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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嘯天,我是二郎啊!

郎飛鄭重的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道人明顯是個健談的家伙,對著郎飛擠眉弄眼一番,道︰「師弟,要說這事,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當日那鳥兒來時,正是我當值之日。」

眼見郎飛一臉好奇的望著自己,道人卻賣起了關子,不談有關小羽兒之事,先指著聖火殿道︰「師弟,要說這‘幽冥集火陣’,可是了不得的法陣,我從焱翔子師伯那里听過,說此陣威能無限,乃是攝取地心幽冥的一絲火元,再輔以陰煞戾氣,最能蝕人魂魄。又因幽冥之火無形無質,而那陰煞之氣也只能在夜間模糊顯現。是故,肉眼看去,實在分辨不出。若是尋常修士,輕易涉足,必定會被陰煞戾氣引動心火魔念,被幽冥地火燃盡靈魂,以致最後走火入魔而亡。師伯還說,便是那般化氣人仙,擅入此陣,也輕易月兌身不得。」

「原來如此!」郎飛那一臉認真的模樣,活月兌月兌一個初踏仙路、欲求不滿的稚女敕小子。

見此,道人愈加得意,笑道︰「再說那神鳥兒。當日恰是我與朱桓子師弟當值,正值晌午,一來這聖火殿中供奉之物甚為雞肋,二來外面又有‘幽冥集火陣’守護,一向也沒出過什麼岔子,我二人便各行其是,他在那閉目打坐,我則斜倚著石欄打盹兒。可誰曾想,也就未時剛過一刻時分,忽听得一聲鳳鳴。被聲音驚醒,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就見一道七彩身影打頭上‘咻’的一聲飛入聖火殿中。也不知為何,那被師伯說的神乎其神的‘幽冥集火陣’竟愣是半點反應沒有,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讓他飛入大殿中去了。」

「出了這檔子事,我二人自然是駭然失色,急急忙忙的通過傳音法陣求助。當值長老听說,即刻稟報了五火師祖。五火師祖遂帶著我等回到此處,而回關掉法陣,進入殿中看時,卻見一只鳥兒已將那團大日陽精伏魔寶焰吃了一小半。五火師祖當即大怒,待要施手段之時,卻見那鳥兒搖頭晃腦的打個飽嗝兒,隨後一閃而逝,沒了蹤影。」

「你說說……你說說……這事奇怪不奇怪,且不說‘幽冥集火陣’拿不下它,就是五火師祖那等化氣人仙竟也攔它不住。也不知道那鳥兒到底是何來歷,竟然有此神通。」

「對啊!對啊!」郎飛雖嘴上唏噓不已,可心中早就樂開了花。「小羽兒是何來歷?那是玩兒火的祖宗,對它而言,別說區區幽冥地火,哪怕是那天火,恐也只當是洗了個熱水澡。」

听罷前事,郎飛琢磨著進聖火殿一事說不得只能著落在小羽兒身上了,末了,又心不在焉的隨口感嘆了一句。「嘿,可不是嘛!不知師兄你見到沒有,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就連五火師祖與荒火師祖兩人聯手都奈何他不得。」

不想,這不經心的一句話卻救了他一條小命。

「怎麼不知道!那天我正在距離玄火殿不遠的翠茵坪與幾位師兄交流修煉心得,正好將那驚心動魄的一戰的看了個清清楚楚,當時五火師祖與荒火師祖二對一車輪戰,各出拿手絕學,卻不想被那鳥兒來者不拒,將七條大荒紫龍焰並五色火中的四朵火焰如嚼糖豆兒一般,盡數吃下肚去。最後還是五火師祖發動十萬山岳吞龍大陣才將之驚走的!」

「乖乖,如此說來,這鳥兒在長青界豈不是無敵了。」郎飛裝出一副初入修真界的菜鳥口吻說道。

「無敵?這可不好說,你不知道有句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嗎?」

郎飛一愣,皺眉道︰「敢問師兄,此話怎講?」

道人瞥了他一眼。「心火師祖你知道不?」

郎飛點點頭。「知道啊,同赤火師祖、荒火師祖、五火師祖一般,同為我玄火四祖。」

道人滿意的點點頭,淡然一笑,解釋道︰「打那日之後,過了一天,時值我在山門處當值,見得心火師祖帶了天曜宮星幻上人歸來。見此,我便留了意,經昨日打探一天,方才由炎黃長老那里听得一絲端倪,原來之前那鳥兒第一次作亂我玄火宗之時,心火師祖雖不在山上,可也從後來下山的弟子那里听得一二,打那之後,他便留了心,近因事情辦妥,途中路過大雪山天曜宮,便想起天曜宮的靈器七寶定星盤來。說起這件靈器,還真有些邪門兒,不僅能上測日月、匯聚星力,下算地理、探知災變,更能監察一界之內的時空變化。而心火師祖這次去天曜宮,就是為了借七寶定星盤之能,探查此鳥兒所在。」

