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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紅衣妖孽[文字版VIP]

晨起微涼,但阿達城正南王府此時卻火熱朝天,用雞飛狗跳或雞飛蛋打來形容完全不為過,整個王府上百下人到處亂竄只為了找一個人,整個王府已經被翻得底朝天了還未找到她。

正南王宇文怒濤還尚不能起身,他身著白色中衣坐在床上面色除了蒼白還有鐵青,一只手緊緊抓住床沿,氣得渾身發抖,「廢物,你們都是廢物!那麼大的大活人你們都看不住,整個王府都是廢物!」

一向沉穩的管家陳鵬此時也急得滿頭大汗,「王爺息怒,小人這就去查,您要保重要身體啊……」

「路友兒不在了,本王還有什麼可保重的?康復有什麼用?」一聲怒吼,撕裂了胸前傷口,宇文怒濤眉頭一皺,右手下意識地捂住胸膛。白色中衣隱隱透出血色,配合他那蒼白卻漲紅的詭異臉色,顯得無比刺目。

不光陳鵬,屋內所有將士、下人皆嚇了一身冷汗,王爺身體剛剛有所康復,可萬不能再有個閃失啊。瞬間,屋里都跪了一片,「王爺保重身體啊。」「王爺身體要緊啊。」

「滾!都滾出去!……」眼前一黑,宇文怒濤的面色一陣青紫便昏了過去,大夫趕忙沖過來,診脈扒眼皮折騰了很久。

「周大夫,王爺怎樣?」陳鵬沖過來,焦急無比。

被稱作周大夫的老頭花白眉頭緊皺,「王爺的情況不容樂觀啊,本就失血過多,此時又氣火攻心,再這樣下去,怕是……」老頭沒繼續說下去。

陳鵬看著床上躺著的宇文怒濤,長嘆一口氣,喚來丫鬟好生照顧。

「陳管家,南城門傳來消息,王妃應該是在此門被人擄走。」侍衛沖了進來,對陳鵬低聲回報。

「凶手留下了什麼線索?」陳鵬追問。

「子時左右,守衛南城門的官兵聞到一股香氣後便失去知覺,小人猜測是迷香。」

陳鵬點點頭,再次吩咐了眾人照顧好王爺後,自己則趕去南城門查問情況。

……

瑞獸香雲輕裊,華堂繡幕低垂,好一派氤氳之氣。

這是友兒醒來環顧四周後,第一個感想。

室內昏暗,放眼一望皆是紅,滿眼的紅!紅錦紗帳、紅床赤閣,整個房間,只要是所見之物,皆是紅色!

路友兒第一反應便是起身運功,卻發現渾身虛軟,根本使不出絲毫力氣……怕是被人下了藥了。強大的恐懼襲上心來,她被虜了!她一定是被虜了!但是阿達城此時明明還在戒備,為何能被虜?是何人所為?是蒼穹國人?北漠國人?還是誰……?

周圍沒人,友兒也不想引來人,此時她應該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事情的來龍去脈。

戰事結束了,阿達城大捷,宇文怒濤醒了,她睡過去了,而後便到了這個紅色的屋子……中間漏掉了一些什麼信息,友兒敏銳地捕捉。三天三夜未休息,此時這一覺睡下來無比痛快,頭腦也瞬間恢復了明晰,她垂下眼,將自己這可以媲美中央處理器的頭腦運轉開來,每一絲記憶都狠狠捕捉……胭脂香!

沒錯,她隱約憶起了睡夢中的胭脂香。

當時覺得冷風撲面,原以為是夢境,想來,是真實發生的事兒了,那既然冷風為真,這胭脂味兒也不會假,也就是說虜她來的是女人!但是她並無仇家,更無女性仇家……公主!?

一個想法便將她渾身的冷汗逼出,胭脂味,搞不好就是公主!

但是隨後她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想。阿達城四大城門都未開,那沉重的門閂根本不是說開便開的,城牆高數丈,能帶她用輕功往返的定是內力高強之人,那就定然不是公主,那草包公主哪會什麼武功,更不會帶著她啊,那會是誰呢?

