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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人生如戲 第十章、棋如人生

「逍遙派!你就是逍遙派的!哈哈!不會吧!老哥不是在開玩笑吧?我怎麼看怎麼不像。要我說,你們既不逍也不遙!倒像是本本分分的經院派的學徒。」長士青用帶點挖苦的語氣挪揄道。

「小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那一點不像逍遙派了,雖然我們多有得罪,也不應該這樣取笑老夫吧!」蘇星河有點惱怒。

「你們整天將自己關在這里,設置了重重制肘,又是陣法,又是陷阱,總想困住了別人,何嘗不是也困住了自己!讓四鄰百姓把你們當成周處,而你們自己又能好得了多少?既要裝聾作啞,又整天提心吊膽地防備外人來襲,還能逍遙得了?我看叫作作繭自縛還差不多。君不聞‘以瓦注者巧,以鉤注者憚、以黃金注者緡。其巧一也,而有所矜,則重外也,凡重外者內拙。’」長士青也不管是真是假,一味信口開河。當然這也不是完全無的放矢,畢竟他們躲在這里肯定是心有苦衷,所以自然被長士青說中,雖然心中暗暗驚奇,卻也不敢公開否認。

「再說你整天對著這個殘局無所事事,本身就有問題,總想破局而勝,恐怕身心早已陷此局中,還何談逍遙一說!要知道,任何事情,一旦痴迷,就成了枷鎖。正所謂不知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是也。」長士青再次將議體拉到了圍棋上,他還想借此接近那個幕後的人物無涯子呢!

「小哥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有失逍遙的本色,反而連一些比較灑月兌的人都比不上。不過,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小哥又如何知道我們這樣做不是因為有說不出的苦衷?再說,逍遙與否,貴在本心,你怎麼又能懷疑我們逍遙派本身的宗旨和信條呢?」蘇星河看來不是很感冒的樣子。

「果真如此?我倒要見識見識老哥所指的逍遙是什麼?讓咱也學習學習!」長士青有點不懷好意的問道。

「乘天地之正,御六合之氣,以游于無窮,是為逍遙!」這個家伙,莊周的話竟然月兌口而出。

「好大的口氣!這接下來你不會又該說什麼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了吧!這種玄而又玄、完全超自然和超自由的精神狀態,本身就無跡可尋,又是誰能夠體會和實現的?果真如此!也許算是真逍遙,但是到了這種程度,誰又在乎別人說自己是否逍遙呢?所以,當你們自稱逍遙派,片面上追求形式上的逍遙,這本身就已經落了下成,墮入自己設定的一個名曰逍遙的框框了!逍遙本身也就成了一種枷鎖。凡事追求表面上的逍遙,為了這種表面上的逍遙,不惜犧牲自己的真心感受,豈不相當可笑?」

看著蘇醒河一副小學生認真听講的樣子,長士青繼續煽乎著。

「其實人生如是,本來就千絲萬縷,像一團亂麻,何談超然世外,想要真正的逍遙更根本就不可能實現。世俗凡人或為名累、或為利往、或為情困、或為愛痴,或因仇恨而失卻自己的本性,這些本來就是所謂的七情六欲,屬于自然而然的事,發生了,表現出來即可,這才叫順其自然,只要能夠及時調節,做到有意無意之間,可有可無之際就算燒了高香了。為追求形式上的逍遙而閹割人類自身的本性,只能是假逍遙和不逍遙。至于那種追求表面上的逍遙,而實際上信奉我行我素的人,最多稱得上是剛愎自用,無視眾生的孤家寡人。他們習慣于我行我素,把自己個人好惡和鶴立獨行當成什麼逍遙,久而久之,不僅自己本身已經分不清什麼才是真正的逍遙,甚至連最起碼的人性都喪失了。為了自己的一己之利、或者是一己痴怨、恨怒而遷怒社會,甚至連最起碼的尊師重道都不當回事,最後成為難入主流的不正常的人,這些人不是逍遙,把他們稱作病人才比較合理。想起逍遙派的那些什麼天山童姥、李秋水、李滄海、甚至是無涯子等人,還有他們的後代王夫人那樣的人,為了自己的私怨相互仇殺和背叛,長士青就忍不住把他們狠狠地挖苦一頓。至于丁春秋也屬于這一類,只不過他做的最過火罷了!

