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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心如今真的體會到了,路友兒看似很軟弱的一個人,但認準了什麼事便是幾匹馬也拉不回來——比平常人更是倔強。

無奈地跟隨她來到客棧一旁的成衣店,兩人入內,受到女老板的熱情款待。女老板殷勤地向兩人介紹各式漂亮衣裙,但听到友兒說要男裝,那女老板神色大變,連聲稱沒有,友兒無奈走了出去,柳如心也跟著走出。

又來一家,也是如此。再來一家,還是如此。這樣,兩人不知不覺找了十幾家店,將整個落日城翻了個遍,也沒找到男裝。

友兒郁悶,腿已經酸了,早就沒了剛才信誓旦旦的沖勁,步子也不知不覺慢了下來。「真是煩,就算這落日城沒有男子,那積壓貨物總要有一些吧,怎麼能一件沒有,趕我們和趕掃把星似的,真是的。」

柳如心笑笑,伸手拉住友兒的胳膊,讓其身體靠向自己,盡量承擔下她的體重。如果不是這尷尬的穿著,他更願意背著友兒前行。「那些商人定然會以為我們是魔教的眼線,他們都是普通百姓,自然沒力量和魔教對抗,所以就想離得遠遠的撇清關系。」

「停,什麼魔教?那些人不是魔教,他們是假的,懂嗎?」友兒大怒。

「好好,知道了,是假的。」柳如心無奈笑笑。

前方一處角落里有著一家成衣店,因為地處偏僻,想來生意也不是很好,門面破舊不堪。

「友兒,我們去那家問問。」柳如心拉著友兒前行。

「算了,我已經放棄希望了,我們回客棧吧。」友兒嘴里說著,身子卻被柳如心拉著。

跨進門檻便能聞到衣料的味道,帶著些許塵埃。店內無陽光,很陰冷,老板也沒生爐子,于是這滿室衣料的店里便有了不小霉味。老板是一老嫗,頭發已經花白,滿臉的皺紋,眉毛已經幾乎掉光,只留下幾根特別長的,一雙眼楮幾乎睜不開了,夾在臉上的皺紋里。

友兒看見,心中一酸。「老女乃女乃,您……今年高壽啊?」看起來年紀不小,怎麼還在開店?

那老嫗發現有人來了,便勉強睜開了眼,「九十……有八了。眼神雖然不行,但耳卻不聾。」

友兒驚訝,這九十八歲在現代也算是壽星,在古代更是罕見,「老女乃女乃,您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開店啊?你的家人呢?」

聞此,老太太一籌莫展。「我家老頭子早就去了,兒子也去了,本來老身與我孫子同住,還有重孫,這店,也是老身的孫子開的,沒想到被魔教的魔女抓取練功,孫媳婦郁郁而終,只留下我這個孤老婆子了。」說完,又嘆氣。

路友兒一听到有人提「魔教」二字便敏感,對這群冒充墨家的人更是恨之入骨。柳如心在一旁輕輕捏了捏友兒的手,無奈笑笑,友兒這黑鍋背得不輕。

「老人家,請問你的店中可有男裝?」柳如心見友兒一時間找不到理智,便出口詢問。果然,老嫗和其他店家一樣,听見她們找女裝便面色一白,剛想拒絕,卻被柳如心攔住。「老人家你別誤會,我們並非魔教人,而是我們的師兄被魔教人抓去,卻苦無方法營救,此番便是想女扮男裝潛入魔教。」

老嫗猶豫了一下,想到之前兩人對她的噓寒問暖並無做作,便長嘆一口氣,「兩位姑娘還是算了吧,那魔教中人武功高強,哪是你們這些姑娘家家就能打贏,你們那位師兄……唉……」

路友兒一怒,「老女乃女乃,我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假魔教!」

老嫗沒听出友兒的話,以為友兒是救兄心切,便語重心長。「別說你們是姑娘了,這落日城的縣太爺都被抓了去了,城中幾年前也不乏大家族,花重資聘了武林高手,但結果呢?還是無計可施!」

柳如心笑笑,知道怎麼說這老嫗都不會相信,便從懷中掏出了五十兩銀子。五十兩銀子很大一塊,抓在手中,放到老嫗面前。

老太婆趕忙揮手,「姑娘,不是錢的事,老太婆不能昧著良心賺錢啊。」

柳如心但笑不語,捏著銀子的手並非松開,反而緩緩用力,在老嫗的驚訝中,那銀子緩緩變形。再次松開手,那銀子哪還有金元寶的形狀,卻是柳如心的手形。「老婆婆,您放心,我們是去救人,而不是去送死。」

不會武功的老嫗被震驚了,緩了很久,長著嘴半天沒說出話,眼楮眨了一眨,兩滴老淚流了下來。伸出如枯樹枝一般的老手緩緩擦了擦眼角,一語不發轉身到了里屋,緊接著便是翻箱倒櫃的聲音。