長舒一口氣,她好像知道是誰了,定是二師姐路夢璇!二師姐的武功足夠帶她來往于城牆之上,而二師姐還喜歡涂抹胭脂,喜穿紅色,當然還有一個更大的特點——魔教人都喜歡用藥,各種藥,什麼軟筋散,去功散,藥魅藥。

想到這,友兒便有些安心,雖然此時並不敢保證一定是路夢璇,不過也不如起初那般擔心了。緩緩閉上眼楮,雖然不再困倦,但也需閉目眼神,以不變應萬變。

她剛剛閉上雙眼,那名貴檀木門便推開,發出悅耳響聲。

「不愧是魔女的師妹,果然與眾不同。」那聲音圓潤磁性,亦男亦女,隱隱還帶著一絲邪氣。

友兒皺皺眉,睜開雙眼,轉頭去看聲音來源,到吸一口氣,「二師姐,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這人!明明就是二師姐路夢璇!怎麼卻是個男的?

那人慢慢踱步進來,而後細心地將門扉關緊,這一連串的動作,是那麼優雅,而那人,從始自終都帶著邪魅的笑容。

路友兒暗暗吞了口水,希望不是桃花運!不是桃花運!不是桃花運!這根本不能怪她,她有自知自明,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都不是美女,卻不知為何,自從來到這古怪的時代,那桃花運便一直圍繞著她,五個美男追著他跑,如果算上林清然,就是六個美男。

本以為她這桃花已經夠泛濫了,這莫名其妙的被劫竟然又踫到個美男。

此人身材頎長,一身紅衣,如墨般絲質長發隨意披散于肩,沒有女氣不說,卻有著別樣的邪魅。在友兒看來,蔡天鶴就夠美了,但是此紅衣人比那蔡天鶴也毫不遜色。兩道劍眉入鬢,一雙桃花眼頃刻間便要將人的魂魄勾了去,那紅艷的唇瓣,就如同玫瑰般引人遐想。

紅唇勾起,翩翩然走到床前,並未俯身,只是將他那過分精致的臉龐低下,「不知在下的面容,可入得教主大人的眼?」

友兒一愣,教主?他叫誰呢?這有教主?

紅衣妖孽仿佛看懂了友兒的想法,那縴長的素指伸出,輕柔地掩住那嬌艷紅唇,一串輕笑飄逸四方,那笑聲,低低啞啞,若隱若現,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聲音雖小,卻讓人忍不住豎起耳朵傾听。

「不用驚訝了,這教主,自然是叫你呢,魔教教主路友兒。」

原來如此,友兒這才想起來,她還有個這個身份呢。自從從魔教逃出來後,整整一年,她差點將自己的身份忘掉。

「是師姐們讓你來抓我的?」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理由,不過卻還有疑點,友兒帶著本尊的記憶,卻不知魔教中還有如此妖孽人物。

輕掩紅唇的素指拿開,在友兒面前搖了一搖,「非也,教主大人本末倒置了,不是你師姐讓我來抓你,而是抓了你便能——找到你師姐。」

友兒淡眉微皺,「你找我師姐?我有四位師姐,不知道您找哪位,找師姐為何要抓我?」

妖孽在床邊的桌椅上坐下,伸出兩只素手玩了起來,舉起手放在眼前反復觀摩。而友兒此時才發現,這男人竟然……染了指甲!那指甲也是紅艷艷的。友兒無語。

「路紫文。」艷唇微啟,露出口中那雪瑩的貝齒。

路友兒哭笑不得,「這位公子,你找我師姐就去找她好了,可否放了我?」

「那可不行,」妖孽放下了那有著紅艷艷指甲的素手,不知從哪模出來一面小銅鏡,仔細研究起自己的臉。那皮膚,猶如那畫中人般,完美無瑕,「不捉你,如何威脅得路紫文。」一邊說著,一邊皺起那兩道柳葉彎眉,不知是對鏡中的自己哪里不滿意。

路友兒想起了現代年輕人經常說的一個詞,之前她不懂其意,此時卻是完全的懂了——悲催!沒錯,就是悲催!她現在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悲催人物!剛到這莫名其妙的古代,便被強迫,好容易逃了出來,卻發現懷孕,孩子生了出來,卻引了一群孩兒他爹,帶著孩子逃出來卻遇到戰事,戰事好容易贏了又被抓,抓她的原因竟然是為了找出其他人……她此刻覺得這世上麻煩事都被她路友兒踫上了,除了悲催,難道還有第二個詞語可以來形容?