「小哥說的頭頭是道,而且好像是別有所指,難道對逍遙二字如此反感,又或者有什麼獨特的見解?」蘇星河顯然不甘心只做一個听眾,而是在多號入座了。

「老哥這就錯了,我對逍遙二字並不反感。如果你一定要說有所指我也不反對,畢竟我看不慣那些本身擺不月兌心理桎圄卻自稱逍遙的人。實際上精神上的自由和逍遙並不意味著形式上一定表現出什麼逍遙的特色來,當然更不是完全無視社會規則和道德信條,越是順應自然萬物,越是不顯山不露水,正所謂「善行無轍跡,善言無瑕謫,善數不用籌策。」這才叫道法自然。不是因為你強大你就獲得自由和享受逍遙,而是因為你心靈上自由了,一切問題即迎刃而解。所謂無欲無求,也只是不特意追求,一切順其自然而已,該來的就讓他來,該去的就讓他去。這才是所謂的大道,無論是佛、是道、是儒,大道殊途同歸。佛曰一切皆空,道尚萬法自然,而儒稱天命所歸,實際上都是一種境界,超于自然,歸于自然!以此相較,不知你們那個人又能達到這種境界呢?」長士青把問題又甩給蘇星河。

「慚愧的很,小哥這一番話老夫當然根本沒有做到,倒是直到現在還沉迷于一些無足輕重的瑣事之中,根本悟不到逍遙的真諦!」沒想到,長士青的一番信口開河竟然給蘇星河以如此大的打擊,他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沒有了精神,甚至比剛才被長士青擒住的時候還要狼狽和沮喪得多。

「我說老哥,你也用不著如此喪氣,以你的功力和身手,如果真的專心致志于某一領域,不再醉心于這個所謂的逍遙概念本身,很多問題說不定早就自己解決,也用不著在這里裝聾作啞了!我看老哥如此熱衷于棋藝,不妨讓在下看看你一天到晚的在研究什麼神奇妙局?」看到蘇星河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長士青終于決定直奔主題了。

「如此那就請教小哥了,希望你的棋力與你的見解一樣高深!」蘇星河早就得到了師傅的傳話,當然巴不得立即開局。

接下來的一切幾乎是按照原著的線索進行的,只是這局棋沒有那麼多的觀眾,更沒有那麼多的波折,下棋的只有長士青一人而已。當長士青按照棋譜的要求堵死自己一個眼,然後死掉一塊大棋之後,先是引來一陣不可思議,接著自然是一陣稱奇,因為最後長士青竟然贏了!這當然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他早有準備,只不過故意表現得漫不經心而已。

「小哥棋藝非凡,尤其這一招自斷一臂實在是別出心裁,從最出人意料之處著手,實在令老夫耳目一新?」蘇星河很快從失敗中恢復過來,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高興。

「老哥過獎了,在下只不過是看到自己的棋勢太過壓抑和辛苦,與其苦苦掙扎,生不如死,不如自斷一臂,騰出空間,利于周旋,這也就是所謂的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吧!也是在下所理解的逍遙真諦,凡事與其逆勢苦苦掙扎,不如順勢而為,一切順其自然,不拘一格。能實現目的道路就是最好的道路!」長士青也不客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既然破了珍瓏棋局,盡管你是無意之舉,也還請小哥進入室內,我師父有請!」

終于開始實現自己的目標了,听到蘇星河的話後,長士青雖然心里大為寬慰,但還是作出一副吃驚的樣子。

「什麼?你師父?難道就是室內的那位世外高人嗎?」長士青故作驚訝的問到。

「好了,你進來吧!既然早就知道老夫在此,就不要故作姿態了!」里面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恭敬不如從命,長士青知道再做作就有點畫蛇添足了。

