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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再早一點出現。」黛汐將頭埋進了那個人的胸膛,布茲和莎拉那臨死前的絕望目光和那生命消逝後空洞的眼眸,不停的在她腦海中回旋,淚就那麼落了下來。

「我…對不起。」懷中的人兒是第一次那麼的脆弱,那麼的無助,格爾薩所有的話都只化作了一息歉意。

黛汐在听到那柔聲的道歉時,身子猛的一抖,後又握緊了拳頭拭去眼角的淚花從那溫暖的懷中掙扎下了地。「不,你不該道歉,也並不是你的錯造成的,這一切的事情,都起源于我。」

格爾薩看著面前那人兒氣勢瞬間變化,那揚起的小臉上是徹骨的冰寒,似那讓人冷入心扉化不去的霜雪,被哀痛之色覆蓋的黑眸有著深深的自責。「黛汐…」

「讓我也參于好麼。」

「你!」格爾薩知道她說的參于是什麼,看著那淡然而立的身影,心知回絕也不會有什麼效果。「好,但你要一切小心,在我身後!」

「好!」

從來沒有過的順從。

格爾薩微微一笑,續而又側了頭對著那立在原地半晌的休道。「小子,你還呆立著?你父親可還是在前方戰斗著呢。」

被點名,休垮步而出,對著格爾薩行了一禮,道。「讓伯父見笑了。」

「我女兒可不會嫁給一個能力不夠的男人。」

格爾薩意味不明的話,讓休睜大了眼,旋即並無應話而是用行動證明了一切。

被震飛後方的人除了夏威斯丁,其它幾人在哀傷中疑惑的看著這古怪的一幕,格爾薩還有前方正和銀翼巨蠍戰斗的洛德,他們遠遠的看過,在三國佣兵齊聚後開的會議上見過。這兩人是他們萊恩高高在上的人物,四大貴族之中的兩位家主。

「隊長…」

「正如你們猜想的那樣,但現在這些都不是重要的。」夏威斯丁對幾人投來的疑問點了點頭。目光哀怮的看著布茲和莎拉尸身的方向。

「先殺了這頭畜生!」異口同聲。

聲落,幾人身形已然奔向了戰場,他們的要用這畜生的血來祭奠那逝去的隊友。

其實,有格爾薩、洛德這兩位大戰斗師和大魔導師在場。這樣的六級魔獸只是手到禽來,但二人似乎稟了其它的心思,硬生生的將戰斗的節奏放緩。任由著這一隊剛失去兩位隊友,心情悲憤的佣兵們宣泄他們心中的痛楚,將一切的怒火都化作力量全部傾灑到銀翼巨蠍身上。

「嘶……」

轟隆!

隨著銀翼巨蠍一聲悲鳴,巨大的身軀也應聲而倒,砸得地面都出現了一個龜裂的坑紋。38隊的成員們,個個都喘著粗氣,紅著眼,身上已經被那飛濺出來的獸血染透。

 嚓!

格爾薩走到那千瘡百孔的獸尸腦前。手中包裹著代表著大戰斗師等階的紫色斗氣,一拳砸穿了那堅硬的腦殼,從黃白交間的腦髓中掏出一顆拳頭大的魔核。「你們處理。」

夏威斯丁看著那對自己胸口處拋來的魔核,只得伸出了手接下,臉上說清是什麼樣的神色。

「隊長。你們走吧。」黛汐此時正半跪在布茲和莎拉面前,眼框通紅卻干澀無比,面色淡然得沒有任務的神情,身邊圍繞的是無比陰森的煞殺之氣。

「塵…」夏威斯丁心口似乎被千斤重的石頭壓著,一字之後再也吐不出話來。

「離開這里,按我那天所講。布茲和莎拉的仇,我一定會親手報的。」

黛汐的決然和拗執。眾人自知是不能再勸動。

夏威斯丁低垂了頭,也同樣半跪在了布茲和莎拉面前,語調哽咽。「那晚做不出決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錯字音落,再無聲響。只有那錚錚男子漢悲痛悔恨的淚在沿著臉寵默然滴落。

「你們都沒有錯,錯在于我。我,黛汐在此立誓,必讓仇人受盡百般折磨,萬般痛楚。讓他今生今世生不如死!若違此誓必當死無葬身之地,永生受那阿鼻地獄之苦!」黛汐說著咬破了食指,對著黃土滴落三顆滾燙的血珠,覆正鄭的雙膝跪地,工工整整的叩了三響。

這種奇怪的咒誓儀式,眾人不知起源,但那人兒吐出的誓言,如電流一般傳染了每一個人,激蕩出了他們眼角的淚花。

「那邊一切拜托了!」黛汐在夏威斯丁耳旁輕言後緩緩起了身,一手拽開了那被束縛已久的長發,將細碎的劉海用手撫往一邊,露出了那光潔的額頭。雖然此刻她的臉上依舊被改了膚色的藥水遮蓋,但那整體的眉目將女子特有嬌媚凸顯無疑。

