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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黃包子,你不能吃!」

太夫人猛然來了這麼一句,不但讓屋里的氣氛變得詭異,謝靈芸感覺臉發燒,不知道太夫人為何要這麼說,這可是太夫人第一次當著大伙兒的面明言拒絕她,而且還是因為吃食的問題,這讓她有種想要找地縫鑽進去的沖動。

「娘——」薛仁杰看著謝靈芸羞紅了臉,不解地看著太夫人,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會這樣說。

六夫人心底更是慌亂,搶先道︰「娘,您看您,四嫂也只是想一飽口欲而已,這您竟然也不同意,可讓四嫂的臉面往哪里擺呀,娘,就算是我求您了,您就多少讓四嫂吃幾個包子吧。」

若剛才謝靈芸只是想找地縫鑽進去,現在,听了六夫人的話之後,她直接想走人,或者是上前對著六夫人啪啪兩巴掌,真是太氣人了,表面上是句句為了她,可是誰听不出來她這是在說她嘴饞啊。

「你怎麼說話呢。」薛旭林趕在太夫人和薛仁杰開口之前,呵斥六夫人道。

「我說錯了麼?」六夫人裝無辜的眨了眨眼楮,一臉純真的樣子,而後還轉過臉對謝靈芸道︰「四嫂你可給我評評理呀,我這好心好意幫你說話,到頭來反倒是被我家爺呵斥,真是讓我不知道錯在哪里了,四嫂你說,我剛才說錯了嗎?」。

若說六夫人剛才說話含沙射影的,現在可以說有些咄咄逼人了。

是不是她表現的太和善,所以都認為她太好欺負了,三夫人是如此,她沒有想到六夫人突然像得了失心瘋似得,也跟她這樣。

謝靈芸皺眉,一瞬不瞬的看著六夫人,笑道︰「若不是最近接觸家里的事務,我到還真的被六弟妹忽悠了去,以為咱們家日子過的拮據,連小小的蟹黃包子都成了稀罕物。」

她這話說的一針見血,是啊,你六夫人說我沒有見過世面,嘴饞的跟什麼似得。可是這又何嘗不顯示出了你堂堂郡主的六夫人眼皮子淺呢,只是普普通通的蟹黃包子,愣是被你說成了山珍海味似得,連她這個堂堂的世子妃都如同那沒有見過世面之人一樣,對一個小小的蟹黃包子垂憐不已。

六夫人這一會兒可是被噎地啞口無言了,這讓她怎麼往下接這話,繼續譏笑謝靈芸嘴饞,那就意味著在說簡親王府落魄。若是讓她承認自己剛才的話是戲言,難免在太夫人眼里落了下層,一時半會兒她真的找不出什麼說辭來反駁。

情急之下,六夫人覺得腦袋一陣疼,不由的抬頭扶額,一副體力透支的樣子。

薛旭林心底是在責怪自己的媳婦兒不會兒說話,這會兒看到她臉色難看的樣子,也是一陣心疼,趕緊走上前幾步,扶住她道︰

「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六夫人眼楮一閃,接著更是不勝體力似的,柔弱的靠在薛旭林的懷里,對太夫人道︰

「娘,我突然間覺得又有些不舒服,想回去躺會兒。」

太夫人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出,倒是也沒有呵斥六夫人,只是關切地道︰

「身子不舒服就該在房里歇著,以後就不用天天過來給我請安了。」而從始至終,太夫人卻沒有提一句找太醫給六夫人看病的話,顯然的太夫人心里清楚的很。

謝靈芸看在眼底,知道太夫人不會管這件事,但是卻也不會兒任由她和六夫人鬧僵,畢竟薛仁杰和薛旭林是太夫人的親生骨肉。現如今太夫人也只有薛仁杰和薛旭林兩個兒子而已,再怎麼著也是不會允許兩個兒媳婦鬧分歧的。

只是就這麼白白的放過六夫人,謝靈芸心里如何甘心,她自認還沒有大度到別人找她麻煩,她可以做到以德報怨地地步。

「看來到該真是要請楚太醫來家了,六弟妹看來病沒有好,該是請楚太醫好好給六弟妹看看才是。」如若不然她怎麼會好好的突然就亂咬人,弄得別人一大早上的心情就很糟。

六夫人沒有想到平時不言不語,一說話總是帶著笑容,和和氣氣的謝靈芸,竟然也會有伶牙俐齒的一面,一愣過後,她眯眼道︰

「四嫂你是什麼意思!我好好的,為什麼要找楚太醫看看,你這是在詛咒我嗎?!」

六夫人這會兒可是明顯的挑釁了,而且把剛才兩個人之間的小摩擦升級了幾個檔次。

謝靈芸眼楮掃了一眼面沉如水的太夫人,還有散發著陣陣冷氣的薛仁杰,惱羞又帶著擔憂的薛旭林,悄悄地被許嬤嬤攆出去的丫鬟,蹙眉不明白太夫人一言不發,究竟是何意思,但是她卻不會再忍了。