對于面前的無涯子,長士青並不感到過于驚訝,畢竟對于他的現狀及其遭遇,長士青是非常明白的,因此也就比較坦然得面對這個欠下無數風流債,最後被自己徒弟搞成全身癱瘓的倒霉蛋。

「你叫長士青對吧!不錯,不錯!不僅如此年輕,見解也不凡,看來是蒼天有眼,逍遙派先祖保佑!你過來坐的靠我近一些。」對面一個大約看起來50來歲的,風度翩翩、非常紳士的男人向長士青招呼道。看起來怎麼比蘇星河還年輕?看來逍遙派的內功確實有好處。只是長士青現在卻不是這樣,經過這麼多天的折磨,他可是蒼老了許多。

「謝謝前輩!」長士青表現得非常有禮貌,禮多人不怪嘛!何況他是來求人的,盡管用了些手段。

「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老者繼續問道。

「剛才在門外,蘇醒河老哥說你是他的師傅,那麼你應該是逍遙派的什麼人吧!」長士青仍然在裝傻。

「不錯,老夫就是逍遙派現任掌門人無崖子。剛才听你說了很多對逍遙派門人不敬的話。現在叫你進來,就是想告訴你,既然你破了珍瓏棋局,你也只能成為逍遙派弟子了,不管逍遙派的逍遙是真也罷,是假也算,你都已經注定和逍遙派有了不解之緣,成為老夫的關門弟子。等老夫傳了你掌門之位,你想按照自己的意願改造逍遙派也是可以的。」果然不錯,這個棋局決定的是一個人的命運。

「我說無崖子前輩,你是想收我為徒是嗎?當你徒弟可以,因為我本來就無門無派,加入逍遙派,找個靠山也不錯!至于說到什麼掌門的事,你看咱能不能商量商量,我就不做了行嗎?你老人家掌門做得好好的,何必要讓給我呢!你來當掌門,甚至是門外的那位蘇醒河老哥當掌門也不錯!我呢,只要你教我武功,真的把我當成徒弟對待,我也絕對會听你的,幫你們盡心做事!」

什麼叫欲擒故縱,這就是例子。不過說真的,長士青還真的不想接手什麼逍遙派,勢力不大不說,甚至還窮的可憐。還有那兩位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對了還有一個不知人在何處的李滄海,都不听招呼不說,而且性格和武功都很變態,根本就惹不起。自己只要治好內傷,盡力幫逍遙派做事就是了。

「好了,掌門的事也後再說,你先拜師吧!」無崖子幾乎不給人以商量的余地。當然,長士青也不會像原著中傻子和尚虛竹那樣,拒絕來拒絕去,自己本來就是來這里找真正的北冥神功的,還會將到手的好事推讓出去,那才是有病呢!所以也不再多說什麼,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算是拜師了。

「你靠近一些,現在老夫先看看你的功夫!」老人一面說著,一面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了長士青的左手腕,然而就這麼一瞬間,他又馬上松開了,長士青感到一股吸力,但旋即就被自己的內力給抵消了。

「咦!你身上怎麼有一股類似我派北冥神功的內力,而且還有另外一股至陰至柔的內力,甚至這股至陰至柔的內力已經將北冥神功的內力幾乎纏繞包裹。如此年紀輕輕,內力竟然已經超過了老夫,奇怪!奇怪!難道你練過北冥神功?」無崖子有些驚奇地問道。

「稟告師傅,幾個月前我在一個山洞了發現了一個帛卷,里面記載了一副功法修煉圖,對了,它上面說的就是什麼北冥神功,還提到了逍遙派什麼的,不過不是什麼好話,而是要求學到此功法的人,要替她殺盡天下的逍遙派弟子。殺人的是,我當然不會認真,但是我抑制不住誘惑,就照著練了練。千萬別提了,這個功法根本就是假的,搞得我差點走火入魔。虧得我知道一種絕頂的道家功夫,在發覺真氣不受控制時,一面使用指力消耗內力,一面練習這門功夫,這才勉強可以維持到現在!」