長嘆一口氣,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還能怎樣?「那請問這位公子,您怎麼稱呼?」

妖孽放下了那枚小銅鏡,對著床上躺著的友兒嫣然一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血月。」

血月?

友兒一愣,好耳熟的名字。

那妖孽又掩住嘴唇笑了,「話說,我們還很有緣呢,那血天便是我師弟。」

友兒終于知道這血月之名為何如此耳熟了,原來與那血天名字相近,難道是血天要報復四位師姐?抓了她好威脅師姐們?「是血天讓你抓住我找我師姐的?」

血月又拿起小鏡子,貼近了,仔細撥弄自己長長的睫毛,「自然不是,我師弟的武功了得,還用抓了你威脅人?」

友兒心中點點頭,想想也是,如果血天想報仇,以他的武功應該還用不著抓了自己。

還沒想完,一聲巨響將友兒大大地嚇了一跳。

只見剛剛那檀木門已被來者踢個粉碎。

來人正是路紫文。

血月一把將小銅鏡扔開,沖到路友兒身邊,掐住友兒的脖子。「你這個粗魯的女人,你別過來,不然我要了你師妹的命!」

破碎的木板紛紛落下,一身黑衣的路紫文緩步邁了進來。她面容清冷,渾身溢滿殺氣,尤其是她那雙眼,冷得仿佛被她所看之物也瞬間結冰般。

路紫文身材高挑,如若放在現代,身高少說也要一米七五,從來不穿女子羅裙,一向是黑衣黑褲,干淨利落,連那南秦國女子最為重視的長發,也剪得很短,留下的頭發僅夠梳成一個男子發髻,盤與腦後。

當路紫文看到血月那掐著友兒脖子的手時,雙目發出刺眼的光芒,渾身殺氣瞬間漲了幾倍。

血月忍不住身子抖了一抖,因為他感覺到那殺氣恨不得要將他刺穿。他瞬間左手掏出一個黑色瓷瓶,右手捏起友兒下巴,左手一遞,便將那瓷瓶中的液體全數倒入友兒口中。

「你到底是誰?我路紫文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竟然挾持我師妹?」紫文急了,卻不敢貿然向前,怕他傷害了友兒。

血月與友兒皆一愣,路紫文不認識他?

友兒用懷疑的眼光看向血月,四師姐不認識你,你抓我干什麼?

血月氣得一把將那黑色瓷瓶摔在地上,一聲脆響,那瓷瓶粉碎。「路紫文,你敢說你不認識我?你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路紫文渾身殺氣一時間竟減少了一些,因為她愣愣地看著血月那精致得過分的面龐,左思右想,一拱手,「公子,在下確實不認識你,你我之間定有誤會,你且放了我師妹,我路紫文自當與你解釋清楚,我們化干戈為玉帛。」

「放屁!」本來血月一直邪魅的發SAO,此時面孔突然無比嚴肅,「路紫文,你竟敢說不認識我?你……你好好看看我這張臉!」

血月幾步來到她面前,連癱軟在床上的友兒也好奇地張望。

路紫文收起渾身殺氣,皺起兩道濃眉,一雙烏黑清冷的鳳眼認真地看著面前這妖孽。之前離得遠還沒察覺出,這離近了,血月身上那濃郁的胭脂香氣四散開來,讓紫文的眉頭又緊鎖幾分。

忍住鼻子的不適,紫文低下頭認真思索,將腦海里所有的面孔皆篩選一遍,那血月則是緊張的等著她的結果,那神情仿佛是等待錄取通知書的學生。友兒也好奇地看著路紫文,因為她也好奇這個答案。

路紫文猛的一抬頭,血月大喜,「你想起來了?」

「沒有!」紫文淡定的回答,說完又一拱手,「在下愚鈍,還請公子明示!」

「啊!路紫文,你……你……你是女人嗎?」血月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抓住自己頭發慢慢退回友兒的床前。

紫文一挑眉頭,「在下是女人,不知公子有何見解?」她的性別很難看出?是因為她的發型還是因為她的衣著?