誰沒有一個脾氣,誰又是好惹的,誰又是自甘被人欺負的。

她謝靈芸是有脾氣的,平時不發,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而已。今兒她就要讓六夫人知道她是不好惹的,更不是任由誰都能欺負的。

「六弟妹,你怎麼會這麼誤會我呢,我也只是看著你最近身子骨老是不爽利才這樣說的,卻不知道哪句話讓你听著心底不舒服,竟然會委屈我到如此地步。」

「是啊,四嫂明明是好意,你怎麼能這麼說四嫂?!」薛旭林也不悅了,覺得自己的媳婦兒太不應該了,他抱歉的對謝靈芸一笑,充滿歉意地道︰「還望四嫂不要見怪,最近她身體不舒服,心里也煩躁,說話時常沒輕沒重的,弟弟替她跟你道歉了。」

謝靈芸一直對薛旭林的印象不錯,再說了她這個人很公平,從來不會兒責怪無辜之人,薛旭林雖然是六夫人的丈夫,她也不會生薛旭林的氣,畢竟一碼歸一碼。

「六弟說這話就外道了,我們是一家人,哪能說兩家話,更談不上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話,其實我也能了解六弟妹現在的狀態,身子不舒服,心里肯定也是不好受的,倒是平時還望六弟多擔待著六弟妹一些才是。」說敞亮話的同時,她順便給六夫人小小的上了一點眼藥水。

你六夫人因為不舒服,嘴上也便沒有把門的,見到誰都要叫上幾聲,這還是當著太夫人和薛仁杰的面,如果在她自己院子里,還不知道是如何的口無遮攔呢。而她又不常去六夫人的院子,那麼六夫人口無遮攔的對象當然就全沖著薛旭林嘍。

薛仁杰先是蹙眉,眯眼看了六夫人一眼。別看平時薛仁杰對薛旭林一副很嚴厲的樣子,可是最疼薛旭林的還是薛仁杰,這會兒他知道六夫人當著大家的面,說話都如此口沒遮攔的,當然會覺得他心疼的弟弟受六夫人的氣了。只是礙于大伯哥的身份,他不方便說什麼呵斥六夫人的話而已。

「你這孩子,既然身子不爽利,就要早些找太醫來看看,怎麼地把病拖成了這樣!」太夫人卻是沒有這些個忌諱,意味深長的看著六夫人說道。

六夫人這時再說她沒有生病,卻是不妥當了,感覺像是啞巴吃黃連一樣的滿嘴苦澀。

其實她這個人本來也沒有什麼心機的,雖然大宅門女人的狠心她不少,但是陰險狡詐之心卻是自認沒有的。這些年她都是被自己的心病而折磨的,但凡听到一點風吹草動的,她就會像刺蝟一樣的不自覺的豎起滿身的刺,不扎的她看不順眼的人滿身是血,她絕對是不罷休的。

而這些年,因為大家都對她忍讓,更是助長了她這種怪癖的生長,以至于到了她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地步。

這半天的緩沖,再加上太夫人明顯地不悅,讓六夫人也清醒過來,心底的邪火漸漸地沉澱了下來。心底冷靜了,腦子也靈活了,趕緊的上前,一把拉住謝靈芸的手,充滿歉意地道︰

「我就是一個口無遮攔的人,其實我們幾個妯娌之間,跟四嫂最親,相信四嫂也能感覺到了,所以還請四嫂不要因為剛才的話惱了我。」

謝靈芸雖然不是好了瘡疤忘了痛的性子,可是人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誠心誠意乞求她原諒的六夫人,她也不好得理不饒人,只能笑道︰

「一家人怎麼會計較那麼多。」

太夫人看著謝靈芸和六夫人握手言歡,不可聞的點了點頭,看著謝靈芸的眼神閃過一抹滿意之色。

因為六夫人說身子不舒服,太夫人便也讓薛旭林送她回去了。

接著三夫人、薛平還有五夫人、薛凡兩夫妻過來請安了,大家又是見禮,之後說了一會兒話,許嬤嬤來請太夫人去吃早飯,太夫人便留下了謝靈芸和薛仁杰小兩口,讓三夫人、薛平和五夫人以及薛凡退下了。

許嬤嬤這邊也早就已經開始指揮者小丫鬟安放桌椅,太夫人在薛仁杰和謝靈芸的攙扶下坐到桌前,薛仁杰緊跟著坐在了太夫人身邊的位置。

謝靈芸因為要伺候太夫人,是不能先坐下的。

不一會兒,丫鬟們流水似得端了盤碗進來,太夫人早飯吃的是皇後賞賜下來的貢米稠粥,點心也是上好的棗泥糕,小廚房特意為太夫人做的杏仁豆腐,松軟可口,又有杏仁的清香,還有金絲燒賣,金糕卷,這中間還有太夫人不讓謝靈芸吃的蟹黃包子等,更有一碟碟精致的開胃小菜,一張桌子擺的滿滿地,小丫鬟們才算停止了上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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