接著長士青將那些功法和步法一五一十地的全部告訴了無崖子。既然想讓人家給自己治病,可不敢隱藏任何東西。最後,還專門演示了兩遍太極拳,以便他對癥下藥。

「原來如此!你說的那個山洞是不是在大理無量山附近?」無崖子目中精光一閃,直視著長士青問道。

「師傅你是如何知道的?難道你也去過那個山洞?」長士青非常驚訝地問道,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原來如此!」無崖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感嘆道,思緒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一直冷了半天場,無崖子才從過去的思索中恢復過來。然後向長士青簡單地介紹了逍遙派的歷史和現狀,並指出山洞的武功確實是李秋水留下來的。至于目的連無崖子也說不清楚,也許是不願意講罷了!畢竟李秋水對他來說也不是外人。

「真沒有想到秋水竟然如此聰明和處心積慮,僅憑我日常修煉的姿態和只言片語竟然能夠將北冥神功這樣的內功心法唔到這種地步,雖然有失偏頗和不足,但前24幅圖到也沒有什麼大的漏洞。後面的8幅圖,雖然不對,不能解決真氣混亂的基本問題,但是也多少能夠緩解其癥狀和程度,再加上你練了自己的太極神功,不斷調節陰陽,這才勉強沒有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否則你早就走火入魔,爆體身亡了!」無崖子平靜地說道,絲毫沒有嚇唬人的味道。

「其實,北冥神功所吸收的真氣之化解方式就在逍遙派的三大內功中。這一點只有掌門人才知道,也只有掌門才能練。雖然北冥派三大神功每一門都自成一體,練到極致均可橫行天下,但是他們又是相輔相成的。沒有北冥神功吸來的充足的內氣,不論是小無相功也好,還是天荒地老唯我獨尊功也罷,說到底都無法練到極致和大成的境界。同樣,另外兩種功法對于北冥神工卻不僅有支持和提升的作用,而且是北冥神功真正大成並最終進入更高階段修煉的必不可少的功法和途徑。這是只有現任掌門人和未來掌門人才知道的秘密!」無崖子喘了口氣,繼續著自己的天方夜譚式的介紹。

「要化解各種駁雜的真氣,使他們最後成為自己真氣的一部分,辦法就是修煉秋水自己最擅長的小無相功。一般弟子只知道小無相功不僅能養生駐顏,且威力極大,卻不知道它的最大的用處和威力在于能把各種吸來的真氣化為中性,這也才是為何修煉此功的人能夠仿效多種功法的用氣法門和招數的原因。當然這也必須要北冥神功所具內力達到一定程度才有效。秋水雖然執著,但是因為祖師禁令,除非掌門人誰都不可練習北冥神功,所以我雖然和她夫妻一體也不敢隨便透露。否則,以她那偏激的性格,也許早就通過吸人內力,把自己的功力提高到駭人的程度,不要說是巫師姐,連我也制她不住。」原來如此,听到無崖子的介紹後,長士青才恍然大悟。

「北冥神功要想練到大成境界,則必須練習逍遙派的最後一種神功-----天荒地老唯我獨尊功。因為北冥神功說到底是屬于道家功夫,為天下至陰至柔的內功心法,它產生的理論基礎正是道家主張的水往低處流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如同你練得太極原理,使經脈中生成一種旋轉的內吸力,吸取別人的內力。而要真正達到大成地步,則必須做到陰陽調和,陰陽相生,相輔相成。逍遙派始祖有鑒于此,所以又創出了本門的另外一種至剛至陽的內功心法-----天荒地老唯我獨尊功。只有將這第三種神功練熟,並與前兩種功法相互結合在一起之後,北冥神功才算功德圓滿。」終于說到正經點上了,否則長士青自己還真的不知道這個變態的神功的奧妙呢!听了這些介紹,長士青也開始對逍遙派的祖師們有了點敬畏的意思,盡管先前自己那一味貶低逍遙派是別有用心,但仍然感到了有點不好意思。