血月右手夸張地捂著胸口,左手顫抖地指著她,「你,難道你忘了?五個月前我們之間發生的事?」

五個月前?路紫文低頭看向地面,認真思索。友兒也死死盯著她,期盼著她的結果。

抬起頭,眼神還是一派淡然,「這位公子,在下向來不記人面容,也許真與公子有所過節,紫文先行賠罪,但到底我們之間有何過節,還請公子明示。」

在床上的路友兒淡眉皺起,如果依據本尊的記憶,四師姐確實沒說謊,她從來不記人臉,除非見面五次,師姐才有幾率將人記住,當然,是有幾率,也有幾率是記不住的。

血月仿佛受到什麼打擊一般,面無血色!

他是真的受打擊了,他血月是什麼人?他血月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采花賊,且是最為優雅的采花賊!他血月從不踫黃花閨女,只踫那獨守空房的少婦,他血月的存在,彌補了多少女子傷透了的心,因為有了他血月,獨守空房已經不再是個壞事了,多少女子將自己夫君趕到其他小妾的房門,只為了守候他血月!?

別說他血月這張獨一無二的面龐,就是那床第功夫也很是**,從未有半個女子能對他不滿意的,哪一個不是對他戀戀不舍,回味無窮?只有她!只有這個女人!

聲音顫抖,「你……確定不記得我?」

路紫文認真地點點頭,「在下真的不記得你了,抱歉。」

「你胡說,我不信,你是故意的!」血月歇斯底里,手捧胸口大叫。

「血月公子,我師姐估計是真不記得你了,因為我師姐她記人方面確實不行。」連他身後的路友兒都看不過去,出聲安慰他,除了有些于心不忍,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畢竟是血天的師兄。

血月猛地一指路紫文,「你一定不是女人!」沒有女人會忘記他的!

路紫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高聳,抬頭認真地看向他,「在下確實是女人。」

「嗯,是啊,四師姐確實是女人。」路友兒也小聲申辯,本尊記憶里與路紫文一同洗過澡。

「路紫文,難道你忘了嗎?五個月前,我本要去與佳人共度良宵,正在那房頂趕路,卻被你攔截下來!難道你忘了?」

路紫文一听,稍微有了些許印象,但是具體還是想不出來,于是無奈地搖搖頭。

路友兒一愣,與佳人共度良宵?在房頂趕路?房頂……?

「你將我攔截下來,但是我急于會那佳人,便一時著急與你動手,你可記得?」血月不死心地追問。

路友兒擔憂地望向紫文,這血月是血天的師兄,那血天的本領之高,在武林數一數二,那他師兄應該更甚,師姐不會受傷吧,會不會是因為師姐被他傷了造成間歇性失憶所以想不起來他?

路紫文皺起濃眉,確實是……有些印象,但是還是不能真切地想起來。

血月深受打擊地深呼吸幾次,「然後……然後,我被你打敗了,然後你將我挾持到一個黑暗的胡同里,這回你總該想起來了吧!」

路友兒大吃一驚,師姐竟然將血天的師兄打敗了?路紫文的武功雖是她們五姐妹中最高的,但卻不知四師姐的武功如此之高,若真是這樣,那師姐的武功怕是也在武林盟主南宮夜楓之上!

路友兒有些慚愧,同樣是路琳瑯教出來的,她的武功怎麼就這麼差?師姐打敗師兄,按理說,她這師妹就應該打敗師弟才是,但是她與血天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路紫文點點頭。

血月驚喜,「你終于想起來了?」

「半路上將用輕功的男子挾持,這件事在下確實經常做,不過還是沒記起你。」

床上的路友兒將小嘴張得很大,師姐她經常挾持武功高超的男子?挾持他們干什麼?

滲人的聲音響起,那是血月磨牙的聲音!他此時恨不得將路紫文粉身碎骨、挫骨揚灰!「路紫文,你……你將我挾持到那個無人的黑胡同,你將我強……強……,」半天沒說出話來,滿面通紅,那不是因為害羞,采花賊血月怎麼會害羞,那是憤怒的漲紅!

路友兒很好奇,伸出小腦袋小聲問路紫文,「紫文師姐,你到底將他怎麼了?」

路紫文面色未便,看向友兒的雙眼中多了絲柔情,就連那平時冷冰冰的語調也溫柔了許多,「自然是與他雙修,練玉女神功,難道你沒練?」

友兒面色一紅……自然是練了。

「這位公子,那你此時挾持我師妹,意欲何為?想要殺了在下?」一想到友兒被他挾持,路紫文便不再平靜,眼中泛起嗜血的光芒。

血月調整了情緒,深深吐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非也,我不是要殺了你,只是為了要討回公道!路紫文,你還沒想起我是誰?」

公道?什麼公道?友兒與紫文相對一望。「沒有。」

「路紫文,那日我們分開,你竟然說對我血月是失望!這奇恥大辱,我血月怎能不報!?」

一拍手,路紫文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引得友兒好奇地一看,血天的師兄和她師姐到底發生什麼了?