趁著沒人,柳如心將友兒攬在懷中,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有些失笑,「別生氣了,李鬼還是李逵,我們馬上就知道了。」

「不,這假魔教注定我自己去了,柳,你在外接應我吧。」路友兒突然如想到了什麼將他拉開。

「為何?」柳問。

「還能因為什麼,你不是有……那個什麼三世詛咒?」路友兒可沒忘,不是說柳如心穿上男裝就要大病嗎?想到他在等待他前世山盟海誓的女人,友兒突然覺得心底泛起酸意,面色也白了一些。為了掩飾自己的失落,她勉強笑笑,不過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柳,如果你以後真遇到那個命中注定的女子,就和她去吧,我祝福你們。」聲音越來越低,有種被割肉的痛感。

柳如心一僵,面色發青。「胡說,友兒我告訴你,無論你有多少個男人,我柳如心這一生只有你一人!」在自己最愛的女人面前一身女裝已經夠窩火了,如今這還莫名其妙的背負不忠的罪名。柳如心算是痛恨死那該死的女人了,自己到底招誰惹誰了弄個什麼詛咒,等個鬼女人,此時他還在懷疑這什麼詛咒到底是真是假。

一把將友兒再次摟住,卻被友兒一把推開,因為老嫗已經從里屋走了出來。

「兩位姑娘,老身這里只有以前留下的舊衣,店小簡陋,沒什麼值錢東西,這衣服也不精致,望你們不要嫌棄。」

「不會,老女乃女乃謝謝你了。」友兒走過去,接了衣服取出銀兩便要給老嫗,但後者卻不肯要。

老嫗不肯要銀子,緊緊握住友兒的手,一雙老眼更加渾濁。「姑娘……你們的決定我老太就不多說了,但無論如何,要多加小心。」

友兒與老嫗說著,柳如心已經取來衣服。兩件衣服,一大一小,大的是黑色,小的為玄色,衣料不算名貴,但手工也算精細。拿著男式衣物,柳如心一時間百感交集。

在他記憶當中便一直穿著女裝,以女子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除了家人外,也只有宇文怒濤知道自己真實性別,他刻意隱瞞,不想看到別人嘲弄的眼神,他的生命就是個笑話,本以為這樣單純習慣性的活下去,沒想到卻遇到了路友兒,讓他重新燃起了向命運抗爭的*。老嫗覺得兩位姑娘是為民除害,死活不收這衣服錢,而友兒則非要付錢不可,終于,費盡口舌,將錢塞給了老嫗。友兒突然覺得口干舌燥,一轉眼,柳如心不見了。

通向里屋的門簾一掀,一道頎長的身影從屋內走出,那人身材挺拔,寬肩窄胯,一襲簡單黑衣穿在他身上一下名貴了些許,精美的發髻已經拆下,換為普通男子發型,不用金箔,沒有玉冠,只用與衣服同質地的簡單發帶在頭頂束起,其余長發披散融入黑衣,卻泛起亮澤。

友兒愣住了,眨了眨眼楮,這人好面熟。

老嫗卻突然反應了過來,樂呵呵地笑了,「沒想到這剛剛還端莊的大姑娘,換上男裝卻像個翩翩美公子。」

「柳……柳如心!?」友兒驚呼。一下子沖了過去,抓住柳如心便將他往里屋推,「別鬧了,你現在病倒了可怎麼辦,趕緊去換了衣服,快去!」

柳如心無奈,反身將她摟住,金童玉女,珠聯璧合。「友兒,請理解我,與其這樣渾渾噩噩的活著,找不到自我,不如轟轟烈烈挑戰命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友兒知道是這個理,換了自己也會這麼做,但一想到柳如心一會就……她還是忍不住心中的顫抖,面色蒼白,「柳,你听我說,我愛你,無論你穿著男裝還是女裝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邊,我無法接受失去你。」

老嫗听糊涂了,卻沒吭聲。

柳如心的心中霎時溫暖,一股暖浪如潮水一般涌滿心頭。男兒有淚不輕彈,即便是遇到再大的困難也沒想過哭,但此時卻覺得鼻子酸了,嗓子也帶了重音。「友兒,謝謝你,認識你,我柳摯的一生便沒白活。」

友兒一把摟住他窄瘦的腰身,仰起頭,「听我的,換下來。」

「不。」他的決定無比堅定,「我寧可死也不再穿女裝,友兒你就別說了,請尊重我。」

友兒輕嘆口氣,知道了柳如心心意已決,最終也妥協了。「答應我,如果身體不舒服,立刻換上女裝可好?一定要答應我!」

柳如心微笑著點頭,比春風和煦,伸手撫了下友兒稚女敕的小臉。「知道了。」

老嫗仿佛听懂了,卻又有很多不解,不過她活了一輩子,什麼奇事也見了不少了,笑笑沒插嘴。

友兒拿著玄色衣物,十分不放心地看了看柳如心,最終一咬牙走入里屋換衣。

假魔教,我路友兒一定放不過你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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