這些表面上的功夫大成之後,接下來就是純粹的精神功夫的修煉,那是完全另外一個境界,已超越武學之道,真正做到「無入而藏,無出而陽,柴立其中央。」關于這種境界,只是听師傅談到過,我更根本無法涉獵,據估計就是道家所說的元神的修煉。根據我的理解最主要的是凝聚超強的精神力,月兌塵超俗,其道理如同莊子中所說的「夫醉者之墜車,雖疾不死。骨節與人同而犯害與人異,其神全,乘亦不知也,墜亦不知也,死生驚懼不入乎其胸中,是故迕物而不慴。」最後甚至能做到元神與的暫時月兌離,自此陰陽相生相隨,綿延不斷,無生無始,無生無死,真正的將小無相功的養生駐顏和天荒地老唯我獨尊功的返老還童結合在了一起,最終得逞大道。

「我就任掌門後,一味沉迷于其他雜學,武功和內力尚未至大成境界時就遭到逆徒丁春秋的毒手,全身經脈盡斷,雖然靠金石藥物的幫助,苟延殘喘,但想要進一步練習神功的機會也沒有了。我所說的這一切是我們逍遙派的最高極密,只有掌門人之間單線相傳,其他弟子都不知情。你因為陰差陽錯,練了秋水留給你的不完全的北冥神功,再加上又破了珍瓏棋局,這就注定你必須接受逍遙派掌門的職位,所以我才將這些東西告訴你,算是交代後事,也算是正式交接。希望你好好把握,最好能調解好三個師姐弟的關系,不像我心腸太軟,夾在中間誰都不願得罪,反過來她們誰也不把我當回事,這個所謂的掌門簡直是形同虛設,再加上現在這種殘廢的樣子,早已經無心無力了。」無崖子看起來情緒不是很高的樣子。

接下來的幾天,長士青自然是在無崖子的指導下,從新開頭修煉北冥神功。由于駕輕就熟,很快就練完了許多運氣法門和行功路線。一個多月後,長士青就開始了修煉起了小無相功,這種本來好像屬于女人的功法,在這里倒是起了很多好的作用。由于身居太極神功和上百年的內力,加上無崖子從旁指導,這些功夫,長士青當然練得很快,小無相功經過兩個多月的練習竟然也有小成,長期以來一直困擾他的體內真混亂的真氣,現在慢慢變得平和起來,越加修煉,體內的真氣沖突就越加平和,最後竟然完全變成了自己的內力。看來這小無相功真是個好東西!又過了兩個多月,在秋天即將結束時,長士青已開始修煉逍遙派的第三大神功———天荒地老唯我獨尊功了。

經過漫長和煩人的淅淅瀝瀝的凍雨時節,飄飄灑灑的雪花向人們傳遞來冬天到了的訊息。長士青離開大理來到這里已經快半年了,他的唯我獨尊功也練得差不多了。要說這正宗的北冥神功還真不錯,不僅自己身體早已經擺月兌了原來不堪折磨的疼痛,另外經過另外兩種功法的錘煉和提升,長士青的功力也越發精純和提高,內力已經真正進入返樸還真的境界,算是所謂的先天狀態吧!沒有想到的是,他僅靠吸收了別人的100多年的內力並系統地修煉了逍遙派神功,就這樣進入了質變和天人合一的境界。這可是多少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結果,說出來不知令多少人羨慕不已呢!想想這些,長士青都感到非常興奮,何況按照無崖子的說法,下面的修行該是悟道修真的境界了吧!說不定咱也不知哪一天會遇到什麼機遇,頓悟得道呢!當然他現在也只是自己異想天開著,因為他知道,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畢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這近半年的時間里,長士青不僅修煉內功,而且在無崖子的指導下,系統學習了逍遙派的武學和技戰法,特別是逍遙派鎮派絕技十二路逍遙流雲劍和二十四式摘花撫柳掌法。至于武學見地和對敵經驗,更是有了質的提高,對于各門各派的武技長短也了解了不少。自己練習之余,還不時拉來蘇星河練手。現在的長士青早已經擺月兌了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在招式和經驗方面的那種菜鳥的狀態,放眼江湖,能勝他的人已經不多了。