「與星幻上人見面之後,詳談起此事,心火祖師被告知七寶定星盤只能查知一界之中如傳送陣那般時空變化劇烈之處,至于鳥兒這般小巧的形體,是無法監察到的。」

「咦……那為何?」

見郎飛耐不住性子發問,道人微微一笑,道︰「師弟莫急,听我慢慢道來。」

「听得此言,心火師祖自是失望之極。可星幻上人下一句話又燃起了心火師祖的希望。卻原來那七寶定星盤非是一件死板之物,竟還有一卷陣法與之匹配,其陣名喚做‘符引之陣’。以法陣種類而言,此陣一不是防御法陣,二不是攻擊法陣,乃是一種輔助法陣,它別的功能沒有,唯有一點,輔助七寶定星盤記錄陷入法陣之人的靈魂氣息,以便于定位。只要此人不出長青界,任他是躲在南極冰眼,還是北荒妖窟,亦無所遁形。」

「當然,對鳥兒亦是如此。心火師祖此次帶星幻上人來山,就是為了在聖火殿以及另外幾處要地布下這‘符引之陣’,用以防備那鳥兒再來撒野。若那鳥兒還不知死活的來我玄火宗搗亂,到那時節,一旦得知它的行蹤,再聯合天曜宮幾位上人一起出手,是抓、是禁、是放逐還是打殺,豈不都是咱們說了算!」

听完道人這一番話,郎飛倒吸一口涼氣,這幾日他都在閉關行功恢復傷勢,何曾想到心火上人回轉玄火宗,且還帶了星幻上人回來。還好他沒輕舉妄動,如若不然,即便死,也只能做一個糊涂鬼了。

「看來此事還要從長計議!」郎飛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跟道人倒了聲謝,兩個人又天南海北的漫談片刻,方才各自收斂心神,閉目調息。

一天時間匆匆過去,第二日一早,有當值弟子前來換班,郎飛遂與道人告辭,下山返回住處。之後便將自己關在屋里靜思對策,可一連幾日下去,別說辦法,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捻指算來,又過半月之期。這一日晚間時分,月朗星稀,萬里無雲。

郎飛正于玩花樓陽台之上看些點點繁星、清清玉兔。忽然間,不遠處夜空中一道七彩身影浮現,隨後一頭扎了下來。

「小羽兒?」郎飛唬了一跳,自竹椅上一下站了起來。

此時小羽兒也已來到跟前,輕輕落在郎飛的肩頭,親昵的將鳥頭在他耳根子後面蹭來蹭去。

此時此刻,郎飛可顧不得管它,忙將神識放出,待查知周圍並無動靜,想來此地並無那「符引陣」,這才松了口氣,放下心來。

「你這傻鳥……那天讓你走,你不說乖乖听話,卻還生出這麼多是非。這下可好,那群人算計著拿你哩。到時抓了你去,拔毛剝皮,弄得清潔溜溜的煲湯喝,說不得,到時候我還能分一碗哩。」

「切,小爺才不怕,誰敢來,全給他烤成乳豬!」

郎飛愣了,這……這還是原來的小羽兒嗎?瞧這說話流利的勁兒,哪似以前呆頭呆腦的模樣,還口口聲聲叫稱呼自己小爺,這豈不是他的口頭禪。

「你……你是小羽兒?」

傻鳥抖抖上的幾根翎羽,一臉的不屑。「還能有假不成?」

郎飛尚有幾分迷茫,一伸手,擱眼前晃來晃去的鳥上拔了一根尾翎下來。小羽兒吃痛,登時「啊」了一聲,一扭身,老老實實的將鳥藏了起來。

「嘿嘿……原來不是做夢!」這貨回過神來,看著手上的一根七彩尾翎直樂。

「你他媽的怎麼不拔自己的毛兒,我這尖兒上的九根尾翎來的容易麼?,再要長出來,半年下去了。」

「哦?嘿嘿……」郎飛一面笑,一面將那七彩尾翎收在須彌帶中,接著說道︰「誰叫你唬我,平時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眼下竟能說一口流利的人話了。」

小羽兒歪著脖子,仔細想了想,覺著郎飛說的倒也在理,遂不再糾纏有關鳥的問題,梳了疏腋下羽毛,做出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道︰「大驚小怪!不過是小爺月前晉級,完全煉化了頸部橫骨罷了。」

「好啊!為給你掩飾氣息,害得我大病一場,你倒好,還擱我面前耍威風。倒要讓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小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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