「在下確實是想起公子了,那一日偶然發現公子在屋頂用輕功,那步法極為精湛,于是在下忍不住將公子攔下,共修神功。」

血月一愣,步法精湛?「路紫文,你當日將我攔下來行那魚水之歡只因為我步法精湛?因為我的武功?」難道不是因為他那傾國傾城國色天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唇紅齒白美如冠玉仙姿佚貌……的容貌?

路紫文還是那副冰冷的表情,「正是,因為在下修煉玉女神功,需與那武功高強之人雙修,當日在下看公子步法精湛,以為公子定是武藝高超之人,便攔你下來。但事後卻發現公子雖然武藝精湛,那內力卻大大不足,想必是疏于練武,確實有些失望。」

「你……你……路紫文,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名震江湖的絕色采花賊血月,你與我後竟然失望?」血月怒發沖冠……哦,他沒帶冠,但那富有光澤的整齊發絲一亂,顯得有些狼狽,那面容,更是沒了優雅,此時滿面的不可思議與猙獰。

路紫文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無論你是何身份,確實是另在下失望,只因浪費了在下的精力和時間,卻對在下的武功沒多少幫助。」不止是沒多少幫助,幾乎就是沒任何提升,想到此,路紫文便深深懊悔自己看走了眼,錯把魚目當珍珠,那日還耽誤了該辦之事。

血月這一生有兩大忌諱,第一,不可說他容貌不好,第二,不可說他「功夫」不佳!而這路紫文一人便同時犯了他兩大忌諱,先是對他的美貌不理不睬,此時與他後竟然說失望!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到底想干什麼?」紫文皺起眉頭,提起內力,做好攻擊的準備,殺氣四溢,對血月已經起了殺心。

血月一驚,有點怕了,他武功並非不好,當年他武功遠遠在血天之上,不過自從師父去世,他用計將無音閣推給血天後,便開始了花叢生活,每日在環肥燕瘦的深閨怨婦中充當救世主,除了輕功沒扔外,那內力早就不知扔了幾百年了。而這路紫文雖不能說獨步武林,不過武功卻在江湖上也能排上號,此時與她對決,絕對會輸,搞不好還要丟了性命。

他見到她身上那四溢的殺氣,暗暗吞了口口水。

「路紫文,你……你先別沖動,你記得剛剛你進房門之時,我給你師妹喝了什麼嗎?」他一指地上的黑色陶瓷碎末。

濃眉一皺,紫文想起來了,當時她進門之時,這自稱什麼采花賊血月之人掐住友兒脖子,後來又將這黑色瓷瓶中的東西喂入友兒口中。她趕忙回頭看向友兒,不看還好,一看大吃一驚!此時友兒在床上微微掙扎低低申吟,那兩只白女敕的小手已經將衣衫扯得凌亂,而那小臉漲紅……那是詭異的紅,那是——藥!

「血月,你找死,拿命來!」瞬時便抽出腰間長劍向血月攻去,速度之快,讓血月險些中劍,好在血月步法靈活,險險閃開,但那並未束起的發絲卻被她削去一些。還未等他說話,又一劍瞬間刺來,這一劍直擊他的咽喉,速度之快,仿佛如一道光芒閃過,血月足尖點地,運起輕功向後飛退,雖然躲過了這致命一劍,卻將他那紅色紗衣割開一道長長口子。

「我有解藥!」他大喊,必須要第一時間喊出來,不然還未等他說出目的便要慘死在她劍下了。

路紫文愣了一下,不過殺氣瞬間又脹滿,「不用你的解藥,一會隨便找個男人便好。」

血月一驚,「路紫文,她是你師妹,你隨便找個男人上她?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一劍刺來,「殺了你,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女人了!」