說到這逍遙派掌門掌握的武功可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原來看原著時,長士青總也不理解,既然逍遙派大佬的武功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比一個變態,尤其那個天山童的天山六陽掌、天山折梅手、還有李秋水的什麼白虹掌等等,讓多少人驚訝不已!既然如此最窩囊的無崖子怎麼會當上掌門?現在身臨其境,長士青才明白了其中的奧秘。正像他們的內功有天壤之別一樣,其武學招式和水平也同樣不可同日而語。一套12式逍遙流雲劍,幾乎囊括了天下所有兵器絕學,甚至比後世所謂的獨孤九劍還要高明許多,除了師父教給的基本招法和思路外,最重要的是靠自悟和靈活應用,不僅威力無比,而且招式和姿勢也都頗合逍遙真諦。用無崖子的話講,這12招逍遙流雲劍的總旨和心法要訣是清、寧、靈、盈四個字,暗合逍遙真諦,是逍遙派祖師根據道德經中「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谷得一以盈。」為總綱創出的,剛柔相濟,陰陽相合,可謂震古爍今。

而24四招摘花扶柳掌則是融合了所有逍遙派掌法指法之大成,前12招是融合天山六陽掌和白虹掌的掌法和拳法,而後12招則是融合天山折梅手和其他逍遙派指法絕學的集大成之作。24招結合起來,構成了逍遙派徒手搏擊的所有精髓,是逍遙派祖師創造出來的最高武學。其總訣是缺、沖、屈、拙、訥五個字,已是返樸還真,無招勝有招的境界。同樣,這一路功夫也是由道德經中的︰「大成若缺,大盈若沖,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頓悟而來。比較起來,天山六陽掌、天山折梅手、還有李秋水的什麼白虹掌只不過是逍遙派祖師早期創造的武功,也可以說最多是些入門的功夫。雖然由于天山童姥她們專心修煉,且多有變招,但是終究要比前者差一個層次。

馬上要過年了,長士青打算回去了,因為他知道在大理有人在等著他,再說天龍好像也快要開場了,自己總不能老在這里練習吧!不到江湖上闖闖,也沒有多大意思不是。至于當掌門一事,長士青一直不願答應,盡管無崖子已經設好了套,傳了他北冥神功,看看實在躲不過,長士青也只能要求無崖子再等一段時間,等到實在不行了再由他接替,算是妥協吧!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長士青要出發的前一天,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這一下行程又耽誤了多日,長士青的計劃也不得不更改了。

這天一大早,長士青來到無崖子面前再行一禮,轉身就要離開。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長士青突然覺得背後大椎穴一麻,竟然是被無涯子給抓住了。

「師傅你這是?」長士青不解的問到。

「少說廢話,放松身體,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否則你我都會爆體身亡!」無涯子有些得意的說。接著發生的事就更令人奇怪了,終于還是發生了原著中虛竹遇到的奇遇,只見無涯子突然倒立用頭頂百會對著了長士青的百會穴開始將自己的內力慢慢地傳給了長士青,長士青想嘗試抗拒,又擔心無涯子說的是真的,只能靜靜地接受這一份他根本不願意接受的禮物。

用完功後,無涯子一下老了幾十歲,有氣無力的坐在那里。

「師傅你這是何苦?我的內力早已登峰造極,剩下的自己練就是了。師傅傳我神功,又對我傾囊相授,弟子感恩戴德,尚不知如何報答,現在你又送我這樣一份大禮,並因此放棄自己的生命,讓弟子如何心安?」長士青滿懷感激地、又有點語無倫次的說道。原來兩人明明說好的,長士青不接受他這種功力,理由是他自己的就足夠用了,實在不行,找幾個壞蛋吸了他們的內力就是了。沒有想到,這個無涯子也是這麼執著,逍遙派的人看來都不能以常人之心度之。