「父親,女兒這生求你第一件事,你可會應?」那任如墨發飛楊,恍如遺世而立的少女聲音像珍珠落在玉盤里一般清亮,悅耳。

格爾薩的視線似落在黛汐身上,又像穿透了她,落在虛無的空間中。「只要是你所求,哪怕拋卻家族的榮譽,我也必當完成。」

此話一落,在場的人都震驚了。特別是休,听著那似曾熟悉如誓言般的承諾,棕紫色眼眸中的流光越發耀眼,心中默默的接著。「黛汐,休那時那日也許下了這般的誓言,你可知道?」

得到了格爾薩的諾言黛汐笑得如陽光般燦爛,但那不達眼底的笑意隱透著陣陣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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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圍剿之戰以人獸相互廝殺一天,獸群率先撤離退入濃密的森林下結束,徒留下血水流淌交織為溪,人尸獸骸堆積如小山的煉獄戰場。

當夜,森林中刮響的風,都似那不甘隕落的怨靈哀嚎。

「今天真是辛苦眾位了!」

營地一方是疲憊戰士帶著傷痛的入夢聲,而另一方卻是美酒踫杯的喜慶畫面,兩種截然不同諷刺無比的景象。

「大殿下。」喧鬧的聚會中,遲來的格爾薩等人在人堆中找到奧斯頓,上前問好。

「哦~格爾薩和洛德你們可是來晚了,要罰…」奧斯頓听到呼喊聲,舉著那盛有如血液般腥紅美酒的高腳杯轉身,假意責怪的話說到一半突兀的停了下來。

「黛汐見過大殿下。」

「休見過大殿下。」

黛汐和休對著奧斯頓行著貴族禮,臉上是完美的優雅笑容。

奧斯頓確實被兩人的出現驚了那麼一下,特別是那已經恢復女裝扮相的黛汐,一身火紅的法師袍將那嬌顏映得無比妖嬈。而休雖然依舊是潔白的法師袍,但領口袖口和下擺均有金銀色繡繪的水波紋,明顯不是普通法師的裝束。

「普爾斯的大小姐和特莫迪家大少爺是什麼時候來的,倒還真讓我吃了一驚。」奧斯頓眯起了眼,臉上是一副探究的表情。

黛汐和休听著那不知滋味的話,依舊一副從容之資。

「听聞家父要來戰場盡微薄之力,休雖然不才,也想著要報效國家便任性的跟了前來。還忘大殿下不要責怪。」

「我是遁著大殿下的威名來的,想起上回在多里亞一戰上,大殿下的英勇之姿,黛汐至今也無法忘懷呢。」

兩人兩種不同的理由,都一樣冠冕堂皇,只是黛汐那明捧暗踩的話讓奧斯頓無法發作而已。

「呵呵…」聞言,奧斯頓笑了兩聲,意味不明。「兩位都可是我國一等的天才魔法師,能來助力,本殿下還求之不得呢。只是戰場不可比不上學院那小打小鬧的試練,還是要注意安全。」

「謝謝大殿下的關懷,想來有父親大人在,我們的安全,還是不成問題的。」黛汐說著又是一禮,只是低頭剎那彎彎的眉眼間是無盡的冷意。「黛汐明天會跟隨大家一同上戰場,便先退下了,失禮。」

「休也告退。」

兩人來去突然,奧斯頓在那偽裝得完美的表情中沒有發現一絲的端倪,心下納悶不已。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兩人月兌離了銀鷹的38分隊了,莫不是那38分隊的人………

想著,奧斯頓冷冷的勾了勾唇,如果真是隕落在戰場中那再好不過了,省得他還要費心思去一窩踹了。瑟必這次能平安回到皇都,他們在其中出的力還真不少,要是之前他定當要謝謝一番,只是已經露了尾巴的瑟必!哼!

「來來,你們的公子小姐就那麼跑了,這該罰的酒更加要罰了!兩位大人可沒有理由推辭啊!」奧斯頓心中轉著幾百個彎,但面上是神色不動,連連招呼起格爾薩和洛德,舉止親昵熱絡。

黛汐和休出現的小插曲根本沒在這熱鬧的酒會上激起一絲的漣漪,酒會依然進行的如火如荼。

「看清在場在的人?」夜色下,黛汐和休並肩急行。

「看清了,摩尼亞的使者不在其中。」

「嗯…那我們就將這最後的事解決了,開始整個計劃。」黛汐說著眼中光華瀲瀲。

休這時剛好側過臉,看見了身邊人兒那璀璨的眼眸中沉澱的眸種情緒。「如果,那人不配合呢。」

「不配合…那便…」黛汐後面的聲音低到幾不可聞,而她身邊的休原本行水流雲的動作在那瞬間有著明顯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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