血月卯足了勁左躲右閃,那身上的紅袍更是被割得四散,紅衣碎片在空中紛飛,「路紫文你听我說,這里是我的地盤,你前腳剛踏入,後腳便有人將整個房屋緊鎖,那牆體和門皆是寒鐵,短時間你是打不開的,而你師妹如若一個時辰內沒有解藥,必死無疑,要知道,這可是名震江湖的千金散!」

「千金散」路紫文愣住了,這藥她听過,藥性之烈可謂是藥中的王者,這個血月確實沒有瞎說,這千金散確實如此,而他剛剛說的無法逃出估計也是真的,他們交過手,他武功不如她,此次誘她前來定是已有準備。她停了下來,將長劍收回腰間,伸出右手,「解藥。」

……終于停下來了,血月在心中暗暗舒口氣,不過那表情卻裝得很是囂張。

裝模作樣整理了一上那已經襤褸的紅衣,血月慢悠悠地從懷中掏出兩只小瓶,一為白瓶一為黑瓶。

「這黑瓶就和剛剛讓你師妹喝的一樣,是藥。而這白瓶嘛,自然是解藥。」

路紫文暗暗收回了一些殺氣,面色冰冷無比,「條件。」

他要勝了!要勝了!血月此時激動萬分,他定要一雪前恥,「條件很簡單,解藥給她喝,藥給你喝。」他要看著她喝下千金散,他要看她趴在他腳下苦苦哀求,他要她渴求他!

路紫文垂目,馬上就明白了血月的目的。

解藥,她要。藥,她卻不想喝!

點點頭,「我知道了,將解藥給我。」路紫文聲音平靜。

血天哈哈一笑,「你這女人是不是當我傻?給了你解藥我還拿什麼威脅你,你先將這藥喝了!」他很激動,十分激動,他一想到她喝下藥後,此刻那冰冷的臉無盡Yin蕩,他便開心無比,他要將她狠狠折磨,他要讓她臣服在他的胯下,他要她承認他血月的能力!

路紫文狹長的鳳眼向友兒方向飛快一瞥,「好,藥給我。」

就在她踫到那黑瓶的一剎那,瞬間打翻黑瓶,將他脈門扣住。

血月一驚,「路紫文,你耍詐!?」

「兵不厭詐。」扣住他脈門的右手一個用力,血月便覺得鑽心的疼痛直入骨髓,他想掙月兌,但那脈門乃人之弱點,哪能掙月兌。路紫文一個猛力,只听血月哀嚎一聲,渾身的力氣便如被抽空一般癱軟下來。

他身子癱軟便罷,那執著解藥的右手也一松,只听「啪嚓」一聲,藥瓶掉落,摔個粉碎,解藥立刻深入地板,只留那獨特的藥香慢慢散溢開來。

血月大驚失色,相反那路紫文卻未有何變化,眉頭一挑,放開了血月。

「怎……怎麼辦?」血月哭喪著臉,完了,徹底完了,他一定會被這個魔女殺了的,他血月的大好前景啊,他血月的花容月貌啊,他……

路紫文看了血月一眼,沒再搭理他,而是轉身來到友兒身邊,心疼地撫了撫友兒那滾燙的小臉,「過來。」聲音猶如那從地獄傳來的催命之音。

「干……干什麼?」血月現在真是怕了,他後悔了,他真後悔了,他不該給路友兒喝藥,他更不該將藥與解藥同時拿出,應該讓路紫文喝了藥再將解藥拿出,但是他最為後悔的還是當初因為流連花花世界將那一身武藝扔掉。

路紫文用絲帕輕柔地擦去友兒臉上的汗水,那動作之輕柔,與她外表極其不符,擦干後,小心將友兒衣衫月兌掉,「過來為友兒解藥。」其實這不是她所願,這血月武功就是一花架子,內力虛無,與他雙修根本毫無益處,她不想讓她寶貝師妹浪費這時間和精力。

血月僵硬了,他難以置信,「你是說……你讓我和她……和她……」

路紫文堅定地點點頭,「對,趁我還有耐心,你快些。」

「天啊,我血月活這麼多年第一次遇見你這樣的女人,你師妹中了藥你毫不緊張,身邊有個男人你便讓他解,難道此時只要是個男人就可以嗎?難道你師妹就這麼隨便嗎?難道你就不怕你師妹醒來發現**了怨你嗎?路紫文,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血月發出狂吼,將他的震驚與不解全部吼出。

路紫文這次是真的怒了,「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別再一次次問我性別了好嗎?如若我不是女人,哪還輪得到你來解這藥!?如若我能解,你以為我會讓你踫我的寶貝師妹!?」

路紫文吼完,整個室內便鴉雀無聲,因為她已經把血月吼得無話可說。

他竟然有些……吃醋……

該死,他怎麼會吃醋?他和一個女人吃醋?他竟然為了一個這樣的女人吃醋?想到這,血月便面如死灰……他,難道他喜歡上她了?

