一些小把戲,但是這卻實實在在傷了葛朗台先生的心,他一心一意為著他的女兒打算,而他的女兒卻完全忽略了他的心意。

經過一下午的玩樂,晚餐的時候大家的情緒還都有些高漲,餐桌上本就是珍饈美饌,吃起來變更是美味。楊逸和路易斯公爵在那次散步時發生的一點點小小的不愉快也完全消失了一樣,在喝了幾杯酒之後兩人都是有說有笑的。

等到晚宴結束,路易斯公爵誠懇的請楊逸在古堡里過上一夜,他的態度如此真切乃至讓人覺得他是真心在邀請一位朋友留宿,如果他的眼神不是那麼具有侵略性的話。楊逸當然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然那絕對就是「羊」入虎口。

楊逸回到葛朗台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客廳里還有著燈光,看起來大家並沒有睡覺。楊逸看到這所陰森的隱藏在小巷末尾、門洞深處的房子嘆了一口氣,然後走過去拿著門邊上掛著的那個鐵錘敲了敲門板上的那顆舊釘子。

門很快就開了,拿儂一臉緊張的說道︰「哦,少爺您總算是回來了,老爺大發了一場脾氣,真是太可怕了。」

「爸爸為什麼要發脾氣?」

這個話題顯然讓拿儂嚇了一跳,她渾身顫抖了一下,然後鬼鬼祟祟的往屋里看了看,才小聲說道︰「我可不太清楚,我去磨坊干活了,我回來的時候老爺就板著臉,他問我少爺您去了哪里,我就告訴他您去拜見公爵了,並且請求他晚上的時候多拿一些食材出來,因為您中午只吃到了幾口面包。然後老爺就突然發起火來了,他把桌子上的花瓶和燭台都給砸了,並且嚷嚷著把小姐和夫人都從房間里拉了出來,狠狠的責備了她們一頓。」

「我知道了,那現在他還在生氣嗎?」楊逸問道。

「是的是的,他的樣子看起來可真是嚇人,小姐和夫人還哭的和淚人一樣呢。」

「那麼夏爾呢,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他一整天都躲在房間里睡覺,晚飯也沒有下來吃。就沒見過這樣來別人家做客的。」拿儂嘟囔道。

這時屋子里突然傳來了葛朗台先生重重的咳嗽聲,哪怕他沒有說一個字楊逸也能從這聲咳嗽里听出來壓抑的怒火。接著又傳來了一陣抽涕聲,估計是葛朗台夫人和歐也妮在哭泣。

拿儂被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她拍著胸口對楊逸說道︰「哦,少爺,您快進去吧,別讓老爺再發火了,我來葛朗台家里三十多年了,見到老爺發火的時候一只手都數的過來,實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雖然我不想進去觸及一場怒火,不過看來我不得不進去。」楊逸說道,然後呼了口氣走進了堂屋。

屋子里今天就點了一個壁爐和兩根蠟燭,看起來十分的昏暗,葛朗台先生正端坐在壁爐邊的凳子上,他低著頭,讓人絲毫看不到他的表情。葛朗台太太和歐也妮就縮在一旁的沙發里,兩個人摟在一起小聲的哭泣,看起來似乎還在不停的發著抖。

「爸爸,這是怎麼了?」楊逸在餐桌那里坐了下來,他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語氣平靜的問道。

葛朗台先生抬起頭來,他的表情十分的陰沉,通紅的火光照在他的臉上,這讓他本就不好看的臉看起來有些恐怖,他看著楊逸問道︰「西德尼,告訴我,你今天中午吃的什麼?」

「爸爸,你怎麼問起這個來了,當然是吃的午飯了。」楊逸說道。

看起來楊逸似乎是幫給歐也妮掩蓋真相,其實他只是在火上焦油。這些天葛朗台先生對他一直都很好,其實楊逸很清楚對方對他並沒有多少感情,畢竟他們才認識幾天,葛朗台先生擺出如此一副慈父的態度完全是出于利益的考慮,也是出于對他女兒的愛護。