「我說士青,你不要為老夫感到惋惜,老夫這幾十年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早就是生不如死了,只是沒有找到傳人,才勉強偷生。再說由于無法再練內功,我的天年已經接近,多活一年兩年,無非是多遭些罪了。現在有了傳人,我也算對得起師父他老人家了!沒有什麼禮物給你,只有把這一身功力傳給你,希望你念著師傅的好處,再不要推辭掌門之位,並實現你對師傅許下的諾言,將逍遙派發揚光大。說實話,這個結果師傅很高興,至少現在你再不能再推辭了吧!」語氣中既有一種解月兌的感慨,還有一種終于達到目的的快感。

「我對你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要再記恨秋水,盡管她本意不善,害得你受盡折磨,但這也算是一種緣份,至少幫你打下了練成逍遙派神功的基礎,這是緣分,也是命中注定的劫數。如果可能,想法找到我的女兒及其後人,告訴她我這些年因為全身癱瘓才無力照顧她們,請她們原諒,並一定替我好好照顧她們。」老頭竟然沒有因公忘私。

受人如此大恩,長士青當然也不好再斤斤計較,李秋水嘛,放過也就算了,畢竟不是她的那個騙局,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和收獲,正像無崖子說的,這也算是一種緣分。至于照顧他的女兒和外孫女的事,長士青當然義不容辭,因此很愉快的就答應了。不過,為了穩妥起見,他還要了無崖子一封親筆信,委托他照顧自己的女兒及其後代,也算是有個憑證吧!只不過,這個無涯子倒是一下交給給了長士青兩封信,一份是給他女兒的;另外一封卻是給長士青本人的,只是再三要求,第二封書信只能在他天年以後才能打開,內中自有他不願說出的秘密。

「行了,你出去吧!把蘇醒河給我找來,我還有話給他說!」說完,揮揮手就讓長士青離開了。

說實話,老頭也夠可憐的,長士青來到這個世界後,終于出現了一個讓他感動的人。這幾個月來,長士青不僅在形式把他當成了師傅,而且在心里也已經把無涯子當成了親人。只是這最後一招,著實讓他感到無地自容,平白無故地受了他如此大的恩惠,想不幫忙照顧他的門派和親人都不行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長士青暗暗地下定決心,一定要要好好地實現他的意願。

這次該是無涯子感到意外了,只見長士青在走到門口時,突然翻身,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主了無崖子的穴道,然後給他輸了十多年的內力,至少不至于讓他因為散功而喪命。長士青不把他的70多年的內力全部返還,主要是想尊重老人的意願,人總不能不知好歹不是。

「師父放心,我現在就答應你做逍遙派的掌門,只是師傅如果因為把功力全部傳給我而喪命,弟子實在不能心安。所以你留下一些內力,足以維持正常生命。剩下的一切全交給弟子,我爭取讓你和親人團聚一下。至于那個丁春秋你根本不必在意,只要他敢來搗亂,或者讓我踫上,弟子一定替師傅清理門戶。」為了防止無崖子固執不听勸告,長士青趕快答應做掌門,並以親情來打動他,希望他改變放棄生命的念頭。

令人遺憾的是,無崖子死意已決,最終長士青和蘇醒河也沒有能挽回他的生命。在傳功後第七天的時候,無崖子終于閉上了雙目。要說也是,在古代那樣的條件下,一個全身癱瘓的人,辛苦了幾十年,對這個世上的留戀到底還有多少,實在讓人不好說,特別是像無崖子這樣武功高強、風流倜儻和高傲的人,讓他這樣在生活無法自理的狀態下慘淡度日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只是長士青從感情上過不去而已,畢竟從生者的角度出發,總是希望自己的親人活得越久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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