不可否認,她給他的感覺是獨特的,無論是個性還是……五個月前在那黑胡同里發生的一切,他這五個月一直憤恨,也一直找機會報仇雪恨,這樣的思想整整五個月,難道就在這五個月中,這念頭竟然在他心底變了樣了?

他不是那種清純男子,性與愛,他比誰都了解,他……怕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就算是這初衷並不是欣賞,但是這心中的感覺是不可忽略的。

「血月,你是不是想死?」路紫文聲音淡淡的,那本就狹長的鳳眼眯緊,更如一條縫一般,但是那可怕的縫隙中竟然發出滲人的光芒,那是地獄餓鬼準備啃食人肉時候發出的光。

「路……路紫文,你听我說,我真的不能踫她,我踫她了我真的能死……」別說有她在他面前,他不能踫路友兒,就算是此時無人他也不敢啊,這路友兒是他師弟血天的女人,他要是踫了路友兒定會被血天用最可怕的手法殺死。

「難不成你不舉?」

一听到她如此說,血月憤怒了,罵他可以,殺他可以,但是絕對不允許對他的「能力」產生任何質疑!「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休要瞎說,我……我要是踫了她就會被我師弟殺了的!」

路紫文一愣,師弟?就血月的草包樣還有師弟?「你還有師弟?」聲音無限質疑。

此時血月恨不得剖月復自盡!為什麼他第一次動心之人竟然如此質疑他,難道在她眼中他就毫無可取之處?「路紫文,好吧,我血月承認我將一身武藝荒廢,好吧,我不對,我有罪,但是我師弟的武功可沒荒廢,他厲害著呢,別說我,連你都不敵他!為了我們的生命著想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這些可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啊!

「你師弟是誰?」她有了一絲絲懷疑。

听見她的問話,血月挺直了腰板,有了驕傲的神色,「告訴你路紫文,我師弟的大名說出來嚇死你,我師弟便是如今江湖赫赫有名的無音閣閣主,當年名震江湖的第一殺手血天!怎樣,怕了吧?」他仔細盯著她的臉,希望在她臉上看到除了冷漠外的其他表情。

不過他失望了,因為這路紫文還是那副老樣子,只不過眼神中多了一種原來如此的意味,「哦,血天是你師弟啊,不錯,你師弟功夫確實了得,當年抓他去魔教之時與我整整過招三百回合。」

血月驚了……他隱約知道血天去了魔教,就是因為在魔教里才結識了路友兒,但是……他沒想到血天竟然是被「抓」去的……血天的本領他是知道的,整個江湖中,武功超過血天之人絕對不超過三個,難道……難道這路紫文武功如此了得?

「你與我師弟過招三百回合,打敗了我師弟抓了他去魔教?」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魔女啊,真正的魔女啊!為何他的初戀竟然如此悲劇?

路紫文點下了頭,「我確實與他大戰三百回合,之後用了迷藥將他抓回魔教。」

血月無語……迷藥……他能想象到血天陰溝里翻船的憤恨。甩甩頭,此時不是可憐他那師弟的時候,「路紫文,我告訴你,如今若我真的踫你師妹,別說我,連你也性命難保,我那師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啊……你別抓我,我真的不行,我會被我師弟殺了的……啊,路紫文,你不能逼我。」

路紫文一把掐住血月的脖子,「你怕你師弟殺你,就不怕我殺你?」

兩人正說著,突然房間中一陣陰風吹來,無盡殺氣仿佛從地下沖出,那路紫文身上的殺氣與之比起來便是小巫見大巫。

強勁掌風向路紫文直接劈下,掌風之厲,讓昏暗屋內的沖沖帷帳紛飛。路紫文趕忙放開血月,運起內力一個後跳險險避開那奪命一掌,猛地抬頭一看來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血月的師弟——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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