在這個女人地位低下的時代,歐也妮又不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以後等她嫁了人,葛朗台先生又去世之後可預見她的生活不會多麼好過,除非上帝保佑她找到一位深愛她的丈夫。否則太多的財產甚至會給她帶來殺身之禍,如果她遺產唯一的繼承人會是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又愛她的遺產多余愛她,那麼想要一個女人悄無聲息死去的辦法實在是太多了。可是如果歐也妮有一個兄弟,那麼事情就大不相同了,她的兄弟相當于她的保護者以及金庫鑰匙,確保她可以安穩的過一生。因為她只要在遺產協議書上寫上她弟弟的名字,並確保在她死去之前才會把那個名字變成她的丈夫或者她的子女,那麼保管他們一輩子都會相當愛護她的。

「我吃了一點面包,爸爸。」

「歐也妮,和你的弟弟道歉,立刻,馬上!」葛朗台先生沖著歐也妮吼道,他慣常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像今天這樣大吼大叫听起來還真是有點讓人覺得可怕。

歐也妮劇烈的抖了一下,她低垂著頭雙手緊抓著葛朗台太太的手,哭著對楊逸說道︰「對不起,弟弟,我只是想要好好的招待客人,夏爾堂弟的父親去世了,我們都應該好好待他。」

楊逸暗地里翻了個白眼,正要說些原諒的話,葛朗台府的大門就被人用力的敲響了,一個驛站的工人在門外大聲的喊道︰「葛朗台先生,這里有一封給夏爾.葛朗台先生的信!」

「拿儂,去拿信。」葛朗台先生暫時收起了一點怒火對吩咐拿儂拿信,一面自言自語道︰「除了我死去的弟弟和我們一家子,應該沒有人知道夏爾在這里啊!」

拿儂很快就拿了一封信過來,那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信封,上面連一點花紋都沒有,也沒有寫漂亮的花體字,連火漆上也沒有一點的紋飾,而且上頭只寫了收信人的名字卻沒有寫寫信人的名字,這可真是太奇怪了,夏爾這樣的公子哥認識的人竟然會寄這樣子的一封信給他,而且還是大晚上的派人來送信。

夏爾正在兀自難過著,感嘆著自己可憐的命運,同時又為自己的未來擔憂著,樓下發生的吵鬧他都听見了,可是他一點也不願意去理會,他受夠了這座潮濕陰冷的破房子,受夠了粗鄙的伯父,受夠了愚蠢的堂姐,他想快點離開這里,可是他現在身無分文。

「夏爾少爺,這里有您的一封信。」拿儂敲了敲門,站在門外說道。

夏爾擦了擦眼淚,從被窩里爬出來,他把門開了一條縫接過了拿儂手里的信,信封的模樣讓他皺起了眉頭,不過他還是拆開了它。信封里面是一張印著漂亮徽章的雪白信紙,滿滿的一張信紙上都寫著漂亮的斜體字︰

「親愛的夏爾︰

我已經听說了你的遭遇,對此我感到萬分抱歉。我听說你來了索漠城,我想你一定是來找你的伯父求助,不過我不得不告訴你這基本是希望渺茫,你的伯父是個吝嗇鬼,他不會為你多花一分錢的,你必需得自己想想辦法。

我知道你的父親想要讓你去印度參軍,那可一點都不適合你親愛的夏爾。你現在一定在為自己的未來迷茫,你一直是一個有抱負的小伙,只是缺少一個謀求前途的途徑。而我現在有這樣的一個途徑,不知道你是否願意抓住機會。如果你願意,那麼就去索漠城里那唯一的一家旅館找一位叫做巴希勒.貝伊的男人,他會告訴你怎麼做的。

艾德里安.德.波旁」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結束,外面終于不打雷了,不用提心吊膽碼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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